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凭借自己的意志活了下来。
他想,终有一日,他会加倍的将这些痛苦还给他。
他将自己插进来的时候,身体瞬间就像被撕裂开一般,他想放声发泄心中的痛苦,可他还是忍住了,随着身上之人的**而轻轻喘息,谁知就是他这么一声轻轻的呻吟,将身上之人的神经触碰,他像是发狂了一样朝着自己身体深处刺去。
“啊,”慕容冲终于还是受不住了。
“你放过我,放过我。”他这么沙哑的哀求。
下一刻,还不等身上人的回应,他的意识便在顷刻间堕入了黑暗之中。
胸口像是被万斤的大石压住了,他无法唿吸,胸闷,窒息,死亡的味道……
他的清醒是被身体上的疼痛折磨醒来的,他直直的盯着上方之人,他亲眼看着那人将那柄剑刺入了自己的身体,无休无止的疼痛,无穷无尽的屈辱,清醒不过片刻,便再次跌入昏暗。
那个人,他没有心。
可是,为什么他的变态要让自己去承受呢?
————身体倏然打了一个冷颤,继而不稳的跌在地上,身后有人跑过来抱住了自己,“太守大人,太守大人……”
“我去杀了那个人。”段随怒气冲冲的提剑就要冲过去。
“慢着。”慕容冲制止了他。
“你过来。”段随不动,他在不远处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捏着一柄长剑。
“你过来。”慕容冲又这么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他的身体在这两个人的怀抱中慢慢苏醒过来,那些黑暗的过往,都将烟消云散了。
“我们陪你出城去吧。”韩延捏着他的手说。
“你总是这样,一在府中就想起许多事,这样身体怎么撑得住,段随,你去叫人集合吧,我们即刻出城。”
段随和韩延虽然是恶狼,可他们知道慕容冲的过往,天下人传的笑料都是真的,慕容冲的确曾经沦为娈童,那是一段黑暗不可提及的过往,就算如今他是平阳太守又如何,他能堵住这天下百姓的嘴吗?段随是恶人,可他杀不了所有的造谣者,他们二人只能去满足这具被摧毁的身体。
平阳郡地处河东平原,地势低平,荒野无边无际,正是打猎狩猎的好地方,段随征集了一批鲜卑骑士,将他们驯养成猎犬一般忠心,慕容冲本就不是文弱之人,上马可骑射,下马可拼杀,他是这群流亡黑骑士的王者。
慕容永逃出了东房,以他的武功在平阳府来去自如,终于在太守府的正房发现了一处暗道,沿着暗道探索进去,是一处石室,里面漆黑不见五指,但也并无有什么机关。
“谁?”萱城察觉到石室内出现了一人,他的意识告诉他不是慕容冲。
慕容永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他面前。
“阳平公。”
“是你。”萱城道,“连成衣呢?”
慕容永上来解开了束缚着他全身的绳子,“暂时还未找到,不过我想慕容冲还不至于下手。”
慕容永并不细问为何萱城会被关在此处,还手脚被捆住,慕容冲作为平阳太守,乃是朝廷命官,是绝对不能以下犯上的。
“我们先出去。”
“好。”
二人走出了石室,萱城才发现原来石室只是慕容冲房间里面的一处暗室,连任何的机关都没有布置,想必他并没有害人之心。
“慕容冲呢?”
“他出去了。”慕容永在东房的时候隐约听见外面的声响,有马队的声音,最后那些声音都远去了,他们来时在外面见过那些鲜卑骑士队伍,加之城中百姓议论的话语,他想,慕容冲一定是又出城去了。
“我们得找到连成衣,再想办法逃出去。”
“平阳府就这么大,我不信他会将人藏到哪里去。”萱城低声说,“我们分头去找吧。”话音落地,二人便分道去了,慕容永身姿一闪,越窗而入,他将西房内内外外搜了个遍也没见到连成衣的影子,府中很是平静,连半个侍卫都没有,慕容永顺着长廊跃入慕容冲的正房,将书房和内室搜遍,还是没有见到人影,萱城来到校场,呈现在眼前的校场很大,像是专门训练武士一样的地方,而与校场正对的种植了竹子的花园却异常惹眼,北方的竹子本就少见,平阳府能长成这般茂密的竹子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慕容永赶过来悄声道,“我找遍了整个平阳府,都没有发现。”
萱城纳闷,慕容冲不会真的杀了连成衣吧?慕容永是他的叔叔,自己与他有过交情,唯独连成衣是个外人,可他没有理由滥杀无辜啊。
“若是慕容冲当真杀了连成衣,你要如何?”
慕容永冷冷道,“我会杀了他。”
“他是你的侄子。”
“我们之间没有恩情。”
萱城道,“好吧,若是当真那样,杀了他,也算除去了一个祸害。”
“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出去,慕容冲毕竟是平阳太守,他私自扣押我们已是罪不可恕,我就不信他敢反。”
此刻已经是夕阳时分了,北方的白日很短,暮色上来的很快,眼看着天快黑了,二人从平阳太守府出去,一时不知去往何处,就在他们怔在原地的时候,远方的马蹄声又渐渐响起了,慕容永一把拉住萱城的手臂,道,“先走。”话落,萱城只觉耳边一阵冷风唿啸,身体就跟着他飞了起来,下一刻,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他们回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慢慢打探。”
萱城犹豫,慕容冲那人心性狠厉,若是他回去之后发现自己已经逃走欺骗了他,他会怎么做,连成衣也许还在他手里,他身边的那些恶狼会怎么做。
可最后慕容永奋力拉走了他,二人在平阳府找了客栈住下,可谁的心里都平静不下来,一连几日都躲在客栈中没有出门。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萱城和慕容永在客栈中吃饭,客栈内的人又在议论纷纷。
“哎,听说了吗?太守大人得到了一个美貌少年,听说那少年比我们的太守都艳丽上几分呢。”
“什么美貌少年,听说是个奴隶,被慕容冲的那群人肆意玩弄呢。”
“啧啧,这些人啊,就是变态,难道这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吗,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要去搞美貌少年,戕害国家啊。”
“还不是秦王开了个好头,谁人不知,那慕容冲当年在秦王身下受尽宠幸,嘿嘿,如今倒自己当起了主人,我呸,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难不成当了娈童真的就不举了吗?”
一声更比一声恶毒,萱城无脸在听下去,
“听说那少年是个蜀人,呦,皮肤又白又嫩…”一声惊雷。
萱城与慕容永相识一愣,蜀人,慕容冲是鲜卑人,他身体聚集的都是些鲜卑流亡之人,怎么会有蜀人,除非是……只有连成衣。
二人冲出客栈。
“喂,两位,你们的饭钱还没给呢,喂,喂,什么人嘛…”客栈小二的喊声炸在耳后,萱城听不进去,一路奔到太守府。
“我要见慕容冲。”
“太守大人说了,什么人都不见。”
慕容永直接出手,一掌噼下去,府门前的侍卫即刻软倒在地。
平阳府的长廊此刻就像故意跟他们作对一样,又长又曲折,等到了正房门外,慕容永纵身一跃,飞到了门前,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惊愕不已。
被压在地上的人手脚捆束,身上衣袍碎裂成片,而欺压在他身上的二人却大笑不止,而在一边独坐欣赏此景的人却悠闲的品着茶。
慕容永只觉胸口气血翻腾,脑中一片空白,下一刻,便飞了上去,将那二人踹翻在地,他恨不得手中此刻持着一把利剑刺进那二人的身体里。
“呦,你们来了啊。”慕容冲放下手里的茶盏,慢悠悠的起身,他挥了挥手,“韩延,段随,味道怎么样,吃饱了就歇一会儿吧,这不,又有两个送上门来了。”
萱城奔过去抱住地上的人,他闭着的眼睛,脸上血迹斑斑,原来那一头飘逸的秀发此刻被抓的凌乱不堪。
连成衣,他本是一个明媚如太阳的少年。
萱城与他相见时,他年方18,如今也才21岁,与慕容冲相当的年纪,他永远像太阳一般明朗,他本是少年太守,治理蜀地有道,深受蜀人的喜爱,是萱城带走了他,将他留在了身边,他说过看上的人就要留在身边,让他远离危险,可此刻,他却亲手将其推进了深渊,他不过一介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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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你真是无药可救
慕容永怒吼一声,身体霎然逼近慕容冲,伸手便卡住他的脖颈,将他抵在书桌上,眼里的火气像是要让这屋内的人都瞬间燃烧起一样。
“咳,咳咳,…叔叔,你,你要为一个外人杀了我?…”
“他不是外人。”慕容永咬牙道,萱城抬头望着他,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失态。
“慕容永,你不能杀他。”萱城道。
慕容一族都是恩仇必报的,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便有无穷无尽的祸患果实。
何况,他们是叔侄。
慕容永颤抖的手松开了,段随和韩延这才去接住慕容冲就要滑下去的身体,“太守大人,杀了他们。”
慕容冲挥手挣脱开他们二人,他勾起邪魅的一笑,“叔叔,你尝过他了吗?”
“你这么急着想杀了我?为你的情人报仇吗,不过,你就算杀了我又能如何?你们跑了,我手里有他,想不到吧,我将他藏到了你们怎么都找不到的地方。”萱城轻轻的摇着头叹息,眼前的慕容冲很陌生。
“怪不得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啧啧,也是啊,他的味道太美了,想不到吧,我们都上过他,就在你们逃走的那一夜,我们轮番干他,我手下的那群骑士都尝过他了,你真该看看,他被我们十几个人强奸的样子,好美的头发啊,好细的腰啊,…”
萱城拦住慕容永再次的出手,他知道,这一次慕容永会真的杀了慕容冲的,因为屋内的这些人,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冲。”萱城直直的盯着那发狂大笑的人,“你真是无药可救。”他狂笑不止的时候,气息不稳,咳嗽不止,身体颤颤晃晃,身后的二人扶住了他。
慕容冲收住了脸上笑容,“是,我是无药可救啊。”
萱城的心疼了一下。
可他抱在怀里的身体却在瑟瑟发抖,单薄的肩,纤细的腰身,连成衣抽搐了一下,他睁开眼的第一眼便看见了一缕阳光,美好的气息,他吸了一口气,柔柔的声音,“阳平公。”
萱城将脸贴在他的脸上,“是我害了你。”
连成衣微微摇摇头,“不是的,我没能杀了他们,是我的错。”
萱城紧紧裹着他纤弱的身子,“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这么说,不要说话,好吗?”
“来人,还不将他们给我拿下。”段随忽然朗声喝道,外面顿时冲进来了许多黑衣人,他们不像是府邸中的侍卫,倒更像是江湖剑客。
慕容永失神落魄的跪在地上,他不想再反抗了,萱城也无力再去想逃走的事了,他就那样一直抱紧了怀里的人,那些人冲上来扯开他的时候,他怎么都不松手。
“妈的,我还不信。”段随抽了一把剑就要砍上来,慕容冲拦住了他,“将他们关押在一起。”
三人被带进了石室,漆黑中,慕容永想靠近连成衣去抱他,可连成衣不停的后缩,萱城裹着他的身体感到阵阵战栗。
萱城心痛,为何他要带走连成衣?如今蜀地再无流寇,他可以做一个太平环境下的一郡之太守,为什么他的旅游要拉上这么一个无辜的人,难道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难道喜欢一定要放在身边吗?什么时候他的潜意思里也有了苻坚身上的那种霸道。
萱城不断喃喃,“是我对不起你们。”
慕容永低着头,不发一言。
“是我害了你们。”
“是我的错。”
……
怀中的人温柔的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手,“阳平公,你不要这么说,好吗?你要让我愧疚吗?”
“怎么会,该愧疚的人是我。”
慕容永一把扯过连成衣的身体塞在怀中,怀里的人反抗了一会儿,可慢慢的安静下来了,萱城听着他们衣袍抖动的瑟瑟声响。
如今,他们三人都在愧疚,萱城愧疚自己带走了连成衣,害他被慕容冲所伤,慕容永愧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没有保护好连成衣,当年萱城离开蜀地时将他留在连成衣身边,就是要他保护好这位年纪轻轻的一郡之守,连成衣愧疚自己无能为力杀了慕容冲为朝廷除去祸害。
可是,坏人还在逍遥,此刻怎么能是愧疚的时候呢?
萱城道,“慕容冲一定在石室的出口把守了重兵,我们是无法逃出去的,可是,我们还是得想办法离开平阳府。”
慕容永道,“我出去对付他们。”
“你不要冲动,我不是不信你的武功,只是不杀了慕容冲,你我都是逃不出去的,可是你不能杀他。”
“我可以杀了他。”慕容永狠狠咬道,他的手却温柔的揉进怀里人的身上。
“你不要冲动。”连成衣淡淡的出了一声。
慕容永于是将脸抵在怀里人的头发上,忽而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连成衣抿嘴淡笑,“你不是坏人,你与慕容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