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监那些年[古代架空]——BY:绿茶茶香

作者:绿茶茶香  录入:08-04

  “你既然知道他爱的是我,那你便收起你的那些心思,以后少管他和朕的事。”李轩提着徐子洛的衣领恶狠狠道。
  “徐太医,太监所的日子太苦了,我受不住所以我想找您当个靠山,您当时拒绝今日便不该再在皇上面前说这些话,若是惹得皇上对我不满,那我真的要记恨您了。”初七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俯在床边虚弱地说道。
  “你......”
  “徐太医,给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初七打断徐子洛的话,说道。
  你何曾找我做过靠山,明明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徐子洛对上初七恳求的目光,不知该如何应对。
  李轩看着两人,怒火中烧,他怎会听不出初七为徐子洛开脱的意思。
  “皇上,初七知错了。”初七说着便要撑起身子下跪。
  “皇上,公公身上的针未除,不可乱动。”徐子洛说道。
  “躺下,朕以后再收拾你。”李轩黑着脸将初七按回床上。
  “初七知错了,以后定会节制,不会日日缠着皇上要了。”初七勾着李轩的手指轻声说道。
  初七将所有过错拦到自己身上,李轩没有理由再去苛责徐子洛,徐子洛也无法再去说李轩不怜惜初七。
  初七服下药后困得很,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双迷离的眼直直地看着李轩。
  “困了就睡。”李轩说道。
  “皇上,我在您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您。”初七握着李轩的手说道。
  “哼,你知道就好。”李轩微微抬了抬下巴。
  “皇上,我爱你。”初七晃了晃李轩的手说道。
  李轩疑惑地看向初七,自己待初七如何,他自己,初七方才竟说,爱自己。
  “我爱你啊,不知为何,我就是爱你。”初七有些自嘲地笑道。“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什么都没有,但我将一颗心捧给您,不求您珍惜,您能看一眼,不嫌那颗血淋淋的心太脏就好。”
  “别说了,快些睡吧。”李轩别过头,不知为何不敢去看初七的眼睛。
  “皇上,初七真的不足为道,在这世间就像一只蝼蚁,没什么用,可徐大人不一样,他有才能,您别为了我与他离了心,您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初七捧着李轩的手,虔诚地落下一吻,“我仰望您,崇拜您,在初七眼里,您是最贤明的君主。”
  “别说了,你需要休息。”李轩抽回手,有些慌乱地走了出去,被人仰望崇拜,做贤明的君主,这是李轩一直想要的,可这话从初七嘴里说出,他却没有一丝喜悦,而是心虚与不安,好似他的贪婪好色与懦弱全被揭开了一般。
  初七看着李轩仓皇而且的背影脸上的痴迷与爱恋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的空洞与木然。李轩对徐子洛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玩物又如何,他本就是个畜生,李轩说要将自己送给徐子洛时他是有一丝雀跃的,因为徐子洛尊重他,在徐子洛眼里他像个人,可这念头瞬间被浇灭了,他在李轩话里听到了对自己近乎疯狂的控制欲。他自诩不是什么无私的人,可徐子洛救过自己的命,在自己痛苦的时候给过自己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想忘恩负义。
  这般算是报了恩了吧,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初七不想再连累别人。

  ☆、掉马


  自从那日李轩落荒而逃,初七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不来初七倒也清净,反倒徐子洛来的殷勤,原本徐子洛为了避嫌,只是闷不做声地给他治伤,治完伤便走,但初七说若是心中无鬼为何要避嫌,提醒了徐子洛,两人像是朋友一般相处起来。
  初七养了半月,看起来便生龙活虎了,但徐子洛知道,这个身体还是亏损的厉害。
  “皇上也没说让你回他身边伺候,初七,你不如就留在太医院吧。”徐子洛替初七添了一杯果酒,虽然一遍遍告诫自己初七沾染不得,但初七提出明日要走,他还是十分不舍。
  “我在金禧阁还有差事呢,我好些日子没去,也不知珑姑姑的风寒好了没。”初七去当差没几天便再没去过,但愿这个差事别丢了才好。
  “她们待你好吗?”徐子洛有些古怪地看了初七一眼。
  “他们待我特别好,尤其是尺素姑姑,她虽然泼辣了一些,但待我还是极好的。”初七捧着酒杯,轻轻舔了一口,发现是甜甜的蜜桃味,便放心地大胆喝了起来。
  徐子洛看着那截粉舌,面颊微微红了红,“尺素......姑姑?你都是这般称呼她的。”
  “对啊,你认得她?”初七眼睛亮亮地看着徐子洛。
  “呃...早些年见过几面,不过并不熟识。”徐子洛面色不自然地说道,“她是个很好的人,你要多与她亲近。”
  “嗯......”初七几杯果酒下肚,面色有些泛红了。
  “你与皇上关系特殊,皇上他又敏感多疑,你暂时不要告诉他你在金禧阁当差。”徐子洛嘱咐道。
  “皇上......皇上他又好些日子没见我了,他总是这样反复无常。”初七有些醉意,捧着脸抱怨道。
  “想他了?”徐子洛语气中有些失落。
  初七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一下:“心里不想,身体想。”说完便嗤嗤地笑了起来。
  徐子洛红了耳尖:“调皮。”
  初七又仰头喝了一杯酒,“他总是这样,时好时坏,反复无常,他明明挺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让我跟在他身边,我真不是细作。”
  “今日宫里又有些流言,他现在脱不开身吧。”徐子洛说道。
  “流言?什么流言?”初七问道。
  “没什么,他也有难处,也身不由己,我想,他肯定也在想你。”徐子洛说道。
  “他都是皇上了,皇上都有难处,我们这些人日子该没法过了吧。”初七喃喃道。
  ***
  李轩近几日的确焦头烂额,初七一番话搅乱了他的思绪不说,宫里在他将初七送到太医院后就流言四起。
  皇上昏庸,宠爱太监,耽误国事说的离谱,李轩登基后,宫里侍奉的太监宫女全都经过了严格的筛选,虽不能彻底断绝乱嚼舌根这种事,但也不会传出这种有损龙威的流言,其中定有人从中挑拨。
  李轩首先怀疑的便是乔思贤,可乔思贤近几日除了柳天翊谁也没见,自然不会是他,影卫在宫里苦查无果,李轩便将怒火一股脑发泄给了乔思贤。
  “给乔思贤找点事做,别让他整天躺在床上挺尸。”李轩阴恻恻地说道。
  宣颢拿着一沓乔思贤写给他儿子的信函浑身发毛,乔思贤本就病重,他有私生子一事被捅出来,他那嚣张跋扈的妻子要闹翻天不说,林家岂会善罢甘休。
  宣颢刚走,淑妃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妾身参见皇上。”
  李轩现在看着这个女人便头疼,淑妃未入宫以前,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侠女,一套向家拳打的虎虎生风,李轩从前还挺欣赏她的,可入宫以后,淑妃越发蛮横无理取闹,而且十分愚笨。
  “爱妃怎么来了?”李轩笑道。
  “皇上,妾身看着宫里的杂役太监开始收拾那些空着的宫殿,今年有秀女要入宫了?”淑妃坐到李轩腿上说道。
  李轩这些日子焦头烂额,一时间竟把选秀的事给抛到了脑后,算算日子,秀女就快要入宫了。
  “爱妃若不提醒,朕险些要忘了,朕这后宫是时候该充盈一下了,到时候宫里人多了,爱妃可要替朕打理好后宫啊。”李轩笑道,秀女入宫,也可将初七的流言压一下。
  淑妃脸垮了下来,微微嘟起嘴,李轩蹙了蹙眉,淑妃是向家长女,与自己年纪相当,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做出这等小女儿的姿态,实属违和。
  还是初七嘟嘴好看,待流言冷却下来,再去看他,正好让他好好养养身子,免得被旁人说自己不怜惜他。
  淑妃心里虽然不满,但皇上选秀不是她能左右的,只是宫里刚起了皇上宠幸宦官的事,她又听闻皇上选秀,心里实在憋屈,便不顾阿清阻拦,非要见皇上一面。
  李轩耐着性子将淑妃打发走了,长长呼了一口气,还是初七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不要着要那的,识趣儿。
  想到初七,李轩的心又痒了起来,便抓紧时间处理公务,忙完去太医院看他一眼。
  深夜,李轩偷偷摸摸地上了房顶,想来可笑,自从初七入了宫,自己便在皇宫里做起了贼,天天溜门爬窗的,等秀女入宫,得抓紧让初七回来,也不知前些日子赵元禄听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李轩轻车熟路地溜进太医院的密室,发现黑暗房间的床榻上正有一个人拥着被子睡得正香,两人许久未见,李轩单是看着那个背影便有些情动,忍不住便扑了上去。
  熟睡的人梦中惊醒,惊恐之下,两拳重重地打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李轩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捂着肚子发出闷哼。
  “皇上?”
  “徐子洛?”
  两人一开口便认出了对方。
  “你怎么在这?”李轩问道。
  “您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吗?”徐子洛别过头,尴尬地对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说。
  李轩几乎是从徐子洛身上弹到地上,徐子洛翻身下床,点了床头的蜡烛,李轩一脸铁青地看着徐子洛。
  “你怎么躺在这里?”李轩不满地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啊。”徐子洛摸摸头,这个密室是自己专门给皇上研究毒药的地方,隔出这间小小的卧室,也是为了自己休息方便,初七只是来养了几次伤,怎么自己就有鸠占鹊巢的错觉了。
  “初七人呢?”
  “今天白天回去了,他是宫里的杂役太监,还有差事要做呢。”徐子洛说道。
  “他身体好了吗?你就放他走。”李轩不满地说道。
  “作为医者,他身体未愈,我自然不想让他走,但是皇上,他是杂,役,太,监。”徐子洛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我跟您说过,初七公公的身体短时间内不适合侍寝。”
  李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说道:“我何时说要......”
  “你方才都扑上来了。”徐子洛语气飞快地说完便再李轩冰冷的目光下闭了嘴。
  “哼。”李轩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李轩离开太医院后又跃上了房檐,偷偷溜进了太监所,李轩蹲在房顶上,看在太监所角落那间小房间的窗户上透出一点点暖橘色的烛光,一个人影在灯下摇曳,随后烛火熄灭,那人影也随即落入黑暗。
  不知为何,单是看着一个身影,李轩的心里便充满了安宁,李轩抬起手还未等抚上心口,便发现院里还有一个人痴痴地望着那房间。
  正是长福。
  李轩握紧了拳头,一股莫名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不能再将人放在外头了,初七这种人惯会招蜂引蝶,这才离开自己几日又是徐子洛又是长福,过些日子指不定还要再给自己带多少顶绿帽子呢。
  “主子,您在这蹲半天了。”宣颢跟在李轩身后多时,实在忍不住提醒道。
  “回养心殿。”李轩黑着脸咬牙说道,“派个人看着,外面那个太监敢进那道门便打断他的腿。”
  ***
  初七半个月没去金禧阁,一进门便被尺素劈头盖脸地吵吵了一顿,这半个月里,尺素和凌嬷嬷两人将菜圃翻了翻,种上了蔬菜,有的甚至都发了芽。
  “当了一天值便躲懒,半个月没见人影,去哪玩疯了,不来当值为何不找人捎个信告假?混小子。”尺素拿着一个扫把,骂骂咧咧地扫着院子。
  凌嬷嬷和珑姑姑在太阳下边做刺绣边闲聊,时不时地冲初七挤眉弄眼。
  初七从小都在挨骂,被卿颜馆的姐儿们骂,被桑婆婆骂,被管事骂,可尺素骂他和别人都不一样,初七说不上来。
  “姑姑,我错了,我来扫地吧。”初七讨好似地跟在尺素身后伸出小手。
  尺素眼尖,一把抓住初七的手,这双手半月前还布满伤痕,现在却细嫩无比,一看便是从未做过重活的样子。
  初七往后缩了缩。
  “很疼吧。”尺素放下初七的手,又在初七手腕脉门处轻轻捏了捏,说道。
  “嗯?”
  “听说异域有种药,可祛除一切疤痕,可用在身上奇痛无比,很多人得了药也不敢用。”尺素说道。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体质特殊,极少留疤。”初七将双手藏到袖子里说道。
  尺素笑了笑,“书房里有些手札,你拿出来晒一下,破损的重新抄一份。”
  “啊?我不会写字。”初七为难道。
  “照猫画虎,快去,搬个桌去凉亭写,今儿个日头好,外面暖和。”尺素催促道。
  初七点了点头便去书房里抱着一捆手札走了出来,边走还边疑惑,这金禧阁的主子怎么从未露过脸,莫不是已经不在了。
  初七坐在亭子里,将手札摊开,照猫画虎的抄了起来,反正一句都看不懂,初七一边写一边心猿意马起来。
  握着笔的手纤细秀丽,尺素一眼便看到了手上的疤不见了,可为何李轩看不到呢,心里没有便看不到,管他看不看得到,李轩这几日没有找自己,说明那天自己说的话乱了李轩的心,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再躲他几日,等他心急如焚,自己再突然出现,到那时,就不信李轩不被自己拿下。
  “傻乐什么呢,凌嬷嬷叫你好几遍你没吭声。”尺素站在初七身边推了他一把。
  初七被吓了一跳,笔尖划过宣纸,留下一道磨痕,一张纸算是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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