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折梅西洲

作者:折梅西洲  录入:11-19

  江梦枕大吃一惊,忙叫碧烟来问,江梦幽抿了口茶水,向碧烟道:“我本以为你这丫头是个精明能干的,好歹能帮他守着些家底,哪想你们主仆是一路货色,糊涂成这样!”
  碧烟头上直冒冷汗,她拿着江梦枕小库房的钥匙,虽然江梦枕姐弟俩不曾怀疑她,可若少了东西她也是难辞其咎,她赶紧拿着嫁妆册子去翻查核对,翻了几页忍不住叫道:“我就说呢!这些年我母鸡似的守着、千防万防,怎么还是出了差错——这东西原是摆到水月阁去了!”
  “水月阁住了什么人,为何要用咱们的东西?难道齐家公库里没东西可摆了?”
  江梦枕忙向碧烟使了个眼色,江梦幽看在眼里,缓缓地说:“你还有事瞒我了... ...梦枕,你向来不是个杀伐决断的性子,这种盗窃的事在家宅中绝不是小事,藏奸纳盗后患无穷,岂是吝惜那千把两银子或是什么珍奇玩意儿?趁我还在京里、还能用王妃的身份给你做主,你把事照实说了,我也放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姐姐要离京?”江梦枕完全怔住了,没想到一桩事接着一桩,一件比一件更叫人心惊胆战。
  “我连日来总梦到父母,打算带着瑜哥儿珍姐儿回趟江陵。”
  “在这种时候?”江梦枕只觉得不对,他思索片刻,颤声道:“是不是晋王...是不是侧妃!”
  江梦幽淡淡一笑,“镇国公把庶女嫁给晋王,就是在押宝,我也不能太不识趣了,如今已不是夫妻情爱的事,我已中过一回毒,不想死在王府里,便只能自谋去处,给人家腾出地儿来... ...现今我还是王妃,等晋王太子的名分定了,太子妃可就不一定是谁了,到时候不明不白地薨了,人家只管说我没福分罢了。”
  江梦枕心里发寒,他看着桌上金雕玉嵌的白海棠,恍惚地想起江梦幽刚成亲时,在一棵海棠树下笑着对他说起晋王亲手为她画眉的事,时光匆匆带走了太多东西,向时亲密无间的人不知不觉已是面目全非。
  “姐姐...”江梦枕紧紧抓住她的手,“我能做什么呢?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看顾着我!”
  “你只保重你自己,现今的情势不明,也不知谁会笑到最后,走一步看一步罢了。有传言说五皇子向他母亲的部族借了兵,北蛮刚刚和谈,若西狄又要出兵,天下只怕会大乱起来。”
  江梦枕蹙眉深思,“若是如此,你带着瑜哥儿珍姐儿避出京去,倒不是件坏事...”
  “确实,所以你也不要太忧心,我心里有数 。”江梦幽顿了顿,又道:“好了,现在和我说说那什么水月阁的事吧,朱雀大街上的那家当铺,我闲时入了一股,他家的掌柜倒会做人,时常把些死当的新奇玩意儿送来给我。前几日献宝似的给我送来了这摆件,我一见,气得什么似的,这不是欺负到你头上了?”
  “姐姐别为我操心了,水月阁住的人救了二少爷的命,想是他手头紧短了银钱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看还是不要闹大,一会儿让人去敲打一番,把能找到的东西赎回来,也就是了。”
  江梦幽见他神色晦暗,猜到他有所隐瞒,直接道:“碧烟,你说。”
  “什么救命恩人,二少爷小姘头罢了!”碧烟早忍不住,“咱们干脆去告官,他敢偷盗就该去坐牢,难道救了二少爷的命便有了免死金牌不成?无论他做了什么恶事,只一句救过二少爷,咱们就都得忍着?”
  “怪不得你不说了,好个齐鹤唳,竟从外头弄个姘头进府!他现在就敢盗卖你的东西,等有了名分不知还敢做什么呢!”江梦幽对此心有余悸,急急地说:“马上告官,屋里少的绝不止这一样东西,正好趁此除了他。”
  江梦枕还是阻拦:“此事不妥,我和二少爷的关系已经闹僵了,此时又要把他的救命恩人送到牢狱里去,他更要怨我,家丑不可外扬,不如暂时忍耐下来,以后小心便是。”
  江梦幽打定主意在离去前为弟弟立威、除去一个隐患,起身道:“我倒要去会会这个肖小公子,碧烟拿上嫁妆单子,咱们去算算他偷了多少东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往水月阁,江梦枕只得跟了上去,齐雀巧很快得了信儿,她心里早有谋划,一面叫了盗卖东西的仆人过来,一面让人去请齐鹤唳回家,只说二少夫人突然发难,要把肖小公子送去见官。
  肖华正把蜂蜜倒进红豆馅里,他元宵节的时候听齐鹤唳提起红豆汤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讨好的机会,哪想到一群人呼啦啦涌进来,其中一个绝色的美人冷冷看着他,旁边的人指着他厉声呵斥:“好大胆子!晋王妃在此,你还不跪下行礼?”
  肖华只觉得这女子威严明艳、不可逼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巍巍地说:“见...见过王妃。”
  “你就是肖华?抬起头来,”江梦幽俯视了他半晌,而后并未评价他的容貌,只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您是晋王妃。”
  “还有呢?”
  肖华瞥见江梦枕站在江梦幽身后,又想到二人的容貌,这才醍醐灌顶,他虽知道江梦枕有个做王妃的姐姐,只是直面王妃的排场威严时,脑子早吓得转不过弯,他此时心里更是发虚,嗫嚅着说:“您...您是二少夫人的姐姐。”
  “原来你知道,你既知道,怎么还敢做出这样的事?!”
  肖华身子一颤,垂头道:“我不知道王妃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和二少爷清清白白的,他只是报答我救了他,才把我带进府里的。”
  “真是此地无你三百两,谁与你说这个?我不想知道你们的破事,只怕污了我的耳朵,”江梦幽坐在上首,微微抬了抬下巴,“碧烟点清没有,屋里少了什么东西?”
  肖华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背上的衣服,他本以为江梦幽是来为江梦枕拔创的,感情的事无凭无据,即使是王妃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不认就是了,可是江梦幽竟拿住了他偷盗的小辫子!
  “三座金玉摆件、一对美人瓶、两张古画,少说也值七八千银子!”碧烟气得够呛,想不到他这样贪心大胆,“都是公子的嫁妆,单子上有据可查的!”
  肖华脱口道:“哪值那么多钱!”而后又匆忙改口:“你胡说,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去哪儿了...反正我从没见过!”
  “好,你不认,那咱们就去见官!”江梦幽哪肯饶了他,“窃物盗赃贪墨数额如此之大,足够黥面流放了。”
  “大表姐何必动怒呢?”齐雀巧施施然走进来,“这里只怕有什么误会吧?肖小公子长于山野,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罢了,什么也不懂,你何苦吓他?”
  肖华一见了她,只觉得有了主心骨,“大小姐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妃为二少夫人出头,想要我的命!”
  “你别怕,”齐雀巧把肖华从地上扶起来,凉凉地说:“可怜见儿的,不过生的略好些惹人爱,你又做错什么?”
  江梦幽怒从心头起,脸越发寒了下来,“齐大小姐,我当不起你这一声表姐,今后只叫我王妃便是。”
  齐雀巧竟不畏惧,笑里藏刀地说:“是...却不知还能叫多久呢?”
  “那与你无干,你只须知道,我今日还是王妃,”江梦幽淡淡地说:“你没有诰命,跪下行礼吧。”
  齐雀巧虽不服气,却只能咬着牙跪下,江梦幽又向肖华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肖华只有又跪下去,他又惊又怕,牙齿打着颤只会痛哭,齐雀巧仍是理直气壮,“王妃,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你故意带人来找肖小公子的麻烦,我看不过,即使得罪了你,我也要说——你虽是王妃,也管不到弟弟夫君屋里的事!”
  “什么屋里的事?我只说偷盗的事!”江梦幽一拍桌子,“你们齐家家门不严,把我弟弟的嫁妆倒卖出去,可巧那家当铺与我有些关系,赃物如今让我拿在手里,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齐雀巧冷哼一声,“话倒都让你们姐弟俩说了,嫁妆单子上有什么,不过你们知道罢了,这屋里又摆了什么,还是你们鼓捣的,王妃方才亲口承认,连当铺的人都与你有关系——我看这事从头到尾就是设计的圈套!要拔去肖小公子这眼中钉、肉中刺!”
  “大小姐怎能如此颠倒是非!”碧烟简直气得冒烟,“东西是我叫人摆上的,一样样都留了底,红果乌梅天天伺候着,难道不知道屋里有什么?叫人来问自然清楚!”
  红果乌梅怕惹上事,只道:“似乎是有的,却也记不住了。”
  洒扫的婆子们都是齐雀巧的人,全都一口否认,“没见过,哪儿摆过这些金贵东西!”
  碧烟和江梦枕的几个小丫鬟跳着脚和她们对质,正吵闹到不可开交之时,齐鹤唳从外头走进来,见江梦幽傲然高坐,江梦枕在她身后低头站着,齐雀巧直挺挺地跪在一边,肖华已趴在地上哭得几乎被过气去,他不知根底缘由,惊异道:“...这是怎么了?”
  “你回府来,不去自己的院子,反先来这儿!”江梦幽早被肖华和齐雀巧话里话外的暗示闹得糟心至极,心里已有八分认定齐鹤唳与肖华的私情,出口自然没有好话,“你就是这样做人夫君的?”
  “姐姐勿恼,”齐鹤唳行了个礼,解释着说:“是下人告诉我,这里有些事,我才赶来看看。”
  “原来是有人找你来撑腰了,”江梦幽的耐心也快耗尽,指着肖华道:“这人盗卖了我弟弟的嫁妆,我要抓他去见官,二少爷不会阻拦吧?”
  齐鹤唳愣了愣,“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肖华年纪小,又刚从乡下进京来,哪儿懂这些?”
  江梦枕抬头看了他丈夫一眼,齐鹤唳却在看哭得稀里哗啦的肖华,江梦枕抿了抿唇,说了进入水月阁之后的第一句话,“二少爷是常来这儿的,见没见过墙上的古画,桌上的玉石海棠呢?”
  齐鹤唳望向他,觉得江梦枕这话真让人难以回答,若他说有、自然就承认了常来,若他说没有或是记不得,又像是故意避嫌的,根本没有一个能令江梦枕开心的正确答案,因为问话就已经定了他的罪,齐鹤唳只有照实地说:“...我记得是有的。”
  江梦幽“哼”了一声,看着齐雀巧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着人报官吧。”
  “就算屋里有这些东西,又岂能证明是肖小公子偷去卖的?除非当铺的伙计,指认去当东西的人就是肖小公子。”
  “好,当铺的伙计就在外头,”江梦幽拍了拍手,方才搬着海棠摆件的小幺儿恭敬地走进来,“你来认一认,这里有没有去当东西的人?”
  小幺儿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那人不在屋里...小的还记得当东西的是个婆子,下巴上有颗黑痣。”
  齐雀巧梗着脖子道:“王妃要查,那就把府里有黑痣的婆子都找来,让他一一辨认!我家书香门第,岂容人说我家管家不严、家风不正?”
  她二话不说地让人把婆子们都召集到水月阁,小幺儿看来看去,指着一个婆子说:“就是她!是她当了海棠摆件!”
  碧烟看向那婆子、心里大惊,同时她听到江梦幽问道:“好大胆!你是哪个院里的?受了谁的指使?”
  “冤枉啊,二少夫人救我!”那婆子竟扑到江梦枕脚下,大喊着说:“是二少夫人让我去当的东西,这时出了事,不能把所有事都推到老婆子身上啊!”
  “呦,这不是在挽云轩伺候的赵婆子吗,王妃抓奸抓盗怎么抓到自己人头上了!”齐雀巧尖利地笑了起来,她再次扶起哭到拾不起个儿的肖华,用手绢帮他擦着满脸的泪,“你说你,就是这样招人恨,让人费尽心机地来害你,还要狠着心送你去见官,黥面流放的话也说得出,只仗着权势欺辱你无依无靠罢了!”


第56章 包庇纵容
  情势急转直下, 江梦枕茫然地看了姐姐一眼,低头道:“你是谁?我根本不认得你...”
  “你胡吣什么!”碧烟冲过去拉开那婆子,“你们向来是在外头伺候的, 何时进过内室?公子有什么事自会叫我,是谁让来瞎攀乱扯的?”
  赵婆子咬死了不松口, 满地的乱滚叫屈:“冤枉啊, 我们虽不是近身伺候的,但二少夫人那天特意叫我进屋, 吩咐我去当东西, 还给了许多的赏钱, 老婆子岂敢不从?我还道是天上掉了馅饼,哪晓得会惹上什么盗窃官司!”
  “噤声!”
  江梦幽被吵得头大, 王府的人上前把赵婆子捂着嘴拉到一边,齐雀巧冷笑道:“方才让她交代的是王妃,而今堵着她嘴的也是王妃, 不知是二少夫人没和王妃说实话,还是王妃本就是心知肚明地来做戏,却百密一疏地算漏了她?”
  “我若是有心安排, 岂会出这样的纰漏?你也说了,连当铺里都有我的人,我要是成心找事, 还不是要指认谁、便指认谁?我看精心算计的另有其人, 是我小看了你们。”江梦幽自然知道弟弟的为人, 看来盗窃的人早就想好了退路,张了网在这儿等着他们,一出伸张正义的盗窃官司闹成了贼喊捉贼的后宅争斗,她有心为弟弟出气, 却反让江梦枕被泼了一身脏水,吃了个好没脸的哑巴亏。
  “王妃确实太小看别人了,你以为所有人都怕了你,没人敢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吗?”齐雀巧一脸心疼地搂着肖华,暗中使劲捏了一下他的手,“肖小公子别怕,你好心救了二少爷的命,有些人不但不知感恩,还为了留住男人的心弄出这些个手段,真让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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