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宝宝还好吗?前几天听说感冒了,我最近忙的都好久没有仔细看看他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那小子现在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的。他感冒都是自找的,现在天还没热就往湿处爬,我们找了好久,活该。”黄子澜依偎在廖庭宇的身边。
他抱着旁边的人,有些伤心:“其实我觉得我真的很没有用,很多事情都帮不了你,只能看着你一个人忙碌。”
“说什么傻话呢,如果要不是因为有你在背后支持我,我怎么可能放手去做,现在我为了一己之心将廖家和你都牵扯进来,你却没有丝毫怪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我也想帮帮你,现在我们已经在这站稳了脚跟,孩子也可以断奶了,我想出去做做生意,虽然说可能赚不了什么钱,可是我现在一天到晚呆在家呀,着实很烦闷。”黄子澜有些不高兴,他现在就像一个被困在华丽的囚笼里的小鸟,感觉又回到了未出嫁前。
以前阿爹总是担心他被人拐跑了,或是被别人说在家教之类的话,在他十岁以后就一直让他呆在后院里,除了特别的日子可以出去外,其他时间就乖乖的待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养花,好无聊的。
以前他还可以帮廖庭宇看看书斋,而现在就一天到晚要么守着孩子,要么就被丫鬟们伺候着,就连厨房的事也没让他插过手,而且养孩子的时候大多都是邓氏和文秀儿在做,他什么都帮不上很是无力。
廖庭宇想想也是,他觉得既然自己夫夫为一体,以后不如都带着子澜去做做,增长一下见识,做什么事情好,也不用太被拘束。
“做生意就不必了吧,这样吧,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看那些开垦的田地,这几天又关了一批新人进来。你看看怎么做的,我过几天带你熟悉一下这边的情况还有公务。”
“啊?!那东西我怎么可以插手啊!”黄子澜大吃一惊。
“没事,了解一下我不在你好做主,我们家除了我就你能干了,唉!好基因都在我们这,没办法。”廖庭宇说道。
黄子澜想了想,也行,他还没干过呢,应该和做生意管掌柜的差不多。
“你刚刚说关进来一批人,他们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诱惑人开设赌房给别人下套,人家一反应过来就把他们给告了,也就10来个人吧。你就跟着我去看看那些地在哪儿,现在又扩大了好多,等咱们退休以后可是大地主呢。”
“估计没一个县令有你这么能干的。”
“那是,我还划了一半归入公中呢,人就这么善良。”
黄子澜原本想坐马车的,不过看着廖庭宇一个人骑着马,觉得很是威风,他也想试试:“我不坐马车了,我也想骑马。”
“行,我让人牵匹小马过来,你要小心些,而且这骑着马很磨皮肤的,要是不舒服你就回马车。”廖廷宇有些担心,因为他刚开始学骑马的时候,那大腿那内侧的皮肤可是直接被磨破了的。
现在看着自己骑的是英姿飒爽,想想那训练的时候可真的是冷汗直流。
“没问题的,我以前也是骑过一些,你放心吧。”黄子澜很是顺利的骑上马背,动作娴熟,一看就知道是个会的。
廖庭宇看了也没说什么,而且他的马只达到了廖庭宇马的肚子上很是娇小,骑在上面一人一马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在前头,来到田里那农作物已经开始收割了,有些人是被雇来的,一天得个30文钱。
价格不高,但是也不便宜,人们干的很是有激情。
一层一层的粮食被收割堆在一起,这是他花了大半年的心血,如今看着很有成就感。
冬天沃肥,春天下种,如今也就收获了,也得益于这边的天气,虽冷却不彻骨。
刚开始人们还担惊受怕,怕这县令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处处小心,如今摸透了是个青天大老爷。
在这里需要收割的时候每个人都积极来报名,这里分工明确,这些犯人便被差役们压着去做最累的活,请来的人示力量来做对应的工作,给的银子也不同。
旁边没有参加的农人来这里教育孩子,对着这些犯了事的人指指点点的。
“这些人他们不会反抗吗?你会不会做得有点过了。”黄子澜看着累得站不起腰还被人指指点点的人有些心软。
这是诛心啊,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不会,你知道吗?他们可是将好几家人搞得卖儿卖女,对付这种人可不能够仁慈了,更何况要是让他和这些雇佣的百姓做一样的事,记这一点儿也没有做到惩罚的意义,要惩罚他们,就要让他们甚至是没有犯事的人知道,以后若是再犯事那可没那么轻松。”廖庭宇摇摇头,揉揉黄子澜的小脑袋。
他从来不需要同情这些人,因为他们不值得同情,可是黄子澜不同,他看到有些少,做了母父以后更加敏感,很多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去同情他们。
黄子澜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他闭上嘴巴没去看,也没去管,跑到和一旁的人说话。
这里劳作的不仅仅只有男人和双儿,还有几位妇人。
他们分工明确,难得坐着比较辛苦的活儿,而双儿和妇女跟在后面收拾东西。
“你这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只是一遍小山丘,居然能够开出好几百亩的地,而且还可以蓄水。要不要在县城里推广一下,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人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找到能够开地的地方。”黄子澜看着梯田觉得很是神奇,这样一层一层的看着那颜色都觉得喜人。
“不需要,你等着看吧,只要到了秋天基本上很多能够这样做的地方都开出来这样的土地了。”廖庭宇胸有成竹地说道。
黄子澜望望四周的人,那些人和善的笑了笑,确实如此,这里很多人都是明明没有在这干活,都跑到这来围观,看见他们来了还偶尔搭一把手,想来应该是看着田是怎么开的,水是怎么流的吧。
他仰慕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果然什么事儿都难不倒他。
“你可真够厉害的,想必到了明年这边很多人都会富裕起来吧。”
“这个不敢保证,不过至少会比现在好。”廖庭宇搂着黄子澜。
“怎么样看着这一片片的土地是不是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其实廖庭宇想说的是,你看这一片的田地都是我为你承包了的。
“满足什么,我现在唯一能够满足的就是感谢命运让我遇上了你。”黄子澜轻轻的一句话击中了廖庭宇的心,那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他的夫郎怎么这么可爱?这么这么深得他心哪。
廖庭宇看向黄子澜的眼睛越来越深邃,不知道那漆黑的眼神中酝酿了怎样的风暴。
黄子澜还毫无察觉的跑去跟那边的双儿们搭话。
第一百二十三章 黄子澜筹办善堂
每一到过新年,富人还好,贫穷的家里面很多都是靠吃木薯过日子:“这入秋倒是冷得很快,感觉比我们那冷多了。”
廖庭宇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打了个喷嚏,裹着厚皮衣觉得还是有些单薄。
“是啊,这边是要冷得多,而且湿气很重。也不知道这个冬天这些百姓们怎么过这个日子啊!”黄子澜将远方父亲寄来的信放下,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小声的说道。
廖庭宇没有听清楚,只知道黄子澜在说话,支着耳朵。
“岳父说什么了?”廖庭宇探着脑袋说道。
“他说他生到儿子了。”黄子澜嘟着嘴,信里还提到要好好照顾丈夫什么的,最可恶的是居然还说他果然克父,有这么当父亲的吗?
黄子澜轻轻叹了口气:“还送了我们一些东西,在路上了。”
“这样啊,最好送点好吃的,现在真怀念我们家乡的辣椒,这里的一点也不好吃,说真的其实岳父可以到这里来的,算了算了,他估计不干。”廖庭宇回味着家乡的辣椒面,说道。
“现在人家有儿万事足,才不会过来呢,我写信让阿爹把辣椒做成粉寄过来,那样保存的久些。”黄子澜焉吧焉巴的说道。
“行,顺便我们寄点奶粉过去,我看你现在这些天忧心忡忡的,是不是想做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在背后支持你。”廖庭宇认真的看着黄子澜说道。
“我们种下的东西不是收获很多吗?反正也吃不完,不如给做个吃粥的地方,给那些可怜的人一些方便。”黄子澜不想说父亲的事,毕竟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就是不着调。
“确实很多,也足够这县里穷苦人吃了,但是能来的都是县城边的穷苦人,而那些离县城很远的村民是吃不到的。”廖庭宇看他不愿意说,也不在意毕竟自家的岳父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对子澜确实发自内心的疼爱,但这个人就是个老顽童,永远不会正经。
“那可如何是好,就看着那些人吃不饱,饥寒交迫吗,你知道吗?我听那些人说很多人在冬天的时候就吃木薯,那个是有毒的,还吃死过人。”黄子澜想着那些人穿着不热火的破衣服在四面透风的草房里吃着木薯,就心酸。
廖庭宇挺想说其实木薯没毒,就是那些人舍不得吃等发了芽才吃,有毒了才吃,所以才会死的。
但是这番言论说出去,恐怕没有一个人会信。
不过冬天吃木薯不是个办法,毕竟天寒地冻的木薯不易存放,也没那个存放条件。
百姓想要变好一点也会是明年大片土地开始作业。
廖庭宇想了想,觉得可以将县里的富人们聚集起来,动用人力物力财力,做一个慈善堂,给那些贫苦的人分发救济的粮食。
这里虽然贫穷但是富人依然过着奢侈的生活。
“我记得寺庙有那种施粥的习惯,不如我们也把县里面那些富人家的粮食给聚集起来,送到那些贫穷的人家里。反正最近,大哥他们闲的很,我上次还看着他们,到外面去喝酒呢。”
黄子澜瞪大了眼睛:“大哥跑到外面去喝酒了,那你给娘说了没有?”
“这话我怎么敢说,要是说了,大哥,可会被阿爹阿娘追着打。”廖庭宇摊着手,表示自己很为他人考虑。
“这事不说最好不要说。虽说现在大哥有了独立银子,可是阿娘要是听到了,还是会很心疼的。”黄子澜想到邓氏上次听说廖庭宇去和赵将军他们喝酒了丢了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怄气,那天连晚饭都没吃呢。
那几天天天在耳边念叨钱的事,害的两个人带着娃跑。
两人说笑归说笑,不过廖庭宇的主意黄子澜听了觉得可行,说干就干,他先给镇上的富人们分发请帖,邀请他们的正室到县衙里面来玩一玩,开个茶会什么的。
而廖庭宇则在清点还有多少可以捐献的粮食。
他种的那片小山坡上的东西,其实看着虽然多,但是军中也是需要大量物资的,加上上面的人吃了一大半的军资,落到那些洒热血的士兵手里根本没什么。
他捐赠了一些给他们,毕竟是军人嘛,背井离乡的够苦了,能帮一点是一点。
赵原看到了梯田和廖庭宇奶粉生意的前景,跟着他做了,军队赚了不少,养几万人还是勉强。
黄子澜白天跟那些富人们的妻子和夫人谈了谈。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那些人见惯了这样的惨剧,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在那笑哈哈的打着圆场,表示会支持,结果只是给他这个县令夫郎面子,意思意思一下。
一天下来毫无作用。
黄子澜精疲力竭的回到屋子里,神色很不好:“你说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为什么就不肯帮忙呢?”
“还是有几个愿意的,不过大多数人不乐意,这也很正常。毕竟我们做这样的事,动了他们的东西,没有人愿意白白的将自己的东西给别人。”廖庭宇用右手撑着,悠悠闲闲的看着书。
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这怎么叫白白的给那些穷人呢,他们可以赢得好的名声呀。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很多的富人粮仓里的粮食多的都坏掉了。”黄子澜越想越气。
一个歪脑筋的主意出现了:“我记得,好像有书上说过,咱们可以把一些为富不仁的富人的家给抄掉,然后把那些钱和东西用于穷人身上。”
廖庭宇回头看着黄子澜,“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可没乱想,我记得那本书还是你写的呢。最受那些寒门子弟的欢迎了。”黄子澜看着廖庭宇严肃的神色也不怕。
“那是小说,小说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而且我写的那是因为人家做了不可被原谅的事,你看看咱们县城里面,那些家底都是人家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虽然说有些作风不良的问题,不过人家大体还是好的呀,而且这里的宗族势力很强,我们没这能力,你这脑子打歪了。”廖庭宇非常认真的说道。
“行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快点和我想想办法,我这忙活了一天,可一点成效都没有呢。”黄子澜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他也知道那么做是不对的,毕竟人家都是比较安分守己的。
“想什么办法,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你刚刚还在说,他们可以得到名气呢。”廖庭宇一针见血的说道。
这句话一下子就给黄子澜拨开了迷雾:“我可真的是陷入误区了,你在县里的菜市场门口立个石碑,谁捐的多,我们就在上面排上谁的名字捐的物品和数量,这样一来想必那些人会顾及面子和名声不会言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