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9-05

  淮祯无奈至极:“我昨日就问过,可他忘得彻底,连自己爱吃什么都答不上来。”
  “释忧的毒性会随着时间慢慢减轻,现在正是毒性最盛的时候,他记不清也是正常。”慕容犹悄悄打量了一眼淮祯的脸色,试探地问:“不如找楚韶身边人来问问?”
  “身边人?”
  楚韶的身边人,只有那日俘下的司云。
  淮祯道:“可他不是个哑巴吗?”
  “他虽是个哑巴,却会写字。他跟在楚韶身边三年,对楚韶的喜好必然了如指掌。抓他来问问,殿下心头的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淮祯纠正他:“楚韶的事还不足以让我放在心头。”
  “是是是,殿下胸怀大略,区区一个楚韶,不值得放在心上。”慕容犹惯会顺毛哄着这个小裕王。
  淮祯走到屏风外,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小口小口吃苹果的楚韶,他的身影真是单薄得可怜。
  裕王轻叹,挥手道:“去把司云带过来吧。”
  司云一直被关在俘虏营。
  入城前他被关在铁铸的笼子里,入城后他就被关在南岐的监牢里。
  不过和其他俘虏人挤人不同的是,他一直坐享单独的牢笼。
  那群俘虏多是拥护魏庸的手下,对楚韶的身边人也有几分敌意,且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是二十个人挤一个笼子,关在监牢里,则是三十个人。
  虽然是冬天,但这群人身上已经数日没有清洗,伤口发脓发臭的不在少数,每日都有伤口互相感染病死被拖出去烧的俘虏。
  司云因为是一个人关在空旷的空间里,反而能好好养伤。
  他不仅能好好养伤,甚至还有一个小兵每日都过来给他送药。
  他知道这药是谁送的。
  他身上有许多不深不浅的刀伤,入城前还高热不退,某天晚上他以为自己要病死了,却在迷糊间看到有人给自己上药。第二日早上,他的烧就神奇地退了下去,并且身上所有伤口都被包扎得极好。
  意识清楚后,他才想起昨晚那人,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一副江湖骗子的打扮,是那日在营帐里见过的,中溱裕王身边最得力的神医——慕容犹。
  慕容犹得了裕王的口谕,亲自来俘虏营提司云。
  司云的伤已经结痂,他是习武之人,身体恢复得奇快,牢门开的时候甚至还想拼死一搏,看能不能越狱,不过在看清来人是慕容犹后,他不得不打消了越狱的念头——因为自己要是跑了,八成会追责到这个神医身上。
  “看来伤势恢复得很好。”慕容犹见他能跑能跳,很是欣慰。
  “……”司云盯着他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小哑巴,我带你去见你的主子。”
  司云眼睛亮了亮,有些不可置信——要不是为了保护楚韶,他早在被俘的第一天就自裁。
  “把他手上的锁链解了。”慕容犹对身边的一个将领说。
  将领有些犹豫:“慕容先生,你确定?他是个能打的,解了锁链不好控制。”
  慕容犹笑着道:“无妨,有楚韶在,小哑巴是不会舍得跑的。”
  小哑巴:“……”
  将领这便上前解了司云双手的铁链。
  他果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而是乖乖跟在慕容犹身后,一直到内殿门口。
  慕容犹把司云留在殿外,自己进去同裕王汇报了一声,司云这才被准许入殿。
  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
  在来的路上,慕容犹同他说过裕王见他的目的。
  司云没有像上次那样激烈反抗,因为他和裕王的立场一样:他希望楚韶能吃好。
  “你真会写字?”淮祯见他执起笔,姿势端正,像是上过私塾被先生教出来的一样。
  司云是南岐罪臣之子,6岁流放的途中被凯旋而归的老侯爷收留,带回侯府后,因与当时8岁的楚韶投缘,所以被留在楚韶身边做了个近侍,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
  但司云是奴籍,哪怕他是楚韶的心腹,他依然是个奴才。
  戴罪为奴者是不能上学堂也没资格读书习字的。
  “公子教我写的字。”司云在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这七个字,字迹整齐,是正统的行书。
  淮祯心中暗叹,楚韶不仅教他写字,还教得如此之好。
  他大概明白司云为何对楚韶如此忠心了。
  “那你可知,他喜欢吃什么?”
  司云沾了沾墨水,不消多想,就在纸上写了起来。
  他足足写了有两页纸,第一页纸,写的是楚韶爱吃的菜肴,甜点。第二页纸,写的是楚韶常去的酒楼,饭店,还有一些蜜饯铺,果子铺。
  淮祯看得认真,上面的菜肴多用南岐特有的食材,且光看名字就知道制作过程中该有多精细,像这道碧螺虾仁,看名字似乎是用碧螺春去煮虾仁,南岐地域偏南,气候湿润,茶叶的销路极好,碧螺春等名茶更是一绝。
  以茶水入菜,这在中溱是极罕见的。军营里的厨子更不会想到把茶跟虾仁炒在一块,就算有上好的茶叶,大多也是泡水喝了完事,没人想着可以入菜。
  某种程度上,楚韶跟淮祯是一类人,还未成年就在军营里拉练成长,淮祯虽然带着皇室血统,相对于都城中养尊处优的贵胄生活,他过得还算糙的了。
  他以为楚韶跟自己一样,没想到人家活得这么精致,光是爱吃的菜肴都是名目繁杂花样百出的,第二页列了满满的酒楼饭店,甚至还有一家郊外的农家菜馆,这怕是吃遍整个南岐的美食了。
  不过转念一想,确实也只有精养才能养出楚韶这样的人。
  司云写满两页纸后,原本打算停笔,抬头一看,这裕王殿下像是看入迷了一样,似乎在认真琢磨去哪里弄这些好吃的。
  司云心中动容,魏庸在位的这三年,送去南央宫的食物都是剩饭剩菜,到了夏天甚至还有馊掉的馒头和汤汁。
  楚韶在是戍边的大将军前,也是老侯爷捧在手心的宝,吃穿用度都是极讲究的,哪怕到了边境,侯府跟过去的两个厨子也用心在为公子烹调美食,哪怕边境环境苦寒,风沙漫天,他都没有消瘦过。
  老侯爷和夫人在的时候,楚韶不该吃的苦是一点都没吃。
  司云有时候甚至庆幸老侯爷和夫人离世得早,要是让他们知道楚韶在宫中吃这些破烂食物,那该心疼成什么样?
  侯府落魄那两年,魏庸就没把楚韶当人看过,两年前老侯爷病死那日夜里,贵妃苏氏忽然到访,说南帝赐了他一桌家宴,要看着楚韶吃完才肯罢休。
  家宴,侯府家破人亡了,他来赐家宴,这是在暗讽楚韶此后再无家可归。
  楚韶彼时病着,连床都下不来,出来接这道破旨意的是司云,他知道菜里酒里都有毒,苏氏步步紧逼,司云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楚韶吃下那些毒酒毒菜,替楚韶挡下死劫。
  他后来用内力逼出来大半毒素,命是保下来了,但嗓子却被毒哑了。
  那一段时间,司云天天想着暗杀狗皇帝。南岐亡国那日,他恨不得拍手叫好!恨不得入城的裕王把魏庸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还有那个惺惺作态的右丞相,死到临头才跪在楚韶面前忏悔罪过,有什么用?他撞柱的时候司云不仅没拦,甚至还想捅上几刀,让他死无全尸才对!
  他越是为楚韶愤慨,对淮祯的敌意就越是淡化,这个人,接住了寻死的楚韶,解了楚韶脚上的锁链,现在还关心楚韶喜欢吃什么。
  南岐这种国家于司云而言没有任何归属感,他没有什么家国底线,他的底线只有收养他的安宁侯府,现在侯府没了,他的底线就是楚韶。
  谁对楚韶好,他就站在谁的阵营上,叛国就叛国了,魏庸统治下的南岐有什么好忠心的?
  他相信裕王在这件事上没有恶意,于是不用淮祯询问,自己额外写了两页纸。
  写的是年少的楚韶最常去城东的马场上习练马术,那里有一匹他最心爱的小黑马。
  他爱去城东的校场上与哥哥比试箭术,每次他都能赢。
  闲暇的时候,他也会坐画舫出游,有一年他还顺便救了个落水的小姑娘。
  偶尔会去城北湖心亭听说书,听古时候英雄的故事,没过几年,他自己就成了说书先生口中的大英雄。
  侯府夫人给楚韶裁衣的布料都是城南锦绣庄的丝绸,他成年时老侯爷给他行加冠礼的玉冠是城中玉秀阁的杰作。
  他把曾经意气风发的楚韶写在了纸上,展现在了淮祯眼前。
  司云顿了顿,又写:“公子困在南宫三年,他的小马已经病死了,大公子生死未卜,说书先生不敢再说他的故事,魏庸抹去了公子的一切。”
  淮祯心头一颤,抹去楚韶一切的,似乎还有自己。


第9章 折腰(五)
  “殿下不如就把司云留在楚韶身边?”
  待司云写完淮祯要的东西后,慕容犹趁机想把司云从牢笼里解救出来。
  淮祯把视线从四页纸上移开,看了一眼已经退到殿外的司云,这才留意到他脸上的几道伤口都已经愈合了,甚至都快看不出痕迹。
  短短几日,能把伤医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慕容神医了。
  “你对他,有私心啊。”这就不是个问句。
  慕容犹:“他喉咙的伤罕见,臣想在他身上试试新药。”
  至于有无私心,他没有正面回答。
  看在手上这四页纸以及这手楚韶亲自教出来的好字的份上,淮祯发了点善心:“他不必再回监牢,城中有不少空置的府邸,就近找一处关着,依然要严加看守,不许他出门,但吃穿上,按客人之礼相待。”
  “至于让他回到楚韶身边。”裕王眸中的光沉了沉,“不能让他接触楚韶。”
  司云并不知道楚韶被下蛊这件事,淮祯的目的也还未完全达到,自然不能在他身边安插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
  慕容犹深知这样的处理已经是裕王开的恩典,也不敢多求。
  司云在殿外得知了自己之后的去处,他看了一眼慕容犹,试探着打手语,他的手语是自创的,全天下只有楚韶能看懂。
  慕容犹看了半天没明白小哑巴想要什么,这会儿手边又没有纸笔,他想了想,将右手伸到司云面前,摊开:“写在我手心上。”
  司云便用食指在慕容犹手心写字,他力道不重,挠得慕容犹手心发痒。
  “我,想,看,看,公,子。”
  这却是有点难办,慕容犹代他进去请示淮祯。
  淮祯还在琢磨着那四页纸,听到司云有此请求,而楚韶又刚好睡着了。
  念及他对楚韶的忠心,淮祯便准许司云站在屏风旁,远远地看一眼。
  楚韶刚刚睡下,他侧身躺着,司云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
  慕容犹庆幸昨夜将楚韶额上的细绸解了,眉心的伤疤又刚好被细碎的头发丝遮住,司云站得远,根本看不清这处伤,他只看到楚韶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实,床边还有一个取暖用的地龙,近日天冷,内殿却像是春天一样温暖。
  慕容犹说:“你家公子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不必担心。”
  司云依依不舍地多看了两眼,才肯作罢,他走到淮祯身前,双膝跪下,朝他郑重行了一礼。
  无需言语说明,淮祯也能猜到他大概是在感激自己。
  如果让司云知道就在几日前,这位裕王殿下还哄骗楚韶给自己磕头,磕到满头是血昏迷三日,恐怕今日他就不是下跪,而是重拳出击了。
  裕王殿下心虚得很,扬手让司云起身,而后让人赶紧把他带下去。
  与此同时,宁远邱带来一个让淮祯懊恼的消息:减三成赋税的政令只能刺激小摊小贩,那些有门面的店铺酒楼因为本身积累了一定的财力,赋税减免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他们宁愿多交点税,也要撑着腰杆。
  如果真地要撬动这些中大商贾的利益,恐怕要赋税全免才行。
  这样的举措治标不治本,岐州如果不能上交赋税,那么收复这座城池的既得利益就彻底折损了。
  淮祯思来想去,很快抓住了问题的根源:“一群羊如果闷头朝一个方向走,问题必定出在领头的那只身上,这群商贾如此默契,私下里必然也有领头羊在暗中组织通气,把领头羊驯服了,我不信城中还开不了市。”
  “殿下的意思是……?”
  “繁香楼在南岐是最有头有脸的商户。”这几日,淮祯已经摸清了岐州城中的局势,他说,“其老板乐善好施,早年资助了不少刚刚起步的小商户,他显然最可能是这只领头羊。”
  宁远邱:“把这头‘羊’抓来杀?”
  “不,本王要以德服人。”裕王看向司云写的第二页纸,上面也有鼎鼎大名的繁香楼,想来楚韶曾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着人去繁香楼请位大厨来,请不来就抓,抓不来就绑。”
  宁远邱:说好的以德服人呢?!
  门口的屠危领命去办。
  屠危这个人长得就很凶,往繁香楼门口一站,酒楼里管事的都吓得腿软。
  无声抗议是一回事,真把官兵招来了,这群小老百姓自然还是怕的。
  屠危表明来意:“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厨子交出来。”
  一个身材浑圆的中年男子被管事的推了出来,那管事的说:“这是我们楼里的活招牌,王正王大厨。”
  王正强颜欢笑,弯腰向屠危道好。
  屠危把王正提到南宫的御膳房,御膳房原来那伙御厨已经跑光了,现在掌勺的都是军中的厨子,个个都健壮无比,抡勺跟抡大刀一样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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