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阳叮叮儿

作者:阳叮叮儿  录入:06-29

  至于燕瀛泽跟林越的梁子,要追溯到燕瀛泽刚到宁远寺的时候,某一日早晨燕瀛泽起床,他一脑袋头发被了悟偷偷大半夜剃的一根毛都不剩,还美其名曰佛祖面前不得搞特殊化的时候开始说起来。那个时候燕瀛泽想死的心都有了,没了头发还能见人么?你见过哪个美人喜欢光头的?
  于是,燕瀛泽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自此,二人死磕了三年。直到燕瀛泽回帝都才休战。
  二人吵闹一番便也罢休了,都安静下来坐下后,燕瀛泽还是很正经的问林越为何会到厍水城来。
  林越倒是很正经的答道:“师父叫我来帮你,我现在已经彻底的脱离佛门了,从此便是红尘中人了。所以,现在,我不再是了悟,我是林越了。”说完十分陶醉的呷了一口酒。
  “师父他好么?揽月呢?”
  “唉呀,放心吧,师父好得很,吃嘛嘛香,至于你的宝贝弟弟呢,不是我打击你,他可比你有天赋多了,师父十分喜欢他。估计日后他便是师父的衣钵传人了。”
  燕瀛泽一听顿时心花怒放:“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所以这句话直到许久之后还在被白子羽调笑他脸皮厚。
  林越罕见的没有讥讽他,而是问他:“你身体如何了?”
  燕瀛泽笑骂道,“反正不会死你前面去,我说林越,你既然还俗了,还去装哪门子大师?”
  “哈哈哈,骗点酒钱啊。”林越笑得欠扁,便也接了燕瀛泽的话说下去。他明白燕瀛泽不想谈论他的身体状况。
  安置好了林越,燕瀛泽到了白子羽房中,白子羽已经在桌前继续研究逐月弩了,可是燕瀛泽分明看到白子羽嘴角隐忍的笑意。
  “子羽。”
  ……
  “子羽。”
  ……
  叫了几遍,白子羽目不斜视的看着手中的图纸,燕瀛泽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夺了白子羽手中的东西无奈道:“图纸就那么好看啊?你看看我。”
  白子羽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燕瀛泽,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么好笑?”燕瀛泽咬牙。
  “呵,难得看到世子殿下也有吃瘪的时候,自是好笑。可惜,子羽没有眼福了。”白子羽笑意悠悠。
  “什么没有眼福?”
  “没有见过世子殿下做秃驴的样子啊。”
  “秃驴”二字还特意咬重了音。
  ……
  燕瀛泽心中已经把林越凌迟了一百零八遍。
  “哈哈哈,子羽,你真想看?”燕瀛泽眸中盛了一丝邪魅的笑意:“我不介意彩衣娱亲的,只要你一句话,别说要我舍了头发,便是命,我也不吝。”
  燕瀛泽以手撑住桌角,平视着白子羽。眸中三分笑意,偏偏带了七分的认真,合成了十分的深情,让白子羽心头一震。他轻咳一声放下图纸道:“世子,你身体怎么了?”
  燕瀛泽直起身,顺手接过白子羽手中的图纸,他的指尖拂过白子羽的指尖,深秋的夜晚本就有些寒气,白子羽的指尖一片冰凉。
  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燕瀛泽,竟然被白子羽这个问题给问倒了。
  “国师。”敲门声响起,沈昀过来了,手中亦是捧着一沓图纸,进来便见到燕瀛泽也在。
  “将军也在呢。”沈昀见了礼,就这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燕瀛泽松了一口气。
  白子羽问道:“军师有事么?”
  沈昀把手中的图纸摊开在了桌子上指着扣动处道:“国师你看这里,若是机括这里用铁的话,恐怕会影响发射力度。”
  白子羽拿过图纸细细看了起来,燕瀛泽也转到了白子羽身后,身体略微前倾,借着白子羽的手看着图纸,额角的头发垂了下来,轻轻拂过白子羽的耳边,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指着白子羽手中的图纸问道:“是这里么?”
  此刻燕瀛泽撑着椅背的动作若从背后看,就如同他轻轻拥着白子羽一般,燕瀛泽的气息绵远悠长,伴着沉稳的心跳如雷般在白子羽耳旁炸开。
  白子羽拿着图纸的手略微蜷缩偏了偏头道:“容我再想想吧。”
  “子羽,军师,你们说,若是用黄铜呢?”燕瀛泽从白子羽手中抽过图纸仔细看了看道。
  “黄铜?可是黄铜不易得啊。”沈昀惊呼。
  燕瀛泽食指轻叩道:“黄铜更柔软些,不妨试试。若是可以,再想办法弄黄铜。”
  白子羽以手支颐想了片刻道:“世子说的或许有道理,不管结果如何,明日先暂且试试。”
  等到燕瀛泽与沈昀出去,白泉走了进来,什么话都没有,黑着一张脸递给了白子羽一枚药丸。
  白子羽有些无奈的看着白泉道:“我没事。”
  白泉冷着脸递过茶杯道:“是没事,只是动了真气。”
  白泉就不明白了,自家的公子怎的每次碰到燕瀛泽的事情便会失了分寸? 
  

  ☆、人非木石皆有情


  燕瀛泽近来练兵练得特别勤,他想着可以在年尾与北狄有个彻底的了解,战争拖久了对百姓与士兵都不是好事情。他刚练完兵从营中出来,棒槌被林越叫走去当向导去了,燕瀛泽一个人正好乐得闲荡,街市上有些拥挤,燕瀛泽心中感觉有些奇怪。
  走了没多远燕瀛泽突然眼前一亮,看见一抹俏丽的人影进了城中最大的赌坊,燕瀛泽扯了个笑,正准备进赌坊一探究竟,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是孔晨辉,告诉他国师回了府衙正在找他。
  燕瀛泽指了指赌坊,对着孔晨辉耳语了一番便回府衙找白子羽去了。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棒槌跟林越从外面回来。
  林越过来拍了拍燕瀛泽:“别说你这个纨绔的家伙把厍水城治理得不错啊,比起之前咱们来的时候可是热闹了许多啊,多了许多的外邦人。”
  燕瀛泽丢给了林越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得意地走了,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回来了,林越低着头走路没有看见,一头撞到了燕瀛泽身上。
  “你做什么?”林越摸着被撞痛的额头不满道。
  “林越,你说厍水城来了许多的外邦人?”
  “对啊,比起三年前那可多了不少,所以师兄我才说你治理有方。”
  燕瀛泽若有所思:“那你前些日子讲经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外邦人多么?”
  林越摸了摸有些扎手的头皮:“啧,好像,有也有些,不过,没有那么多吧。”
  燕瀛泽沉思片刻道:“难怪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是城中热闹了许多,棒槌,你跟林越去看看。这些外邦人都是哪里的。再去查查城中的客栈,五日之内有多少从城外来的人投宿。”
  棒槌应了抬脚便往外走,林越苦着脸哀嚎:“燕二狗,我是你的师兄,不是你的苦力。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吗?”可惜燕瀛泽已经人影都不见了。
  深秋的天气已经有了些凉意,祁峰山顶,白子羽席地而坐,膝上的七绝琴发出凄厉的声调,白泉在不远处拼命用内力阻挡住修罗的侵蚀,纵然塞住了耳朵,又放空了心神,白泉还是止不住的头晕目眩。
  正当白泉快支持不住的时候,琴声停了,白子羽唇边溢出了一丝血迹。
  “公子。”白泉惊呼一声窜了过去。
  “只能到六重么?看来我还是高看了我自己。”白子羽擦掉了唇边的血迹,呼吸粗重。
  白泉颤抖着接过白子羽手中的琴,把他搀扶起来带着哭腔道:“公子,你不要练修罗了,你本就心脉受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白子羽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摸了摸袖口,然后沉了面色对白泉道:“把佛离散给我。”
  “不给。”白泉退后了一步,眼中满是委屈:“公子,用佛离散强行提升内力会让你走火入魔的。”
  白子羽声音重了许多道:“白泉,你管得太多了。”
  白泉抽泣着递给了白子羽一个小瓷瓶,然后似不忍般转过了身,肩膀轻轻耸动,竟是哭了起来。
  白子羽服了佛离散,席地而坐,过了良久,白子羽粗重的呼吸平复下来了,对依旧别扭着的白泉轻声道:“我没事,走吧。”
  白泉依旧抽噎着应了声,跟在白子羽身后,空中一声响亮的鹰鸮,小黑俯冲而下,白泉伸臂,小黑停在了他的胳膊上。白泉抽出小黑腿上绑的小竹筒递给了白子羽。白子羽看罢眸光冷了下来,声音冷若寒冰杀机迸现:“白泉,去查查。”
  燕瀛泽再回来的时候,白子羽已经在他房中等候多时了,边上还有沈昀,沈昀手中拿着一把弩。燕瀛泽眼尖,一把抢了过来:“这便是逐月?”
  白子羽轻咳了一下从燕瀛泽手中接过来道:“只是成型了,威力足够,扣动处的机括按你的建议改成了黄铜,但是,它不能连发。”
  燕瀛泽抬手,把逐月弩对准了窗口,窗外百步远是一棵大的胡杨树,燕瀛泽扣动机括,逐月发出一股强大的后震力,哆的一声,□□穿透了胡杨树的树干,只余箭羽轻颤。
  燕瀛泽端详了手中的逐月道:“你们有把握可以让它连发么?”
  沈昀蹙眉沉思道:“尽量试试吧。”
  白子羽对沈昀道:“军师,千机阁还有别的弟子么?”
  沈昀答道:“没有了,千机阁本来在祖师爷死后便解散了,传到后来也只剩了我师父一人,我也是机缘巧合拜的师。我师父并无子嗣,而且也只有我一个徒弟。”
  燕瀛泽好奇的把沈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原来军师你深藏不露啊,居然是传说中的千机阁的传人。可是叶舒城不是下了命令不让门下弟子参与政权纷争么?”
  “此一时彼一时,若是祖师爷知道千机阁流传下来的东西可以帮助百姓安居乐业,相信他不会怪罪的。”
  “世子。”白子羽道:“若是连军师都不能完全还原逐月弩,恐怕穿云弓也碰到了制造问题。”
  “嗯。既然如此,军师,麻烦你多费心了。”燕瀛泽道
  “多谢将军信任,那我先回去了。”沈昀施了一礼开门,正准备迈步,待看清了门外的东西,“啊。”的一声退了回来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白子羽见到沈昀煞白的脸色问道。
  “将军,国师,外面全是,蛇,还有许多的怪虫子。”沈昀咽了一口口水道。
  燕瀛泽疾步跑到门口,打开一看,可不是,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尺左右的赤色小蛇,还有一层黑压压的甲虫。
  “糟了,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燕瀛泽扶额,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撒了些粉末下去,一阵奇怪的香气散开,那些蛇虫便如潮水般顺着墙角退了。
  “好了,没事了,我有客人来了,我出去看看。”然后便一阵风的跑出去了。
  沈昀探头一看,果然那些蛇虫都不见了,拍拍惊魂未定的心,沈昀也出去了,燕瀛泽的房中便只留白子羽一人了。
  白子羽抬手按了按心口,心口略微有些痛,还真是操之过急了。他苦笑了一下准备离开,却在站起身时发现了面前的书案上放着的书本有些杂乱,旁边还放着那个有着银色面具的盒子,再边上便是那枚玉箫。白子羽手指拂过盒子顶端又拂过碧玉箫笑了笑,顺手便拿起那几本书准备理顺,却发现书本下盖着一幅不大的卷轴。
  卷轴十分的新,但是看起来显然是被人经常的打开,白子羽有些奇怪,燕瀛泽什么时候对这些字画有兴趣了?轻笑了一下,便想着把卷轴也顺便收起来。
  没想到卷轴本就靠在了桌子的外边,白子羽刚一伸手,那幅卷轴便散到了地下,他只好绕到桌子的另一边去拾起来。
  画轴落地已经散了开来,他此时才发现画轴裱得十分精细,白子羽干脆把整张画都拉开,想重新规整,待他看清楚画的内容时,脸上有了一丝奇怪的神色。
  那竟然是他的画像,右下角镌着两句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若不遇倾城色。
  白子羽凝视了那幅画许久,终是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将画轴归回了原位,连那几本书的位置都不曾错过一分,仿若从来没有动过,然后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燕瀛泽还没有到前堂,便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到底是谁请姑奶奶做客的?半天都没见人,你们倒是说说啊?”然后便听到一声凌厉的鞭响,嘭的一声,堂中茶几已然遭了秧。
  前堂一名女子,明眸皓齿,一身坠满银饰的火红描金裙,胸前的长命锁正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手中捏着一根长约两丈的牛皮鞭,正怒气冲冲地冲着门外的几名侍卫吼。
  那几名侍卫也不敢惹她,一看房间里那一地的蛇虫,都吓得只想立马离开这里。那名女子犹自生气,鞭子又一次挥出,砰地一声,精准无误的一鞭抽翻了一把椅子。
  门口的侍卫犹在思量要不要去拉住她,可是一看她的手腕,想了想咽了口口水,还是缩在门外没开口。她左手手腕上缠着一条青竹小蛇儿,此刻正昂着头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呢。
  那女子右手抬起,正准备又一鞭子抽下去,燕瀛泽叫了她一声,想着估计再不拦住了她,这整间府衙都会被这姑奶奶给拆了。
  “蓝可儿。”燕瀛泽唤了一声。
  听到燕瀛泽的叫声,那女子回了头,然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把燕瀛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带着犹疑的语气:“你是?泽哥哥?”
  “小丫头,才三年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燕瀛泽看着一地狼藉笑骂道:“怎么还是这么泼?谁敢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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