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他?方便说说为什么吗?”
“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好朋友。”
巴乃图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是我的未婚妻,我是来找他带他回去的。”
卫子清傻了,未婚妻?
“你可能认错了,他从未与人订婚啊?”
巴乃图高大的身躯上,俊脸微红:“他拿走了我的弯刀。”
“弯刀——?”
“弯刀是我们东饵国的定情信物,只能送给唯一的妻子。”
……
“去他的定情信物,我都还给他了!是他不要!”
刘霖琦愤怒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脑袋上似乎都有了实质的烟冒出来。
“你拿人家弯刀做什么。”
卫子清无奈道。
“我,我那会儿身无分文,还和商队走散了,好不容易碰见了一个活人,赖着他把我带了出去,可这个男人,半夜竟然想对我图谋不轨!我一砖头把他打晕了,抢了他的钱和武器跑了!”
刘霖琦越说底气越足:“是他不对,我又怕林子里危险,不得拿走弯刀防身?”
“图谋不轨?”
卫子清怀疑的打量了下刘霖琦:“看着他不像这种人啊?”
巴乃图长得好,人也懂礼,看出来是在汉人中间学习过一阵的。
刘霖琦涨红了脸:“我还能编了骗你不成?”
“他怎么对你图谋不轨了?”
“他,他脱我的鞋!”
“嗯,然后?”
刘霖琦睁大了眼:“这还不够?”
“……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能有什么误会,半夜三更不睡,起来脱我的鞋袜,还,还……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清哥儿以后你也不要理他。”
到底是人家两个人的事,卫子清也不能多加参与,不管刘霖琦是真烦假烦,他只负责把话带到了。
“人家要我转告你,要拒绝他就当面说,躲着不见他就当你是默认嫁给他了,五日之内他每日都在侯府后门的老树等你,不来人家就要上门提亲了。”
“你与他说我身份了?”
“没有,我只说你在这做事,见不见随你。”
刘霖琦失魂落魄的坐回椅子上,沉默不语。
卫子清瞧他这幅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帮着传话没错,两人之间绝没有那么简单。
至于怎么做决定,还是那句话,是他们的私事,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皇宫。
“简直胡闹,堂堂宗亲,怎么能抛头露面,还设擂台招亲?”
“侯爷并未露面,满场只有一个人上了,还被劝走了。”
听见没人上去,皇帝还是不高兴:“琦儿哪里不好了,怎么没人上台?”
影满头大汗:“许是要交一百两银子,吓退了民众。”
“琦儿还不值一百两银子?”
“不,应该是因为刘小公子并未露面,才没人冒这个风险罢了。”
“那琦儿的身份算是昭告出去了?”
“满朝皆知,这几日快把侯府的门踏破了。”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琦儿一直受委屈了,这样,去提亲的人资料都先送暗堂,调查清楚了,筛去品性有问题的,最后送朕这,朕亲自挑选;再拟一道旨,把侯府改为郡主府,封琦儿为安宁郡主。”
影迟疑道:“是送庞堂主处还是宋堂主处?”
皇帝似乎也才想起什么,沉了脸色,本来尚好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半天才开了金口:“交给宋泊明吧,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他应该会上心。”
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退出殿内才松了一口气。
君心难测,暗使一手创建了暗堂,死心效忠皇上,可皇上还是不放心,授意庞副堂主接管实权,架空暗使,但安宁郡主的婚事是皇上十分看重的事,又交给了暗使去办,摆明还是放心暗使。
那到底是放心还是不放心?
影摇了摇头,暗叹自己还是别揣测君心,老实办事吧。
转眼间已是大雪纷飞日,寒风凛冽,皇帝体恤朝臣,将朝会改为七日一上,但核心重臣还是依旧得隔一日去宫里报道一日,也就是只得一日空闲。
即便如此,卫子清也是极为满足了,终于是两人有了机会白天也能在一起腻歪会儿。
冬日难过,以为寒冷潮湿,特意换了有地龙的屋子。
这地龙是今年京城突然兴起的新鲜事物,瞬间风靡了整个贵族圈。
地龙工人供不应求,这还是刘霖琦借的皇宫的工人,偷偷又借给卫子清使了两天,紧赶慢赶,总算是把一间小点的屋子弄了出来。
这是卫子清来了这过的最舒服的一个冬天,有人体火炉日日不离身,又有地龙,屋子里暖和如春,连摆在角落里的春花都提前开了。
大概是日日足不出户,整日缩在这暖房子中太过幸福,卫子清越来越懒,每日清醒的时辰超不过四个时辰。
宋泊明怀疑他病了,可清哥儿又能吃能喝,身子还越发圆润起来,气色红润,倒是看着比以往健康。
卫子清自个也不想看病,看病就得喝药,喝药有什么好的,冬日屋子里很少通风,喝了又是满屋子药味,再沾染到身上,想想就难受。
于是一日拖过一日,终于在某个雪化的早晨,两人干柴烈火,蠢蠢欲动。
怪不了两人欲望旺盛,你说冬日寂寞,又不工作,能做些什么?
且清哥儿这几日手感颇佳,肚子上也有了肉,虽然没了盈盈可握的娇柔感,却别添了一番风味。
感觉大手又在他的小肚子上来回抚摸,卫子清脸色有些不好。
“别碰那,全是肥肉……”
他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吃不胖的,谁知现实狠狠的打了他的脸,小肚子鼓胀的他怀疑人生!从未这么胖过的卫子清简直惊了。
宋泊明捏了捏他的腰身,调笑着比划道:“原先一只手能把你的腰握个大半,现在就是四只手都要握不过来了。”
卫子清气的踹了他一脚,被宋泊明借机抓住,失笑道:“怎么胖还胖脚?”
他不说卫子清不觉得,一说,就看见脚似乎也圆润了许多,原先好看的脚趾,现在胖的成了短短的一点,可怜的陷在脚上的肉窝里。
“我竟然胖成了这样……”
卫子清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再低头巡视身上的其他地方,以往是白白嫩嫩,现在——叫白白胖胖。
宋泊明爱不释手的浑身上下吃着豆腐:“我喜欢,抱起来都不舍得撒手了,以后就保持这样,千万别说减肥。”
卫子清只当他是嘲讽自己,闷闷不乐的翻了个身。
但身后的人却不放过他,似乎是真的喜欢极了丰满的清哥儿,从耳后吻到脖颈、后背,顺着嵴椎一路向下,没入了幽境。
卫子清被伺候的舒服到蜷缩起了脚趾,难耐的娇吟声和低沉的男人粗喘声混杂着响起。
守在门外的郑儿见怪不怪,熟练的关好外殿的门,退远了些。
忽然大门被砰的一声踹开,郑儿吓了一跳,就见侯爷只穿了一条亵裤,裸着上身站在了门口,怒吼道:“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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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孕到来
郑儿一路小跑,怕奴才们怠慢,自己亲自去了马棚要了马车,一路疾驰至最近的药堂,请了堂中坐诊的大夫来。
郑儿跟着大夫进了里屋,立刻就闻见了浓重的**味道,再看床上衣衫凌乱,一看就是慌乱穿上的的夫人,顿时不敢直视侯爷了。
因着夫人是昏迷状态,郑儿帮着大夫把夫人的手腕露了出来。
大夫仔细把着,不过片刻便收了手。
侯爷紧盯着大夫诊断的手,立刻问道:“如何?”
大夫起身先是行了一礼:“这——夫人倒是并无大碍,就是胎儿有些不稳。”
大夫也是第一次见这位权倾朝野的侯爷将军,大冬天的脑门渗出了汗,斟酌着怎么说比较委婉:“侯爷,毕竟是有了胎儿,最好前三月还是少行房事,实在忍不住,也应小心再小心,我看是已经有了流产征兆,若是想保下孩子,切不能再……。”
剩下的话因着侯爷炙热的眼神,把大夫吓的不敢再啰嗦了。
别说是少行房事,这明显是纵欲过度,再加上这位夫人体质阴凉,本就怀孕艰难,硬生生折腾的胎儿摇摇欲坠。
“怀孕了?”
宋泊明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你可看准了?”
侯爷表情凶狠,生生高过了大夫一个头,直把大夫吓得腿就发了软。
“三个月了,不,不可能出错,您要是不放心,再找位大夫一同看看?”
宋泊明被提醒了,立马喊了一句郑儿。
“郑儿!”
郑儿也被惊的愣在了那,听闻也才反应过来一样,立马冲了出门。
“你再把你刚刚的话说一遍,简短些。”
宋泊明脑子一团乱,总听着刚刚那大夫的话好像大脑有些不能理解,基本处于当机状态。
大夫见侯爷的怒气似乎不是冲着他,壮着胆子快速简单的说了一遍。
宋泊明脸色阴暗:“孩子保的住吗?”
“大概率是保得住的,只是有流产征兆,小心些,不要再做剧烈运动,同时吃食上也注意些,但这位夫人腹中胎儿十分娇弱,怕是不能轻易下药,所以这就得靠他自己和运气了,这也是不敢说一定保得住的原因。”
“好,把你要叮嘱的,都写下来,写清楚。”
他这会儿实在脑子不够用,满心都是自责、愧疚、难过夹杂着欣喜等等,别看面上说话还算正常,其实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对。
让大夫写下来,是生怕自己漏记了什么,他听见孩子是因为他的原因折腾成了这样,心里只想着怎么挽救,怎么补偿,难过的心脏发疼。
但再混乱,他还是没忘了孩子他阿姆正脸色苍白躺在的床上。
“我夫人呢?可身体有碍?”
“侯爷,草民刚刚说过了,侯夫人身子底子差,怀上就已经不容易了,这番下来,生孩子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孕夫生产本就是鬼门走一遭,又遇上这么些难况,草民也不敢妄言能安全生产……”
再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大夫,都是不同药堂的,他们共同商讨着,观察着,谨慎又谨慎,最后得出了统一的结果,与之前那位大夫说的几乎一样。
因着耽误了各个大夫差不多整整一上午时间,郑儿请示了冯管家,商议着封了厚红包出去。
给权贵看病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雇主又是凶神恶煞的大将军,众人也是担了惊,得了厚利也算满意而归。
大夫们一窝蜂的离了屋子,郑儿也出去相送了,只留下宋泊明,浑不在意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中衣,他坐在床头,握住了清哥儿的手,拿到脸边摩挲。
“我只说你胖了,从来没敢想你是怀了孕,我们真是一对粗心的父姆,折腾了孩子,还折腾了你……”
似乎是感受到了爱人难过的气息,床上的卫子清眉头紧皱,不安的微微动了一下头,但还是没有醒来,依旧睡的深沉。
宋泊明隔着被子靠在清哥儿的胸前,浓浓的愧疚占据了他的心。
真是个混蛋,害了两个他最重要的人。
郑儿小心翼翼的守在门口,和冯管家对视一眼,默契的守在门外。
屋顶传来窸窣的瓦片微动的声音,郑儿下意识的抬起了头,透过屋檐望向了天空。
“又下雪了?”
奇怪,半月才连下了几天大雪,怎么又下。
天空中白色小屑直直的坠到地面,冯管家伸手用袖子接了一点,拿到眼睛底下仔细看了又看:“好像不是雪花,是冰碴子。”
冯管家口中的“冰碴子”越下颗粒越大,噼里啪啦砸着一起能发出声响的东西,各个像石子一样,冯管家拉了郑儿往后退了半步。
微微睁大了眼,眼中都是惊恐:“是雹子——”
远处传来不少高高低低的惊唿声,整个王府——应该说整个京城都乱成了一团,来不及避让,裸露在室外的人,皆被砸的痛唿出声。
雹子越下越紧,落到地面的速度越来越快,隐隐约约有房屋倒塌的声音传来。
郑儿一惊:“哪出房子塌了,我去看看。”
冯管家一把拉住冒冒失失往外冲的郑儿的胳膊:“不要命了,房子都能打穿个窟窿,你也想扎满身窟窿?”
郑儿看着被他吓了一跳,惊慌拽住他的冯管家,尴尬之余也觉得自己有些傻气:“那咋办。”
“等着,下不了太久的话,就出不了事;下的太久,那出的事,你也处理不了。”
郑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跟着冯管家的目光看向砸的激烈的雹子。
冯管家默不作声的把拽着郑儿的手收了回来,像前错了半步,挡住了郑儿大半个身子。
冰雹整整砸了不到半个时辰,期间也不是一直那么勐烈,时有时无,但配上夹杂着的雨水和暴风,唿啸起来着实令人害怕。
冯管家和郑儿进去和主家通报了一声,实在顶不住了,屋檐下已经挡不住这阵狂风了,去了走廊下旁边的另一件偏房候着。
冰雹一停,风也跟商量好似的不吹了,连太阳都冒了出来,一时间除了湿漉漉的地上和残留的碎冰碴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然而冯管家却知道没那么简单,果然,宫里派了人来府上传话说是让各府大人抓紧进宫,商讨如何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