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柳九聊天的人听到柳九的话也忍不住看了看这满当当的一车子白菜,又看看姜兰。
姜兰笑了一下,“是小敷他打算做菜。”
柳九愣了一下,“做菜?做什么菜?我去看看!”说着,他就朝旁边的人道,“乔婶我先走了哈,改天再聊!”
那个被柳九叫乔婶的妇女朝他们笑着点头告别。
这边顾敷已经碰到了赵猎户,有赵猎户的带路,顾敷很快就来到了罐老头家,满屋子都是陶罐泥罐,有大的小的,还有样子奇奇怪怪的。
罐老头手上还有泥,看到他们到来也忙不开,抬起头跟他们说了一句,“想要什么样的就自己挑,大的八钱,小的五钱。”
他说完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泥罐。
顾敷挑了四只大的,两只小的,付了钱,推来板车,把罐子都拿了上去用绳子捆好。
赵猎户伸手帮他,有些好奇问道:“你买怎么多罐子做什么?”
顾敷:“做菜。”
赵猎户:“用罐子?!这……到时候我能来……尝尝吗?”
赵猎户上次吃过顾敷做的饭菜,是他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那诱人的香味还时时让他回味,每每想来都口水直流,这次也是不要脸皮了朝顾敷问道。
顾敷点头。
赵猎户裂开嘴挠了一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顾敷觉得没有什么,两人离开罐老头家,赵猎户要去山上就和顾敷告别了。
顾敷回到家把罐子放到院里,打了一盆水一个个把罐子洗干净,姜兰回来了。
大门被顾敷打开,一车白菜被卖白菜家的汉子推了进来,姜兰和柳九跟在后面,顾敷和汉子卸一车菜,姜兰从屋里搬了新凳子出来让人坐。
白菜卸完,汉子也没有多留,笑呵呵地推着车走了。
顾敷打了水来用大盆装着洗白菜,姜兰和柳九端了个小凳子来坐着洗,洗好摆进另一个盆里。
顾敷跟小酒说的调料也从街上买了回来,一袋辣椒,两袋粗盐,葱蒜分别半袋。
小酒问道:“少爷,这些够了吗?不够我再去买。”
顾敷:“够了。”
四人人便开始忙活起来,一车白菜有些还带着泥,有些外面的菜叶有点点不好,这些都被清理下来,扔地扔,洗地洗。
顾敷淘洗大蒜、生姜和辣椒,用粗盐拌上放在一边,洗干净的白菜被顾敷切成四瓣,被粗盐拌上涂抹上,被顾敷装进罐子里压实放整齐,在往里放一层姜蒜辣椒,一层叠着一层,大罐子被放了五层就满了,顾敷用油纸盖住罐口,用罐盖子盖起来放到一边。
像这样,顾敷装了四个大罐子,其他三人看着他做,很简单一看就会,柳九道:“回去我也再买一些白菜做来尝尝。”
姜兰:“可以在我们这里拿一些回去吃吃看,喜欢吃到时候就再做。”
在姜兰他们闲聊中,洗菜的动作没有停,换了四盆水,白菜洗到最后,顾敷这边也接近尾声,蒜姜没有多少,顾敷分成两份倒进小罐,再装进大白菜,油纸封口盖子盖上。
两个小罐,顾敷一罐给了柳九,一罐给赵猎户。
“小顾,这个要什么时候可以吃?可以放多久啊?”柳九回家的时候抱着这一小坛问道。
顾敷:“九天后就可以吃,可以放一个月。”
柳九点头。
赵猎户没有想到顾敷这么好,直接给他一坛子,把他高兴的不行,直向顾敷道谢,还送了一只大肥野鸡给顾敷。
顾敷拎着这只大肥鸡回去,晚上就做了一道辣子鸡,麻辣□□,肉质细腻紧实,姜兰和小酒吃的双眼含泪,辣的他们喝了好几杯水都舍不得停下。
晚上,顾敷洗完澡,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上面的字有简体有繁体,顾敷一边看一边学习,把繁体的那些字都拿了一张纸用毛笔写了下来,他看书很快,没一会儿就翻了好几页,桌上的纸也写了一大半了。
顾敷的字冷冽中带着锋利,下笔有神,字迹好看,一张字下来,跟写书法的没什么两样。
烛光摇曳,灯火中顾敷深邃的眼里带着一丝温柔,桌上的纸上写着费宝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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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想得不行,要吹吹
十一月,天气骤降,寒风习习,尽管今天是艳阳天,但太阳如同摆设,天气冷的刺骨。
山上秋季的大片金色已经脱落,但也还有顽强与命运拼搏的,在寒风中摇摆着树叶发出“哗哗”声。
因为冬季来到,天气寒冷,农田没有种植的,家家户户都囤了米粮,街上饭馆食铺子声音都生意冷淡起来,有些干脆早早关了门。
姜兰也跟顾敷说,等开春了再开店,现在不急。
顾敷点头应了。
县里新店就这样迎来了第一个寒冬。
县里的厨神大赛的第三轮在十一月十日开始了,花了一个上午,因为有一小段的时间准备,厨子们都在这些日子里加紧努力,最基本的也在练习,这一轮选拔就十分的难,甚至出现了平局的又再次比了一局,优中挑优的挑了十个。
第四轮,也就是决赛,加上顾敷便有十一个,但因为天气过于冷,冬天人们又很少出家门,就挪时间了,到底什么时候,还在等到时候来人通知。
也有人在说,是京城那边的厨神大赛改时间了,也有说京城的厨神大赛取消了,众说纷纭。
与其他十个选出来的厨子说又有一段时间可以给他们准备,暗自高兴和准备,只有顾敷,好像参赛的并不是他一般,还是上次去县里,林幸跟他说最后的决赛改时间的事。
但顾敷也没有闲着,这些天,他都忙田地的事。
这天一早。
顾敷跟在姜兰和柳九身后,神情冷然,跟这寒冷的天气有的一拼,寒风吹散着头发,发尾飞舞在空中。
“你跟我说要买田,我这些天就在给你留意,昨天我刚刚从牛家那得到消息,有一家人要卖!”
柳九边走边跟姜兰说道。
姜兰一脸惊喜,“真的?”
她上次顾敷答应买田了后就开始去问的,村长又没有在家里,只能自己先找好,到时候去村长那边或者镇长那边勾一下拿地契回来。
但,她打听留意了好些天了,都没有听说有人要卖田。
其实她有些想把自己家以前的田买回来。
而且之前自己家的田也离家近,到时候干活那些走几步就行。
柳九肯定回她,“真的!我昨天亲自去那卖田的人家确人过了。”
“他们这一季收货不多,交了公粮后就没有多少留给自己,这个冬天他们还都要买米粮食物,所以干脆想着去街上找工挣钱。”
姜兰点点头,“那地怎么样?要是平脊……”
“这个我倒是问了一嘴,他们说田在河边,我想着位置还不错,也不远。”柳九道。
姜兰点了点头,转身回来对着顾敷道:“儿子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在考虑买不买!”
顾敷应道。
三人来到卖田那家,一家人昨天就从柳九这边知道是顾敷家要买田,一早就在家里等着了,如今看到村里名人的姜兰和顾敷,尤其姜兰和顾敷长的又好看,忍不住又朝着他们看了看。
顾敷看了他们一眼,家里做主的汉子就吸了一口烟,叫自己的媳妇端茶倒水招呼人,姜兰顾敷和柳九坐了下来。
一边有意卖一边有意卖聊的很投机,顾敷听着姜兰柳九和他们聊,虽然不说话但存在感十足,汉子往他这看了好几次。
“……那我带你们去看看?”汉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哑着声音道,烟草味飘散在屋里。
顾敷点头站了起来,“走吧。”
几人也站了起来,跟着汉子顾敷的步子走出了屋。
一群人朝河边走去。
路上还遇到了几个熟人,相互打了一声招呼,汉子走到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指着前面几亩田道:“这几亩,从这儿到那边,都是我家的。”
顾敷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四亩田,左靠河,右靠田,田也并不平脊无肥的那种,怎么又会作收少呢!
姜兰和柳九看到了都觉得这田好,这么好的田要是他们的,他们哪里肯卖。
姜兰对汉子媳妇问道:“婶,这田这么肥,你们怎么还说秋收不好呢?”
老汉媳妇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最近几年的稻米都不是很好,常常出现空壳,收粮不高,一年比一年还要少,今年我们都交了公粮就剩下不多了……”
姜兰皱起眉头来,“这可怎么办呀?”
顾敷:“我们要了。”
众人看向顾敷。
顾敷:“我们明天去镇长那里。”
汉子吸了一口烟,点头,烟雾缭绕中,汉子沉声道:“可想好,要是不买我们也可以去找别家,你们家不是很久都没有种田了吗?”
顾敷:“想好了,明天辰时吃饭早饭就去。”
汉子点头。
回去的路上,顾敷知道姜兰的心结,让姜兰他们先回去,自己朝卖他家田的姚家走去。
姚家知道顾敷来的原因,都有些犹豫,只要是顾敷给出的价钱太有诱惑了,不然他们做的好好的,根本就不会想着卖田这事。
这事最后,还是成了,姚家人都觉得自己可以拿顾敷给的这些钱买其他更好的田,甚至他们还可以多买几亩这种,这么好的事怎么会放过。
姚家人进屋谈了谈,姚汉子答应明天一起去镇上。
翌日,两户人家带着原地契,顾敷带着钱,三人来到镇长这里集合,顾敷是最先到的,等其他两人到齐,镇长亲手写了新的两张地契,上面三个人都押了手印,顾敷给了钱。
两家汉子都有些愣,他们都没有想到顾敷还找了别家买田,一家四亩,一共就八亩,顾敷这个小汉子是想干什么?
两个汉子互相对视一眼,相互笑了笑聊了几句,打算相伴回家,他们叫顾敷一起,顾敷收好地契,“我还有事,叔们先走。”
两个汉子闻言点头,向顾敷告别就离开了。
因为天气寒冷,街上走动的人比其他时候都要少,店面开着都只有几个顾客,冷清的很。
顾敷去糖店买了费宝喜欢吃的糖粒,又买了一家刚出炉的点心。
顾敷站在费家门口,刚刚下人去通报,顾敷之前也来过几次,下人都认识了这个小汉子,今天听到门被稳稳敲了两声便隐隐猜到了是这个小汉子来了。
下人知道前面两次小汉子来找小少爷,小少爷因为跟着老爷在外面去跟生意了,没在家里,这小汉子都把点心东西给他,让他给小少爷。
还没有等下人继续想,费宝就朝他走来了,脚步急匆匆的,脸上也带着笑。
他连忙把门打开,余光中看到小少爷向那个小汉子扑去。
“敷哥!”
顾敷接住他,手握住费宝的手,冰冷的跟冰渣子一样,顾敷把他两只手都握到了一起,蹙着眉头,“怎么这么冷?”
费宝呼出一口气,雾气蒙蒙,冷风一吹,他缩了缩脖子,吸了吸鼻子,“刚刚在书房写东西,手里有汤婆子我就专心不了。”
对费宝怕冷的来说,一到冬天,汤婆子就是他的救.命.丸,狠不得时时刻刻拿在手里,捂在身上,但他最近在算账,账本一本一本的又多,他只好舍弃汤婆子专心算账。
顾敷皱起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平时冷淡无波的语气在此刻带着起伏,“胡闹!非要生冻疮才满意?”
费宝吸了吸鼻子,冷的受不了往顾敷怀里钻,软着声音,“呜呜,我下次不会了,别生气。”
顾敷真觉得他就是来磨自己的。
顾敷握着费宝的手拉着他去最近的吃食店铺里,顾敷要了一碗热水,把买的点心放在桌上,费宝双手被顾敷拉了过去握住,他看到桌上熟悉的糕点和糖就咧嘴对着顾敷笑。
顾敷看着他冻的泛红的鼻尖和耳朵,心里泛起心疼,“小傻子。”
费宝朝顾敷挨了挨,“我怎么又成了小傻子啦?我明明这么聪明,上次我还被爹夸了!”
顾敷被他逗的生不起气来,这时店老板端着热水来了,顾敷接过,热水倒了碗的一半,不满。
顾敷便让费宝捧着喝一口,费宝听话的捧着碗喝了一口,瞬间感觉身心都暖了起来,“敷哥你也喝一口。”
费宝递到了顾敷嘴边,碗里的热水腾起热气氤氲,顾敷低头喝了一口,水微微烫人,但也是可以接受,费宝收回碗,看到顾敷卡在衣领上的喉结上下滚动,莫名很吸引他,他立马就想到上次被敷哥抱起来自己摸他喉结的时候。
小脸微微泛红,心里也燥热了起来。
顾敷垂眸看着他,费宝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今天费宝穿了白色厚衣,领口带着狐绒,雪白柔软,毛茸茸的,衬的费宝小小一个,乖巧可爱极了。
顾敷接了他碗放到了桌上,摸了摸他脑袋,“想什么呢?”
费宝回过神,猛然间想到什么,叫了一声,“啊!我忘记了!”
顾敷:“忘记什么?”
费宝嘟着嘴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忘记给你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