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6-15

  阮久又道:“可是他这年纪……”
  魏旭道:“你放心,鏖兀苦寒,五六岁的小孩都会喝酒。不过他肯定比不过我们……”他自动把阮久排除在外:“两个。我们不喝多,帮你把他喝到五六分算完。”
  阮久点点头:“好。”
  他看着赫连诛,得意地抱着手。
  *
  不多时,菜都上齐了,酒壶也在一边摆好了。
  萧明渊叩了叩桌案:“斟酒。”
  伙计端起酒壶倒酒,赫连诛见那果酒是胭脂色的,疑惑地多看了两眼。
  魏旭解释道:“使臣,这是樱桃酒。”
  赫连诛点点头,抬头看见轮到阮久的时候,伙计就换了茶壶,颇为疑惑。
  魏旭又解释道:“使臣,他不会喝酒。”
  阮久不会喝酒,他爹阮老爷也不让他喝酒。永安城中各家饭馆酒楼都知道,所以方才那伙计会特意问他一句。
  阮久自己也不爱喝,他的纨绔朋友们把家中父兄的藏酒偷出来喝的时候,他就抿了一小口,结果被辣得直咳嗽,被他们笑话。
  但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阮久喝醉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阮久听见他们说话,大约猜到他们在说什么:“魏旭,跟他说,你和八殿下陪他喝。”
  赫连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对魏旭说了句话:“没有酒味。”
  魏旭连忙道:“他真的不会喝,他是一杯倒,果酒也倒,就连吃酒糟鹅掌也倒。”
  赫连诛还没来得及说话,阮久就喝了一杯——
  萧明渊怔怔地看着他:“阮久,你……”
  阮久抿了抿唇角,看了看手里的酒杯,然后将已经空了的酒杯倒过来。
  一滴不剩。
  萧明渊提醒:“这是我的杯子,你拿错了。”
  阮久惊愕:“我说它怎么是甜的!”
  萧明渊与魏旭迅速起身,一人掐他的脖子,一人给他倒茶舀汤。
  “你快点吐出来啊!”
  “快快快,喝点汤压一压!”
  阮久被晃得头晕:“那到底是吐出来,还是压下去啊?”
  赫连诛看着好笑,才一杯而已,他们那么紧张做什么?
  *
  赫连诛很快就知道阮久的朋友们为什么紧张了。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赫连诛酒量极好,一壶果酒他如同喝白水一般喝下去。
  萧明渊与魏旭只顾着照看阮久,要整他的心思一时间都歇了,才懒得管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萧明渊拍了拍阮久的肩:“诶?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明天再……”
  阮久用手背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声音也变得黏糊起来,一摆手:“来人,把这儿收拾了,我和赫连诛玩两局叶子牌。”
  萧明渊与魏旭对视一眼,完了,开始了。
  他们想把阮久拉走,但阮久不肯,挣扎着拖着圆凳坐到赫连诛面前:“我教你玩牌。”
  赫连诛看着新拿上来的叶子牌,也觉得新奇。
  阮久抓了一把纸牌在手里,挑拣出几张,摆到赫连诛面前:“这四张花色不同,就是……”
  魏旭要翻译,阮久一把推开他:“不用,他肯定听得懂,我讲得可明白了!”
  魏旭与萧明渊再次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没办法,他们只能站在阮久身后,盯着他一些。
  两人语言不通,阮久喝了酒,说话有点黏糊,用手比划着地向赫连诛解释,连脚都用上了。赫连诛竟也听得也认真,还时不时点点头。
  萧明渊咂舌:“我连阮久说的话都听不清楚了,赫连诛竟然还能听得懂。”
  魏旭抱着手:“竟还如此入神,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牌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阮久道:“大概就是这样,开始吧……”
  阮久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手:“等一下,还没有设赌注!”他看向赫连诛:“要是你输了,你就学小猪叫,哼哼哼;要是我赢了……”
  萧明渊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错了,他输和你赢是一样的。”
  阮久掰着指头,没有算清楚,干脆不算了:“要是我赢了,你让我挼一下。”
  他对这只小狗念念不忘,睡着醉了都忘不了。
  于是一只醉猫和一只根本不知道规则的小狗开始打牌。
  阮久两次放下自己手里的纸牌,然后宣布自己赢了!
  他站起身,和两个朋友击掌庆祝:“耶!我赢了!”
  两个人面无表情地捧读:“哇,你真棒……”
  然后阮久搓搓手,把魔爪伸向赫连诛的头发。
  赫连诛的头发有点蓬松,还有点儿打弯,鏖兀人未成年之前都是披着头发的,方便阮久揉搓。
  就这样摸了许久,阮久意犹未尽,把自己头上的发带扯下来,用剪子劈成两段,拿其中一段给赫连诛系上。
  他摸着下巴欣赏,最后歪了一下身子,倒在赫连诛怀里。
  终于睡着了。
  世间竟有如此不能饮酒之人,赫连诛抱着他,感觉十分奇妙。
  *
  阮久再醒来时,是在自己房里,天也已经半黑了。
  十八正给他擦脸:“小公子再睡一会儿吧。”
  阮久摇了摇脑袋,甩开他的手,抱着被子要坐起来:“不用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小公子,听我的劝,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十八目光诚恳,“你一起来,就要挨打了。”
  阮久一听这话,迅速躺回去:“怎么了?”
  “你在望旌楼喝得烂醉,八殿下和使臣亲自送你回来。老爷早先就嘱咐过你,让你不要在外面喝酒,你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刚把你带回来,还没进门,你就抱着门口的柱子唱歌,唱了小半个时辰,还让我们给你打赏——说起这个,小公子,我把我这个月的月钱都打赏给你了,你能不能还给我?”
  阮久把被子扯过下巴,牙齿哒哒地响:“都这时候了,你还计较钱……”
  “还有,夫人好容易让人把你弄到床上,然后罗绮庄的账单就来了。”
  “什么账单?”
  “小公子上午带鏖兀使臣去罗绮庄做衣裳,赵掌柜的、以为他们是小公子的朋友,就……”
  阮久惊恐:“赵叔、赵叔没收他们钱!?”
  “是,本来几匹布、几件衣裳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小公子那时候让他们把最贵的都拿上来,花销着实有些大,赵掌柜过来报账,正巧被老爷撞上了。”
  阮久把被子扯过头顶,躺得挺直:“十八,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死掉了,五天之后我再复活。”
  十八忽然没了声音,阮久顿觉不妙,使劲把被子拽住,外边人捏着被角,声音低沉威严:“阮久。”
  阮久拽着被子,蹬着脚使劲往被子里滑:“爹,你听我解释,其实我也是为大梁的外交事业做贡献,那个赫连……”
  他恨死赫连诛了!
  此仇不报,他就不叫阮久!


第9章 一只哭唧唧啾
  阮久蹬着脚往榻尾滑,阮老爷拽着被角,父子俩就这样僵持着。
  阮老爷语气严肃:“阮久!”
  被子被掀开的瞬间,阮久看见父亲手里的戒尺,赶忙又把被子夺过来,给自己扯上。
  阮老爷要抓他的衣领,他就像一条鱼似的,滑到榻尾——所幸他睡相不好,睡着了也爱翻来翻去,家里特意给他定了一个极大极大的床。
  他从榻尾避开父亲,飞快跑下床榻,连鞋也顾不上穿,赤着脚就逃出房间,一边跑,还一边嚎:“娘!娘亲!”
  十八站在一边,看着自家小公子跑出来的残影,啧啧称奇。小公子不和赫连诛赛跑,反倒和他比喝酒打牌,实在是失策……
  心中话音未落,他就被戒尺扇了一下。
  阮老爷生得一张国字脸,瞪着眼睛的时候格外严肃:“主子出了事,你还有脸笑。”
  十八连忙收敛神色。
  “还不去把人给我拿过来!” 阮老爷面上胡须跟着颤了三颤。
  十八捂着脸追出去,也跑出一道残影:“小公子!等等我,不是……站住!”
  *
  阮久只穿了一身单衣,一路奔逃,时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上来。
  到了主院里,他才觉得松了口气,一鼓作气跑进房里:“娘!”
  阮夫人生得貌美,人到中年也不显老,还有点儿西北异域那边的特征。阮久随她,眼睛大,唇色红,就是瞳仁颜色淡。
  阮久冲进去时,阮夫人正端着茶盏喝茶,忽然听见他喊,吓了一跳,险些跌了茶盏。
  她放好茶盏,从小丫鬟那里拿过手绢擦手。阮久“嗷”地嚎了一嗓子,双颊绯红,憋出两汪眼泪,在娘亲旁边的小凳上坐下。
  阮夫人就听着他干嚎,不紧不慢地擦干净手,才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阮久还没来得及告状,就听见娘亲又道:“看把我儿吓得?跟掉色了似的。”
  阮久连假哭都还没哭出来,就哽住了:?
  这是亲娘?
  阮夫人身边的小丫鬟们“扑哧”一声,纷纷掩嘴偷笑。
  他穿着雪白的单衣,生得又白,可不就是掉色了么?
  阮久使劲跺脚,以表不满。
  “好了好了。”阮夫人象征性地瞥了一眼笑得起劲的小丫鬟们,让她们收敛一些,又看向阮久,“你爹为了你喝酒的事情要打你?”
  “嗯。”阮久带着鼻音哭腔,“还有罗绮庄的账单。”
  “这也没有什么,几匹布,你拿了就拿了。”
  阮久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对。”
  “其中有几匹,原本是要给你哥和你裁衣裳的。”
  阮久缩了缩脖子:“那我错了。”
  这时院门外传来十八的声音:“夫人,老爷让小公子过去一趟。”
  阮久看了一眼娘亲,不舍道:“娘亲,那我去了……”
  阮夫人摆摆手:“去吧。”
  阮久缓缓站起身,疯狂暗示:“那我真的去了……”
  “嗯,去呀。”
  娘亲故意不理会自己的求救,阮久也没办法,只能极慢极慢地走出去。
  但纵使他走得慢,也要出去。
  看着他出去了,阮夫人才起身:“走,过去看看。”
  *
  而阮久才出院门,就被两个从天而降的小厮,从左右两边架住了。
  谨遵阮老爷的吩咐,把人给“拿”过去。
  阮久双脚腾空,扭头看看左右两边。他左手边的那个小厮就是十八,右手边的那个,是个身材精壮的护卫。
  他有些惊喜地问道:“铜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小公子的话,小的方才回府,还没来得及向小公子复命,老爷便让我来拿小公子。”
  阮久瘪了瘪嘴,小声问道:“那我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铜人不苟言笑:“找到了。”
  “在哪里?在哪里?先拿来给我看……”
  “在老爷那里。”
  阮久:!!!
  阮久垂着脑袋,假装自己已经灵魂出窍。
  两个小厮架着他,像架着一只放弃挣扎的小啾啾上烤架。
  *
  阮久很快就被“拿”到了阮老爷的书房里——
  不过阮久一直觉得他爹只有账房,没有书房。但天底下的事情都是老子说了才算,这件事情,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两个小厮把阮久往房里一丢,就关上了门。
  阮老爷手拿铜戒尺,坐在书案前,面前摆着几本泛黄的书册,是刚刚从铜人那里收缴上来的。
  他面前的空地上摆了一个软垫。
  软垫和戒尺是配套买来的,买回来的时候说是给两个儿子跪,其实总是阮久在用,都快被他磨出两个膝盖印子了。
  阮久委委屈屈地在父亲面前跪下,唤了一声:“爹。”
  阮老爷冷哼一声,用戒尺敲了两下桌子,吓得他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然后阮老爷开始清算他在短短一天内犯下的罪行。
  每说一句,阮久的脑袋就低下去几分。
  “在外边喝酒。”
  “带人去铺子里撒野。”
  “还……”
  守在外边的□□喊一声作为通报,生怕里边的人听不见:“夫人来了!老爷,夫人来了!”
  阮久看见一点儿希望的曙光,但是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感动地吸了吸鼻子。
  感谢娘亲,救我小命。
  十八连忙打开门,将阮夫人迎进去。
  阮老爷连忙起身,把位子让出来:“夫人。”
  阮夫人经过阮久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后她在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阮老爷,“老爷继续。”
  “喝酒、在铺子里胡闹,还派人去买什么武功秘籍,刚刚被我抓获,人证物证俱在,夫人请看——”
  阮老爷用戒尺挑起桌上那几本泛黄的书册,用戒尺敲打着,将物证一本一本通报出来:“《易筋经》、《洗髓经》、《少林十八铜人》……”
  阮老爷皱眉,忽然发现了什么,抬头看向阮久身后的两个小厮。
  “我就说你为什么非要给他两个改名字!”阮老爷一摔戒尺,分别指了指这两个小厮,“十八?铜人?”
  两个小厮忙不迭跪到阮久身后,请罪认错。
  阮久小声辩解:“爹,你不觉得这样很威风吗?他们可是十八铜人诶,我的朋友们都觉得我很聪明,要是我在外边和别人起了冲突,我只要大喝一声‘十八铜人,给我上’,对方一准吓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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