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内,陆楚妍和陆楚尧围着陆白氏。
陆楚尧说:“娘,此刻让五妹换回那个废物,去当这个摄政王妃,真的行吗?”
陆楚尧其实有所怀疑,但是碍于陆白氏是自己的母亲,不想驳母亲的面子。
陆白氏冷笑说:“当然可以!你没听那个废物说嘛,厉景杭连他是个男的都不知道,可见根本就没跟他有过亲密的举止,或许连正眼都没瞧过他!现在厉景杭没病没死,那我们就正好让楚妍回到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上,有何不可?”
陆楚尧和陆楚妍都在思考,这件事本就是母亲一手在操办的,父亲都不知道。
如今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回来,父亲会说什么?与父亲和威帝之间的结盟,又有没有什么影响?一切都未可知。
就在这时,外头的小厮跑进来说:“不好了!不好了!主母,大少爷,五小姐,摄政王府的管家来了!说要来接摄政王妃回府呢!”
三人同时一震,随即陆白氏冷笑道:“行了,由不得我们多想了,妍儿,你速速装扮起来,穿上那个废物今天穿的那种红纱衣,跟着摄政王府的管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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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谢一叶、一树一菩提小可爱贡献的本书第一份礼物,加更!??????
第44章 实在太可怜了
厉王府的管家到了陆府门口并没有进去。
不是他不想进去,而是陆府的人拦着没让进。
他还记得自己在一个时辰之前接到车夫跑回来送的信儿的时候的焦急,原本挺好的一天,就被这个陆家给毁了!也不知道王妃被打成什么样了!
不过他并没有认为会发生什么特别重大不可逆转之事,心道,左不过是被打两个手板,再不就是扇个耳光吧!毕竟是他们厉王府的王妃,而且王妃那个人那么谨小慎微做小伏低的,谁忍心真的责打他?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就在他还心存侥幸之时,陆府的门打开了,然而,出来的,并不是王妃,而是另外一个打扮穿戴跟王妃极为相似的女人!
他有着片刻的愣怔,然后就看见陆府的主母陆白氏和大少爷陆楚尧也走出来了,对他说:“王妃在家里不尊长辈,被申斥了两句而已,怎么值得管家如此劳师动众地跑过来一趟?”
说话的是陆白氏,对他说完后,又笑眯眯看着那个冒充王妃的女的说:“孩子,好好服侍摄政王,不要给我们陆家人丢脸......”
管家认认真真地看了那个女的容貌,忽然记起她就是陆府的那个五姑娘陆楚妍,也是当时理应嫁给摄政王的那个女人!
好家伙,这是看见王爷没死,所以又想换回来是吗?
你们想换,王爷未必想换啊!
今日是王爷不在家,等晚上回来,看见自己心爱的宠妃换了一个人,还是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还不得把房子掀了???
不过管家并未动声色,而是让这个‘假王妃’先上车,而他则坐在外头和车夫在一起。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一道黑影掠过来。
“我听残月发出信号,发生什么事了?”
“告诉王爷,王妃被留在陆府了,换了五姑娘回来,让他速速回府!还有,速救王妃!”
古月难得的脸上有了些许表情,吞咽了一声,留下一句“好!”
不知怎么,管家竟然从他口中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感觉出来!
马车继续前行。
继续往前走的路上,管家的脸上脸色晦涩不明,而他的身后,原本明明是艳阳天此刻却突然乌云密布。
古月是在管家离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在陆府内的一处偏僻柴房找到陆楚箫的。
此刻的陆楚箫已经身下血迹斑斑、昏迷不醒,本就不大的脸蛋此刻因为苍白更显得小而可怜,一双平日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紧紧闭着,白皙的脸颊偶尔还因为太疼痛而微微颤抖。
实在是太可怜了!连古月这样的暗卫杀手都看不过眼了,小心翼翼将他扶起来,背到背上,然后走到院子里,飞出院墙,片刻间,便没了踪影!
蒋奕是被忠老头放了的,一得到自由就疯狂往摄政王府跑,他听说小少爷被人救了,就赶紧想看看小少爷是不是被王爷救回去了,还有,他伤的怎么样?
这么想着,他连自己的腿上有伤都顾不得了,拖着两条血淋淋的膝盖疯狂地往回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觉得摄政王府是他和小少爷的靠山了,比陆府好多了。至少,里面有一个会把小少爷捧在手心的厉王爷!
此刻,皇宫内——
宣武将军史从行毕恭毕敬地站在前头威严道:“陛下!边关来报,炽国百万大军压境肖二山,如今正值春季,炽国乃游牧民族,肖二山附近更是水草肥美,臣听说,他们的威武大将军雪漫罗让他们的军队带上亲眷,在肖二山附近安营扎寨,大有在此长久盘踞之势。而肖二山附近的箫、楚二县县令碍于炽国大军的威势, 已经放弃抵抗,与其进行边贸,大有依附炽国之势!”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中书令左有台就跨步走出道:“陛下,此事涉及到两国军事、边贸还有和谐往来之重。三年了,自从三年前摄政王因先皇殡天八子之争,远离边疆,肖二山附近一直疏于防守。不过,三年前,摄政王曾经重创他们的铁骑,才有了三年的安逸。如今三年过去,想必他们早已养精蓄锐,起死复生,重蹈覆辙!所以,臣建议,请陛下赐虎符,交给摄政王,让他带领我威国的虎头军,再次回到边关,保卫我威国百姓!”
“不可!”陆鼎河迈步而出,面色严谨,沉气凛目道,“此事还需好好盘算,不可操之过急!”
史从行回头,怒目:“太师这是何意?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如今我威国只有不足十万的兵力在此驻扎,如若不派增兵支援,只怕箫、楚二县,还有附近的十几个城镇都会落入炽国之手!太师难道希望看见我威国的百姓生灵涂炭吗?”
“自然不是!”陆鼎河的眼看了上面的小皇帝一眼,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凌厉道,“老夫只是认为此时还需好好盘算,虎符,乃是我威国可以调动兵马唯一之凭证,岂可随意交给任何一个人?如今摄政王权柄通天,主弱臣强,你等还要让陛下拿出虎符来,是何居心?!!!”
“呵~”一直站在最前头的厉景杭轻笑了一声,回过头,看着先帝去世后,唯一一个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陆太师道:“太师,现如今,朝廷中, 唯独你我鼎足分立,你主文,我主武。当日八子之乱,我率领四十万大军回朝,亲自将虎符交给当时的八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诚意十足,便是推举他,来当这个皇帝!当日,我杀官无数,独独留了身为八皇子太傅的你,来当这个太师!可是谁想到,三年了,时过境迁,你们反倒把我当贼一样防着?”
陆鼎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过还是硬挺着说:“摄政王,老夫并非一味在怀疑你。实则是,自古以来,主弱臣强,作为辅佐的托孤之臣都有责任和义务,来保证皇位的稳固和幼主的安全!”
“说得好!”厉景杭冷冷看了陆鼎河一眼,随即对皇帝说,“陛下,臣听陛下的,陛下让臣去,臣就去,陛下如若不想臣去,臣,便不去!”
小皇帝微微颔首。在朝堂上,他永远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泥菩萨,不论大臣们说什么,他都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倒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散朝了。
厉景杭从朝堂上刚下朝,就看见两个陆府的护卫急匆匆凑上来,附在他耳边这样那样说了一番之后,他的脸色登时铁青,尤其是在看见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陆太师时,只差眼睛里没射出刀子来!
陆鼎河只当是他对刚刚朝堂上的那一番言论对他有所芥蒂,便只当没看见,拂袖走了。
护卫对厉景杭的反应早就有预判,所以并没有太过畏惧,而是继续说:“王妃他....他看起来很不好!高热,而且整个人一直在发抖,说胡话,古月一直守着他,我们担心出事,就来找您,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话未落音,护卫面前已经没人了。
再看过去,看见厉景杭人已经到了两百米外的大门门口了。
第45章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其实,这几天跟陆楚箫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是厉景杭很明确地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喜欢他!这个少年,也或者说是这个孩子,胆子很小,非常谨慎,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麻烦,或者让自己生气。口中总是说别杀他,可是明明眼睛里还是有着对自己的小小信任和期许的。
自然,昨日他也真的是生气了,因为他忽然说不喜欢男人这件事。
他一直认为自己和他是心意相通的,猛地听他这样说,自然是气坏了。后来一想想,也不对,如果他不喜欢的话,又怎么会在自己吻他的时候不惧反受呢?
终于,他从这个小家伙的仆役口中听说他也是昨日的生日,明白了,他原来是吃醋了。吃醋昨日小皇帝让他留下来过夜了。
这才有了后来的交欢和重归于好。
几日时间,是他前世和今生过得最舒坦愉悦的时间了,他好高兴可以娶了他,把他圈养在自己的身边,任由自己“胡作非为”.....
可是!
就是这样的一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陆太师府的人竟然如此糟践!
他们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自己不会拆了太师府?
看起来,老虎不发威,他们就真的当自己是病猫了。这几日他忙着逗小皇帝玩,忙着引陆家入圈套,竟然把陆太师这边的人惯得不像样了!
陆楚妍被安排在了原本陆楚箫住的房间。
也不是管家故意的,就是府内的其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如果贸贸然让陆楚妍住进去,只怕是她要起疑心。
管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换主子什么的,至少在他看来,这个陆楚妍无论从姿色还是内在,连给陆楚箫提鞋都不配!
陆楚妍倒不是刻意在摄政王府摆谱,而是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差了,床太硬了,摆设太陈旧了,丫鬟小厮都太不勤快了,她坐了一会儿就感觉无法忍受,进而言语凌厉甚至刻薄起来,骂走了好几个丫鬟和小厮,还把床铺上的被褥都让人撤下去,要换成蚕丝的来。
瞧瞧!管家在外头看热闹似的看着她作,有心想劝劝她,以免一会儿厉景杭回来以后死得太惨,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现在王爷寝室内的陆楚箫还昏迷着呢,刚刚大夫来看伤口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就不忍心看第二眼,实在是太惨了!
他看着都触目惊心,不知道王爷看了心里该有多难受!
厉景杭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虽然是春天,可是外面依旧是艳阳高照,有些晒热感。
王府内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偶尔急匆匆走过一两个婢女小厮什么的,还以为这是一个空府呢!
管家就在门口等着,看见厉景杭的马车停了下来,便急忙凑上去说:“王爷。”
厉景杭跳下来,脸色阴沉沉,大跨步地往府内走去。
走到偏殿附近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点点头,他没说话,先径直往自己的寝殿去了。
这个时候,当然是先看小媳妇儿要紧!
第46章 那个冒牌货在哪儿?
他的屋子里熏了安神香,还有一些草药的味道,应该是给陆楚箫包扎伤口搞出来的。
厉景杭冷着脸大步上前,先是站到床头看了一会儿,看他呼吸还正常,只是脸色苍白,身体发颤,便神色晦涩不明地停了好一会儿,这才声音沙哑问:“大夫说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要害?”
管家叹气:“大夫说,本来这一顿板子打得就有点狠,如果是平常健壮的男子倒也没什么的大问题。但是王妃身子太弱了,内里虚亏,加上原本身上就有伤.....所以,就疼得晕过去了....好在,里头没什么问题.....”
大喘气,还把最严重的说在前头,把个厉景杭差点没吓死,全程听完差点用眼神刮了他的眼。
真是嘴欠!
不过好在,他没什么大事,他也就放心了。
整个人松弛下来,他这才坐到床上,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发现他还往自己的手上蹭了蹭,眼底瞬间柔软的不像话,嘴角勾了勾,这才帮他掖了掖被角说:“那个冒牌货在哪儿呢?”
管家毕恭毕敬答:“在王妃的屋里呢。”
厉景杭点头,冲着头顶点了一下头,古月如一张纸鸢一般飞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厉景杭的身后。
而此刻,陆楚妍还并不知道厉景杭已经回来了,正在屋子里发脾气呢!
当时陆楚箫带来的两个婢女齐齐站在她面前。
这几天陆楚箫没怎么用她们,都是安排她们在外面做一些粗活,所以根本不知道陆楚箫和厉景杭之间的事情。
只不过,她们在厉府内毕竟宽松,冷不丁看见自己家的这个刁钻的五小姐换回来了,打心眼里都不太乐意,因而即便是站在她面前也有些不情不愿。
陆楚妍让她们给自己准备牛乳浴,她们说厉府内没有这么多的牛乳,她就开始泼妇大骂,还一人赏了一个耳光。
打完了以后,陆楚妍拿出陆府的五小姐的架势,指着她们的鼻梁说:“敢慢待本小姐我?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