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明世:“啊,讲笑话就不必了,朕现在只要看到你们,就笑道合不拢嘴了!”一个是未来左相,一个是未来右相,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哪里还需要你俩专程来讲笑话?你俩能来这儿,就是最好的笑话了!(没有嘲讽的意思!)
衡明世将抄书工作扔给他们,转身正想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既然是帮朕抄书,那自然需得模仿好朕的字迹!喏!放在哪儿的几份字帖,就是朕平日的字迹,两位爱卿好好练习,千万莫要露馅了!”
两人循着看去,就看到了……一堆鬼画符。
两人:“……”
“这字……”席暮钦一想到自己要模仿这样的字迹抄书,就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谭约及时制止了席暮钦继续往下说,斟酌措词道:“这字,独领风骚……”
衡明世:“嗯,确实丑得出奇。”
两人:“……”
系统:“……”
衡明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系统,你就不能下载一些稍微正常一点的字体吗?”
系统:“不是你说要节约积分,让我代写的吗?”
衡明世:“……辛苦了。”
系统:“还好,反正我也只写了一个字,其他都是复制粘贴。”
衡明世:“……”难怪看着都一样!!!
衡明世努力维持冷静:“请问,您多写几个字,是会让那些字化为真龙升天,一去不回了吗?”
系统:“暂时不具备这种功能。”
衡明世:“那你为什么只写一个字!”
系统:“因为这个字最能配得上你现在的对外形象。”
衡明世原本是想问他为什么只有一个字,现在听系统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谭约在举起那张“样板”端详了许久之后,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皇上,卑职斗胆一问,这纸上的文章,出自哪篇佳作?卑职要模仿,需得先识清这些字,才敢对字练习,唯恐出现一丝一毫地差错!”
衡明世内心:“你写了什么字?”
系统:“一个“傻”字,然后复制粘贴许多遍。”
衡明世:“……”那可真是,好多傻字!
衡明世当然不能把实话告诉这两人,于是抬手指了一个书架,道:“好像就是那个架子,从下往上数第三层,左边的第二本,具体第几页,朕记不清了,你们自己找找吧,朕要去玩儿了,你们好好抄,还有,这是秘密!千万不能告诉母后!”
两人:“遵旨……”
……
衡明世蹦蹦跳跳地走了,姿势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席暮钦终于忍不住斥道:“简直荒谬!”
谭约却立刻制止:“席兄,慎言!”
“阿约!我不懂你!他就是一个傻……唔!”席暮钦没说完,就被谭约捂住了嘴。
“不,他不是!席兄,实不相瞒,我谭约一直很讨厌两种人。”
席暮钦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谭约:“第一种,是贪腐之人,第二种……是像我这样的人。”
席暮钦:“……”
谭约:“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心生厌恶。”
席暮钦:???
谭约:“他是个傀儡,实权不在他手上,和第一种应该沾不上边,所以,他应该就是第二种。”
谭约看向席暮钦,表情认真道:“席兄,我猜测,他和我,应该是同一种人。”
席暮钦摇摇头:“阿约,莫要妄自菲薄,你很好,不必自厌,而他……又怎能和你比?”
“能与不能,且看看那本书,就知晓了。”谭约按着衡明世方才所指,走到了那个书架前,找出了那本书。
却见那书封上写着《春日鉴花图·第五卷 》。
谭约:“……”如果他没记错,这好像是近来在市面上流传的……那种绘本?
第68章 :忌惮
就在谭约开始质疑自己的猜测,承认那衡明世真的是个傻子时,他颤抖地指尖,已经翻开了书。
然而,猜测中的“那种图画”,并未出现,反而是整整齐齐的一面字。
方才看过那几张蚯蚓字体,再看这一面整整齐齐,有笔锋有风骨有韵味,还横竖都排列得整齐干净的字,瞬间让谭约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席暮钦也走了过来,一眼看到这些字,不由自主地夸了一声“好字”!
谭约赶紧将这有着画本封面的书往前翻,找了文章题首的“水利”二字,以及后面附加的小字“三渠五堰”。
“这……这是!”谭约瞪大了双眼。
————
购买了隐藏剧情之后,衡明世又进入了贫穷模式。
兑换主线剧情所需要的积分是五万点,这对于现在的衡明世来说,遥遥无期。
这也是衡明世权衡之后,宁愿用五百点积分先购买隐藏剧情,也没积攒下来购买主线剧情的原因。
因为,五万点,实在是太难攒了!
都够他买很多的支线剧情来推理主线剧情的大致发展了!
衡明世大致算了一下,攻略进度每上涨2个百分点,他就可以获得888点积分,这么点吝啬的积分,就算他攻略进度达到了百分之百,都没法积攒够五万积分来购买主线剧情。
更何况,他的积分还要用来购买其他的商品,并不能全部储存下来。
所以,衡明世只能采取系统提议的另一个方法来获取积分,那就是——对本世界的贡献程度。
衡明世现在还没能掌握实权,不能直接大操大办地颁布一条条政令,所以,他只能通过其他的人,来实现这一点。
比如:把自己所知道的知识,交给其他人,只要那些人是因为他的缘故,对这个世界做出了贡献,那也能算他一份贡献度。
衡明世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于是,就有了放在那御书房书架上的那些书。
为了掩饰,衡明世还专门撕了自己的心爱的画本封面,贴在了书封上。
也不知道这会儿那两人发现了没有。
现在衡明世没法持政,就只能先靠这些人,在早朝上提出这些利民利国的方法,至于能不能被安太后认可并推行……暂时先看运气吧,反正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不过……为什么要我先把治水的方法写出来啊?”衡明世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想向系统确认。
系统却依旧不肯作答:“涉及主线关键剧情,需要积分兑换。”
衡明世:“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却建议我先把治水技术写出来……该不会,近来会有水灾吧?今年夏天?”
衡明世:“等等!隐藏剧情说席暮钦是在一次赈灾事件之后,被奸逆联合陷害,冠上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被发配边疆的,该不会就是这一次的水灾吧!”
系统:“……”
衡明世:“擦!那我岂不是应该早做打算,半路截胡囚车?!不不不!我应该制止他接下这一次的赈灾任务!”
系统:“安太后发布的任务,他如何能推?”
衡明世摸着下巴:“既然不能推,那就只能反了,谢了!”
意识到自己被套话的系统:“……”
————
衡明世猜测夏季会有水患,却不知道是哪一年,所以衡明世早早筹备起来,确保赈灾的物资能够及时发放。
朝廷内斗都是次要,灾情民难才是主要,所以,不管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是靠着灾情排除异己,还是谄媚上位,真正受苦受难的,还是无辜百姓。
安太后那边不作为,只是大张旗鼓的说发粮赈灾,实际上只是把一车车掺了沙子的米往灾区送,即使是这样,沿路还会有官员剥削克扣,层层下到难民那里,就只剩沙子,不剩米了。
衡明世倒是听说过,曾有人为了能让真正的难民百姓吃上赈灾粮,故意在米粮上掺杂沙子,这样一来,沿路的地方官员看见这些掺了沙子的米,看不上,就不至于克扣,才能让赈灾粮一路发放。
可这事落在安太后这边,却大有不同,因为安太后的心根本就不在赈灾这件事上,而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来提拔自己的派系,所以根本不管底下人的作为,那些人都是长期收刮民脂明膏的老手,雁过不留痕,就算是掺着沙子的米路过,他们也要扣上几成,然后再叫人把沙米分开,宁愿把那些专门用来赈灾的杂米为了猪狗,也不愿给那些即将要饿死的百姓。
杜甫曾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句,当真是将这事态炎凉展现得淋漓尽致。
话扯远了,再说衡明世备好了那些赈灾物资之后,却没能在今年用上,而粮食易坏,需要及时更换。
好在衡明世自己养有私兵,也不怕这些粮用不出去,而且他这些年叫人售卖暗器和暗器制作图册,也赚了不少,甚至还暗地开了铺子,久而久之,铺子还成了连锁店,且基本在好几个大城落户成功。
衡明世等了一年,没见有什么大灾大难,倒是被送去军营里的那些纨绔少爷们,在半年前随封家军踏上了前往边疆戍边之路,不日前传来的新消息称,北蛮汗国军南下攻城,那些被鹰十九训练出来的纨绔们,在此次对敌中表现突出,拿下了不少的人头。
这是他们第一次和凶蛮的汗国军对战,竟是一个不少,全都活了下来,还用敌人的人头换得了一份军功。
鹰十九驯养的金雕速度快,早几天就把消息送到了衡明世这里,等封启那边接到了黑鹰从北疆送来的信,然后拿着信进宫,想要分享给衡明世时,衡明世已经在一边写回信,一边给那只长途跋涉的金雕投鱼肉吃了。
那是早晨刚送进宫里的鱼,又鲜又嫩,一路上只来得及抓野兔和田鼠吃的金雕一口一条鱼,吃得嘴喙光亮,时不时扑腾一下翅膀,掀一掀衡明世戴在头上的冕旒的珠帘子,似乎觉着很好玩儿。
这是封启第一次看见这只金雕,也是金雕第一次看见封启。
于是,一向对生人极度排斥的金雕,惊得羽毛竖起,嘴喙对准了封启,冲了过去!
五秒后,封启一手捉着金雕的脖子,一手捉着金雕的双爪,一脚踩着金雕的双翅,道:“好雕!皇上从何处得来?”
不小心把“好雕”听混成“好diao(三声)”的衡明世:?
衡明世终于从书信中抬起头来,看了封启和金雕一眼,道:“几年前捡到的,它抢了朕刚射中的鸟,而朕的那只箭上又擦了一些草药,鸟碰了这些草药会晕上一段时间,不致死,这傻雕抢了那只鸟,也沾上了草药,就渐渐飞不动掉下来,被朕捡回来了……你别抓太紧,待会儿还要让它把信送去那边呢,还有,万一薅秃了它的毛,它得记恨你一辈子,它心眼小着呢。”
封启依言松了一些手劲儿,却没有完全松开,因为这雕一看就是还没被打服,想再跟他战三百回合的样子,封启却没管这只好胜心强的雕,对衡明世道:“训雕可不是容易之事,何况是这种金雕,皇上威武!”
衡明世:“奉承就不必,说吧,何事?”
封启看了一眼衡明世还没写完的回信:“想必……皇上已经知晓,是微臣的黑鹰速度太慢了。”
衡明世写完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到了一边。
“封爱卿。”衡明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不觉得,汗国军现在南下攻城,有些蹊跷吗?”
封启:“皇上的意思是?”
衡明世:“朕担心,那些汗国军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
封启不解:“先前年关时,封家军班师回朝,都不见汗国军攻城,如今封家军再赴北疆,却不出半年,就有汗国军前来送人头,何人会出这样的主意?又是何用意?”
衡明世:“或许,是试探?”
封启:“皇上的意思是,有人试图试探封家军眼下的实力?”
衡明世看向封启:“封爱卿,你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封启拱手:“微臣愚钝,请皇上明鉴。”
衡明世:“这试探,试的不是封家军,而是,你父亲,封老将军。”
衡明世见书信上的墨迹干了,便拿起信纸,轻吹一下,才将其折好,卷成小卷,塞进了金雕那毛量充足的爪上的小筒里,同时道:“封启,你自己算算,你父今年贵庚?手里还拿着多少兵权?”
衡明世:“太后如今最忌惮的就是你父,要说她什么都不做,朕是不信的。”
封启终于领悟到了什么,惊讶道:“皇上的意思,难不成是觉得,太后与汗国军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这,这不可能吧!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通敌之罪!”
衡明世:“猜测而已,没有证据,不至于一口咬定出自谁人之手,莫要着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比如朕。”
封启:“……”与你相比,这世上确实好人多。
衡明世:“不过,万事皆留几手准备,总是错不了的。”
第69章 :醋坛
这一年过得挺顺遂,平静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
若是衡明世手上没握着死士亲兵和鹰卫,都不会知道,在看似繁华锦绣的皇宫之外,百姓已是怨声载道。
安太后动作频频,已经陆续将先帝时期重用的大臣官员替换成了自己的人,而那些走马上任的人却没什么学识,更没什么担当,称职的事情学不来,做不会,倒是贪墨贿赂那一套,学得头头是道,还引以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