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是不是抛弃了?
殊不知,此刻小皇帝正好下来解闷,就在她们后面的车驾后面,听见这话的时候,手一抖,把他手里的金箔鱼骨扇都掉了。
凌云在他后头帮他捡起来,顺便放入他的手里的时候,捏住了他的手。
小皇帝这才恍然回神,眼睛空洞地看着凌云问:“我,是不是被抛弃了?”
凌云脸色很冷,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却能让人看出他有些生气。
小皇帝也不顾,甩开他的手,大步往附近的河边走去!
河边,陆楚箫正坐在一个石头上, 一边喝鱼汤一边指挥蒋奕逗蝈蝈。
两只蝈蝈都被他们放在一个碗里,让他们两个打架。本来也就是这些纨绔子弟闲暇时无聊之举,可是在这个农耕的依仗队伍里,确实有些不大庄重了。
陪伴着皇帝的还有陆楚尧等人,看见他们几个人在河边逗蝈蝈,当下变了脸,拿着剑冲过来说:“大胆!这是御驾亲耕,乃是奉上天旨意,以陛下龙御之体,祈求神灵赐福,雨露甘霖,农植繁茂!岂容你等用此等宵小之辈的玩乐来玷污龙目?!”
......宁西元和卢元泽正玩得兴头上,被扫兴了,自然是不乐。加上这一路,小皇帝为难人,把陆楚箫和他们累得也够惨,此刻脾气一上来,当下没好气说:“我说副统领大人,此时正在休憩时间,我等更是远远离开依仗到河边,根本就不在队伍里。再者说了,农耕农耕,普通百姓农耕之余休憩不也是玩这些小玩意吗?既然陛下离宫来体验农桑,顺便体验一下民众的小乐,又有何不可?”
陆楚箫看着宁西元振振有词,心里头虽然有些怕,但还是觉得很过瘾,很爽快!
他还从未想过,有人可以当众教训皇帝!
大理寺卿之子的名头,果然头铁!
这话说的天衣无缝,连陆楚尧都无话可说了,正准备直接动粗,就听见后面不远处的小皇帝忽然幽幽说:“此事不怪别人,谁最大怪谁。”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谁最大怪谁?谁最大?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陆楚尧反应过来了,拿着剑指着陆楚箫说:“你是摄政王妃,你最大!你出来领罪!”
宁西元傻了,急忙站起来吼:“凭什么!”可是下一秒,两个侍卫已经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陆楚箫则急忙放下鱼汤,站起来说:“陛下,我等只不过是在这里聊以慰藉的玩乐一会儿,是、是有点不妥,但不至于动刀动枪啊!”
小皇帝似乎是心情极差,比在之前车架内脸色差多了,不耐烦地说:“都给拖走,看押起来!”
去打水回来的蒋奕吓得急忙就要冲上去,被古月拉住了。古月一直在不远处的树后静静看着,看见宁西元、卢元泽都被带走了。陆楚箫则被单独捆着跟在小皇帝的身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他要干什么?为什么单独带走我们少爷?”蒋奕急得额汗直流。
古月则淡淡说:“左不过是那些污糟事。”
“什么污糟事?”蒋奕听得五脏六腑都在转。
古月深吸一口气,面色沉沉:“你放心,有我在。他们动不了王妃,一根指头!”
蒋奕深吸一口气,心里头凉凉的,他当然相信古月的武艺,可对付权贵,尤其是天下之主,是凭着一个人的武艺就可以对抗得了的吗?
他想了一下,赶紧去找宁家和卢家人商量去了!
这个时候,还是手头上有点权势的人或许还有点用处!
第66章 和摄政王妃玩一个游戏?
陆楚箫被带到了一个黑黢黢的马车里,伸手不见五指,然后又跟着马车晃悠悠地走了一段路,终于停了,他才被拉了下来!
他所在的位置是行宫的一个小门,在一个偏窄的小巷子里。而不远处的御驾也是刚停,他看见小皇帝从御车上下来,还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他瑟缩了了一下, 正巧前面的小门开了,被身后的两个侍卫直接推了进去!
进去以后七拐八拐,都是小路,他被推进了一个屋子,屋子不大,还有一尊佛像,看起来像个禅房。
他从小到大都是无人管的,有些东西也未必清楚,看见这佛像之后,也没跪,就是合手拜了拜,捶了捶腿,躺到这屋内唯一的一个塌上躺下了。
未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必须养精蓄锐,好好把自己的精神养好,才能应对!
他曾经最担心小皇帝对厉景杭不利,谁知道,小皇帝没对厉景杭下手,却对自己下手了!
此刻,宁家和卢家都在小皇帝住的博雅居外头哭闹,两个大人都是四十岁的年纪了,在外面哭得呼天抢地的,就跟皇帝要回自己的儿子!
皇帝实在受不了了,摆摆手,让侍卫们去把宁西元和卢元泽放了。
侍卫走了以后,小皇帝忽然邪邪笑了一声,问一旁站着的陆鼎河父子:“两位陆大人...那个陆楚箫....好像是你们陆家的公子吧?我把宁家的和卢家的都放了,你们要不要闹了闹,让我把陆六公子也放了呀?”
陆楚尧皱了皱眉,而陆鼎河则威严道:“一个废物罢了,任凭陛下处置!”
“哎呦喂!陆大人这次可真的是急了,往日里本帝要动他,您可是都不忍的......”小皇帝说话阴阳怪气的,虽然声音轻轻柔柔的,却怎么看那抹笑意都无法直达眼底。
仔细看,他如同恶鬼。
再仔细看,只觉他旁边的陆氏父子比他更恶!
走了一天,陆楚箫被关进佛堂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如今几个时辰过去,天,已经黑如墨了。
宁西元、卢元泽被放出来后就和蒋奕他们在一起,旁边还有管家、武师傅,还有几个朝臣,他们虽然并不是很认识,但大抵知道,这些人,乃是摄政王的人!
如今,摄政王去了前线打仗已经月余,结果他的王妃却被皇帝扣押,旁人不会多想,朝臣们却不得不多想!
左有台派了两个言官过来叮嘱管家他们,说:“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如今左大人还有宣武将军的人已经到陛下面前求情了。这件事本就不是大事,他们会规劝陛下不要对王妃施以太重的刑罚的!”
管家不语,挺着身子似乎在辨别这句话是否正确。而一旁的陆楚箫的武师傅巴步图则说:“你们这些文路子不行!要我说,直接闯宫!去把王妃抢回来!”
“不可!千万不可以!”言官急忙阻止,一来二去,大家一直商量不到一个妥帖的方案出来。
而此刻,小皇帝在他金碧辉煌的住处内已经有些无聊了。
他摆摆手,示意门口的凌云过来。
凌云依言进来,低下头,小皇帝凑到他耳畔说:“寡人很无聊,想必那个摄政王府亦是如此。不妨,你多派几个侍卫过来,随我一起,和摄政王妃,玩一个游戏?”
凌云一听,顿时蹙眉,面色复杂地看向小皇帝。从他今日莫名其妙的绑了摄政王妃的时候,他就担心这一刻。他希冀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却不想,这世间最了解他的,果然还是自己!
可是他再怎么反对,到底只是一个侍卫,能做的,不过是不参与罢了。他叫了几个年老好色的,尤其是喜欢在外面娈童的,都叫到了小皇帝的寝殿内,又派人带来了摄政王妃,就一个人走了,躲在行宫外的林子里打拳。
第67章 摄政王是我的
陆楚箫一觉醒来便觉喉间很渴,看见桌上有一碗凉水,想也不想,拿起来,便一口气喝了!
这一喝可不得了,他整个人都惊着了!
他瞪大眼,感觉一股无名之火从腹间不断地往上窜,然后很快,就遍延四肢,最后将他整个人都烧着了!
这种强烈的欲火包裹着他,让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进了他的屋子,然后拉着他往外走。
他正巧觉得热,于是就跟着他们走,然后,就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古月其实就在梁上,他从梁上下来,要抢陆楚箫,结果刚露面就被几十个御林军护卫缠住了!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陆楚箫跟着那两个侍卫进了屋子,他急不可耐,拔剑杀了好几个人,可还是一人难敌在众手,一直在被这些人纠缠着!
而这时,陆楚箫已经到了小皇帝的寝宫内。
进来后,他感觉自己的迷糊劲儿更厉害了,身上火急火燎的,好像身体里有无数的虫子爬过,又好像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腹部的某处膨胀,叫嚣,急需一个出口!
小皇帝衣衫不整斜靠在自己的软榻上,笑着打量这个厉景杭宠爱的‘妃子’。
此刻这个叫陆楚箫的男人已经面色绯红,如上了胭脂的娇俏脸颊上尽是难掩的欲色!
他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手。
很好,他为这次农耕可以毁了这个小王妃早已期盼多日,今日终于要实现了,他怎能不痛快???
陆楚箫感觉自己身边多了好多男人,好多好多的男人。他们一个个对着自己狂笑,啊不,是淫笑!
并且,向自己伸出他们肮脏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摸来摸去的....
“好难受.....”他被迫躺在了地上,被人按在地上面对那些人的轻慢和侮辱,衣服被他们剥开,露出里面白皙光洁的胸脯。
小皇帝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脸上尽是轻蔑道:“一个废物罢了,竟然也敢霸占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异想天开!”
就这一句话,陆楚箫忽然间不动了,也不再喊难受了,而是怔怔了片刻,忽然跳起来,指着小皇帝的脊梁骨说:“他是我的!摄政王是我的!你才是那个异想天开的人!”
说话间,他左右一晃眼,摇摇晃晃,很快就抽出了一把剑,站定,预备,扎马步!
左扎!右扎!左右一挥定乾坤!中间一个飞毛腿,凌空一转,杀他个。。。屁滚尿流!
这个是武师傅巴扎图交给他的,他一丝不苟地耍了起来......
古月浴血奋战,杀了几十个御林军冲进来,本以为会看见自己的摄政王妃极为不堪的场面,结果迎接他的,却是遍地的尸体......
不远处软塌后头,小皇帝正瑟缩地躲在角落里,看见自己如同看见了救星,指着他说:“快!快把这个疯子带走!”
所谓疯子,就是站在大堂中间,手持利剑,以剑撑地,摇摇晃晃,嘴里还在念着“不可歪,不可软,不可屈膝,不可摇晃......”
好在是古月,本就是个心冷的,没有笑,只是默默地把他扛起来,走了......
第68章 昨晚杀死那些侍卫的人到底是谁?
出去后陆楚箫就晕过去了,被古月安置在了方谷斋,也就是平日里摄政王来行宫住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又大又宽敞,适合打拳练功,是厉景杭最喜欢的院子。
而此刻,院子里站满了人,文文武武的大臣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形势不比厉景杭在京的阵仗弱。
院子外面,管家如同门神一般看着想要硬往里走的小皇帝说:“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老奴都懂。只不过,这自古还有一句话,那便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若陛下犯错了,我等作为奴仆,也是要适当规劝的。”
他的面前,小皇帝眯了眯眼,就看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义正言辞地说:“咱们摄政王妃胆子小,从不惹事,也不与人结怨。就连他昨晚施展的那点子功夫,也是这些日子武师傅巴扎图刚刚教的。他当时身染淫邪之药,却绝不会主动伤人,一定是有人要对他做什么!这点,从他身上和手臂上的淤伤可以看出,乃是人用力捏出来的!陛下,昨夜那些个粗壮淫邪的侍卫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奴还在派人查,查好了,自然是会禀报咱们王爷的。”
“你!你,好大的胆子!”小皇帝怒火中烧,瞪大眼指着管家的鼻子骂,“他杀了寡人的侍卫,还有理了?他做错了事,寡人还不能罚了?你们摄政王府是要造反吗?!!!”
话音刚落,院子的门大开,从里头陆陆续续走出三十几个官员,齐齐将小皇帝围住,施礼。
小皇帝愣怔了片刻,看见陆鼎河父子从不远处走过来,“哼”了一声,一拂袖,扭头就走了!
而这时,陆氏父子则走过来,略略定了定,用居高临下的口气道:“都闲得没事干了吗?一个一个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众官员不动,其中左有台走出来说:“陆太师有所不知,我等都在等摄政王妃醒过来。如果王妃有什么好歹,我等只怕难跟摄政王交代呀!”
陆鼎河听了这话似有不适,皱了皱眉,拂袖走了!
走的时候,陆楚尧还在往里头瞧,看见院子里还有数十个护卫将院子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陆楚箫此刻已经醒了。怔怔了片刻,扭过头看向一旁正在和古月说话的蒋奕。
蒋奕义愤填膺,正在说着皇上的坏话:“这个人怎么能当皇上?皇上不应该是恩泽万民的吗?不应该是心系天下的吗?结果他就因为一个逗蝈蝈,就把人喂上情药,叫上十几个粗壮侍卫来侮辱?他也不怕天打雷劈!”
古月一直默默听着,忽然眉心一动,看向床榻,低声呼了一声:“王妃!”
蒋奕回过头,一看陆楚箫醒了,当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小少爷!是奴该死!没好好保护好小少爷!我,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忠老头哇!”说着,又是一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