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古代架空]——BY:东陵玉

作者:东陵玉  录入:07-20

  萧昀上下打量着他,莫名笑了一声。
  白珍珠头低得更深,鸦羽般的长睫簌簌轻颤。
  一阵漫长的沉默里,像是恐吓够了人,萧昀懒散一笑:“来来来,抬头,瞧瞧朕,南怀逸你见不到,朕还是行的,朕与南怀逸孰美?”
  “……”江怀楚冷不丁震惊地银针差点掉了,怔了片刻,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红。
  怎么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朝臣仕子俱在,众目睽睽不说,殿试场上问,这话转头就能被当做考题传遍整个大宁,还会被写进史书里,供后世考生兢兢业业研究琢磨。
  “……”满朝文武瞪直了眼睛,震惊地说不出话,过后都暗咳嗽,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朝谢才卿投去同情一瞥。
  不得不说,问得是流氓了些,学问还是在的。
  江怀楚攥着手指。
  这题也不好答,改口说萧昀天下第一美,就是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坚持皇兄美,是表里如一了,却要下了萧昀的面子,触怒萧昀,说一样美,萧昀不会容许这么一个耍滑头的回答。
  无非是考他随机应变,怎么从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里脱身。
  天下第一美男子当然是皇兄,可这个时候……
  满堂憋笑,盯着表面镇定自若其实势必如站针毡的谢才卿。
  “谢才子倒是脸皮薄,不吭声,要朕到你眼跟前让你仔细瞧瞧么?”萧昀作势就要起身,“来来来,朕倒也不嫌麻烦。”
  “……”江怀楚咬牙,立马抬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含谑的漆黑眼眸。
  那人眉眼浓墨重彩,乍一对上,帝王威压和战场厮杀磨砺出来的进攻侵略性,混合着几分真情假意难辨的调笑,在心头瞬间炸开,让人下意识被他带进去,忘掉所思所想,汗流浃背,错漏百出。
  一个眼神就轻易叫人方寸大乱。
  江怀楚从小到大被他皇兄用眼神恐吓惯了,很快定住心神。
  眼前人比他皇兄高,肩张腰挺,身形也比他皇兄显得有力强健不少,五官相比他皇兄更立体深邃,没有南鄀人眉目的柔和缱绻,高眉骨高鼻梁,薄唇,眉目间有几分匪气,表情断然也是大开大合的。
  男子一身玄衣,大宁的龙袍和南鄀不同,是黑金色的,一条金丝巨龙盘旋其上,张牙舞爪,凌厉震慑,男子衣襟微敞,袖子随意捋起。
  繁琐庄严的龙袍,给他穿出了常服的感觉。
  第一眼瞧上去,冲击力极强,定是比他皇兄更招女子喜欢。
  但他肯定没他皇兄耐看,江怀楚在心里小声道。
  江怀楚在遵皇命抬头看皇帝,萧昀也在居高临下用正眼瞧他。
  上回只是远远一瞥,只记得个模糊轮廓和感觉,这回仔细瞧了,不由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像男子的男子,也不是像女人,就是……
  他也说不上来,辞藻匮乏。
  他常见的男子都像个山,身体梆硬,胸膛鼓胀,腰壮腿粗,声如洪钟,一举一动都大刀阔斧,就是以风雅俊逸闻名的谢遮,也是略显坚毅的面孔和高大健美的身形。
  可眼前人就是漂亮,比他见过的所有美人都漂亮,不是娇弱的漂亮,是那种静立在那儿会自己发莹光的漂亮,像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可不得小心点捧着,要不然碎了。
  萧昀越想越好笑,勉强装出个人样来:“如何?”
  江怀楚微微有点心不在焉。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萧昀,不是从画像上。
  皇兄静时庄逸,萧昀动时传神,画像难摹,当然耐看还是皇兄耐看,也符合他一贯审美。
  不过老庄主没诓他,萧昀长这样,五官和面部轮廓没有任何瑕疵,孩子如果还丑了,那一定是天公不作美。
  他抛开不合时宜的杂念,正想昧着良心改口夸萧昀,细思之间,心念微动。
  既然说什么都不是最好的答复,那倒不如……不说。
  萧昀问了,他也不一定要口头答。
  萧昀以为人前一向规矩的谢才卿瞧上一眼就会立即低头,谢才卿却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脸瞧,像是看呆了,脸慢慢红了起来。
  他白,脸色稍有变化,就尤其明显,一点绯红映在他莹白润泽的肌肤上,让他整个人都鲜活生动了起来。
  萧昀愣了下,嘴角一点点翘起来,压都压不住。
  见谢才卿肆无忌惮直视天颜如此之久,大太监呵斥:“放肆!”
  夜明珠蓦地惊觉,垂下眼睫,有些心神不属。
  “圣上问你话呢!”大太监催促道。
  谢才卿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面有隐色,最后只字未吐。
  刘韫见他一反常态不吭声,正暗暗替他着急,不少仕子等着谢才卿遭殃,皇帝却忽然大笑,呵斥身后的大太监。
  “罢了,朕只是觉着有趣,调侃一二,岂会真在这点事上争个长短?谢才子退下吧。”
  接下来,朝臣见到了个大半年难得一遇的和颜悦色的皇帝。


第13章
  翌日,江怀楚作为南鄀国的小王爷,和中榜的仕子一起,第一次踏进了敌国的金銮殿。
  江怀楚端立在大殿内。
  他刚被引进来时,瞧了周遭几眼。
  他皇兄厉行节俭,重格调审美轻具体物什,金銮殿布置得庄严肃穆而不奢靡。
  萧昀恰恰相反,金銮殿恨不得真葺成金殿,摆放的装饰也都价值不菲,像怕来朝的使臣不知道他大宁多有钱、多豪横、多有面儿似的。
  今日仕子金榜题名日,朝臣基本都来齐了,像是为了契合大殿整体风格,让人站在里面不显得那么突兀,朝服萧昀一律定为了黑底靛青、碧蓝色,所以在江怀楚看起来,就是一堆孔雀排着队立在了大殿内。
  大宁的部分朝臣貌丑到,连辞藻丰富如海,向来极尽委婉、给足人面子的江怀楚,变着方绞尽脑汁都找不着一个能勉强夸赞的词,不像南鄀满朝才子俊逸,衣袂飘飘。
  萧昀还没来,江怀楚又暗瞥了几眼。
  规律是,官越大,越立得靠前的,长相越难以言说,估计是那批陪萧昀打天下的武将,个个身形剽悍,眼大如铜铃,一把络腮胡,一脸凶相,站出去能直接吓哭小孩子。
  就是不知道站位离萧昀那么近,他每天上朝往下手看,会不会被丑到心情不好。
  立在后头官职小的朝臣倒是俊俏了不少,看样子萧昀也意识到了臣子貌丑的问题,嫌丢他大宁的面儿,所以之后的科举招进来的都是些面貌清秀的仕子。
  江怀楚沉静地立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他南鄀满朝文武形容逸美,天下惊艳称道,大宁除了指挥使,其他哪个朝臣和别国交际,长相不丢面子?
  就算费尽心机挑,也比不上他南鄀一星半点,更别提还有个品味独特的皇帝指点引领。
  朝臣就算苦不堪言,不想丢乌纱帽,也得完全顺着陛下心意来,完了还要夸上一句陛下眼光独到、举世罕见,微臣叹服。
  大约萧昀的品味就是这么被朝臣惯出来的,差而不自知,一发不可收拾。
  “圣上驾到!”大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萧昀被众星捧月地迎出来,以睥睨天下的气势,坐到了龙椅上。
  满朝文武齐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怀楚下意识就要跪,眼尖地发现周围都没跪,不动声色地站直。
  萧昀正盯着他瞧,目光落到他微曲了一瞬的膝盖上,疑惑一秒,笑了一声:“谢才子当真忠君,这份心朕知晓了,大礼还是免了,想跪的话,待会儿跪也不迟。”
  江怀楚:“……”
  他皇兄重礼,朝堂上迎驾是要跪的。
  就是他也得照跪不误。
  人前皇兄待他和其他臣子一视同仁,只有人后才会百般宠溺。
  昨日去观摩了殿试的朝臣憋着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其实他们只要恪守本分,不找陛下麻烦,陛下压根懒得弄这个跪那个跪折腾他们,也极少为一点鸡毛蒜皮挑剔谁,可现在怎么就揪谢才卿的小辫儿?
  莫非是得了趣,觉得谢才卿好玩要玩上一玩?
  那倒是正常。
  江怀楚咬牙。
  萧昀喜欢逗他玩儿,他顺他的意哄他开心便是。
  萧昀瞥了眼耷拉着脑袋的谢才卿,心下一乐,收了视线,朝身后的大太监招手。
  大太监叫了唱名的传官出列。
  按惯例,传官会按殿试最终名次依次唱名。
  为了方便皇帝记住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字,传官将三人的名字唱好多遍后,三人才可应声,依次出列晋见皇帝,向皇帝行叩拜大礼。
  本朝陛下日理万机,时常记不住人名,所以传官会唱的比别朝还要多很多遍。
  仕子难掩紧张,十年寒窗苦读,金榜题名,就在此时。
  传官拉开黄绢,扬起声,字正腔圆地唱:“谢才卿!谢才卿!谢才卿!谢才卿!谢才卿!谢才卿!谢才卿!谢才卿!谢才卿!谢才卿——”
  “别唱了别唱了!朕记住了!”萧昀不耐烦道。
  谢才卿:“……”
  满朝文武和传官:“……”
  谢才卿应声出列,所有仕子都看着他,眼里有不甘,也有艳羡。
  被传官第一个唱到的名字,无疑就是新科状元郎。
  朝臣看着出列的人,眼神各异。
  昨日殿试后,他们已经连夜将此人的信息搜刮了个底朝天。
  谢才卿十五岁中解元,十八岁中会元,如今又中了状元。
  连中三元,获此等荣耀者,大宁史上屈指可数,上一个连中三元的,还是刘韫,现如今是翰林院大学士,官居……从一品,名满天下。
  刘韫获此殊荣时二十岁。
  此人今年……十八岁。
  虽是出身寒门,但只要进了翰林院,几乎可以说是前途无量,运气好三四十年后熬成当朝正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并非不可能。
  不少人破天荒动了招女婿的心思,也有世家之人眸光微闪。
  谢才卿在萧昀戏谑的注视里撩起衣袍前摆,行跪拜大礼:“谢陛下圣恩!”
  萧昀打量着他,像被新入门的媳妇儿供奉着喝茶的老太爷,满意点头:“昨晚礼部偷偷跑来问朕要你,状元郎想进翰林院还是礼部?”
  谢才卿一怔。
  礼部怎么会要他?
  刘韫闻言立马朝对面的礼部尚书瞪眼睛,礼部尚书暗咳了下,才不和他纠缠,只朝谢才卿投去了“循循善诱”的眼光。
  谢才卿回以温和一笑。
  刘韫看着他二人眉来眼去,一下子急了:“以往状元都是进翰林院的,哪有进礼部的道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你见他长得好,忽悠他进你礼部,这样你们见别国使臣就倍儿有面子了是吧!你怎么不招群妓女呢,那效果不是更好?”
  朝臣哄然大笑。
  刘韫嘴皮子狠,骂人一绝,朝堂干架,从来不虚。
  礼部尚书:“你他妈——”
  谢才卿:“……”
  他皇兄的朝堂绝不是这个气氛。
  上首萧昀右手握拳贴近唇,作势咳了一声提醒,却也没出言呵止,瞥了眼谢才卿。
  状元郎插不上话,一向沉静淡然的脸有丝茫然无措,像是良家姑娘进了土匪窝。
  刘韫一改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朝谢才卿慈爱一笑:“你别信他的,进咱翰林院,跟老头子我认认真真做几年学问,这才是真为你好,他要真为你考虑,怎么不敢光明正大当朝邀请你,还釜底抽薪呢,我呸!”
  礼部尚书捋起袖子:“我敬你你别——”
  “够了!”萧昀呵斥。
  礼部尚书委屈地缩回原位。
  陛下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什么好话都让刘韫说了。
  谢才卿从一片吵吵中反应过来,艰难维系着面上的端庄,道:“微臣愿进翰林院。”
  刘韫瞬间浑身舒坦,眉开眼笑,得意地瞪了礼部尚书一眼。
  萧昀嘴角笑意深了,换了个坐姿,叫身侧太监传茶。
  谢才卿含着几分歉意看向礼部尚书,诚恳道:“晚生十五岁时,圣上曾召晚生入朝,晚生其时年幼,不得已放弃,圣上宽厚仁爱,并未惩处晚生,晚生心中越发愧悔,这才于三年后千里迢迢进京参加科举,指望能侥幸中选,晚生不进礼部,并非眼高于顶,只是想亲身侍奉圣上,报效皇恩,以安己心。”
  萧昀正打眼瞅着细胳膊细腿的谢才卿,闻言猛地呛了一下,见谢才卿神色如常,心底直骂,都是昨日见了祁王给闹的。
  “陛下!”大太监紧张道。
  朝臣也都紧张地看向陛下。
  萧昀摆摆手:“无碍。”
  “你倒是有心了。”萧昀说。
  底下礼部尚书这才向朝谢才卿点头,心中芥蒂骤消。
  他准备给谢才卿的职位,是接见别国使臣和地方官的,接触皇帝为皇帝亲身办事的机会极少。
  无论如何,翰林院都比礼部是个好去处,谢才卿也谦逊解释了,一相比较,这事反倒是自己做的不厚道了。
  状元郎的官职很快定了下来,正六品翰林院修撰,赐府第,赐官服、朝笏、官靴,七日后到翰林院报道。
  ……
  下了朝,萧昀正要回去批奏折,走到半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谢遮:“状元郎是不是按规矩得骑行游街示喜?”
  “……陛下,”谢遮贴心提醒道,“您嫌麻烦,三年前已经裁了这惯例,谒孔庙、登龙门也一起裁了,只剩了个雁塔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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