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阳叮叮儿

作者:阳叮叮儿  录入:06-29

  再后来,大约是半年后吧,西南部有一个小部落犯境,听说又是个小乞丐,一杆银、枪挑了人家的头领,还顺便使了个计谋坑了人家三千精锐。可是等到战事平息想去寻找这个小乞丐记功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多方打听,倒是知道了那个小乞丐的名字。”
  “哦?那个小乞丐叫什么名字?”
  “二狗。”
  “哈哈哈哈……”
  “世子殿下不觉得这个小乞丐亦是胸中有沟壑?”白子羽眼带笑意的看着燕瀛泽。
  燕瀛泽抚了抚笑得发酸的嘴角:“不觉得,我只觉得这个小乞丐傻得冒泡。他居然只顺走了三只烧鸡,太傻了。”
  白子羽笑问“那你当初怎么不把桌子都抬走?”
  “我当初那不是没有帮手么?等会儿,明明是小乞丐,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白子羽一笑问燕瀛泽,“说说看,为什么不做武林盟主?”
  “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小乞丐是我的?”
  “也没什么,不过是听那些在场的人形容枪法的招式,与你方才使的有些像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
  燕瀛泽边走边道:“其实没什么,我当时真的是一时手痒才去比试的,而且,不是三十招,是第三百二十招的时候,杨庄主眼睛进灰尘了我才得了便宜。至于盟主之位,非我所求,再说,哪个绿林人愿意跟朝堂扯上关系?”
  白子羽微微蹙了蹙眉:“若有人求你去做武林盟主,或是,必须去做呢。”
  燕瀛泽一挑眉,“若是子羽求我,我哪怕闹腾个翻江倒海,定然去将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给坐牢靠了。”
  白子羽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街上了,经过一段时日的恢复,厍水城终是有了几分生气。许多的商人陆续来到厍水城,看着繁荣了不少,燕瀛泽无声的勾了勾唇。
  秋意萧萧,街上的行人甚多,今日有些热闹,燕瀛泽捏了捏袖中的玉佩,踟蹰着想开口,后头已经响起了银铃般的招呼声:“国师?将军大人。”
  燕瀛泽很自觉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身后的张瑶,今日的张瑶十分的漂亮,柳青色的衣服更是衬得她娇俏如玉,张瑶快步跑过来行了一礼道:“可巧,在此碰到国师与将军,二位也是去听鸠摩罗什大师讲经去的么?”
  “讲经?我可不信佛,听哪门子的经?张小姐您快去吧。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一步。”白子羽还没有答话,燕瀛泽便拉了白子羽快步走了,那叫一个快,好似身后有吃人的恶魔般的。
  走了一段路,白子羽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燕瀛泽拉在袖子上的手,他抬眸一看燕瀛泽眉头皱的死紧死紧。
  燕瀛泽在白子羽有些探究的目光中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咳了咳,打破了尴尬:“子羽,你信佛?”
  白子羽摇了摇头:“不信。”
  “我也不信。”燕瀛泽道。
  “但是,人总要有个寄托,心才不空。”白子羽轻声道。
  “人总要有个寄托,心才不空。”燕瀛泽咀嚼着这句话,白子羽已经走了很远了。
  刚到府衙门口,就见到小泥巴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燕瀛泽好奇,问她去做什么,小泥巴道:“城中来了一位大师,叫,叫什么鸠摩罗什的,听他讲经去啊。人可多呢。”
  “鸠摩罗什。”燕瀛泽隐隐在心中念了一下,啊呸,绕口死了,不过,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想了一下想不起来,便追着白子羽进去了。还以为白子羽已经先走了,不曾想他还站在天井处等着燕瀛泽。见到燕瀛泽进来了,白子羽才与他并肩而行。
  一路上燕瀛泽都很安静,直到坐在白子羽的房中。
  “世子殿下怎么了?”白子羽诧异于燕瀛泽的安静。
  “没事,我只是在想,昨日都来不及送你一件礼物。”燕瀛泽语中透着歉意。
  “你已经送过了。”白子羽笑了笑。
  燕瀛泽跳了起来:“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酒。”
  “酒?”燕瀛泽又一次沉默了,这算什么礼物。他不知道,白子羽从八岁起便再也没有过过生辰,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生辰之日陪他饮酒。
  燕瀛泽看着白子羽道:“子羽,明年你生辰,我一定送你一件像样的礼物。”
  “世子有心了,不过,别白费了世子的心意,子羽,不过生辰。”
  燕瀛泽没有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他自己知道便好,犹豫了一下,燕瀛泽抱着早死晚死迟早是死的决心问道:“那个……子羽,我昨晚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话?我酒品不大好。”
  白子羽静默片刻垂了眸:“未曾。”
  “真的?”燕瀛泽不死心:“真什么都没有说?我好像记得我……”眉头又微微的皱了起来。
  白子羽目光微闪道:“就是一些胡话而已,世子何须在意?”
  “胡话?”燕瀛泽瞥了一眼白子羽笑道:“子羽怎知道是胡话,而不是醉后吐真言呢?”
  白子羽极轻微地笑了下问燕瀛泽,“世子认为何为真何为假?”
  那个笑意让他脊背发凉,他有种感觉,若是他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可能收到的并不是白子羽直接的拒绝,而会比拒绝更残忍。
  “哈哈哈,胡话么,胡话好啊,胡话好佐酒,你说是吧。”
  “世子殿下,你可以把玉佩还给子羽了吧?”
  燕瀛泽一个箭步朝门口跑去:“玉佩啊,我没有带在身上,那个,以后再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燕瀛泽边走边摩挲着玉佩,这他娘的该怎么说,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忽视生死表了个心意,人家似乎并不想接受啊。
  

  ☆、棒槌,放狗


  北狄皇宫传来消息,皇上龙体有恙。拓跋漠静坐在帐中许久不动,他知道,此时只怕都城已经是一片风起云涌了。大皇子二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怕都会趁着此时有所动作,这场战争还是及早结束的好。
  拓跋漠盯着手中的穿云弓许久了,百里晋不言不语的呷着茶水。完颜彧只是悠然看着拓跋漠研究着手里的穿云弓。
  白子羽率众劫了莫罗镇的粮草,本就让北狄损失了一把,如今穿云弓迟迟造不出来,拓跋漠担心日久生变。
  拓跋漠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穿云弓丢在了一旁,完颜彧笑了笑,捡起穿云弓。
  百里晋淡淡瞥了一眼道:“王子殿下,穿云弓能否造好,完全取决于你的天蚕丝能不能找到,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了?”
  完颜彧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拓跋漠道:“将军,恐怕在你对付大丰之前,要先管好你们的内政了吧?”
  拓跋漠笑得阴冷:“这个就不劳烦王子挂心了,本将军自会操心。不过,王子答应的事情可别反悔了。燕瀛泽的命,我要定了。”
  完颜彧笑了一下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百里晋道:“百里公子,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然后又对着拓跋漠道:“我手中的死士你可以随意用。”
  拓跋漠看着百里晋手中的盒子恨声道:“燕瀛泽,我就不信你命有这么大……”
  最近这几日厍水城中都十分的热闹,那个什么罗什大师在城中深得推崇,每一场讲经说法都人满为患。
  小泥巴絮絮叨叨的叨着这个什么鸠摩大师宝相庄严,修为高深,最重要的是看着可年轻可年轻呢。燕瀛泽撇了撇嘴,他可对那些没兴趣。
  而且,一想到和尚,他就直倒胃口。废话,换你被俩和尚虐了三年,你不倒胃口?
  燕瀛泽昂首望天,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走,才能把北狄这个毒瘤彻底拔除,他可不认为这短暂的平静能够延续下去。
  北狄战神可不是吃素的。
  白子羽与沈昀每日闭门造车,根本就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逐月弩没有那么容易研究出来,纵然有图亦是如此,兵器大家叶舒城的东西若是那么容易复原,那便不该被称为绝世之作了。
  燕瀛泽这边正在冥思苦索,外面有人通报说鸠摩罗什大师来访。燕瀛泽奇怪了,自己这么没有佛缘的人,人家堂堂大师,来拜个什么访?
  鸠摩罗什,鸠摩罗什,燕瀛泽想破头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号人。可是人家既然说得客气,来拜访,自己也不好不见。于是收拾齐整,换了身衣服便到前堂去会客。
  前堂一位年轻的光头正背对着门口,手中不知道拿的什么东西在狂啃。边上几个侍卫觉得好奇,走近一看顿时晕了。
  这个真的是传说中的大师么?那他手中为何拿着烧鸡?难道现如今的和尚都改吃荤了?
  那位鸠摩罗什大师许是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抖了抖手中冒油的烧鸡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然后又是一大口。
  边上的人于是都从和尚吃荤转移到了这位大师会不会被噎死。
  事实证明,他们操心得有些多余,这位大师不止没有被噎死,甚至还从宽大的僧袍中摸出了一壶酒。
  燕瀛泽背着手口中含着一根野草,悠哉悠哉到前堂来了,然后他便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鸠摩罗什大师,此刻正翘着二郎腿,一口酒一口肉的不亦快哉。
  当他看到鸠摩罗什的正脸的时候对着身后的棒槌一声长嚎:“棒槌,拿剑来。”棒槌笑了一下,把手中的剑抛给了燕瀛泽。
  燕瀛泽一把抽出了手中的剑便朝着鸠摩罗什砍去,边砍边叫:“林越,你他娘的死秃驴,还鸠摩罗什,老子砍死你。”话没说完,手中的剑已经劈下去了。
  本来好吃好喝的和尚没有料到燕瀛泽会拿剑劈他,一口酒还没有下喉,燕瀛泽的剑便到了头顶,他慌乱中只好狼狈地脚下一点,连着太师椅往后退了一丈,避开了燕瀛泽的长剑。
  “你他娘的燕二狗,干什么?我好歹是你的师兄。你就这么对你的师兄的?棒槌,你把你家疯世子拉开啊你倒是。”
  棒槌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负手而立看着他二人斗来斗去。
  燕瀛泽根本不跟他废话,一剑一剑毫无章法只朝着“鸠摩罗什”砍去。那位和尚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弃了手中的酒壶,跟燕瀛泽对打起来。二人正打得起劲,一道白影从中间把他们分开了。
  来的正是白子羽。原来小泥巴听说鸠摩罗什大师来了,很兴奋的溜到前堂来看,没想到一出来便看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自家世子跟大师打得难舍难分。
  棒槌在旁边抱手而立,根本没有劝架的打算,小泥巴以为棒槌无力劝架,便跑去找白子羽。
  白子羽听小泥巴一说,怕燕瀛泽闯祸,便赶来了。
  “棒槌,放狗。”燕瀛泽被白子羽拉开,十分的不爽,朝着棒槌龇牙咧嘴。
  鸠摩罗什在雪白的僧袍上擦了擦满是油腻的手对白子羽合十道:“阁下便是国师大人吧,传闻果真不假,真个是清雅出尘,小僧有礼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小僧法号了悟,外号鸠摩罗什,当然,这个外号是最近几日才取的。嗯,我是燕瀛泽的师兄,很高兴能见到国师。”
  “你他娘的林越,谁说的你是老子的师兄了?”燕瀛泽依旧龇牙咧嘴,不过碍于白子羽在边上,声音小了不少。
  “想必大师便是觉远大师的高徒了?久仰。”白子羽颔首微笑,压下了胸中因强使内力而翻涌的气血。
  了悟摇了摇头道:“诶,你这个久仰到底是久仰我还是久仰我师父啊?”
  白子羽依旧微笑道:“都有。”
  燕瀛泽默默扶额心中吐了一口老血,看了看了悟那张欠扁的脸问:“神棍,你来厍水城做什么?人鸠摩罗什是圣僧,你别污了人家的名号。”
  燕瀛泽算是想起来为何会听到鸠摩罗什便觉得熟悉了,好歹他也跟着念了三天半经书,那鸠摩罗什可不是一代圣僧么。
  了悟以手扶额,做痛心疾首状指了指白子羽道“看看看看,燕瀛泽,师弟啊,人家这如玉般温文尔雅,同样是人,怎的如此大的差别呢?”
  “你……”燕瀛泽又是一口老血。
  白子羽唇角轻勾,第一次看到燕瀛泽吃瘪,不得不说,心情很是高兴,对着了悟道:“大师,请坐。”
  了悟大手一挥道:“国师不必太见外了,你可以叫我了悟,如果嫌了悟不好听,也可以叫我林越,我本就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咯,你看我头上戒疤都没有。反正日后会长时间相处,太生分了见外。”
  燕瀛泽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拉开白子羽道:“死秃驴,什么叫长时间相处啊?”
  了悟,哦,是林越,又喝了一口酒悠然道:“别一口一个秃驴,说得好像你没有秃过似的。所谓的长时间呢,便是你师兄我,奉你师父的法旨,来好好教导教导你。诶,对了,国师,你是不知道燕瀛泽秃了的样子……”
  “棒槌,狗……放狗……”燕瀛泽抓狂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林越要是敢告诉白子羽,他就真的劈了他。
  “诶,师弟,知道你见到我高兴,不用太表现出来,师兄会不好意思的。”
  “……”燕瀛泽彻底抓狂了。终于知道了比脸皮厚,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
  白子羽也终于明白了,燕瀛泽的厚脸皮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似乎,白子羽还抓到了燕瀛泽一个痛脚。
  现在倒轮到小泥巴愣住了,敢情这鸠摩罗什大师与世子还是旧识啊,这也怪不得小泥巴不认识他,燕瀛泽被林越压榨剥削的时候,小泥巴还在讨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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