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的爹爹不喜欢我,但我现在打算和子暮过一辈子,就想讨他开心。于是我就琢磨,丞相他是个文人,凡是文人,没有一个不会被王羲之的字所收买的。我想起来山庄里正好有几副王羲之的真迹,就想找出来送给丞相。然后我就发现,我的漓梦山庄失窃,而且丢的东西还不少。”
“不会吧?!我以前听说,就算是最厉害的小偷也不敢去漓梦山庄偷东西。”
“那就是江湖传说罢了。如今那些东西怕是找不回来了。呜呜呜……那些都是我祖上攒了好几代的宝物,我以前实在是没有脸面去见我的列祖列宗……”
“沈老板,你别太担心来,既然已经报官了,就有希望找回来。”
沉寂闻言,摇了摇头。他知道,那不过是韶子潇安慰他的话罢了。
韶子潇见他们两人这个状态,也就没有把自己丢了那十几个箱子的事情告诉他们,而是劝他们早些休息。
将韶子暮和沉寂送回房间后,韶子潇陷入了沉思。
“阿毅,你觉不觉得,这两件事情似乎有联系?”
拓跋毅早觉得有蹊跷,但他不想让韶子潇思虑太深,于是他笑着说道:
“都是贪财惹的祸,能有什么联系啊?子潇你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如果仅仅是我弄丢了那十几个价值连城的箱子,那么可能是贪财之人做的。但如果这两件事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伙人做的,那么问题就大了。因为这些东西加起来,他们现在是真真正正地富可敌国了!如果他们早有什么预谋打算……我都不敢往下想。”
“子潇,你会不会想地太深了?也许,没那么严重。”
“我不知道……沈老板丢的东西我没资格过问,但是我弄丢的东西,我一定要亲自找回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侦探·韶子潇
“可是子潇,那又不是你弄丢的。而且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你夫君我不差钱!”
“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可能行窃的人。”
“是谁?”
“你知道吗,和沉寂关系好,和我关系也不赖的,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你的兄长?不可能吧……”
“不是不是,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你再给我仔细想想。”
“哦!是范文程。可你不是说你和他关系一般般吗?什么时候又变成关系不赖了?”
“……”
————
翌日清晨,韶子潇刚刚用了早膳就说要去库房找线索。拓跋毅拗不过他,只好打算陪着他找。
只是他俩还没站起来,小路子就来了。
“陛下,镇国大将军现在求见您,说是有紧急的军报!”
“什么?现在又不是在打仗,怎么可能有紧急的军报啊?”
“这……奴才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怎么不问问清楚?!”
“这……军国机密,奴才不敢问呐!”
小路子抹着眼泪跪了下来,他算是明白了,今日陛下肯定是打算和公子过二人世界,现在一个小小的军报打乱了陛下的计划,陛下有气没地方撒,所以都撒到他身上了!
韶子潇都觉得小路子超级可怜。于是他劝拓跋毅道:
“算了,小路子他就是个传话的,你和他发什么火?”
“我没有发火,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我……焦虑!”
韶子潇笑道:
“有什么好焦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现在你的身体住着一个孩子啊。所以,我想保护你们。”
韶子潇抱住了拓跋毅的身体,道:
“夫君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咱们的孩子的。这样吧,我答应你,我今日就在库房里面转一转,反正就是绝对不会离开我家。这样你总可以放心去见镇国大将军了吧?”
“你真的不会离开丞相府?”
“坚决不离开。我等你空了之后,再和你一起去漓梦山庄找找线索。”
“好,我明日一定有空。”
说罢,拓跋毅就亲吻了一下韶子潇的额头,然后非常不情愿地去见镇国大将军了。
拓跋毅走后,韶子潇去库房待了一会儿,一点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于是他只能去找韶子暮询问情况。
由于漓梦山庄失窃,沉寂实在没有心情这个时候成亲,于是他们决定过些日子再拜堂。
好在因为男子成亲有违常理,他们几乎没有请什么客人。因此无论什么时间成亲都无伤大雅。
“兄长,我们那间库房的钥匙你没弄丢吧?”
“当然没有弄丢,怎么了?”
“你把它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
韶子暮边找钥匙边问道:
“子潇你的那把钥匙呢?弄丢了吗?”
“没有。”
“嗯?那为什么还要我的这把?”
“嗯……你先把它找出来我再告诉你。”
“好好好,子潇居然也学会卖关子了。”
“嗯!都是和陛下学的。”
韶子暮找了好久都没有是他的房间找到钥匙。
“这不可能,我明明放在房间里的。而且我们那库房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应该没人会偷啊……”
韶子潇叹了口气,道:
“原本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前几日因为你要成亲了,陛下特意从国库中拿了十几箱珍宝过来。于是我就把他们放在了我们那个库房里。可是昨日打开库房的时候,他们都不翼而飞了。”
“居然有这种事情……那你昨日怎么不告诉我?”
“沈老板昨天那个状态,我不想再给你们添堵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再去报一次官?”
“我的好兄长,报官根本没用的。而且我怀疑,这两起盗窃,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一个团伙所为。”
“不会这么恐怖吧?”
“兄长,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你的那把钥匙。只要找到是谁把它给偷走了,我们就有了第一个调查的目标。所以,你仔细想想,最后一次见到那把钥匙是什么时候?”
“哦!我想起来了!”
“真的吗?”
“嗯……我其实是把它放在这个小盒子了,刚刚找地太急,忘记把这里面也翻一翻了……”
韶子潇看着被找到的钥匙,心中五味杂陈。怎么他能找到的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呢!
他不甘心地把韶子暮手中的钥匙拿了过来,在手里反复揉捏。
他突然发现,这个钥匙上有气味!
是香味!而且还是女子才会用的那种香!
“兄长,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女子接近你?侍女也算!都告诉我!”
“女子?没有啊,我对女子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而且我也从来都不去那种烟花巷柳之地。”
韶子潇把钥匙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然后皱着眉头道:
“这个味道我有点熟悉,我一定在哪里闻到过。”
韶子暮也凑上去闻了一下,道:
“好像是有点香味,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韶子潇是没指望这个他兄长能闻出这个香气的主人。
于是他闭着眼睛,把所有可能接触他兄长的女子都列出来,然后一个一个排查。
最后,目标锁定——崔芷容。
“兄长!崔芷容现在在哪儿?!”
“她就住在我们家的客房里,怎么了?”
“她怎么还住在我们家?不是应该早就回崔尚书府了吗?”
“她当然有回去。但是她的爹爹嫌弃她是和离回来,不肯让她住回去。她没地方可去,咱们家自然要收留她。”
“是吗?这么可怜啊。那我一定要去看望一下她!”
说罢,韶子潇就带着怒气前往客房。韶子暮见此,害怕出什么事情,急忙跟了上去。
韶子潇敲了敲门,崔芷容很快就来开了门。
“是韶二公子啊?有什么事吗?”
“你都被你父亲逐出家门了,还笑得这么开心?演戏就该演演像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韶子潇落入贼人之手!
崔芷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韶子暮道:
“演戏?韶大哥,韶二公子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韶子暮道:
“嗯……其实我也听不懂。子潇,到底怎么回事?崔姑娘可是个性情中人,你怎么能说她是在演戏呢?”
韶子潇将手中的钥匙递给了他兄长,道:
“你闻一闻这上面的味道,是不是和崔芷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韶子暮接过钥匙闻了一下。但他哪里知道崔芷容身上是什么味道,于是道:
“这上面是有香气,但又不一定是崔姑娘留在上面的。”
“你现在再仔细闻她身上的味道!”
“这……不大好吧?”
“兄长,我们这是在破案,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那崔姑娘,得罪了。”
“没事的,你尽管闻吧,反正我心里又没鬼,我什么都不怕。”
韶子暮听到崔芷容这样说,更加不相信她就是偷钥匙的人了。
而且他反复闻了钥匙的味道和崔芷容身上的味道,他的鼻子也告诉他,不可能是崔芷容。
“子潇,这钥匙上的味道和崔姑娘身上的味道根本就不一样。所以一定是你搞错了,兄长再陪你去库房里找别的线索吧。”
“不可能!”
韶子潇因为怀着孕,对于这种香气“敬而远之”,但听到韶子暮否决他的判断,韶子潇决定亲自出马。
他走近了崔芷容,仔细闻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这两种香气居然真的不一样……
但韶子潇还是觉得崔芷容此人用问题。
白白把已经拜了堂夫君让给别人,大度到让人害怕!但是却又恬不知耻地赖在前夫君的家中!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捉摸不透了。
于是韶子潇挑衅地说道:
“崔姑娘换香囊换得够快的啊!”
“韶二公子怕是误会了吧?芷容从来都不用香囊。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崔府问我的父母。”
“那你现在身上的香是哪来的呀?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天生自带香气。”
“我从小身子虚,经常生病。后来一位道士给了我父母一个药方,服用之后,我的身子就好了许多,但一停,身子又会变虚。所以我常年服用那个药方,而奇异的是,我的身体也因此自带香气了。”
韶子潇皱着眉道:
“别再跟我编故事了。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偷东西的?”
“偷东西?!韶二公子,这种事情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没有证据就不能冤枉好人!”
“是吗?你怎么都不问问,丢的是什么呀?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了?”
“我当然不知道丢的是什么。但是我们崔家家训严明,所以无论丢的是什么,都不可能是我偷的!”
“我知道你们家家训严明,但再怎么严,夺夫之痛会让你忘掉一切家规家训,他就是这么撺掇你的吧?”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以前压根不认识韶大哥,与他成亲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换成谁都一样。而韶大哥他已经有无法忘却的挚爱,我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考虑,必须退出啊。不然,以后和丞相夫人一样整日做个怨妇吗?”
“你——”
韶子潇还为开始说话,韶子暮就帮着崔芷容道:
“子潇,崔姑娘她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如果不是她愿意和离,我现在真的是得崩溃。从小爹爹就教咱们,绝对不能冤枉好人。如今你怎么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崔姑娘偷了钥匙呢?她一个姑娘家的,她怎么会有胆子做这种事情?”
“兄长,她的胆子可一点都不小,不然,也不可能成亲一天就跟你和离!”
“韶子潇,你为什么要对她有偏见?!我知道最近爹爹特别喜欢她,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宠爱,让你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把他当成是咱们的妹妹吗?!”
韶子潇不可思议地看着韶子暮,道:
“兄长,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凶人,现在为了一个外人你居然凶我?!而且还说我小气?!”
“子潇,兄长刚刚说话可能有些偏激了,但兄长真的不想看到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冤枉好人。”
“证据?好啊,既然你们想要看证据的话,请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充足的证据!”
说罢,韶子潇就快步离开了。
他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有一个小厮敲了敲房门,道:
“二公子,上次那个姓范的公子又来了,说是有事找您。您看……?”
“范公子……范文程!”
“二公子,您要见他吗?”
“见啊,干嘛不见。我马上就出来,你让他稍等。不对,你还是把他请进来吧!”
韶子潇想起来,刚刚答应过拓跋毅,今日不会出丞相府。他可是时时派着暗卫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为了不让夫君担心,他还是勉为其难地遵守诺言吧!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厮回来说道:
“二公子,那位公子说这件事不方便在丞相府说,所以请您出去说。”
“这……那行吧!”
于是韶子潇迅速地绾了头发,然后就去了门口。
“范老板,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我家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