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最是记仇,未报之仇的小火苗留在心底,只会烧的愈来愈旺,寻机加倍报复。
“他现在不愿见到我。”楚渟岳说及此,心底泛起绵软的疼痛,似针扎了般。
褚元宴:“……你尽快想办法让他消气,亦或是让他将怒气发泄出来,如若不然,此后如何便你自己受着。”
楚渟岳颔首,他会让褚清慢慢消气。
见他识相,褚元宴不再多说,转了话头提及了另外一件事,“我此次南梁皇宫之行,探听到一个消息,与徐院正说的是吻合的。”
楚渟岳聚精会神,“是什么?”
“小弟失忆,是由外物所致,具体是何还不清楚。”褚元宴道,“谨记不要试图用过去经历唤醒他记忆。”
“为何?”楚渟岳不解,过去不能被提及,要如何帮助他恢复记忆。
“南梁尝试过多次,始终无用。不仅会让他头痛欲裂,将最近经历之事也忘记,还会令他重病,从鬼门关走一圈。”
褚元宴刚探听到这个消息时,怒气直冲头顶,恨不得回到大楚,告知大哥三弟后,领着褚家军踏平南梁皇宫,将南梁皇族之人凌迟处死,尸身悬挂在城门外,以儆效尤。后面查探到的消息愈来愈多,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小弟在南梁遭受的折磨与苦难,褚元宴已经由最初的盛怒转为平静,不曾表露出过多心思。
他仅表现出的情绪,不过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是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部分,一旦出现,便能掀起惊涛飓浪。
楚渟岳骤然听闻,带来的刺激不可谓不大,愤怒从神经末梢传至全身,楚渟岳攥紧了手。
南梁尝试过多次,次次皆从鬼门关过。
他们怎么敢!
楚渟岳红了眼,眼底深处是席卷的恨意与疯狂。
“还有其他许多,”褚元宴眉头紧皱,打了个哈欠,是服下的药发挥了效用,“我头疼,先不说了,迟些我将探听的消息一一列出,你再看。”
楚渟岳颔首,褚元宴眸光深沉,“关于南梁……你早些谋划,有何用得上褚家军的地方,便给大哥传信。”
“我知道。”
他能想到的楚渟岳怎么会想不到,褚元宴自知多说无益,可还是没忍住叮嘱了最后一句:“记得传信给阿爹阿娘,小弟之事……他们最应当知晓。”
楚渟岳应下,“我会处理好,你先休息。”
出了太医院,楚渟岳呼吸着潮湿的晚风,凉意带走了胸口的郁气,也让他头脑更加清醒。
三年来,他所行之事的目标从未像现在这般明确。
他想让罪有应得者付出代价,活着时生不如死,死后永堕地狱。
他想让褚清长命百岁,后半生无忧也无虑,想让三年前两人一起期许过的未来,变成现实。
楚渟岳修书两封,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至边关驻扎的褚家军处,那处驻守的是褚家老大禇元海。一封送到蜀中,将军府在蜀中,禇明渊老将军与他妻子杨毓秀,三子禇元河都在那里。
将一切安排好,楚渟岳却无睡意,他站在窗前,眺望青衍宫的方向。
黑压压的云已被吹散,莹白的月光洒落,为皇宫的朱墙绿瓦披上一层薄纱。楚渟岳静静地看着,出了勤政殿。
“皇上,夜深了,您去哪奴才跟着您!”周粥昏昏欲睡,见他身影朝外而去,顿时清醒了。
“不必跟着。”
楚渟岳缓缓走出勤政殿,拾级而下,独自一人在深夜的皇宫内行走,漫无目的。
但不久后,他停在了青衍宫前。
青衍宫殿门紧闭,殿内情况他一无所知,不知褚清歇息没有,不知他是否乖乖用药,不知他睡的是否安稳……是否有梦到他,在梦里撒气呢。
楚渟岳失笑,倚着墙席地而坐,仰头望着黑云散后露出的圆月与满天繁星。
守得云开见月明。
楚渟岳想,他也会如此。他会让褚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撒气。他会带着他找回失去的一切,会让他忘却苦难,只余欢愉。
他与褚清的未来,只会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算二合一吧~
以后没意外的话固定11点更,如果没写完的话会迟点,请假会挂请假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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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被我渣了的小白脸是正道大佬》
一句话简介:别问,问就是后悔!
简介:
沈乔一,臭名昭著大魔头合欢宗宗主座下小弟子,习的是合欢宗最顶级的功法。某日,他功法大成,和师兄师姐一样,下山找寻属于自己的炉鼎。
沈乔一挑来挑去,选了个腰好腿好身体好的小白脸。
他对小白脸哪哪都满意,就是小白脸太能折腾,他就算出自合欢宗也受不住!
沈乔一拖着要断了的腰,酸疼的腿,溜之大吉!
沈乔一回宗门修养了大半年,再出山找新炉鼎时,修真界都乱了套。
那传闻中一剑破山河的xx派仙尊楚长洲家的小道侣丢下他跑了,楚长洲踏遍修真界,也没找到他的小道侣。
沈乔一当听了个笑话,美滋滋调戏刚结识的新朋友,楚长洲从天而降,把他新朋友吓的屁滚尿流。
沈乔一:有病病???
“小混蛋,用完就跑?”楚长洲咬牙切齿,“还另寻新欢?”
沈乔一:(Д)
楚长洲是他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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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楚渟岳在青衍宫门前坐了一晚上,看着月落日升,才回到勤政殿洗漱后上早朝。
他面色冷凝,一如往常冷着脸,朝臣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窥不见他内心所想。
昨日晚上之事,皇上深夜御马出宫,不一会又驾马疾行回宫,直奔青衍宫,而后一身伤病的褚元宴被接入宫中,这一切,消息灵通的朝臣在昨晚就已知晓。
他们奇怪,楚渟岳怎会如此失态,告病修养的褚元宴怎会一身重伤被接入皇宫。他们疑惑,却做不到询问试探楚渟岳,只有私下自己查探。
楚渟岳身在曹营心在汉,惦记着褚清,也不知都这个时辰了,他可否起床,不知用没用早膳,有没有乖乖喝药。
朝臣的小算盘他一清二楚,却无心追究,随意商讨几件无关紧要的事后便退了朝。
下了朝,楚渟岳连勤政殿都未回,穿着朝服直接去了青衍宫。
此时,青衍宫大门已经敞开,宫娥正在打扫庭院,春末夏初的庭院内生机勃勃。
楚渟岳踏入青衍宫,宫娥见到他便要行礼,楚渟岳抬手示意她们闭嘴别说话,声音大了扰到褚清好梦就不美了。
殿内,褚清还未醒来。他在锦被内蜷缩成一团,脑袋一半埋在了被子里,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也不知是因为受了风寒身体感到冷意才蜷成一团取暖,还是因为楚渟岳赐鸩毒,被亲信抓着他,强迫他饮下的场景让他害怕,没有安全感,缩成一团让自己安心。抑或者两者都有。
容音瞧着时辰他似乎要醒了,去吩咐小厨房将主子早膳吃食准备好,而后又去取热水,在外忙活,没有守在褚清身边。
楚渟岳穿过珠帘步入偏殿,除了主殿候着伺候的宫娥,偏殿内并没有人。
楚渟岳在床边坐下,看着褚清睡颜,满腔的心绪不宁平静下来。
他静静看着褚清,伸手将锦被掖了掖,把他脸庞露了出来,让他呼吸更为顺畅。楚渟岳看着他脸颊,指尖在褚清脸侧,却未下定决心触碰他。
时光流淌,雨后天晴的晨曦光辉射入殿内,柔和的光晕铺展开,在殿内一角撒下温暖,驱散了殿内空荡荡所带来的冷意。
楚渟岳伸手,抚平褚清眉宇间拢起的沟壑。
褚清有心事,连睡着后也惦记着,沉重的压着他,让他不能释怀。
楚渟岳抚平了他眉宇间拢起的痕迹后,并未收回手,而是小心翼翼用指尖轻轻触碰褚清脸颊。
因受了风寒,褚清脸颊温热,楚渟岳顿了顿,心下满足,没将手收回,就这样停在褚清脸侧。
褚清动了下,脸颊蹭着楚渟岳指尖,感到了别样的触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楚渟岳背着光,他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躯坐在他床边,即使这样,他也一下子认出楚渟岳的身份,瞬间从迷糊转向清醒。
褚清睁大了眼,斜着目光看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再转向楚渟岳,便见他绷着脸若无其事收回了手。
楚渟岳将手垂在宽大袖袍之下,指尖蜷缩紧握。
褚清撑着身子坐起来,“皇上,您……”
他嗓音干涩沙哑,刚说了几个字就是忍不住的疼,褚清咳了两声,楚渟岳倒了温水,递到他手边。
褚清垂眸看着手边的茶盏,睫羽颤动,心说楚渟岳是怎么回事,如此殷勤,竟然还给他倒水喝。
可他面上一丝神情也无,只是接过小口饮下。
温水滋润喉咙,有效缓解了不适,褚清接着方才没说完的话开口,“皇上,您怎么来了。”
楚渟岳还穿着朝服,是一下了早朝就到他宫中来了。
“我想与你一同用早膳。”
楚渟岳道,他想来看看褚清,一起用早膳不过是一个借口……褚清是否同意与他共进早膳还是未知数。
褚清端着茶盏怔住,暗道楚渟岳丧心病狂,一起用膳,是不是又要让他试毒?楚渟岳昨日才自白说他错了,日后不会折腾他,今日一大早就将说过的话给忘了。
“起来吧,我已经让周粥吩咐御膳房准备了早膳,等会该送来了。”楚渟岳先发制人补充道,面对褚清时话也多了些,不再是冷硬让人生厌的命令。
“……”
褚清冷淡的哦了生,掀开被子下床,楚渟岳伸手扶了他一把,温热宽厚的手掌托着他手臂,楚渟岳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单薄里衣传递到褚清肌肤之上,褚清拧眉,目光在楚渟岳的脸与他被托着的手臂之间来回看了眼。
“当心。”楚渟岳道。
褚清挪开手臂,朝远离楚渟岳的方向移了一步,与楚渟岳相距一丈有余,“臣知道了,皇上不必费心,臣还未虚弱到站都站不稳。”
褚清已经是破罐子破摔,楚渟岳赐死过他一次,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赐他一死,下次楚渟岳不脑袋抽抽,他就没那么好的运气活下来了。
所以呢,人生在世,就是要活的痛快。他舒服了,比什么都重要。
褚清没看楚渟岳,径直走至桌前坐下。他的举动未将楚渟岳放在眼中,将一国之君置之不顾,实属犯了大忌讳。
楚渟岳非但没觉得冒犯,心底反倒生出丝欣慰与不明显的喜悦。
褚清在撂脸子撒气,总比将怒火憋在心底要与他假意周旋要强,只要褚清气消了,他想做之事会变得更顺利。
楚渟岳走上去,私心想坐在褚清身侧,但理智告诉他,他若当真坐了,后果不是他愿意见到的场景。
他克制着,坐在了褚清对面。
他看着褚清,褚清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褚清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褚清眉头微蹙,眼底划过疑惑,楚渟岳实在太奇怪了,他态度忽然变得柔和宠溺纵容,不亚于看见前一瞬还在厮杀猎杀猎物的猛虎突然变成了家猫,还露出柔软的肚皮给摸摸所带来的惊讶与震撼。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让楚渟岳变成了这样。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片刻,宫娥端着令人望而生津的佳肴踏入殿内,布膳完后,接连退了出去,一个都没留下。
是的,一个都没留下。用膳的地方只有褚清与楚渟岳两人。楚渟岳喜而乐见,褚清却与之相反。
没人留下,是想让他试毒?
昨日楚渟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犯了,当真信不得。
褚清没动筷,直直望着楚渟岳。
楚渟岳亦未动,等着褚清先动筷。他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的以往他爱吃的吃食,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合他胃口。楚渟岳看着褚清,眼底是不明显的希冀。
褚清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决心,誓与楚渟岳死扛到底。
“咕噜——”
弱弱的声响从他腰腹部传出,褚清抿了抿嘴角,余光扫了眼桌上美食。
蟹黄包、春卷、蛋黄酥……各式各样的早点全摆在他面前,都是他爱吃的。
昨晚上他胃口不佳,楚渟岳离开后,他用了些清粥就躺下歇息,隔了那么多个时辰,早已肚腹空空。
“咕噜——”
食物逸散的鲜香勾引着褚清独自里的馋虫,褚清目不斜视,与楚渟岳做抗争。
他要坚持不住了。
楚渟岳自是听到了他肚子的咕噜声,再看褚清绷着脸故作深沉,楚渟岳忍不住想笑。
可他忍住了。他到底是识趣的,知道怎样才能讨好褚清,最起码会让他不生气。
楚渟岳又与褚清对视了会,率先移开了目光,举箸夹了个汤包,递到褚清面前。
褚清垂眸,盯着汤包的目光怪异,再抬眼看楚渟岳,目光更是惊诧。
他没接,楚渟岳就一直维持递东西给他的姿势,褚清嘴角微动,双手捧过装有小汤包的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