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监那些年[古代架空]——BY:绿茶茶香

作者:绿茶茶香  录入:08-04

  初七面无表情看了李轩一眼别过头去。
  “好了,既然你是细作,那在这里好好呆着,朕择日再审你。”李轩起身说道,“不许离开房间半步。”
  “既已知道我是细作,那便直接将我处决,皇上何时如此优柔寡断了。”初七冷声道。
  “敌国细作,想必知道不少机密,朕得好好审你。”初七的神情实在太平静了,李轩怕他想不开,将房里尖锐的利器收起,又怕他跑出去见到旁人说错话,便用床头两人床笫间拿来玩闹的镣铐将初七拷在床头。
  “严州大雪,死伤严重,朕先去处理公务,很快便回来。”李轩说道。
  初七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的一丝神情都没有逃过李轩的眼睛,李轩越发觉得初七不太像是一个已经暴露的细作,难道,他还在演?
  梁太傅连夜被召进宫。
  “太傅,初七跟你学了这么久,他当真不识字?”
  大半夜被人从别窝里拎起来,就为了问他一句初七真的不识字?又困又累的梁太傅终于抛弃了老学究的涵养,打着哈欠没好气地说:“此子天生愚钝,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
  “得得得。”李轩连忙打断他,初七有那么不堪吗?“太傅,再愚钝的人跟着太傅学半都不认得字,可是装的?”
  “天纵奇才罢了。”梁太傅冷哼一声,“本就愚笨不堪,读书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堂而皇之告诉老夫,侍寝下不了床,告假三日之事常有怎能学成!”梁太傅怒视着李轩。
  李轩倒吸一口冷气,他每日早早便上朝了,时常下午才会回养心殿,可没人告诉他初七告过假。
  “一个月有半月侍寝下不了床,三五天珑姑姑病了,三五天凌嬷嬷病了,三五天太后召她去金禧阁作伴,哼,一个月里老夫都见不到他几次。”
  李轩大惊,他这些事从来不知,当下传来侍奉的宫女,宫女支支吾吾不肯说,直到被赵元禄恐吓,几个宫女才哭哭啼啼地说了实话。
  他们早已被初七用零嘴收买了,替初七告假,盯着自己的去向给初七通风报信。
  这是一个细作该有的觉悟吗?那初七为什么承认。
  李轩仔细一想,心里道不好。
  

  ☆、执念


  李轩心急如焚地往韶华阁走着,路上不住地敲着自己的头,他刚刚对初七做了什么啊,一想到初七可能为了齐阿诺背叛自己,甚至愿意为了齐阿诺赴死,他就嫉妒的发狂,就没了理智,他对初七说他是细作,打了他还要割他的舌头。
  初七方才说什么?对了,他说他这一生就像一个笑话,心爱的人一直怀疑自己是敌国细作,现在初七肯定会误会自己从未真心爱过他了。
  走到初七卧房门口,房里传来幽幽的歌声,歌声悠扬婉转,诉说的思乡的情谊,是姜国南方小调。
  初七从未去过南方,怎会南方的歌谣呢。
  现下李轩顾不得别的,推开门便走了进去,歌声戛然而止,被拷在床头的初七抬起头看着李轩,凄然一笑:“我可以死了吗?”
  李轩大步走向前,将初七抱进怀里,解开他的镣铐。
  “难不成奴才死前还要再最后侍奉一次皇上。”初七轻笑着,顺着李轩的身子躺下,“皇上快些吧,奴才累了。”
  “对不起。”李轩俯在初七身上抱着他不住地道歉。
  李轩的道歉初七听过很多次,从最初的诧异感动到现在的木然,他总会在道歉后,给自己更大的伤害。
  李轩没有碰他,将初七抱起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轻轻掰开了他的嘴。
  口腔里被鲜血侵染的殷红,一条狰狞的伤疤横在舌头上,伤疤很深,自己当时真的下了狠手,好在及时收了手,没有伤到筋脉。
  “放开我。”初七将李轩推开,李轩心疼的样子让他厌恶,好似这伤不是出自他手。
  “别动,我给你上药。”李轩将初七按着腿上,不顾他的挣扎,给他涂上了药。
  苦涩在嘴里泛滥,药粉渗入伤口引起更剧烈的疼痛,初七推开李轩,“我一个将死之人,做这些徒增痛苦罢了,皇上若是怜惜,便给我一个痛快。”
  初七额头上的伤已经止了血,但是依旧鼓起一个包,显得整个人可怜兮兮地,李轩将沾了药的手指点在伤处,初七被疼的缩了缩脖子。
  伤处都被处理好,李轩将初七拖进怀里从背后抱住,“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不是细作。”
  初七狠狠咬着银牙,不去搭理他。
  “严州大雪,死了上千个无辜百姓,严州灾情上报的折子早就呈上来了,可朕一直没有看到,直到今日,中枢院整理折子的官员才在你批的折子里发现那封被你驳回的折子,朕看过笔迹了,的确是出自你之手,所以朕才误会你。”
  初七倒吸一口冷气,死了上千名百姓,折子被自己驳回。初七连忙起身捡起那封皱巴巴的折子,左看右看,又递给李轩,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这是灾情上报的折子?”
  李轩点点头。
  折子是灾情上报的,那个鲜红的叉的确是自己打的。
  白纸黑字自己却不认识,若是自己好好读书,那便会认得这上面的字,那些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是自己的无知与任性害死了他们。
  “怎么会这样,这么重要的折子怎么会到我手里。”初七眼里泛红,他捧着那封沉甸甸的折子不知所措。
  初七他真的不知,他真的不是细作。
  李轩相信了,他一把将初七搂进怀中,“这封折子封面上盖着紧急公务的印章,朕相信不是中枢院的人弄错的,他们是朕亲自选拔的人。”
  “所以你便怀疑我通敌。”初七说道。
  “折子是你批的,你与齐阿诺相识,严州雪灾后北离人与骁骑营打起了消耗战,这一切让朕不得不怀疑......”
  儿时的一面之缘便是相识,这还真是李轩的风格。初七苦涩地摇摇头,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任罢了。
  “那日发生了什么,这封折子为什么会到你手里。”李轩问道。
  初七想了片刻,目光沉了下去,“确实是我的错,你出去传膳之后,我起身活动手脚,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折子,我整理时不认得字,许是将你那一摞与我那一摞搞混了。”
  “所以,你不是细作,你方才那般说只是为了气朕对吗?”李轩握着初七的手说道,若是初七不想让自己看到那封灾情的折子,大可以藏起来,没必要留下自己的笔迹等着让人发现。自己方才真的是被气昏了头。
  初七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的影卫无所不知,让他们去查吧不论结果是什么,我都认。”
  李轩看着自己的手,心里空的很。
  两个人,一个坐在烛光里,一个站在黑暗处,仿佛来自于两个世。
  “夜深了,睡吧。”李轩站起身说道。
  “皇上请回吧。”
  “我们说好,一起回养心殿。”
  站在黑暗里的初七发出一声轻笑,他们说好的事多了去了。
  他是不打算跟自己回去了。
  “朕今夜陪你吧,房间里刚死过人,你别怕。”李轩从光明出站起身,缓缓朝初七走去。
  初七缓缓后退,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死人不会伤害他,而眼前的人,却将他伤的最深,看着身披着暖橘色光亮的李轩,初七轻轻吐出一口气。
  有时候释然只需要一瞬间,这一刻,他好似没有了那么强的执念,李轩再好,可那不属于他。
  他又何苦执着。
  李轩的怀抱依旧宽厚温暖,可初七却没有留恋的感觉了。
  “总归是一千多条人命,我难辞其咎。”初七被李轩搂着边走边说。
  “你的试验田,救活了几万甚至十几万人。”李轩说道。
  “那不一样。”初七说道,“我可以做些什么补救吗?”
  他总要将错误弥补,他才可以安心地离开,一千多条人命太重,压的他难以喘息。
  “初七,”李轩将初七按在床上,看着他说道,“不要将责任往你身上揽,是朕明知你不识字,还硬要你批折子,你只不过在做朕让你做的事,皇命难违,与你何干?”
  “你什么意思?”初七怔怔地看着李轩。
  “睡吧。”李轩温柔地看着初七。
  这次李轩没有躺在初七的身边陪着他,而是坐在床头,拉着初七的手,一直盯着他入睡。
  心里杂念少了,许多事看开了,初七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只不过,下半夜,初七喝的四碗汤,起了效,胸膛涨的难受,初七愣是被涨行了。
  初七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息,一睁眼便看到床前案几上,李轩正披着衣服在昏暗的烛光下写着什么。
  “怎么醒了?”李轩放下笔朝初七走来。
  “疼。”初七仰面躺着捂着胸口口齿不清地说。
  (小段删文....)
  一夜好梦。
  一醒初七便觉得有人在拨弄自己的嘴,这是谁这么烦,本来嘴里就痛得很,初七烦躁的睁开眼,发现竟是一脸憔悴的徐子洛。
  初七刚想说话,徐子洛一把钳住他的下巴,“别说话,我给你处理伤口,若想早点能吃饭,就乖乖别动。”
  说到吃饭,初七一下老实了,昨天伤了舌头,他被觉得没什么,今天早晨饿了,方才觉得舌头的重要性。
  初七嘴张的都酸了,口水直往外流,顺着嘴角流到徐子洛手背上,徐子洛红着脸擦掉。
  “好了。”徐子洛站起身,“伤口挺深的,这三日舌头不能碰食物。”
  “辣我七饭肿么办?”初七一开口自己都蒙了,他怎么大舌头了!
  “喝汤。”徐子洛说道。
  初七想起昨天那四碗汤。
  早膳送了上来,依旧是那四碗汤,不过换了做法,闻上去鲜香无比,许是怕初七只喝汤喝不饱,里面加了许多肉糜。
  可喝汤也会碰到舌头啊。初七盯着汤又看了看徐子洛眨巴眨巴眼。
  “这可怎么喝。”安宁有些手足无措,“有了,公公,您仰着头,奴婢给您用勺往里倒。”安宁一拍大腿说道。
  初七震惊地看着安宁,她是认真的吗?
  “别闹,万一呛到,咳嗽起来,扯到伤口,会更严重的。”徐子洛拦住了安宁,从药箱里翻了翻,从里面找出一根自己提炼药水的琉璃管。
  小指粗,两扎长。
  “用这个。”徐子洛将吸管递给初七。
  初七疑惑地看着他。
  “张嘴。”徐子洛说道。
  初七乖乖张口嘴,徐子洛将吸管放到初七嘴巴深处,初七闭上嘴乖乖含住。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动作,徐子洛背后却冒起了汗,他可不仅仅是想往初七嘴里放琉璃管。
  温热的汤被端到初七面前,将琉璃管另一端插入汤中。
  “吸。”徐子洛言简意赅地说。
  初七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他现在听不得吸这个字。
  “咳咳咳。”徐子洛见初七脸红,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容易惹人遐想,自己也红透了脸,“你慢慢喝,我去看看皇上。”说罢,便逃似地跑了出去。
  “是不是炭火烧的太旺,奴婢也有些热,等会让他们把炭火拿远些。”安宁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说道。
  初七点点头,轻轻吸了起来,汤顺着琉璃管流入喉咙,虽说尝不到味道但好在能够果腹。
  临近年关,天气越发冷了,李轩虽然多日未踏入韶华阁,但宫里的人也从未对初七怠慢,金禧阁日日人来人往,但依旧冷清的很,初七时常坐在窗边,看着外头,从清辰到日落。
  “嘴里的伤好了,可以吃东西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徐子洛捏着初七的下巴看了看说道。
  终于可以吃东西了,初七却没有一丝欣喜,“珑姑姑身子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
  “风寒是好了,但是人老了,时候到了。”徐子洛身为医者,见多了生老病死,拍了拍初七的肩膀安慰道。
  芸儿取了一件狐裘给初七披在肩上,又拿了一个汤婆子塞着初七手中,初七站在原地,像木偶一般任她摆弄,穿戴好,初七又吩咐她带几件干净利落的换洗衣服。
  “公公为何要带衣服?”芸儿不解,安宁吩咐他照顾好这位公公,切莫让他乱跑,可这位公公向来不是个听话的人,初七这么一说,芸儿立即紧张起来。
  “我去慈宁宫小住几日。”初七说道,珑姑姑最后几日,他想陪在她的身边。
  昨夜下了雪,今日格外冷,尽管披了狐裘,初七还是冻得面色苍白,加上额头结痂的伤口,更是楚楚可怜。
  慈宁宫里养心殿很近,初七站在慈宁宫门口,看了一眼养心殿巍峨的宫宇,毫不留恋地转身,朝慈宁宫大门里走去。
  慈宁宫里匆匆忙忙走出几个人,只听其中一人嘴里说着:“姑姑留步,师父不在,临走前吩咐我今日要去给皇上换药,耽误不得。”
  声音熟的很,初七转过身方才发现,是凌嬷嬷带着几个宫女,身旁还走着挎着药箱的京墨。
  京墨看见初七,先是欣喜,而后满脸担忧。
  “你受伤了。”初七脸上带伤,这几日舌头受伤,没有好好吃饭更是消瘦了几分,京墨话本读到子玉被张郎殴打,如今又见初七受伤,更是心疼不已。
  “一点小伤无妨。”初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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