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爻莫名有些不爽,“跟横扫千军一起走?”
许长安随口道:“什么横扫千——”
他愣了下,没想到顾爻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就不能把他丢脸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吗?!
顾爻却不松口,“是吗?”
许长安明白他误会了,觉得好笑,“横扫千军又不是人,我怎么跟它怎么走?”
这倒是出乎顾爻的预料,“与人无关?”
“是啊。”许长安思考了一下,“真要计较起来的话,它倒是与那个……那个……”
系统算什么?数据?可他怎么跟古人解释数据?
顾爻猜测,“鬼?”
“差不多吧。”许长安放弃纠结,“它与鬼有关。如果没有这只鬼,我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顾爻隐隐有了猜测,“鬼魂交易?”
只有鬼魂的干扰,才能解释他为什么没能查出与横扫千军相关的人,也没能查出许长安的真实身份。
“算是吧。”许长安觉得系统听到了肯定会很生气,忍不住笑了,“虽然它的嘴巴有些歹毒,但对我还是很好的。”
顾爻没想到,许长安竟然宁可出卖灵魂也要来到他身边,一股心酸翻涌而起。
你为我付出这么多,让我怎么放心得下,抛弃你去跟别人成亲生子?
他用力将许长安抱紧,“安安,我此生定不负你!”
许长安懵了,“嗯?”
“我会比它待你更好。”顾爻认真无比,“我能比它待你更好。”
许长安眨了眨眼,“真的?”
“你信我。”
“那你护我去丞相府偷药吧。”
顾爻:“……”
“是你说要对我好的,不能言而无信。”许长安耍完无赖还不忘示弱,“制药得等一年,你的伤看着多疼啊,我们先偷点来用,就一点,好不好?”
顾爻失策了,抱着许长安避无可避,只能转移视线,“我不疼。”
许长安见有戏,伸手搂住顾爻的脖子强迫他看向自己,撒娇道:“可是我疼,阿爻,我疼。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好嘛?阿爻,爻爻,念之?”
温香在怀,湿热的气息近在咫尺,顾爻的耳根逐渐红透,终是卸甲投降,“……好吧。”
说是好,顾爻却没舍得许长安冒险,唤来了烽烟,自知实力不够的许长安也不逞强,果断地将这个任务给转交了出去。
第二天,看着满满一盒子特效金疮药,顾爻怀疑烽烟对于“一点”可能有什么误解。
烽烟却很是无辜,“属下临走时,夫人特意嘱咐,一瓶都不能给丞相府留下。”
是顾爻让他听许长安的,他听了,这不能怪他。
顾爻没办法,只好认命。
自己娶的妻子,凑合宠着吧,还能离咋的?
不过这特效金疮药稀有,丞相府里也没有多少,数下来不过十余瓶而已。
许长安粗略估计了一下,有了它们,顾爻身上的伤能好个七八成,剩下的就等开春以后,他自己集齐材料了。
他是估计好了,等到屏退下人关好门窗,要让顾爻脱衣上药的时候,顾爻却不配合了。
许长安皱眉,“阿爻,听话。”
顾爻确实听话,伸手就脱他的外衣。
许长安抓住他的手,“不是让你脱我的,是让你脱自己的。”
顾爻不听,强制将他的外衣脱下来,又开始脱中衣。
许长安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顾爻的用意,“不是,阿爻,这药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
顾爻已经将他的里衣拉开。
许长安莫名有些慌张,下意识后退两步,顾爻却正好将他抱上了床榻,要给他擦药。
“不是,阿爻,你等等,阿爻。”许长安挣扎着不肯让他得逞,“阿爻,你听话,阿爻。”
顾爻怕他伤口崩裂,也不敢用力,“别动,我给你上药。”
许长安正要说话,身上的穴道就被点下,软软地倒在了顾爻怀里,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他慌了,“阿爻,你听话,给我解开穴道,好不好?”
顾爻置若罔闻,将他放平,衣衫尽褪,然后从盒子里拿出一瓶特效金疮药。
许长安气得不轻,“阿爻!如果你不听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顾爻微微一顿,继续打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将药涂在他身上。
之后,不远处守着的烽烟和狼火,就在许长安不断矛盾的叫喊声中,默默为自家主子捏了把冷汗。
“顾爻!你给我解开!不准动我的特效金疮药!”
“阿爻,你听话,我不疼,我真的不疼。你把药放下,再用下去,我就要心疼了。”
“住手啊顾爻!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顾念之!”
“呜呜……阿爻,爻爻,念之……求你了……”
……
直到十瓶特效金疮药都被物尽其用,顾爻才解开了许长安的穴道。
他想摸许长安的脸,“安安……”
“走开!”许长安别开头,说不理他就不理他,翻身裹进被子里再也不出来。
顾爻没办法,只好让烽烟去请冯管家来当说客。
要命的是,冯管家来是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吓得许长安把被子裹得更严实了。
冯管家劝不动许长安喝药,又不敢硬来,不得不尴尬地向顾爻求助。
说到底,还是得顾爻自己来。
顾爻叹了口气。
好在他知道许长安的弱点在哪,只要佯装嘴对嘴喂许长安,许长安就会乖乖听话了。
奈何今天的许长安不听话,赌气似的瞪着他,“你不是要喂吗?喂啊!”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大有你敢喂我就试试的意思。
冯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也不知道顾爻是怎么惹着许长安了,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都能给气成这样。
顾爻知道自己这次伤了许长安的心,但他别无选择,低头凑近许长安。
许长安双手抱胸,白嫩的脸气得鼓鼓的,红润的唇也漂亮得很。
看上去挺好亲的。
顾爻就真的亲了。
许长安瞪大了双眼,推开顾爻后退好几步,“你你你……你干什么?!”
顾爻舔了下唇,“安安让我亲的。”
好软。
他的夫人,他早就该尝尝味儿了。
“你……你……我……”许长安欲言又止,脸色涨得通红,“顾爻,你可是将军,怎么能耍流氓!”
冯管家憋笑憋得都快忍不住了。
顾爻一条路走到黑,“安安不喝,我还要耍。”
“你……”许长安被他噎住,“好,你厉害!”
许长安心不甘情不愿地端起汤药,正要喝,忽然想起一件事。
刚刚亲他的时候,顾爻的嘴里……好像没有药味。
许长安抬头看向顾爻,顾爻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有喝药。
好在许长安不可能让他再亲一次试试,就算怀疑被他算计了,也只能忍着不出声。
冯管家等许长安喝完药又吃完了蜜饯,才道:“夫人,外面有人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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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狩猎节预备备
自从许长安受伤后,来人一律谢绝拜访,能让冯管家通报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许长安暂时放下跟顾爻的别扭,出去瞧了眼。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来人竟然是常顺他们。
一见到许长安,几人就先“噗通”跪拜在地,“三公子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许长安把人扶起来,“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常顺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您说的果然没错,回去不到三日,我娘就站起来了。”
常德也壮实了许多,“小的当天就把玉娘娶回了家,还把玉娘也带来了永安城,在这附近找零工做做,离得近些。”
其他人也争相报着喜,但凡许长安说过的,能印证的几乎都印证了。
许长安一一听完,点点头,“挺好的。”
喧闹过后,屋子里就有些安静了。
常顺被他们顶着站出来,也豁出去了,“小的们今日来,是想问您,您当时说我们若想回来,您随时欢迎,这句话可还作数?”
他们在原身身边待久了,已经习惯了原身许诺如放屁的行为,要不是许长安卸下了他们的所有防备,他们都不一定会腆着脸回来。
“当然。”许长安挑眉,可算是遇着一件舒心事了,“我最后再说一遍……”
所有人接话:“您现在从善了!”
许长安笑了,“没错。”
一群人激动起来。
“本来小的们办完事就要回来的,担心山匪会殃及村民,就多留了些时日,以防万一。”
“您是不知道,小的们那小破地儿连个壮汉都没有,不留下来不行,爹娘都在家呢,放不下心。”
“还好前几日听闻衙门告示,山匪与那个……那个什么村的村民起了冲突,村民以命抵命将山匪尽数剿灭,为民除暴安良,小的们这才连夜收拾包袱回来了。”
“山匪被剿了?”许长安有些意外,没注意到顾爻情绪紧绷,“那倒是件好事。”
顾爻暗中松开了握紧的手。
“是件天大的好事啊。”常顺瞧见许长安脖子上露出的些许绷带,“不过,小的们在路上听闻,您返家时见了圣上便病倒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人不知道许长安有多勇猛,他们是知道的。
“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许长安的脚还没有痊愈,站得久了就有些疼,便坐在了红木椅上,“有人想刺杀我,但没刺杀成。”
几人一愣,“查出是谁了吗?”
“没有。”许长安抬头,“说到这个,冯管家,你还记得那日过来传话的人长什么样吗?”
冯管家摇摇头,“当时夜深,天还没亮,他又捂得厚实,说话也含含糊糊的,瞧不出到底是谁。”
这一点顾爻已经查过了,与冯管家说的一致,连打更人都没看出那人到底是男是女,更遑论长相了。
能够肯定的一点是,传话人与雇佣刺客刺杀许长安的人,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可惜眼下不知道传话人是谁,刺客也都死了,只能等对方再行动了。
“行吧。”许长安揉了揉眉心,不再焦心这个死局,“常顺,既然你回来了,就去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常顺挺直了背,“您尽管吩咐。”
许长安道:“许大小姐,许安棠的死。”
常顺惊诧道:“大小姐不是跳河溺亡的吗?”
“正因为不是,才让你去调查。”许长安喝了口茶水,“从我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她的死应该跟许关迎脱不了干系。这么久了尸体一直没有捞着,有可能人根本就不在江里。除此之外,她还有个一起死的殉情对象,你也查一查到底是谁。”
起初他以为许安棠对剧情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一个没有什么影响的人,出现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常顺没想到这件事里竟然会有猫腻,“小的这就去。”
“倒也不用现在,明天再去吧。”许长安看了眼昏暗的天色,“不过,在回房休息之前,有两点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谨记。”
几人洗耳恭听。
坐久了,许长安后背的伤阵阵发疼,又站了起来,“第一,在将军府里听到的见到的,出了将军府就要全部忘记;第二,保持你们的本心,我只留矢忠不二的人。”
他对忠心的人有多宽容,对叛变的人就有多冷血。
几人应道:“小的明白。”
许长安扶着腰往回走,又想起什么,“对了,常德。”
常德立刻站正,“三公子请吩咐!”
“让玉娘来庖房帮忙吧。”许长安说,“这附近的零工不好找,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身在外很危险,不如来府上打打下手,也轻松一些。”
常德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多谢许公子!”
许长安皱眉,他立刻又改了口,“不不不,是三公子!瞧瞧小人这记性。多谢三公子!”
许长安觉得奇怪,“怎么突然改了称呼?”
常德挠了挠脑袋,“因为您现在与从前……实在是判若两人,小的暂且还没办法将您与从前联系在一起。”
“那就叫夫人。”顾爻冷不丁开口,“顾夫人。”
自从许长安嫁过来,这些陪嫁奴才就一直没有改口,他正好趁这个机会给许长安正了名。
“不准。”常德还没说话,许长安就先反对了,与顾爻正面硬刚,“谁敢叫我夫人,我就罚谁跪大院。”
这话他是故意说给顾爻听的,就算顾爻没有经历过洞房花烛夜被原身罚跪的事件,也不影响他借题发挥。
实际经历过的顾爻低头看着他,顶风作案,“夫人。”
许长安咬牙,“不、准、叫。”
顾爻明知故犯,“夫人。”
“你!”许长安气得不轻,又不好在旁人面前跟他较劲,索性转身就走。
顾爻跟上他的脚步,在长廊里拉住他,“安安去哪?”
“放手。”许长安甩也甩不开,“我惹不起你,罚自己去跪大院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