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卫:既然如此,刚才为什么我要多讲一遍?兄弟们,下次汇报记得找太子妃在家的时候,不然同样的话还得再说两遍,累。
第100章
“福康庄其实并不是一家赌场,它只是一个钱庄,在陶城的分号有三家,生意做得很大,家里稍微有点资产基本上都跟福康庄打过交道。”
朱衣卫继续汇报调查的结果。
“福康庄背后的老板叫孙简,是当地有名的商人,他不仅开有钱庄,还有酒楼茶馆等等,几乎陶城数得上的生意都有他的份儿。”
“赌场呢?”谢意颜问:“赌场肯定也是他开的吧?”
朱衣卫摇头:“赌场背后的老板叫周茂,陶城三条街的赌场是他的,这两个人是合作关系,周茂开赌场背后靠着的就是福康庄的钱庄,大量的赌钱都是通过福康庄洗白流转的。”
“这二人表面上关系不错,其实私下里应该不合才对,有小道消息说,孙简几次要给赌场加利息,两个人还有点摩擦,但最后好像都不了了之了。”
“这就奇怪了,我以为他们关系应该很好才对。”谢意颜往李晟景身边挤了挤:“小景你说是不是?”
“陶城属地官员的资料呢?”
“已经整理成册。”朱衣卫递过来一本册子:“目前还没有发现属地官员与这两个人中间有什么联系。”
“没发现?那不应该呀,着两个人这么嚣张,几乎霸占了整个陶城,如果没有属地官员的保驾护航,他们怎么能嚣张到如此程度?”
“下去吧。”李晟景翻着朱衣卫交上来的册子,看得仔细,谢意颜给他挑了灯,然后也挤过去一块儿看。
一边看还一边给小景打扇子,别提多体贴了。
李晟景顺势就把腿搭在谢意颜身上,整个人都靠了过去,歪斜着有点慵懒的感觉,随手翻了一页,没抬头问谢意颜:“你怎么看?”
“看什么?”
“陶城是个小城,像这种小城的属地官员并非是朝廷指派的,多是由当地推选而出,或者上峰举荐之类,一般在当地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谢意颜指着册子上的关系网给谢意颜看:“不管是开赌坊的周茂,钱庄的孙简表面上看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理说,他们应该很熟才对,甚至彼此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才对,可这等一眼看过去干干净净的关系网,难道不奇怪吗?”
本来不奇怪的,但是让小景这么一说,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你看这里。”李晟景见他不理解,指着册子上的一页给谢意颜看:“陶城县守郑功他并非祖籍在此,是随父亲迁居至陶城的,相当于是外来户,那他在陶城是毫无根基可言,若你是他,你做了这当地的父母官,身后又没有一点根基支撑,你会怎么做?”
“就坐不上去。”谢意颜没有顺着李晟景的思路往下想,他反而提出:“小景你之前不是也说了,这小地方的官都是他们自己人选的,那按理说应该选的都是当地的宗族大户,他一个外来的,就是算上他儿子连三代都没有,怎么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除非那些大户他能全都收拢起来,哪有那么容易。”谢意颜摇摇头:“他有问题。”
李晟景笑:“还有呢?”
“还有什么?”谢意颜实在想不出来:“我会怎么做?”
“嗯。”李晟景点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怎么感觉我什么都做不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他就是个傀儡而已,就是被人推上去的。”谢意颜大胆推测:“比如那些人不想自己坐官,又或者是……”
“是两家不协调无法达成共识,都想让自己的人上,最后便宜了他这个外乡客。”李晟景点出谢意颜没想到的一个点:“再之后,这个郑功就成了两家相互制约的存在,至于郑功究竟在中间起着什么作用,还需要再仔细查查。”
“哦,我明白了!”谢意颜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那钱庄跟赌场都想坐大压对方一头,但两方势力均衡,没办法动对方,所以就把这个什么功的给推上去了。”
谢意颜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如果之前他是被动的,那到现在可能是三家均衡的状态,甚至这个什么功还有可能压了那两家一头,不然不会有说钱庄要加利息,最后却不了了之,这个人不仅平衡了双方的势利,他还能化为己用。”
“这人也太厉害了。”
“不错,是开窍了点。”李晟景含笑着点头:“我们得找机会接近郑功才行。”
“交给我。”谢意颜主动要求:“反正我现在已经进赌场了,只要再跟钱庄搭上线,接触到郑功绝对不是问题。”
“你打算怎么接触钱庄?”
“那小姑娘说什么福康庄的地盘你还记得吗?”谢意颜有点得意地扇着扇子:“我猜,赌场那条街应该是钱庄的地盘,他们有合作所以才会给人一种是一家人的感觉,其实两家有嫌隙这个事情外人是不知道。”
“我这么大一条鱼,不拿出来溜溜怎么行?”
看着谢意颜明显得意的模样,李晟景眼里的笑意更重了,将手中的册子交给谢意颜叮嘱他好好看,然后话锋一转,轻声问:“今日上街可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什么好东西,没买的,没买什么。”谢意颜的眼神都慌乱了起来,手里的扇子差点没拿住要打到李晟景,赶紧拽回来,感觉背后都出了一层的虚汗。
“是吗?”李晟景带着几分不解:“我怎么见他们大包小包往回拿,真没买什么好东西?”
“真没有!”
再说下去某人可能就绷不住了,李晟景也没再逗他,扶着谢意颜的胳膊:“陪我练习一会儿,木先生现在加了负重,走起来有点累。”
“怎么又加负重了。”谢意颜立刻心疼起来:“上次不是才加过,这样会不会不好?太多了吧?”
“不碍事,先生说现在吃点苦,以后才能少受罪。”
谢意颜赶紧扔了扇子,过来帮李晟景准备装备,然后眼睛都舍不得眨地盯着李晟景,生怕有一点的闪失。
他这边担心受怕,李晟景却不是这样的,眼稍带过谢意颜紧张的神色,忽然“哎呦”了一声,谢意颜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第一时间就把人接住,慌忙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什么地方,快给我看看。”
等搂住了人以后才发觉不对劲,怀里的人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脸上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
“小景,你故意吓我。”谢意颜嘴上嘟囔着,却并没有松手,还是有点担心:“确定没事吧?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摸李晟景的腿,李晟景让他摸的痒痒的,赶紧挣开:“你往哪儿摸呢,动手动脚。”
“什么动手动脚,我就看看。”
李晟景想起身的,就被谢意颜伸手抓了回来,是真的想认真看看李晟景就的腿。
李晟景见他认真得很,不是玩着闹,也由着他检查了,但检查检查着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李晟景明显感觉到谢意颜的手在乱动,赶紧第一时间就给他按住了。
有些微的喘气:“你刚才怎么说的?”
“小景。”谢意颜的手放过了李晟景的腿,顺着往上就到了腰间,勾着李晟景的腰带:“亲一下。”
李晟景还想推一下,就被推着亲了。
原本只是一个亲亲而已,几乎每天都要亲,便是亲得过火些也不碍事,因为某人还是比较规矩又克制的。
但今天显然不一样,谢意颜不仅亲了,亲的时候还一直在李晟景身上来回滑过,很明显他这是学到了点什么,李晟景很想推推他的肩膀,问问到底是从哪儿学的,不是说出去什么也没买吗?
现在看来,不仅买了藏了,恐怕回来之前还自己偷偷看了吧。
真是个坏家伙。
“你……做什么?”李晟景有些撑不住,他的神思已经乱了,只感觉到谢意颜在他脖颈上轻咬了一下,浑身难受。
“我帮小景。”谢意颜的吻还在继续:“礼尚往来。”
两个人在这方面一直都是比较克制的,一个是谢意颜比较守规矩,他家教严格自己还练武功,那点多余的精力才刚刚开始发泄,并不过分,偶尔几次李晟景动手帮他,他还很不好意思,虽然是非常舒坦的,但事后总是不敢直面李晟景。
而李晟景又不一样,他是身体不好,拖拖拖踏踏病了这些年,体内的寒气伤他不轻,虽然会对谢意颜的亲密接触产生□□,但不重,所以缓过来就好,根本就不需要发泄。
两个人的亲密接触大部分都是李晟景在帮谢意颜,帮完以后两个人都累得不轻,也就草草睡了,基本无后续,但今天显然不一样。
回来的路上,谢意颜问过木神医了,虽然被神医嘲讽了一番,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跟小景还没圆房呢,一想到这个,他就略显有些急躁。
这可是大事儿,得赶紧把大事办了才行!
“不要胡闹。”李晟景的胳膊搭在脸上,脸色越来越红,最后只剩下呼吸声,好半晌之后他才缓过来劲儿,起身看着谢意颜汗津津的脸,带着几许责备:“你胡闹,大白天的怎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看看我这一身,一会儿还怎么见人?”
“见人?!”谢意颜表情裂开,声音都不自觉高了几分:“见什么人?不见人呀,今天不见人了,哪儿都不许去!”
他好不容易才拿到秘籍,想跟小景好好实践一把的,这个时候扫什么兴?见什么人?什么人能有他的事情重要吗?
不能!
谢意颜脸上委屈的表情太浓了,浓到李晟景都不忍心,捧着他的脸凑过去安抚性地吻着,一直把谢意颜那点火气给他勾上来,才撑开了谢意颜的胸膛,请扭过脸只留给谢意颜一个通红的耳垂。
掩饰性地咳嗽一声:“今天不行,约了人下棋的。”
“你快收拾收拾,让人看见了笑话。”
谢意颜下半身滚烫,自暴自弃地倒在李晟景身上:“小景,你不负责任,我才伺候了你,你就不管我了,还下棋,下棋能有我重要?我收拾不了。”
李晟景转过来一点:“你快一点,我也帮你。”
“快不起来。”谢意颜更委屈:“你去下棋吧,别管我了,让我自己死在这儿算了。”
话是这么说的,李晟景能真不管?于是这约定好的棋局,就不得不往后挪挪,某人恃宠而骄了一把,通体舒坦,等李晟景走了以后,才偷偷摸摸翻出来今天买的好东西,抓紧时间补课。
作者有话要说: 百章福利,本章留评发红包
截止到我下一章更新
感恩,比心,谢谢支持
第101章
李晟景约下棋的不是别人,正是陶城望族周家的一位长者,这老人家就爱下棋,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谢意颜查探出来以后,寻了个机会,偶尔间在茶馆里跟老人家过了一局,一局残棋,然后他假借有事就先走了。
特意留了地址,等着老人自己找上门来。
吊足了胃口,就是为了打探点内幕消息。
老人姓名周名华,是周家一个偏房,辈分长一点但说不上什么话,就是个闲散人而已,李晟景套话方面可是一流的,一盘残棋都没有下完,就已经混成了忘年交。
“我是外乡过路人,到了咱这陶城也实在是羡慕得很,民风淳朴不说,瞧着也富庶得很,安居乐业的好地方呀。”
李晟景手里的棋子轻飘飘按下,堵死了周平的路,果然就见周华拧紧眉头,正在思考下一步棋应该往哪儿走。
“可见咱这当地的父母官真是不简单,陶城能有今日,可少不了这些大人们殚精力竭。”李晟景慢悠悠抛下另外一句话:“想必咱这大人也很受百姓爱戴吧。”
果然这话一出,周华就不屑道:“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个外来的小子,要不是给他脸,他能有今天。”
“此话何意呀?我怎么没听明白?”李晟景瞅了一眼棋盘,故意低声提醒:“您老当真要放这里?那我可就……”
“等等,等等,容我再想想。”
“慢慢想,不着急。”李晟景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外来的?我是抚州人,我们抚州的县守可是推举出来的,是宗族里选的,怎么外人还能当选吗?还是说,地方不一样,规矩也不一样。”
“差不多也是这规矩,就是我们陶城这儿吧,情况有点复杂。”周华认真看着棋盘,一边思考往哪儿下棋,一边跟李晟景说道:“我本家周家,除了我们家之外,陶城还有个孙家,这两家百年前其实是一家,但是呢,出了个逆子,自己改了娘的姓名出去姓孙了,这不就是打我们周家人的脸吗?”
周华有些愤愤:“这两家就这么对上了,成天不是你跟我闹,就是我跟你吵,怎么都谈不拢,一直这么多年了,咱这县守都不安生,如果是周家提出来的人,那孙家一定不乐意,就各种找麻烦,反之亦然。”
“后来呢?”李晟景见他实在想不出来下一步棋应该怎么下,终还是给提了个醒,他又不是来下棋的,打探消息才最主要。
“后来,郑功那小子就来了。”周华说起这个就来气:“也不知道这郑功到底使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两家的主事都以为他是自己人,替对方说话那是也是为了自己,就跟下迷魂汤一样,结果这县守的位子就让他给坐了。”
“竟是如此,看来这县守还是个能人呀。”李晟景感叹了一句,适可而止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棋子落下,开始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