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也是他亲手抱上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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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完了……可以不?(超小声的说)
第72章 番外5
汪林给自己肚子上抹了点药,二殿下前两天踹了他一脚,那一脚踢得狠,好几天了还青着。
扶云殿里伺候的人都换了一批。
起因很简单,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周思偷了二皇子贴身佩戴的玉,还传到了太子宣稷耳朵里。
太子整日无所事事,正想找点事儿干,听了这事儿后十分好奇,便带了几个人来了二皇子府。
可巧宣雒不在,是汪林代为招待的。
宣稷自在上首坐了,汪林亲自斟了一杯茶。
“太子殿下请用茶,我们殿下有事出去了,太子殿下稍坐,奴才马上派人去叫。”汪林说着便使了个眼色,有小太监会意,朝两人行了个礼就快步跑了出去。
宣稷这回格外的好说话,他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倒也不急,二弟约莫是去织造司了,近来事儿多,很多事还得仰仗着他,孤这点事儿跟汪总管说就行。”
说的是太子大婚的事情,一个月前皇后和皇帝给太子定下了太子妃,不日便要大婚,钦天监,礼部,户部,内务府,织造司,甚至连内阁都忙了起来,皇帝想趁机锻炼一下宣雒,便将督办织造司的事儿交给了他。
汪林心里一沉,暗道太子来者不善。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得我们殿下亲自招待才成,奴才哪配呢?”汪林打了个哈哈,笑着说:“殿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们殿下听您来了只怕正赶着回府陪您呢。”
宣稷笑眯眯的,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眤了汪林一眼,“也是。”
“本宫听说二弟府上出了个刁奴?”宣稷话音一转,又道:“连二弟贴身带着的麒麟玉都给偷了,不过是个奴才,怎么就闹的人尽皆知了?”
汪林心里一沉,赔笑道:“殿下这从何说起?这二皇子府每个人都是奴才亲手选的,定不会出现那等刁奴的行径。”
“这个人也是你亲自选的?”宣稷似笑非笑的看着汪林,意有所指道:“本宫可是听说这个人是路边的乞丐,跟小舅舅起了些冲突,被二弟领回来了。”
“二弟也是,小舅舅都不喜欢的人能有多好?偏要把人领回家,现在被人偷了东西,不是养了个白眼狼吗?”
汪林听完要解释,又被宣稷轻飘飘的瞪了一眼,提醒道:“汪总管莫不是要跟本宫说没有这回事?本宫也是识得那块玉的,二弟宝贝得很,当初连看一眼都不给本宫看。”
这就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了。
如果承认了玉是宣雒送给周思的,那就是藐视太子,宁愿把玉给一个下人也不给太子看一眼,若不承认,那周思…周思就是偷了主家东西的刁奴,是要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
只怕周思今日就要折在这里。
太子刚刚还说了小舅舅,那不就是来替张岂出气的?
谁不知道国公府的二少爷仗着嫡姐是皇后便作威作福,想必殿下上次从张家手里把周思救出来时就被人瞄上了。
汪林只得赔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那玉奴才也知道,殿下自小就戴在身上,从不离身的,只是上回殿下从宫里回来后看见贵妃给三皇子也备了一个,殿下便将自己的暂时摘下来给跟着伺候的人收起来了。”
“哦?是吗?”宣稷又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道:“先把人叫上来给本宫看看吧。”
太子铁了心要见周思,汪林自然拦不住,他只希望去给殿下送信的小太监脚程再快些。
周思被叫上来的时候汪林下意识的往他脖子那里瞄了一眼,一根红绳正系在脖子上,亮得刺眼。
汪林呼吸一滞,想提醒周思也来不及了。
宣稷从周思进来就将视线放在了周思身上,传说中惹了他小舅舅的小乞丐长得唇红齿白,脸蛋也肉嘟嘟的,穿一身青色的小厮服,脖子上挂着根红绳,看着乖巧极了。
这哪里像个乞丐?分明是个男宠!
怪不得小舅舅喜欢。
周思跪下给宣稷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宣稷故意没叫起,垂着眼皮放肆的打量跪在地上的人,直看的人头皮发麻。
周思跪的稳,身子一动也不动。
汪林正想跟宣稷解释,就见宣稷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侍立在门口的侍卫。
那都是太子东宫的精锐,贴身跟着保护太子的。
“打吧。”宣稷说。
门口的侍卫应声,两步跨进门对着宣稷行了个礼,从怀里抽出来个板子。
汪林呼吸一滞,连忙跪地:“殿下,这…这好好的…怎么赏耳光了呢?”
宣稷瞥了他一眼,眼里都是不屑,他往椅子上慵懒的一靠,双脚抬起来搭在一直跪着给他捏腿的小丫头身上,冷笑道:“本宫要打人还要给理由?”
又道:“你都说了是赏了,现在该谢赏才是吧。”眼看着汪林面色一白,宣稷又得意道:“不过汪总管既然想要个理由,本宫就给你一个。今日在昭阳殿陪父皇吃饭时,有人禀报说二皇子府上出了个刁奴,仗着天家威势肆意妄为,还对小舅舅无理,父皇气得险些甩了筷子,本宫替二弟扛下了这件事,这赏罚,自然也该是本宫来定了。”
一段话说的是颠倒黑白,又加了些威胁。
且不说周思险些丧命在张岂的马蹄下,就说周思是先得罪的张岂后进的二皇子府,就不存在刁奴仗势欺人这一说。
可太子将皇帝也搬出来了,汪林便不能再说什么,否则便是不敬。
甚至连周思自己都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使劲握着拳头不出声。
宣稷一阵编排,汪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侍卫得了准信,扬起手上的板子就要往周思脸上招呼。
板子还没落下去,院外突然传来了阻止的声音。
是宣雒回来了。
“住手。”宣雒吼道。
太子面上一变,抬头看了那侍卫一眼,侍卫也是一脸错愕。
他明明让织造司的人想法子将二皇子留下,怎么人还是回来了?
织造司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宣雒快步走进去,对着宣稷一拱手道:“皇兄怎么来了?还要动手?是臣弟府上的人没伺候好?您跟臣弟说,臣弟亲自教训他给皇兄出气。”
宣稷有些不甘心,他横了那侍卫一眼,暗骂他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又看向宣雒,嘴硬道:“还不是这奴才在外面败坏二弟你的名声?不仅得罪了小舅舅,还将你的玉也偷了,连父皇都知道了,遣本宫过来看看。”
“多谢父皇关怀,皇兄也有心了,”宣雒神色不变,说话时掩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的抖:“只是府中从没这样的事,皇兄想必是误会了。”
“误会?”宣稷看着宣雒,突然笑了出来,他又瞥了一眼周思的脖颈,笑道:“误会不误会的,咱得看看才能知道。”
“卓华,看看他脖子上带着什么?”
宣雒顿时心里一慌,脸上的笑僵了一瞬,若是真的……真的把周思脖子上的麒麟玉揪下来,只怕今天麒麟玉和周思,他一个也保不住。
卓华听令后便直接去了周思跟前,一只手将周思的衣领扒开,另一只手把那红绳勾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那红绳下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就只是一根红绳。
“怎么会?”宣稷盯着周思的脖颈,确定卓华勾出来的那根红绳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明明来禀报说……
宣雒松了口气,他对太子一向忍让,幸好周思脖子上没有,不然,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此跟太子翻脸。
“皇兄想是真的误会了,臣弟也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只是那玉是母妃留给臣弟的,臣弟自然不会轻易就让人偷了去,皇兄这是被哪个给骗了,乱嚼舌根的下人可得乱棍打死。”
宣稷定定的看着宣雒,忽然“呵”了一声,意有所指道:“二弟上回跟本宫讲道理还是三年前吧。”
“不敢,皇兄就是道理。”宣雒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对太子一向避其锋芒,眼下并不是正面对的时候,他在等一个时机。
宣稷冷哼了一声,他今日直接过来本就是为了小舅舅出口恶气,没想到被反摆了一遭,倒显得他不矜身份跟一个下人计较了。
只是来日方长,他是太子,不急。
这么一想,宣稷又坐了回去,挥手让卓华退了回来,抿了口茶才道:“二弟起吧,地上凉,本宫也不是讲究那些虚礼的人。”
“多谢皇兄体恤。”宣雒站起来,垂着头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对太子很是恭敬。
“织造司的事还好办吗?”宣稷突然问。
“回皇兄,还好,只是臣弟初次经办,若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还望皇兄指出来,臣弟一定改正。”
“啊,这样啊,”宣稷笑了笑,“卓华的兄长卓里正好在织造司当差,就让他去协助一下二弟吧。”
宣雒面色不变的道了谢,太子又坐了会儿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宣雒亲自把人送走,回来后看见周思和汪林还在地上跪着,他闭了闭双眼,再睁开的时候还是没能将那火灭下去。
“殿……”汪林刚出声,就被一脚踢中了肚子,他疼的脸都白了,强撑着跪好不敢再说话。
宣雒在花厅里转了好几圈才堪堪将那股火压下去,最后停在汪林跟前:“这消息怎么传出去的?”
这自然不是说让汪林现在就告诉他,他只是气不过,扶云殿这么小的地方,贴身伺候的也不过十几个人,都是汪林一手提上来的。
出了这样的事,汪林责无旁贷。
“奴才马上去查。”汪林白着脸应声。
宣雒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不必查了,扶云殿的人全都换了,汪林,要是再出现一回这样的事,你就滚出去。”
“是,是,殿下。”汪林连忙应声,他琢磨着这话里的意思,又给宣雒磕了个头,道:“小主子放心,奴才定不会再让扶云殿的消息传出去。”
这一声小主子喊出来,便是喊的往日的情分了,汪林是宣雒母妃留下的旧人,他母妃软弱,又去的早,统共留下三个人,一个被皇后收买了在他幼时给他下过要命的药,后来被贵妃下令打死。
另一个替他试了这药,身子渐渐的不成了,没几个月也去了。
只剩下了汪林一个人。
宣雒一向对汪林抱半信半疑的态度,让他掌管二皇子府,却又对他不甚客气,汪林也从未说过什么,更不曾拿从前的情分来说话。
他知道,二皇子心里有阴影。
他的小主人怕了。
只是今日却是不得不说了,他怕二皇子真的从此对他有了嫌隙。
果然,这话一出来,宣雒脸色都变了一瞬,他沉默了会儿,忽然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跟上回让周思拿给汪林的一模一样。
他将药丢给了汪林,道:“去办吧。”
汪林感激的又磕了个头,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带着丝哽咽,“殿下放心。”
花厅内只剩下了周思和宣雒两个人,周思觑着宣雒的神色,乖乖的跪在地上没说话。
宣雒看着小桌上宣稷刚用过的茶杯十分不顺眼,一把将东西推到地上,吼道:“换茶!”
“是……”周思挪到宣雒脚边捡那些碎瓷片。
宣雒皱眉看他,朝外又吼了一声:“人呢?不知道来换茶?”
一直在院子里候着的小丫头听见声音战战兢兢推门进来,拿了托盘快速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又奉上一杯新的,才重新退了出去。
宣雒眼尖的发现周思跪的地方有一小片碎瓷片,他皱眉道:“站起来。”
“是。”
周思站起来,膝盖处果然已经被血弄红了一小片,他不敢动弹,只呐呐的在宣雒跟前站着,小声喊了句:“主子。”
“蠢不蠢?没看见地上什么东西吗?乱跪,膝盖不想要了?”宣雒没好气道:“你是不是也想挨踹?”
周思连忙晃晃脑袋,讨好道:“主子刚刚累了吧,我给您捏一捏。”
他说着就蹲下了身子,凑在宣雒腿边,把宣雒的裤脚挽了上去。
从来养尊处优的膝盖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跪了一会儿就红了起来,周思小心的将手覆上去轻轻揉着。
只揉了一会儿,下巴就被挑了起来,周思顺着宣雒的力度抬头看。
宣雒看了看周思的脖子,那根红绳还挂在上面,只是下面却没了他亲手系上的麒麟玉。
他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刚刚宣稷在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希望周思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可如今周思脖子上真的没有,他又有点失落。
“玉呢?”宣雒淡淡的问了一声。
“我收起来了,”周思说:“主子要看吗?我马上去取。”
“收起来了?是……”
不想带吗?
碍于身份不能推托所以收了,又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解了下来?
宣雒没说完,周思却已经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连忙解释道:“刚刚去练剑,我怕把主子给的玉弄坏,就拿红布包了收在了扶云殿,放在主子枕边了。”
“怕弄坏不寻个安全的地方,放在我枕边是怎么回事?”宣雒面色缓和了些,却仍然没好气,手上却松了力度。
周思下巴上起了个红印,宣雒看着面色一沉,险些又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