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看不下去,替二人解了围。
向亭晚笑着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午膳过后,李轩以政务为由,拉着初七去御书房苟且,可初七却两眼放光地跟李轩说向秦父子那点私情。
“不会吧,阿秦那块木头......”李轩说话间想起方才向秦将他的玩笑话当真的事,若不是关心则乱又怎会这般。
可那孩子才八岁,阿秦可真能下得去手啊。
初七替向亭晚解了围,两人一来二去倒成了朋友,时常在宫里玩耍,明明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可向亭晚时常故作老成地叫初七小美人,调戏初七。
直到某一日,初七忍不住神秘兮兮地问他是不是喜欢向将军,向亭晚才如梦初醒的意识到自己对义父那超乎寻常的感情。
可怜向亭晚调戏不成,反被初七□□了一番,连初吻都没送出的向亭晚已经在初七的教导下,明白了两个男人该如何做那档子事,向亭晚或许年纪太小,尚未明白情爱是何物,但是将义父拐上床的大计,已经在初七的帮助下开始盘算。
“你年纪小,记得要这样.....再那样......”初七俯在向亭晚耳边说。
向亭晚红着脸煞有其事地点头。
李轩和向秦找到两人时,这两人不知在树下坐了多久,身上落满厚厚一层樱花。
“爹爹抱。”向亭晚朝向秦张开双臂,向秦自然而然地将他抱进怀里,丝毫没有觉得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还要人抱有何不妥,反正众人都知道,向将军将他这个义子宠的没边了。
时间一晃眼过去了,秋试近在眼前,初七连续几日埋头苦读,人都累瘦了,这几日读书苦,向亭晚时时进宫陪他。
“小晚儿,这破书太难了,读书跟练轻功一样就好了。”初七苦着脸说。
“谁让你男人是皇上呢,你男人要是山上的猎户,你轻功都不必练,会躺床上张开腿就行。”
初七听这话心里一哆嗦,连忙回头看看梁太傅有没有注意,想起他们刚认识时,小亭晚纯洁的就像一汪清水,如今跟他玩了大半年,向亭晚算是长歪了。
“你不要乱说,被梁太傅听见,他就会告诉皇上跟向将军,然后他们会念死我们的。”
向亭晚不怕梁老头,但他怕向秦啊。
为了能让初七在秋试中脱颖而出,初七的一切需求都要排在皇上前头,李轩此时就像一个操心过度的老父亲,看着不成器的儿子整日唉声叹气。
初七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天赋这个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
秋试的名单一放出来,便引起轩然大波,朝堂上众大臣指着初七控诉他魅惑皇上还妄想祸乱朝纲,言辞激烈听得李轩额头上青筋暴起。
朝堂上大半年未开口的向秦,破天荒地开了口,“初七公公只不过是要参加秋试,秋试尚未开始,可为何诸位言辞间好似初七公公已经能翻手云负手雨了呢?”
“话不能这么说......”
“那该如何说?本朝尚无律法规定内侍不得参加秋试。”向秦说道。
大臣还欲开口,李轩抬手制止。
“初七参加秋试一事无需再议,初七能否考取功名,全靠他自己,朕有另外一事要说,初七并未净身,算不得太监,侍奉朕一年有余,如今便封为公子吧。”李轩说道。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安静的朝堂又沸腾起来,初七怎会不是太监,入宫当日被赵公公亲自送去净身房,徐太医亲自验明正身这还有假?
听着朝堂下纷纷扬扬的质疑声,初七难免有些三人成虎,忍不住捏着裤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命根子尚在的感觉,方才坚信自己是真男人,没被阉。
李轩扶着额头头疼至极,但为了还初七“清白”还是一忍再忍,这事其实说来简单,当众脱一下裤子,众人自当哑口无言,可是,谁都可以脱,就是初七不行。
李轩找来当时替初七净身的刀子匠和徐太医留下的书信,人证俱在,置疑的声音渐渐小了,可依旧有个不长脑子的大臣扯着嗓子说道:“皇上,人证不如物证,初七公公既然在,不如让他当堂验明正身!”
此话一出,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李轩的脸瞬间铁青,初七反而攥着腰带觉得这是个办法,他是个男人,被人如此置疑,也是有脾气的。
“混账东西,拖下去给朕斩了!”李轩站起身指着那大臣咆哮。
立即有侍卫上前拿人,可怜那大臣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触了皇上眉头。
“且慢,刀下留人。”初七连忙拦住李轩,不停地安抚。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革职扔出去,初七是朕的人,朕说他不是太监要封公子便封公子,今日在朝堂上说只是为了告诉诸位一声,日后以免叫错称呼乱了规矩,而不是让诸位在征求诸位意见!此事就这么定了,散朝。”
闹剧一般的早朝在李轩的怒火中结束,回了养心殿,看见初七褪下那青色的太监服,换上公子服饰之后,李轩顿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公子服侍不同于寻常男子服侍,广袖宽袍,有女子服侍的飘逸也有男子服饰的利落,初七穿着煞是好看。
“你今后便是当朝第一位公子了,也是唯一一位。”李轩牵起初七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
公子是皇上男妃的称呼,地位极高,可替皇上处理政务下达政令,朝堂上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公子了,因为不会有皇帝会愿意让另外一个男人来分走自己的权势。
初七向前一步,环住李轩的腰身。
公子权势再高,依旧是要侍奉皇帝的,衣袍之下无衬裤,只有一条繁琐的带子环住大腿,以固定衣袍不会被风扬起,李轩将人抱起按到塌上,剥开层层锦缎,便看到两条修长的腿。
“这下可是方便你了。”足尖抵在李轩胸口,轻轻点了点说道。
李轩眉眼都带着笑。
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初七身形好似苍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海浪拍打地摇摇欲坠,窗外的枫叶听着情人的呢喃羞红了脸,都随着他们的摇晃,纷纷扬扬落下,铺洒了一地暧昧的红。
好似是尝到了这衣服的好,李轩又让绣娘做了许多款式,献宝似地递到初七面前。
“怎么又做这么多衣服?”
“我们每个款式都试试。”
“走开啊。”初七扶着酸痛的腰哭笑不得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正经的设计的这种衣服,这么多年了,怎么没人将这□□后宫的糟粕摒弃。
权利至高者皇帝陛下,捧着公子服爱不释手,今夜让初七穿这件暗红色的,暗红色最衬他的肤色了,晚上初七穿着这衣服坐在他的身上温习功课,读书侍寝两不耽误,妙哉妙哉,究竟是哪位妙人设计的这种服侍,真乃造福后世,功德无量啊。
☆、质疑
秋试后放榜那日初七又一次在朝堂上接受了一波众臣的质疑,因为不学无术,只读了一年书的初七,硬是在芸芸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学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今年秋试的探花郎。
初七写的文章被大臣拿到殿上,公之于众,好在初七写了一手与李轩形似神也似的苍劲书法,众大臣看了文章后,哑口无言。
文章颇有梁太傅风采,字像是出自李轩之手,但总不至于,梁太傅透题,李轩偷溜进考场替他作答吧。
曾经把梁太傅气的多次病倒的草包,真能在短短几月中进步神速?
“既然文章出于公子之手,那便请当众默一遍。”有大臣提议说道。
一直三缄其口的梁太傅开口道:“大人莫不是质疑老夫监守自盗,提前透题?”
“学生不敢。”大臣说道,“只不过秋试乃是寒门学子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也是朝中向民间选拔人才的途径,举国上下数万名学子寒窗苦读,若是秋试都能徇私舞弊,那岂不是乱了朝纲,寒了寒门学子的心!”
这一番话说的初七简直站不住脚,那位大臣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徇私枉法了,秋试前几天,梁太傅让初七反复默一篇文章,初七许多字不认得,且不解其意,但还是在梁太傅督促下默熟了,就连李轩,都时不时地抽查他。
铁面无私一辈子的固执老学究,到头来,还是为初七做了这等事。
“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初七再写一遍你的文章给诸位大臣看看,好让他们闭上嘴。”李轩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说道。
执笔太监奉上笔墨,初七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文章一笔一划,一字不差地默了出来,众大臣传阅后哑口无言。
可初七却死死握着拳头,浑身止不住颤抖,他作弊了,他靠着权势挤走了真正寒门苦读的学子,他一个草包得了探花的名头只是为了能站在李轩身边让人看得起,却不能为百姓谋一点福祉,他就是个无耻的小人,他心甘情愿被高高架起,庆幸自己连辩驳的机会都不曾有。
“恭喜公子,公子日后要好好辅佐皇上,莫要辜负皇上的期盼与梁太傅的教导与苦心。”一片缄默中向秦率先开口。
初七抬起头,窘迫的双目对上向秦的双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事已成定局,众臣只得随声附和。
在一声声恭喜中,李轩再次开口,给初七封了官,直接入了中枢院,执掌政令。
原本平息的声音再次沸腾,中枢院负责朝中紧要政务,普通大臣只有做出重大功绩,再经过层层考量才能有机会入中枢院做个小吏,可初七一入中枢院便掌令,权势直逼皇上。
公子可协助处理政务,但一切事务还是要经过皇上首肯,可中枢院掌令不同,可直接越过皇上下达政令。
本就对初七身份存疑,文章存疑的大臣们彻底爆发,声泪俱下地在朝堂上控诉初七魅惑皇上,控诉李轩色令智昏。
初七单薄的身形仿佛会被众臣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李轩早已料到会有这番情形,但看到初七这个样子依旧心疼。
李轩伸出手一把将初七拉到身前,不由分说地将初七按在龙椅上。
众臣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就这么坐上龙椅?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您怎可如此宠幸宦官,简直荒谬至极啊。”一位老臣狠狠一跺脚,红着眼眶,指着初七破口大骂。
得,又开始了,这公子还没叫几天,又被打回太监了。
李轩的手放在初七腰间不安分地捏着,初七腰间敏感,没几下便被李轩捏的心猿意马,初七低头看了看被撑起来的衣袍,心里冷笑:你这老家伙,可闭嘴吧,掏出来比你们都大。
李轩低头瞟了一眼,在初七耳边轻笑一声,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凌冽地扫视一圈。
他是太久没有发过火了。
朝堂上唱反调的都是一些两朝元老,那些迂腐之极顽固不化的老臣,仗着自己辅佐过先皇,又在自己初登基时辅佐过自己,总觉得自己在朝中地位不可撼动,李氏江山不能没有他们,他们可以左右朝局。
他们太老了,姜国需要有新鲜的血液。
“魅惑皇上?色令智昏?昏庸至极?我看诸位是老糊涂了,如此这般,便回乡养老吧。”
此话一出,尚未等那群老臣做出反应,立即便有人上前摘了他们的乌纱帽,并且每人赏了黄金万两,用八抬大轿,将人风风光光地请了出去。
准备如此周全,李轩早已蓄谋已久,那群老臣都被抬到家门口了,尚未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告老还乡了。
李轩自然不会被美色冲昏头脑,他同时设立了中枢府,将秋试前一百名学子纳入中枢府,由中枢院官员进行为期一年的培养与考察,期间优异者可入朝为官。
散了朝,李轩牵着初七的手慢悠悠地在路上溜达,正巧碰上接向亭晚回府的向秦父子二人。
“小美人,怎么愁眉苦脸的。”向亭晚翘起脚去捏初七的下巴。
初七苦着一张脸叹了一口气,“朝堂上的事,你不懂。”
朝堂上的事向亭晚早听向秦说了,看着初七这苦哈哈的小脸,向亭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给李轩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烦都要烦死了,这人怎么还笑啊。
“美人儿,你是不是拿智商换美貌了,你看看你男人笑的满面春风,还想不明白吗?”向亭晚说道。
初七看了看嘴角快要飞上天的李轩,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傻乐。”
“哎呦我的心肝儿,你可真是可爱啊。”向亭晚垫着脚捏了捏初七的脸颊,“你被皇上利用了。”
初七疑惑地看着向亭晚。
“皇上帮你作弊,考取功名,让你进中枢院掌令,但设立中枢府,接纳前百名考生,择优录取入朝为官,因此落榜的考生并未失去机会,看似掌令归你,可你被皇上这老狐狸吃的死死地,权不还在他手里,他什么都没损失还白得了许多备选人才。”向亭晚说道。
好似是这个理,初七挠挠头,“可是,今□□堂上,皇上罢了许多人的官,一下子损失了许多老臣啊。”
“损失的那群老臣老朝元老,侍奉过两任帝王,头发比厨房盐罐子里的盐还要白,脾气比茅坑里的臭石头都硬,皇上这是故意激发矛盾想罢他们官,他们走了,职位空了出来,皇上培养多年的心腹便可以顶替他们,这样,这个王朝,算是彻彻底底地捏在皇上一个人手里了。”
“小晚儿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难得啊。”李轩有些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向亭晚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