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这帮村民串通伪造文书构陷你了?你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做的?!”沈霸天怒目圆睁的瞪视着张管家。
“这···”
张管家无言应对,虽说事情不是他做下的,可却是是他的小舅子打着他的旗号做的····
“小姐?!”
看到张管家的表情,此时秦玉坤哪还有不明白之处。抬起双手刚要向圣上回禀,就听到身后传了一声惊呼。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沈牧童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晕倒在身边婢女的怀中····
53.
沈牧童再次醒来,已经躺回自己的床上,陆林正一脸凝重的坐在床边给自己诊着脉。沈牧童看了看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睛。下午在堂上跪地难受,他直接来了个灵魂出窍进人空间避难,看着外面黑透的夜色,最少他也“睡”了两个时辰,怎么陆先生还在这儿给他诊脉呢?难道他刚被送回来?
“小姐可有感到不适?”陆林无奈的收回诊脉的手,这沈小姐的脉象经过近两个月药膳的调理,怎么脉象越来越糟了呢?
沈牧童歪头想了想:“我饿了!”
陆林:“·····”
“除此之外呢?身体有无不适?比如说头晕、恶心、心口疼痛···”
陆林一口气报了十多个身体不适的名称,听得屋中众人皆是一愣。“哪有这样瞧病的?!”
“头晕晕的,身体也比较酸软。”沈牧童歪头想了想。“应该是睡多了,等我填饱肚子在院中散两圈应该就没问题了,不知陆先生怎么看?”
被沈牧童直直盯着的陆林忍不住的揉揉眉心,“既然小姐无事,陆某就先告辞了。”知道沈牧童讨厌喝苦药,陆林也没有留什么药方,起身就往外走去。
“奴婢送陆先生。”西蝉紧随其后的出去。
“小姐,你真的无事?”杏儿有些不放心的凑到沈牧童的面前。
“无事,就是饿的狠了。”
杏儿一脸惊讶的看着沈牧童。在李府的时候,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
南雁噗嗤一笑:“小姐放心好了,西蝉姐一回来就吩咐我们将鸡汤炖上了,现在应该火候正好。”
沈牧童一脸凝重的捂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杏儿和南雁两人合力将沈牧童扶起,又伺候他擦了脸、净了手,用完迟来的晚膳,又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只留下杏儿和西蝉,便挥挥手让其他三人先回房休息去了。
“杏儿你怎么在这儿?”
“奴婢求了圣上恩典,让奴婢到小姐的身边伺候小姐。”杏儿一脸随了心愿的满足。
“真是个傻丫头!”沈牧童望着杏儿的笑脸,憋了半天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奴婢不傻!反正奴婢家里也没人了,即使不跟在小姐身边,也会去别人身边做丫鬟。既然如此还不如跟在小姐身边,最起码在小姐身边活的还像个人!”杏儿一脸的认真。当初在李府时,小姐的身边只有从京中带过去的一个嬷嬷和一个小丫头。在李府有意刁难时,小姐不仅没有将两人推出去为自己顶雷,反而把卖身契还了两人,还拿出自己积攒的银两交给两人,将两人安全的送出了李府。就是这一点打动了杏儿的心,在知道李府买凶伤人后不管不顾的沿路北上为小姐讨公道。
“······”
面对杏儿崇拜的目光,沈牧童只觉汗颜。只想跟杏儿来一句“姑娘,你崇拜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你还是恢复自由身过好日子去吧!”
“小姐可还记得李嬷嬷?”
“李嬷嬷?在李府一直服侍我的那个李嬷嬷?”沈牧童略一搜索原主的记忆,“还有平儿,她们过得可还好?”
“好,好着呢!她们出了李府后,用小姐给的银两在乡下置了处房产和几亩薄田,以母女身份生活。我能逃出李府还多亏了平儿的帮忙,我上京前李嬷嬷还让我给小姐带了东西,小姐你等会儿,我去拿!”杏儿说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西蝉姐姐,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沈牧童目送杏儿回来房,一脸疑惑的看着西蝉。
“小姐晕过去后,圣上将当初绑架小姐的绑匪、张管家和张管家的妻弟都下了狱,郭蓉和李湘兰则被送到城外的莲花寺中由静月师太暂行看管,由大理寺少卿秦玉坤半月之内彻查这两案。”
“周泰如何?”
“圣上让周泰一行人先住进了京中空闲的驿馆内,静候案件审理。”
“那杏儿?”
“圣上本意是“为嘉奖杏儿的侠肝义胆,去除奴籍、赏纹银百两。”杏儿自已推掉赏赐要求到小姐身边伺候。在奴婢看来,就冲她要为小姐讨个公道这事儿,她确实是个不错的!”西蝉由衷的为沈牧童感到高兴。
“就是个傻的!她完全可以领了赏赐再过来。”沈牧童心疼那一百两纹银啊~
“小姐你就在心里偷着乐吧!”西蝉怎会不明白沈牧童的意思,可她却觉得杏儿这步走的极妙,用曲曲一百两银子既凸显她知恩图报,也凸显了小姐的心善。今日过后,京中应该再也没有说她小姐是恶毒女的流言蜚语了吧·····
54.
沈牧童拿着连杏儿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所谓的母亲遗物回到房间。鼻子轻轻的嗅了一下,关上房门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包袱往桌上一放,先吹息了烛火,然后坐会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拿起其中一杯慢条斯理的请嘬一口,慢悠悠的道:“唐大哥,出来吧!”
房间中一片静默,沈牧童眼看着一杯茶都要喝完了,唐雨泽竟然还没有出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人了。”
沈牧童见对方如此,也不再说话起身拎着桌上的包袱上床将床幔放下,一闪身便进入随身空间中不再理会外面的人。
话说,梁上的唐雨泽在听到沈牧童第一句话的时候,心头猛然一惊,却屏住呼吸没有任何的动静。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沈牧童在诈自己而已,想他堂堂魔教护法,轻功在江湖中不敢说是第一的存在,那也是前五名数的着的!沈牧童一个一点儿武功都没有,身体还羸弱到极点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发现自己的存在。至于喊“唐大哥”应该是沈牧童只认识除李九章之外自己是唯一一个护国公府外的人吧!
沈牧童说第二句话时,依然保持原有想法,尤其是看到沈牧童上床之后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吧,他就说小丫头这是在诈他。要真肯定是他的话,怎么会当着他一个男子的面上床休息?!”
只是唐雨泽并没有得意太久,心中猛然一惊!因为他发现房中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唐雨泽从梁上翻身而下,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床幔。没人?!床上空无一人!
“牧童妹妹?”
“刚才是唐大哥不对,还请牧童妹妹现身。”
回答唐雨泽的是一片静默。唐雨泽不死心的在沈牧童的房间中翻找了半天,既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机关,反而因为弄出动静将西蝉引了过来,最后不得不死心的离开。
直至回到自己的住处,唐雨泽还是想不通。这沈牧童不会功夫是显而易见的,身体羸弱也是陆林诊出来的,他就是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陆林啊~陆天陆神医可是说过,陆林的医术相较与他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那问题就来了,他可是仔细看过了,沈牧童的床上、房间中是没有机关的!那沈牧童到底是如何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呢?唐雨泽这一夜注定是失眠了·····
此时的沈牧童可完全没有捉弄了唐雨泽的罪恶感,“谁让对方不肯现身呢?他可是给过唐雨泽机会了。”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母亲的遗物”,包袱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套小时候穿过的一套小衣服,还有一顶虎头帽一双虎头鞋。沈牧童不死心的抖了抖小衣服,从衣服中滑落出一封不算薄的信。
信里一开始是原主母亲的自我介绍。原主的母亲本是江湖中一个大家族的小姐,本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原主母亲除外历练的途中与沈鸣一见钟情,与家中闹翻嫁给沈鸣为妾····这段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洋洋洒洒的写了五页信纸,只在最后一页纸上寥寥的提及她与沈鸣一直想要一个女儿,自己出生之后,她便自作主张的将自己当做女孩养····
沈牧童看完这封信,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就因为夫妻两个想要个女孩儿?就让他一个带把的穿女装?!这个女人是不是脑残?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她的儿子以女子身份长大后要面临的是什么?!
沈牧童悠悠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纸塞回信封,拿起母亲放在虎头帽中的双鱼形玉佩,拎起来打量了两眼继续扔回虎头帽中,将包袱重新包好扔到了空间的角落中。
“89758,雾团在哪儿?”
“回主人,器灵在牢狱方向。”
“谢了~”
“为主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沈牧童挥挥手,迈步向牢狱方向走去。远远就看见雾团漂浮在离监狱有一米远的地方,脑袋的位置一点一点的,走近点儿还能听见呼噜声。
沈牧童:“······”
55.
沈牧童已经放弃与这个不靠谱的器灵争论了,直接绕过它进入监狱,在走廊中慢悠悠的来回溜达了两圈。
“小鬼,你不是原主!”一个冷冽的声音在沈牧童背后响起。
听着对方的肯定句,沈牧童转身走到对方的监狱外:“你跟原主很熟吗?”
“你对他做了什么?!”对方咬牙切齿的瞪着面前的沈牧童。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沈牧童极其嘚瑟的在对方面前转了一圈。
“夺舍?!你竟然敢!”牢狱中的王莽一想起当初苦口婆心劝说自己回头是岸的沈牧童,立马双眼血红,双拳紧握的开始冲击牢狱系统。他要宰了面前这个夺舍的混蛋!
“发生什么事情了?”被牢狱系统震动振醒的器灵急忙忙的冲进来,一见到沈牧童立马有被抓包的窘迫感。红着脸(沈牧童表示他没有看见)扭扭捏捏的上前打招呼。“主人,你来了。”
“嗯。”沈牧童淡淡的应了一声,完全看不出喜怒。
“该死的灰团你喊谁主人呢?这家伙是夺舍而来的!”王莽气的冲着器灵大骂。
“你喊谁灰团?!你这个害死主人的恶鬼!”器灵叉着腰冲王莽喊了回去。hu
“害死主人的恶鬼?你这话什么意思?”王莽虽然有些莽撞,可他不笨,立马抓住了器灵话中的重点。“你说是我害死的牧童?”
“不是你是谁?你拘捕的时候先是打伤了主人,最后又要求主人帮你完成遗愿,不是你还是的主人是谁?你知不知道你一心一意保护的那个女人就是一朵白莲花,她作恶太多会生病也是报应,你却偏偏非得让主人帮她延寿才肯收手,主人为了救下被你害的人只能硬着头皮篡改了生死薄,最后被打神鞭抽了个魂飞魄散你还好意思提!”器灵也是极其不待见这个王莽。你说你自己看人不带眼吧,还非得逼着别人跟你一起助纣为虐,白长了一副朴实样!
“你··你说什么?”王莽全身颤抖的抓着栏杆,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器灵。
“我说是你害死了我的原主人!”器灵吼完就不在理会面色苍白瘫坐在地的王莽,一脸讨好的飘到沈牧童的面前。“主人,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人家呢?”
“放心,刚来没多久,正好看到你打瞌睡而已。”
器灵:“·····”完了!被主人抓包了!人家肿么这么命苦呢?就偶尔打个瞌睡还撞枪口上了~
“让你谈的那几个鬼怎么样了?”
“那个··人家在努力~”器灵对着自己并不存在的手指,唯唯诺诺的答道。
“他们在哪儿?带我过去看看。”
“主人这边请。”器灵立马前面带路,往牢狱深处飘去。飘到最立马,指着里面的两间牢房向沈牧童介绍起来。“左边这间关的是夏侯修,他原本是雷泽有名的儒将,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在雷泽境内屠杀了雷泽王室满门引起雷泽境内暴乱致使死伤无辜百姓数以百万计,后来死在了平乱大军的铁蹄下,死时二十五岁。右边这个的来头更大,他是江湖上有名的毒手狂魔朱正,一身毒术出神入化,可他每救一人都要求一命换一命,一旦对方没有执行,他就毒杀人家满门。因此仇家满天下,最后死在别人的群攻下,死时五十二岁。”
处在牢房中的两鬼一脸淡漠的听着器灵对自己的描述,既不反驳也不应声,仿佛器灵说是别人的生平一样。
“关于我的来意,我想两位应该从器灵前几次的到访中有所猜测。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只是同样是等待进入地府,是枯燥的关在牢房中?还是继续在红尘中游荡了却心中的牵挂、遗憾?两位自己考虑一下,我明日再来等候两位的答案。”沈牧童说完,没有任何犹豫的大步离开牢房。
56.
“今天怎么不做梁上君子了?”沈牧童一脸戏谑的看着从窗外飞身进入的唐雨泽,同时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在自己的院子里设置点防护措施?一院子的女孩子,只有他一个男子,总是这样被人悄无声息的摸进来,是不是显得他有点儿无能啊?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唐雨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复杂的看着沈牧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