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这下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半晌,宣景都要放开他的时候,才听见他几近没有的声音:“主人高兴就好。”
宣景手一顿,没忍住又试了点力气,一声婉转的呻.吟从乔墨嘴里泻出来,宣景霎时大了。
“别勾人。”宣景故作凶狠的说道。
乔墨迷迷瞪瞪的,带着些委屈:“属下说真的…”
简直欠调.教。
…
等承意院主屋的大门终于打开的时候,已经午时过了大半,张小泗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候着,跟地上的蚂蚁大眼瞪小眼的发呆。
门开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殿…殿殿殿…殿下。”
宣景刚做完,心情极好,没搭理这个结巴又没眼色的小厮,让丁辰备好热水送过来便去了会客厅。
他没搬去主院,日常还是住在承意院,只是有客来时才去会客厅坐坐。
曲如酎等了一整个上午,茶水灌了一杯又一杯,正忍着想去小解的欲.望就见景王的大驾终于姗姗来迟。
“下官参见王爷。”曲如酎连忙跪地,他连着来了大半个月景王都没见他,如今终于得见,心里反而更加紧张。
连着那股尿意都快憋不住了。
宣景嗯了一声,自在主位上坐了,伸手点了下旁边的椅子,道:“曲大人坐。”
“谢王爷。”曲如酎战战兢兢的起身,在宣景指的那张椅子上挨着边坐了。
许三上完茶便退了出去,宣景喝了口,嗓子舒服了许多,才道:“曲大人求见所为何事?”
曲如酎听见问话,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额头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落,“下官…来…来…求…求王爷教责。”
宣景切了一声,“曲大人很热?”
他说完便看了看会客厅正中间的掐丝珐琅火盆,兽金碳已经快燃尽了,银灰色的灰烬搁在火盆里,勉强散出一点热气来。
曲如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磕巴道:“没…没有。”
宣景点了点头,不待曲如酎松口气,便又道:“那就是心虚?”
“曲大人,你做了什么事这么心虚?”
曲如酎更害怕了,心道传言果然没错,景王就是个黑心白皮的混账,明面上软弱可欺,心忒黑,手腕也狠,不知不觉的就把张家拿下了,现在自己在景王手下做事,少不得更得受些磋磨。
“下官见了王爷有些紧张。”曲如酎解释道,“王爷贵气逼人,下官难免被震慑到。”
宣景轻笑一声,没应他这句话,将茶盏放在桌上,食指敲了敲桌面,“曲大人日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就只是教责?”宣景食指顿了下,待曲如?额头上的细汗更甚,才又道:“本王没什么可教责的,曲大人亦不必日日忐忑,只要大人不心虚,对得起陛下和百姓,本王这里自然不会有什么教责。”
“是…是…”曲如酎细细琢磨了这句话的意思,咂摸出了一点安抚的意味,连连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本王听说…”宣景顿了顿,忽而轻笑了一声,“曲大人从前爱给人写婚帖?”
这曲如酎最有名的一点便是爱给人写婚帖,从前在南平县的时候便有许多乡亲求县官大老爷给写个婚帖,是福气也是恩赐,说出去也是值得炫耀一番的,毕竟县官大老爷亲自给写的婚帖,日后新人若是不合了,想和离都不好意思再去找曲大人。
因此这南平县夫妻间也比别的地方要和睦许多,正是因此如此,家家户户都极和善,才不会有那卖儿鬻女的钻营人家上了齐海的当。
只是这毛病本是曲如酎自己的一个小习惯,眼下被景王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还有有些羞愧。
“都是从前见不得人的一些小爱好,王爷别在意。”曲如酎不好意思的笑笑。
宣景笑着摇摇头,“大人的爱好…很独特。”
“本王这里有两个名字,想劳烦大人写一份婚帖,不知大人肯不肯?”说这话时宣景带了些真诚,他真诚求人,自然为的也是人真诚待他,他希望曲如酎笔下的每个字都带着最大的善意与祝福。
曲如酎自然是连连答应,表示愿意为王爷效劳。
宣景站起来冲曲如酎揖了一礼,“那就麻烦曲大人了,本王先在此谢过大人。”
受了景王的礼,曲如酎惶恐不已,他从宣景手里接过两个写着名字的玉牌,顿时愣在了那里。
那玉牌成色极好,一看就是请人专门做的一对,没有雕龙刻凤的图案,只干干净净的两个人名稳稳的雕在上面。
“宣景”
“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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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完啦,其实后面都是一些宣景和乔墨的日常,怕大家看的腻烦,就在这章完了,大家想看日常的话可以评论,然后我写在番外里呀。
计划是番外写一写宣雒和周思的故事,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想看的话我就写一写,或是别的什么梗都可以提一提,不想的话咱这篇就结束啦,感谢各位陪伴。
另外新文求个收藏呀,放个文案吧,求收藏呀。
《今天摄政王改姓了吗?》
赵遂穿到了一本大男主文里,成了男主进阶的……炮灰
小说里他为了扶持小皇帝,处处跟男主作对,打骂,侮辱,极尽折磨之能事,最后被荣耀归来的男主扔进了野狗堆里撕成了碎片
穿越过来的赵遂一激灵,赶紧扔掉了手中的鞭子,要给男主送温暖,祈祷男主当上大将军后不要把他丢了喂狗
沈元安练武,他送去一把宝剑,还给人包好了扎个蝴蝶结送过去
沈元安吃饭,他打听好了喜好,三五不时的去送爱心餐
沈元安不喜小皇帝
赵遂:让人告诉太傅,没事儿多布置点作业,别让孩子乱窜惹人烦
小皇帝气的哇哇大哭,太傅气的胡子跳了又跳,满朝文武都知道摄政王是沈将军的狗腿子
﹉﹉﹉﹉﹉﹉
众人哀叹,这赵氏天下……只怕要改姓沈了
﹉﹉﹉﹉﹉﹉
天下姓不姓沈赵遂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快姓沈了
沈元安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逐渐从鄙夷,到淡然,再到若有所思,最后升华到……势在必得
沈元安:听说你为了我连小皇帝都训斥了
赵遂:是……是的
沈元安:你就那么喜欢我?
赵遂:啊?
沈元安:朝里都说你想姓沈
赵遂:我不是……我没有……不知道
第二日,小皇帝委委屈屈的跑到摄政王府当信鸽
“皇叔,皇婶说他姓赵也成”
赵遂:“……”不是,谁是你皇婶?作业太少了是不是?
小皇帝:……皇叔你笑的好猥琐
1.沈元安攻x赵遂受,甜文,就是两个人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斗嘴谈恋爱的故事,没有乱七八糟的权谋之类的
2.穿书前小皇帝是反派,穿书后被养成了…助攻
3.历史架空,穿书无逻辑,一切都为了剧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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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1
寒风凛冽,二皇子府门前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雪,鞋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汪林把手抄在袖子里,不多时便掏出来呵一口热气,冻的直跺脚。
府前石狮子旁边跪了个小乞丐,他还那样小,七八岁的样子,跪在硕大威武的石狮子跟前像个被拴起来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大雪刚停下,石狮子和小乞丐都被裹得素白素白的,小乞丐半个膝盖被雪埋着,任汪林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肯挪一步。
他冻的直哆嗦,嘴里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只磕磕巴巴的求汪林:“我跪在边上,不会挡了各位大人的路的,求您别赶我走。”
汪林叹了口气,这孩子连跪在府门前最中间都不敢,却执拗的要等二皇子见他。
“你再不起来,膝盖就要被冻坏了。”汪林好心劝了一句,这么小的孩子,在雪里跪了那么久,就算冻不坏也得大半月爬不起来。
小乞丐使劲扯出一个笑来,他摇摇头,看着紧闭的大门,轻声说:“没关系。”
当朝陛下一共有三位皇子,皇长子宣稷是皇后张氏所出,既嫡既长,赐居上阳宫,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
二皇子宣雒,生母早逝,被贵妃接过去教养,后来贵妃生了三皇子宣景,他便独自开府在宫外居住。
宣雒还没加冠,每日得去上书房读书,那日回来晚了,看见街上有个小乞丐差点被张家的马蹄子踩死,便顺手让人救了,又给了些银子吃食才把人打发走。
谁知道三天后这小乞丐便来了二皇子府前跪着,他不知道听谁说的救他的是二皇子,一心想要报恩,宣雒不见他,他便一直在门前跪着,跪了一会儿又怕自己碍着别人的事儿,便从门口正中间挪到石狮子旁边。
他从午时便开始跪着,申时开始下雪,纷纷扬扬下了大半个时辰,又因为气温太低,雪落在地上不化,便积了厚厚的一层。
酉时刚至,汪林估摸着时辰到了,便让人拿了扫帚开门扫雪,不多时,门口清出来一条路,宣雒的轿子也到了。
汪林小跑过去隔着轿子低声禀报,宣雒听罢静默了会儿,随后掀开帷裳一角往石狮子那儿看去,一个瘦弱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在地上跪着,有个杂役把雪往两边扫,小乞丐双手撑着地艰难的又往旁边挪了挪,把那块儿地让了出来。
像是有心灵感应,那小乞丐突然回了头,正对上宣雒的眼睛,他脸都冻僵了,却冲着宣雒笑了笑,然后反应过来似的,又俯身对着宣雒磕了个头。
宣雒唰的把帷裳放下,冷声道:“让他走。”
汪林苦着一张脸,他早知道二皇子不会随意收一个小乞丐进府,奈何那位实在倔强,现在二皇子摆明了是生气了。
“殿下,他不肯走,说要给您报恩。”
报恩,宣雒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冷笑一声,“不走?那就赶走。”
汪林不敢再多劝,小心应下了。
小乞丐这回倒是格外的好说话,听了汪林的话后,只是低落了一瞬便又打起精神跟汪林道了个谢,然后从石狮子旁爬到街角,一个足够远却又能保证看见二皇子府的位置,规规矩矩的重新跪了。
汪林叹了口气,追过去往他怀里塞了个暖手筒。
宣雒下学后换了衣裳,又用了晚膳,在扶云殿躺下了,现在不过戌时,若说睡觉也太早了些,汪林揣度着他的意思,去书房拿了些书,又挑了几个九连环和鲁班锁送了过来。
宣雒瞥了一眼,拿了那玉制的九连环玩了起来。
汪林又点了一盏灯,然后蹲在了宣雒床边候着。
宣雒玩了会儿,有些不耐烦,将九连环往旁边一扔,又换了鲁班锁来研究,他看也没看汪林,随口道:“有事?”
“殿下…”汪林小心觑着宣雒的脸色,“那小乞丐还在街角跪着呢。”
“汪总管,”宣雒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把鲁班锁也扔到了地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汪林脸色霎时变白了,他跪在地上请罪,往自己脸上扇巴掌:“是奴才多嘴。”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里响起,格外的有震慑力,汪林没敢留力,不一会儿脸颊便肿了起来,耳朵有些嗡鸣时才听到宣雒说“够了”。
汪林有些头晕,他停手后便捡起地上的鲁班锁重新奉给宣雒,待宣雒接了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下是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汪林把帷帐都放下来,正要悄悄退出去的时候,才听到宣雒吩咐。
“把人带进来吧。”
汪林愣了下,然后应了声是。
汪林到街角的时候小乞丐已经有些快冻晕了,他见了汪林还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祈求,“大人,我跪的远,不会碍了二殿下的眼的,求您别赶我走。”
汪林心说我为你挨得这些巴掌算是白挨了,现在还拿我当坏人。
他戳戳小乞丐的脸,“殿下让你进去,还能站起来吗?”
小乞丐瞬间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呐呐道:“二殿下叫我进去?”
周思“啊”了一声,又伸手扶他:“还不快起来?殿下等烦了说不定就不见你了。”
小乞丐这才有了点真实感,他忙不迭的点头,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呵呵的傻笑,被汪林扶着站起来。
站到一半身子一歪又倒在了地上。
跪的太久,又冻的太久,身子已然站不起来了。
但他仍旧很高兴,小声跟汪林商量:“大人您在前面走,我爬进去吧,别叫二殿下等急了。”
汪林岂能依他,最后只好叫了门房的人把他背进去,又找了套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才让他重新在扶云殿门口跪了。
汪林进去禀报了一声才把门打开让他进去,小乞丐这下真的是爬进去的,没了人扶着,他根本就站不起来,更不必说走路了。
他在宣雒床边跪了,小声叫了句“二殿下”。
宣雒手一顿,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但发丝仍旧湿着,大概是在外面冻僵了,进殿后便开始往下滴水,浸的衣领有些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