“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啊!五皇兄和十皇弟不用这样挂念了。”
“不是特别的人,六皇弟也可带我们见上一见啊。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苗人女子长什么样子呢?”
。。。。那你府里的前几年进的姬妾是怎么回事。。。
闵霄一无法推脱,便只能带着几人来到之阳殿,推开门却不见一人,得,安浅又跑了。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倒是有几分释然,“跑了也好。”
门外看守的人不由内心哭号,“怎么又跑了!”
假意唤来人,却无一人可以回答上来。
“皇兄,看来安浅姑娘应该是在房里待得闷了,出去走动了。皇兄若是不急,可以等上几日,待一切安置妥当后,皇弟的宴会上,皇弟带来给皇兄瞧瞧。”
“我是不急,只是没想到六皇弟对手下人的安置也是如此随意。罢了,等皇弟有空再来拜访吧。”一队人离开。
“殿下,安浅姑娘的行踪如此不定,说不定有什么图谋。”阿康在一旁提醒着。
“对啊。安浅的行踪不定,你快去找找。阿康。”
。。。。。。
这一次更晚,阿康寻遍了行宫都未发现顾京的身影。待到黄昏,终于在一处莲花亭内,透过层层叠叠盛满的莲花,隐约撇见了一个人坐立身影,走进一看,是六皇子,他正坐在一旁望着亭内长椅上躺着的少女。
“殿下。”
“小声点,安浅睡着了。”
“这倒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样的美景,倒是难道一见。后面可是见不到啊。”说着,闵霄一换了一只手撑着脸,继续看着熟睡的少女。
“你说现在的苗族少女都这般漂亮吗?感觉比我前几年见到的闵国第一贵女还好看上几分。”
殿下又说胡话了。
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顾京终于接到了消息,一只尾蝶飞到了窗台上。顾京支起来手,见那蝶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端详了片刻。起身出了门,来到了这行宫的厨房里,里面空无一人,刚关上门,梁上下来一人。
“护法。”
如何。
“护法。属下还未找到叛徒,目前正在调查前一段时间入城的人员,但是人员流动过大,而且山水谈好像要查到我们头上了。目前的消息是宰相那日去了一趟山水谈,出来后还没有起身回闵国,而是呆在了金泽城里,府里也没有人员出入,唯有宰相幺儿林北修一队人回了闵国。”
还未回闵国,说明消息还没有拿到,交易还没有达成,或者拿到了秘密传送了过来,你们这几日多派人盯着,我找个机会探探林北修。不用调查入城人员了,这几日,你试着在金泽城里传播消息,说魏国叛徒偷盗边境图已来到金泽城,此图价值黄金万两。我们来搅浑这潭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教徒翻身上梁,门开了,进来一少年。闵霄一看着厨房里的顾京,“安浅,你是饿了吗?晚饭也没见你吃多少。”
顾京看着这人的嘴一张一合,看来需要早日脱离这闵国,一句话也听不懂。
“安浅是不是饿了?”闵霄一从一旁灶台的笼屉里掏出一块烙饼,“我也经常晚上偷摸跑出来吃东西的。”说完递给了顾京。
顾京看着少年递过来的饼,最终还是接了过来。闵霄一咬着饼,推开了厨房门,坐在了门槛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果然,还是夜宵好吃。晚饭太难吃了。安浅,过来啊。”
顾京看着少年,坐在了他的身边,学着他看起了月亮。月色如水,倒是沁人。
“安浅,想不想回家?”闵霄一望了过来,见眼前人还是望着天,一个眼神也不愿意施舍给自己。闵霄一笑着将目光转了回去。
“忘了,你不会说话,也听不懂我说的话。”这语调甚至是吐字似乎变了变。
“这里太无聊了,一开始还好,可是日子这般过下来,却是没有什么感觉了。现在安浅你来了,感觉倒是有了些乐趣,安浅你就呆在我身边好不好。虽说日后,我可能有一天会离开,但是现在我想你呆在我身边。”闵霄一咬了一口饼,一转头,却发现这人不知道何时看向了自己,一双眼眸里映着自己的身影,口里的饼突然被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顾京看着这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自己的饼给噎着了。起身端起一碗水递了上去,一只手给他顺着气,看着少年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消失,却没想到红晕爬了上来。
“谢谢”没想到安浅还这么关心我。
这饼是吃不了了,顾京抬眼望去,梁上的人已经离开了。
“安浅,你不吃吗?”闵霄一看着顾京手上的饼一点也没有动,而自己手上的早已经干完。
顾京抬腿要离开厨房,身侧的少年起了身便要跟上,没想到肚子里传来声响,顾京转头看着少年一脸羞赧摸着后脑勺,“长身体,长身体,容易饿。”
顾京没理会,一只脚刚踏出门槛,那肚子的叫声更响了,好像不肯罢休了一般,“别叫了,丢死人了!”
顾京还未来得及踏出的另一只脚就停在了门内,看着少年手忙脚乱的模样,顾京将踏出门的脚收了回来,叹了口气,来到了灶台前,还好,火没有灭,温着呢。
“安浅,你做什么呢?”
顾京找到了一些剩下凉了的饼和一旁的生肉,点起火开始做饭。
“安浅,你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吗?”闵霄一是看出来了,走到顾京身边好奇地看着,却被塞了一把蒲扇,带到了灶台前。这是干什么?
顾京看着这人呆愣地模样,叹了口气,拿过蒲扇做着示范,火苗逐渐升了起来,闵霄一在一旁看着,好神奇!还没有出口赞叹,手里重新被塞回了蒲扇,被顾京按在了墩子上。是要扇吗?闵霄一学着顾京地样子,火再次大了起来。
“安浅,火起来了!”一转头,人不见了。
顾京去了灶台前,倒了些许水进去,刷着锅。洗完后,重新倒入水,等着加热,然后又回到砧板前,切了些生肉和蔬菜,剁成小块,将饼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准备好后,淘好米。回头一看,水还没有开了,这烟倒是不少,墩子上的人不停地咳嗽。顾京上前将人换下,重新添柴,火旺了起来,一转头,少年顶着一张花脸凑在自己身边。顾京将人带到了水缸前,挽起一瓢水,牵起了少年的衣袖给他擦起了脸来。
闵霄一看着眼前的少女,安浅没有那么冷了,不由笑出了声。
水开了,顾京将水瓢塞给了少年,来到灶台前,将米放了进去煮熟,然后是生肉,蔬菜,最后是饼,调味,粥好了。顾京盛好一碗,招呼着身边的跟屁虫坐在桌子上尝尝。
闵霄一早在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就想尝尝了,吹凉了含了一口,果然很好吃,和自己接触过的,不一样的好吃。
“安浅,很好吃啊!”
顾京端起自己的一碗,倒是没有晚上吃过东西了。
教众传信,不出几日,金泽城内便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魏国叛徒已经来到我们金泽城了,手里还揣着一份价值万两黄金的边关图。”
“你傻啊,这边关图可是一国机密啊。怎么可能这样大张旗鼓地流出消息。”
“信一回也无碍啊,反正哥几个最近也闲得无聊,如果拿到边境图,也可以获得不少报酬啊。”
街头巷尾,相信的,不信的,为钱的,为权的,都团在一起讨论着,不论怎么说这消息是散开了。茶馆角落里几位客人围在一张桌上,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一身形瘦弱的男子不由更加缩起了脖子。“自然点。”身侧拿着刀的一人随口一说。男子将缩起的肩膀颤颤巍巍展开。
藏书院的二楼,一扇窗户开着,窗边一青衫少年摇着扇,看着街上团团的人,“这些人还真是疯狂。都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就敢这般轻信。”
“那么山水谈的韩阁主,消息是不是真的呢?”座位上的男子沏了一杯茶。
“当然是真的!我们山水谈老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也判定好了真假。”
“那你气什么?”
“我气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上门来探听消息!”
“你查到叛徒是谁了?”
“还没有,需得几日。不过我知道这边防图是要交给谁了?”
“宰相。”
“你也不笨啊。这宰相至今都未成离开,而且前几日还发生了暴乱,很难不令人联系起来啊。你就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都是为闵国效力,都一样。”
“你倒是心宽,就不怕宰相日后拿到这边防图,功劳压过你们章氏一族。”
“陛下,自有打算。太过激进,容易引火烧身。”
“也是,陛下不就是将你这享誉闵国的栋梁之才安置在一个闲职上吗?平时就整理整理文籍,这次直接派来给皇上画下这行宫夏日图。怎么样,画完成的如何了?”
“画完了。”
“画完了?为什么宫里还要通知你回去?”
“应该是六皇子的生辰宴快到了,所以派人来通知我回去。”
“你就这样回去,不会舍不得你的白泽吧。”
“我已经和白泽辞行了,白泽不愿意和我回闵国,这样也好,舟车劳顿。你多对白泽的消息上点心。白泽的身体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一提到沈白泽,你就变得如此罗嗦。也罢,今日本来就是来给你送行的,说不定我们不久后就会见到了。”
“嗯,说不定。”章书珩举着茶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口,“你以后还是不要穿青衣了,也不好看。”
。。。你不能因为沈白泽喜欢穿青衣,你就强求别人不能穿了吧!。。。
☆、第 33 章
“我拜托你调查的人怎么样了?”
“顾京吗?有点难查,不过有点眉目了。他是不是和你们家白泽行了一路了。”
“嗯。”
“那你为何要查他。沈白泽不放心他吗?”
“不是白泽不放心,是我不放心。”
。。。不一样嘛。。。
“说起来,倒是没想到严之初会这么在意这个半路加入的小倌。前几日还跑到山水谈来找我帮忙,寻找这顾京的下落。”韩景霄将窗户关上,回到桌前,“我当时一听到消息,别提了,怎么又是顾京。”
“对,顾京最近失踪了。”
“要说顾京失踪,对严之初的打击还挺大的。那日我在房里翻看笔录,没想到他直接闯入。你是没见到他当时的模样,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心急如焚,眼眶红丝布满,像是几日没合眼一般。进来了直接冲着我喊着想要寻找顾京的下落。你说这样我怎么找?”
“你找到了?”
“没有,说来也奇怪。他是在金泽城花街游行的那日失踪的,可是探听整座城也没有一丁点消息,周围的寨子里也没有这么一个男子出现。”
“不急,慢慢寻。”
“你倒是不急,看起来沈白泽也不希望顾京回去吧。”
。。。。。不说话就表示说对了。
窗外流言愈发横行。
经过晚上的夜宵,顾京发现这少年愈发猖狂了,几乎每日晚上都会来敲响自己的房门。嘴里念念有词,可惜自己一句也听不懂,但是第二日晚上,少年倒是知道如何生火了,看来是专门学习了一番。而且这火苗夜里也不会熄灭,像是特地留下来的。
几日下来,侍卫阿康眼见着自己的六殿下白日里吃的少,可是却一点也没有消瘦的趋势,到了夜里还会偷偷摸摸地跑去厨房,跟过去便可以看见那安浅姑娘和殿下两人在开小灶。倒是许久没见到殿下如此开心了。
闵霄一很郁闷,不知道为何安浅每日白天的时候都会消失,直到晚上的时候自己才可以找到她,而且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有几次自己想跟过去,没想到不是推门没见到人,就是跟到一半人丢了。这可不行,需要想一个办法。不过不要紧,现在晚上可以和安浅一起吃夜宵也是挺开心的,安浅的手艺真的不错,和自己吃过的食物味道完全不一样。嘻嘻,这也算自己和安浅的一个小秘密了`
林北修一被抬回房内,御医便被宰相夫人缠着,“吾儿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夫人,不必着急。老夫看了看,公子伤的看上去有些吓人,但是并没有伤到骨头,血流的多了。这里是调养的方子,待公子醒来,我再来瞧瞧。”
送走了御医,宰相长子扶着夫人进了房。
“我可怜的修儿啊!才被你父亲鞭挞了一顿,没想到又被宫里那不长眼的哑女砸伤了头。六皇子也就罢了,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孤女也可以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吗?”
“母亲不要伤心,孩儿一定会为修儿讨回公道的。”
“程儿,你一定要替你弟弟出这口气啊!”
林北修在床上迷迷糊糊躺了几日才逐渐醒了过来,一听到消息便看见自己的母亲红肿着一双眼哭着说“吾儿醒了,吾儿醒了。”而后片刻,自己的大哥才从屋外进来。
“你终于醒了,母亲在你床头守了好几日了。”
“娘,对不起,孩儿害您受累了。”
“说的什么话,儿子受伤了,母亲不应该在一旁守着吗?”
“你也不用担心,我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只是那六皇子护人护的紧,父亲最近有事务缠身。我已经上书多日,眼下快到陛下面前了,如今你醒来了,我们也可直接去寻那六皇子,逼他给我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