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又仔细想了想有没有遗漏,确定没什么问题便起身离开。临走前祁愈叫住了他,说了句谢谢,又求他先别告诉冯嘉扬。
段森一脸淫笑,朝他挥手,“不就是惊喜吗,我都懂。”
送走段森后,祁愈扫了眼屋子,接着从洗手间接了盆温水,找了块抹布,撸起袖子开始动手收拾。
他心情大好,尤其收拾到冯嘉扬的桌子时,不管碰到哪他的脑中都会兴奋地冒出,这是嘉哥的电脑,这是嘉哥的杯子,这是嘉哥笔,这是......
他一遍遍地抚摸着,变态又可怜,这样就好像能把他缺失的三年全都补回来。
前两天只有祁愈一人,直到第三天工作室的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地回来。杨进和贺佳节见到祁愈时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估计是段森提前打过招呼。
后来,杨进跟段森工作时,祁愈无所事事地杵在一旁,好在贺佳节没有课便会跑过来,一来二去两人聊熟了,偶尔还会打个嘴仗。
冯嘉扬是在祁愈到首都的第五天回来的,章易程推开工作室的大门,看见祁愈的那刻微微惊住,疑惑地叫了声:“祁愈?”
祁愈慌张地站起身,打了个招呼后紧张地望着章易程的身后,却迟迟不见冯嘉扬的身影。
贺佳节直接问道:“程哥,嘉哥呢?”
章易程这才想起来回答:“冯嘉扬直接回家了。”
祁愈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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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扬前一晚陪客户喝了半宿的酒,本就浑身难受,又加上坐了三个点的飞机,身旁有个孩子一直闹个不停,更是头痛欲裂,一下飞机便直接回了家。
他连澡都没洗,闭上眼睛打算先睡个够,可当他一闲下来时,脑中总是会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晚祁愈的模样,又纯又欲,用一双干净的眼睛勾引着他,一边说着想要,一边又求着慢点。
不一会儿身下便有了反应,冯嘉扬把脸埋在枕头里,牙齿紧紧咬着枕头,在心里骂了声“操”后,不得不起身冲澡。
门铃就是在他刚从卫生间出来时响起的,一遍接着一遍,他烦躁地皱着眉,没直接去开门,而是回屋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才不慌不忙地朝玄关走去。
因为他知道,能疯狂敲他家门的除了段森还真找不出第二人。
“我刚回来,你他妈的要干什么?”冯嘉扬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质问的话紧跟着一同骂出。
祁愈被吼得后退两步,受惊的眼睛对上冯嘉扬冷冰冰的面容。他紧抿双唇,然后微微张开,低着头小声道歉,声音细微发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你的。”
冯嘉扬僵住,呆愣了会儿,他没想到也不敢去想,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居然会是祁愈。他再一次确认后,漠然的脸色才渐渐缓和,干巴巴地解释着:“对不起,我以为是段森呢。”
祁愈松了口气,连忙摇头,口中吐了半天的“我......”也没能挤出第二个字。
“进来吧。”冯嘉扬微微蹙眉,把视线收了回来,转身进屋。
祁愈愣了两秒,果断跟了进去。
没走两步,冯嘉扬的话不冷不淡地传进他的耳中,“你怎么来了?”
祁愈垂眸,没说话。其实他是在酝酿,想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说。
但冯嘉扬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见祁愈闷头不说话,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堵在胸口的怒气瞬间冲到嗓子眼。他冷哼一声,故意讽刺着面前的人,“怎么?那晚没被我睡够?”
祁愈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冯嘉扬。
两人沉默半刻后,祁愈才缓慢地深吸一口气,冲着冯嘉扬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地询问:“那你可不可以睡我一辈子?”
冯嘉扬被这句话惊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祁愈到底什么意思,便又听这人低声乞求着:“嘉哥,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追一次。”
第98章 我不是来要饭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冯嘉扬却迟迟没有出声表态,祁愈慌乱地站在一边,心跳如鼓,气息混乱。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当初要走的人是他,现在想回来的人也是他,可他还是厚着脸皮默默哀求着。他想明白了,就算冯嘉扬不同意,他也不走,打也不走,骂也不走。
冯嘉扬看着低头垂眸的祁愈,到底还是没把满肚子的狠话说出口,他叹了口气,问:“什么时候来的?”
祁愈抬起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包括自己这阵子一直住在哪里。
冯嘉扬听完后表情诧异了下,紧接着心里溢出一股暖流,起码知道这个小兔崽子不是心血来潮。
“吃饭了吗?”他沉声又问。
祁愈抿着嘴唇,手指绞紧,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冯嘉扬见状,起身去厨房转了一圈,冰箱里除了冰饮什么都没有,“要不给你叫份外卖吧。”
祁愈并不领情,他冲上去抢下冯嘉扬的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慌张地说:“我不是来要饭的。”
冯嘉扬低沉的心情被祁愈这句没逻辑的话顿时逗散了,他愣了下,无奈地开口解释:“我知道,我没说你是来要饭的。”
祁愈再也不缩头缩尾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心里的话说给冯嘉扬听:“嘉哥,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
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就跟高二那年一样,在知道自己喜欢冯嘉扬的瞬间选择告白,“三年前是我懦弱,我该死,我自私,我......”
祁愈停顿了一下,自嘲着:“其实现在的我也很自私,一句后悔了,就想要把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跑来找你复合,像我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早就不应该再奢求幸福了,可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你独自留在首都,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不走了,我再也不懦弱了。”
静默了两分钟后,祁愈见冯嘉扬迟迟不说话,嘴唇微微发颤,再次焦急地开口:“嘉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冯嘉扬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祁愈回来的场面,他想那个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人,才能解掉攒了三年的气,可当祁愈真的回来了,他却连半句狠话都不舍得说。
“嘉哥,对不起。”祁愈的眼眶微微泛红。
冯嘉扬这才微微动了动手指,叹了口气,轻声命令着他:“你再说一遍。”
祁愈仰着头,干净的眸子真诚地望着,“我再也不......”
话说到一半,便被冯嘉扬突如其来地吻堵了回去,一个吻足以表达了冯嘉扬的态度。祁愈松了口气,还好一切都来得及,他闭上眼睛,主动张嘴迎合,承受着冯嘉扬狠狠地碰撞摩擦。
不知道亲了多久,直到口中混入一点属于眼泪的咸味,他才反应过来冯嘉扬哭了。
他究竟是有多过分才会把一个不爱哭的人伤成这样。
祁愈抬起头,心疼地用指腹擦掉挂在冯嘉扬睫毛上的细密泪珠,哑着嗓子再一次道歉:“嘉哥,对不起,我错了。”
冯嘉扬眼眶通红,他压抑着胸口的起伏,缓了很久才平复下来。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祁愈,三年来堵在心里无数句话最后只剩下一句疑问:“真不走了吗?”
祁愈使劲地摇头,保证着:“再也不走了。”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冯嘉扬慢慢闭上眼睛,附在他的颈间,用牙齿没轻没重地啃咬着:“我真的恨死你了,恨不得咬死你,你自己说要是还走怎么办?”
祁愈紧紧地圈住冯嘉扬的腰,不假思索,毫不犹豫道:“那就把我的腿打断。”
“我要你的腿干什么?”冯嘉扬低哼一声,惩罚似的咬向祁愈的耳垂,说:“我只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祁愈扯掉冯嘉扬的腰带,慢慢蹲了下去,在含上去之前许诺道:“好,那就挖给你。”
冯嘉扬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上一次还是在渝家镇跟祁愈发生关系那晚,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率是栽在祁愈手上了。他伸着胳膊打算把溜到床边的人扯回怀里,结果扑了个空。
他瞪大眼睛,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冯嘉扬怔住,心里猛地一沉,然后迅速翻身下床朝客厅跑去。
祁愈穿着冯嘉扬宽松的半截袖,站在客厅里正弯着腰捡地上散落的衣服。
冯嘉扬第一反应便是,他又要走?
这让他不禁想起三年前祁愈不告而别时的心痛,他盯着面前的人,咬牙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由于刚刚的运动,祁愈的脸颊仍泛着淡红,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用一双哭肿的眼睛羞涩地看向冯嘉扬,又迅速闪开。
这个动作瞬间刺痛了冯嘉扬的双眼,他上前一把扯掉祁愈攥在手里的衣服,狠狠地扔在地上,冷冰冰地问:“我问你话呢?”
祁愈哆嗦一下,眼神渐渐疑惑,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迟疑片刻后难为情地选择实话实说:“你之前......弄我里面了,我有点难受,想去清洗一下。”
祁愈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直接低下了头,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冯嘉扬愣了愣,下意识地往下看去,浑白的东西顺着祁愈的大腿内侧缓慢地往下流。
冯嘉扬的耳根顿时发烫,热得仿佛能滴血。对于刚发出的脾气,他于心有愧,于是默默弯腰捡起被他甩在地上的衣服,尴尬地问:“要不我......帮你吧。”
祁愈立马摇头,果断拒绝:“我自己可以。”
冯嘉扬并不作罢,一声不吭地跟着祁愈走到卫生间门口。
祁愈见反对无果,只好盯着这人微隆起的裤裆,跟他商议着:“那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下,改成明后天行吗,今天我真的有点受不住了。”
冯嘉扬咽了咽口水,指着下面老实地回:“你得跟他商议,跟我说没用。”
两人在房内厮混了两日,第三日冯嘉扬才肯放过祁愈,心情大好地跑去工作室帮祁愈取行李。
杨进瞧着他满脸春意,乐道:“看来是成了,哪天请我和周老师吃饭吧。”
冯嘉扬低着头认真打包行李,不屑地问:“关你什么事,我只请周老师,你要去自己掏钱。”
杨进给了他一个白眼,骂道:“扣死你得了。”
冯嘉扬嘿嘿一笑,十分得意:“现在我也是有家室要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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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扬最近好事成双,除了祁愈,另一件喜事是论文题目总算确定下来了。
就因为这事段森损了他一个多月,“你跟杨进一个班的,人第一次就通过了,你好意思骄傲吗?”
冯嘉扬不甘示弱,“他高考六百多分为爱择校,跟我累死累活勉强考上的能一个档次吗?”
贺佳节不赞同这话,“嘉哥,高中不学软件,你两实际上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
段森大笑:“妹妹这话说得没毛病。”
祁愈这个时候总会站在一旁,揉着冯嘉扬的头发,宠溺地安慰他:“我们不笨。”
冯嘉扬一脸傲娇,拉着祁愈的手,朝段森挥了挥:“看见没,你的恩师都发话了。”
段森“噢”了一声,故意拉着长调学祁愈说话:“我们师娘不笨。”
“操,”冯嘉扬骂道,拿起桌上的鼠标垫朝段森砸去。
段森灵活地接住,又顺势还给了冯嘉扬,问:“我妈让我重阳回去一趟,你们回去吗,到时候买票别忘了给我带一张。”
冯嘉扬翻了个白眼,吐槽他:“你没长手啊。”
说完他转向愣在一旁的祁愈,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点僵。冯嘉扬握住他的手,捏着他的指尖,温声询问着:“你有安排吗?要不跟我回家吧,奶奶和姑姑都挺想你的。”
第99章 我会一直陪着你
大四的课程虽然不多,但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拿学分。冯嘉扬去上课时,祁愈有时会在校园里等他,有时会偷偷溜进课堂,明明什么都听不懂,但还是会拿着冯嘉扬的笔和本认认真真地记笔记。
冯嘉扬总是趁着老师背对着他们的时候,调皮地摸着祁愈的头发,表面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心里却又酸又疼,总想着如果祁愈没有离开,或许现在已经被保研了。
祁愈不知道冯嘉扬的心思,但他确实有遗憾,也会趁着冯嘉扬忙时跑去以前的大学看看。其实他对都大没有什么情怀,准确说是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他就离开了,所以如今再回来除了遗憾外,也没多余的情绪。
学校依旧那个样,门口两侧挤满了小吃商贩,身手矫捷地推着小车,跟时不时冒出的城管斗智斗勇。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门卫处好像换了个大爷,一脸严肃地检查入校人员。
就在祁愈打算跟着学生鸟悄混进去时,眼尖的大爷窜到面前把他当场抓获,拽着他一顿拷问,最后无奈下他掏出身份证谎称是进去找人的,才被大爷半信半疑地放开,并告诉他叫里面的学生出来接。
祁愈老老实实地点头,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给所谓的朋友发消息,然后趁着大爷不留神的功夫,脚底抹油似的跑走了。
他越寻思越憋屈,三年前还让外来人员进呢,怎么如今到他这个前校学生这就不行了。
祁愈灰头灰脸地往家走,独自安慰了半会儿,心情才慢慢变好,不再难受了。因为这些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既然已经打算以后跟着冯嘉扬在首都生活,那他得抓紧把自己的工作落实了。
之前在渝家镇挣得不是很多,每月到手将近三千块钱,但相对于他花得也少,三年来手里也攒下了小几万块,但这跟首都的生活水平比起来简直差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