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初尧那副模样,让她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是让人心动。
李初尧感受到一股势在必得的视线,他眉心拧了一下,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他松开苏御,改为牵着人的手,“走吧,没有合适的。”
苏御点点头,脸上的烫意消褪,他对上宋宁的眼睛,那股不舒服,又升了起来。
李初尧见苏御停顿了一下,偏头看他,“怎么了?”
苏御忽然抱住他的胳膊,我见犹怜道:“夫君,头疼。”
李初尧愣了两秒,一把将人横抱起,急忙往外走,顺便叮嘱,“把头靠我怀里。”
宋宁站在门口的地方,李初尧不客气道:“麻烦让一下。”
宋宁想说什么,对上那双眼睛,话梗在喉咙里,下意识侧开了身。
她一让,丫鬟跟着让开。
李初尧抱着人径直出了门,宋宁想跟上去,小翠正好拿着盒子出来,“小姐,您要的玉包好了。”
宋宁皱了皱眉,目光落在盒子上,算了,来日方长。
出了门,李初尧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抱着苏御径直进了窈遇。
掌柜看到两人,上前拦住人。
“两位要买什么?”
“我姓李,找鸿书。”李初尧看了他一眼,这掌柜可以换人了。
先前他本来还打算给人一次机会,毕竟罪不及家人,但看到掌柜那张欺软怕硬,势力的脸,他已经有了换人的打算。
掌柜听到他的话,连忙让开身,认错道:“是小的有眼无珠……”
李初尧看了他一眼,打断道:“带路。”
掌柜战战兢兢往前走,“是。”
等到了地方,李初尧还未说话,鸿书已经吩咐人下去了,看到苏御被抱在怀里,立马问:“哥夫,这是怎么了?”
李初尧看了怀里的人一眼,“戏都唱完了,还装?”
苏御窘了一下,随即从他怀里下来。
李初尧宠溺的笑了笑,拉着他坐下,“记得以后在外面多叫叫夫君。”
苏御瞪了他一眼。
鸿书早就习惯了两人打情骂俏,随时都可以屏蔽外界,当自己是个聋哑人。
李初尧看向鸿书,问:“掌柜是怎么招进来的?”
“是我的疏忽,当时招工的时候,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没几天就原形毕露了。”鸿书当时看过后,找刀疤脸核实了,没有不良的记录,便让人来了。
“嗯,掌柜代表了门面,谨慎些为好,你查一查,他有没有用掌柜的身份,给过人例外。”
“我马上去。”
李初尧点点头,示意他先去忙。
苏御见李初尧眉心拧在一起,走到他身前,自然而然坐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胸膛上。
李初尧挑了挑眉,伸手环住苏御的腰,“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招人?”苏御抬起头盯着他的脸看。
李初尧笑了笑,低头亲了亲苏御的嘴唇,“还不高兴呢?”
方才苏御装头疼,确实将他吓了一跳,但是见苏御眨了一下眼睛,醋意熏人,他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家夫郎也是可爱,怕他被人缠住,连装病都使出来了。
不过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倒是让他想将人狠狠蹂躏一番。
“虽然你说了只要我一个人,可架不住别人送上门啊。”苏御有些发愁,今天还只是一个路人,指不定下次就是谁谁谁了呢!
李初尧见他苦大仇深的模样,抱着人亲了亲,“那你可得看紧了,以后我去哪里,你就只能跟着去哪里了。”
苏御眨了眨眼睛,“你不嫌麻烦?”
出门在外,一个人肯定比两个人轻松,何况双儿大多是被照顾的那方,按照他和李初尧的相处来看,估计也是自己被照顾,跟着去岂不是在添麻烦?
“不麻烦,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他由衷感谢命运,让他重生回来时,便见到了苏御,如果不是这个人,就在眼前,他可能会控制不住仇恨,直接同李家刚上。
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只有苏御能控制住。
除了仇恨,他还有更值得珍惜的人。
虽然那时候,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对苏御的感情,但确实是因为苏御,他才有理智克制住自己。
对上苏御那双清澈的眼睛,李初尧低下头,轻柔的细吻,一点一点,从额头落到眼睛,再落到鼻翼上,最后在苏御唇上浅尝即止。
不是苏御需要他,而是他需要苏御。
苏御是他发疯时的镇定剂,只要有他在,一切仇恨的隐忍,才变的顺遂。
苏御转了转眼珠,视线碰上李初尧深情地目光,“那我一直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好,还要记得随时宣誓主权。”
“嗯,”苏御点点头,又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装模作样?”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李初尧捏了捏他的脸,将人抱紧了两分。
苏御勾唇笑了笑,“你这般纵容我,要是宠坏了该如何是好。”
“我受着,何况你哪里会这么容易宠坏?”
“这可是你说的。”
李初尧扬了扬眉毛,一手揽住苏御的腰,一手放在苏御脖子后面,轻轻捏了捏,苏御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听面前的人,笑着说:“嗯,我说的。”
苏御学着他勾着嘴唇,扬了扬眉毛,流转的目光,颇有几分浪荡不羁的模样,
李初尧目光深沉了两分,按着人脖颈,让人贴近了两分。
李初尧那张脸倏地放大,苏御对上他深沉的眼睛,瞳仁闪了一下。
放在腰上的手,往下挪了一点,苏御一顿,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李初尧勾唇一笑,“还跟着乱学吗?”
苏御咬了咬嘴唇,瞪着他不说话。
“行了,不逗你了,不过不准在别人面前,露出刚才的表情!”
苏御颤了一下,红着脸颊埋进他怀里。
李初尧闷笑出声,胸膛的震动,让苏御更加难为情,手指攥紧李初尧胸前的衣服,小声道:“别,一会儿鸿书进来……”
李初尧松开了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楼下,鸿书将会员名单拿出来细细看了看,果然在某页最末尾的地方,看到一个不属于沂南名单上的人。
宋宁。
鸿书皱了皱眉,看了掌柜一眼,“这个人是谁?”
掌柜手指轻微颤抖,他硬着头皮说:“我刚才见人进来,身后带了好几个丫鬟,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便破例……”
掌柜小心翼翼瞅了一眼鸿书,见人面无表情,接着说:“我没卖预订的产品,只卖了养肤丸给她。”
鸿书眯了眯眼睛,冲他说:“掌柜的,我早就说过店里面的规矩,先前账本,没核对会员名单,便卖了东西,已经犯了大忌。
但东家说了,念在初次,祸不及家人,饶你一次,现在你又自作主张,窈遇的规矩,怕是放不下你眼里了。”
“鸿公子,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保证不再犯了,饶过我这一次吧!”
掌柜的想上前抱住他的胳膊,鸿书快速闪开。
“收拾东西,走吧,这几日的工钱,会一并结算给你。”
“鸿公子!鸿……”
鸿书盯着他不说话,仿佛眼里有把刀,若是他再敢多说一句,这几日的工钱,也别要了!
掌柜噤声,不敢再言语。
等人一走,鸿书让人看好门口,起身去楼上汇报。
房间里静悄悄一片,鸿书皱了皱眉,轻轻敲了两下门。
“扣扣扣……”
苏御一把推开身前的人,红着脸说:“有人来了!”
第107章 窈遇门口闹事
李初尧看着他锁骨上的痕迹,满意的将苏御的衣服拉好。
苏御挣扎着从他腿上下去,却被李初尧按住。
眸色深沉,目光仿佛要吃人,浑身充斥着禁欲的味道。
“我是因为你变成这样,你难道想鸿书看到我这副模样?”说着李初尧将某个地方更贴近苏御。
炙热的东西,烫的灼人。
苏御无法,只好老老实实坐在人腿上,将头埋进他怀里,装睡。
李初尧笑了两声,被人瞪了一眼,他干咳一声,“进来。”
鸿书转了半步的身体一僵,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推门进屋。
见苏御靠在李初尧怀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和异味,他松了一口气。
他抬手将会员名单和账簿递给李初尧,启唇说:“掌柜今日破例让一个名叫宋宁的小姐,入了会员,还卖了东西给人。”
“宋宁?”苏御从李初尧怀里坐起身,动作大的让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
苏御连忙想要查看,李初尧及时按住他。
一时气氛略显尴尬,鸿书摸摸鼻子,“需要我等会儿再来汇报吗?”
李初尧:……
苏御:……
两人对视一眼,苏御老实不敢动了,乖巧地坐在李初尧怀里。
李初尧深唿吸一口气,问:“宋宁是什么人?”
这话明显不是问鸿书的,苏御愣了一下,小心看了李初尧一眼,才说:“宋宁是京城宋宋家的嫡女,同苏家有过生意往来,柳秀曾经想让大哥同宋宁定亲,但父亲觉得高攀,宋家人定然瞧不上,便作罢了心思。”
“所以你只是听过,并未见过?”
苏御点点头。
李初尧理智回拢,摸了摸下巴说:“之前在玉器铺的那个女子,恐怕便是宋宁。”
他本来以为是邺城的宋家,没想到竟然来自京城,不过一个女子,从京城来沂南,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苏御也反应过来,随即想到什么,他说:“宋家在沂南也有生意,我听闻宋宁有个哥哥,特别宠她,估计是随着一起来的。”
李初尧点点头,京城的人出现在沂南这个小地方,确实奇怪。
显然李初尧忘了曾经给李宽的建议,京城宋家此番来沂南,不过是帮贵人考察玉石,看之前的消息是否属实。
“她买了什么?”李初尧看向鸿书。
“养肤丸。”
女人爱美没什么奇怪,只是宋这个姓氏,倒是让他想起了邺城宋家,还有——宋清,他喉头发痒,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李舜维,搭上了关系没有。
苏御看了他一眼,犹疑地说:“京城的四大家族,分别是顾李宋赵,嫡系和分支盘根错杂,我先前在京城,倒是听说邺城的宋家,是京城宋家的旁系,虽然这一辈算起来,已经隔了无数代了,但到底还是沾亲带故。”
“所以你想问李家,是不是同京城李家有关系?”
苏御点点头。
鸿书也好奇地看向李初尧,等待他的回答。
仔细回想了上辈子的事情,李初尧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关系。”
上辈子他算是将李家发扬光大了,如果有关系,京城的李家,应该会坐耐不住,让他将方子交出来,或则找他谈谈,如何怎么让李家占据京城第一的位置。
若是说京城李家在观望,或者说没兴趣,那么其他家的人,都在想办法让分支,故意同他交好,他不信李家会坐以待毙。
既然没有发生,难道还等着他上门认亲吗?
明显不可能。
苏御知道李初尧不可能骗自己,他点点头,“好吧。”
鸿书:“那需要保留这个会员吗?”
苏御看向李初尧,眼神不言而喻。
李初尧抓住苏御的手,轻轻捏了捏苏御的手指,又改为握住,沉吟了两秒才说:“留着,窈遇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宋宁知道老板是你。”
宋家人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知道李初尧的身份,决计不会主动结识。
“吃醋了?”
苏御毫不犹豫点头。
鸿书干咳一声,示意他还存在。
“鸿书,你先出去。”
鸿书转身便走。
“宝贝,你是对我没自信,还是对自己没自信?”
苏御盯着他看了好半响,才说:“我是对宋宁没信心,她根本没有自觉。”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李初尧听着苏御的话,蓦地一笑,捏着人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视线又落下苏御手腕上,不戴镯子,系一根红绳,也挺好看。
回去倒是可以请教伽衣,编一根来试试。
他记得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一个同事被人送了一条手绳,里面还放了对方的头发,寓意是:绑住对方一辈子,共度一生;系住来世,再白首。
这个想法倒是挺不错。
“你在想什么?”
“编手绳。”
苏御愣住,李初尧同样愣住,他怎么脱口而出了?
苏御注意到他懊恼的神情,迫不及待追问:“什么手绳?”
李初尧眼睛闪躲了一下,支吾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苏御哼了一声,“我会编,娘亲教过我。”
兰舟还说过,若是他遇见了喜欢的人,便将自己的头发放在里面,送给对方,若是对方愿意戴在手上,就是想同他在一起一辈子。
“你喜欢吗?我可以送你。”
李初尧对上苏御诚挚又认真的眼睛,败下阵来,“我们一起编,然后交换好不好?”
苏御冁然而笑,“好啊。”
李初尧也跟着笑,抱着人亲到苏御喘不过气起来,才将人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