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折梅西洲

作者:折梅西洲  录入:11-19

  下午的时候,绛香引着江梦枕去看府里的库房,齐鹤唳一刻也离不了他,自然紧紧跟随,随便看了看库中堆着的各色赏赐,江梦枕看着库房旁边的一个带锁的屋子,问道:“这是何处?用钥匙打开看看...”
  绛香看了一眼齐鹤唳,向江梦枕眨了眨眼睛,江梦枕会意道:“哦,原来这里是侯爷的私库...”他扭头打趣地说:“我是不是不方便看呢?”
  “我只怕你不看呢!”齐鹤唳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亲自打开了房门,江梦枕走进屋里,只见迎面挂着一张古画,震惊地愣在当场,齐鹤唳把钥匙塞进他的手里,一字一字地说:“这儿不是我的私库,而是你的。”
  “你是怎么找回来的?!”江梦枕看着熟悉的一件件器物,这屋里放的东西竟都是他以前的嫁妆!
  齐鹤唳从背后抱住他道:“进京后我一直在找,从各家当铺里寻回了不少,又陆陆续续从别处寻到了数十件,可惜还有一些再也找不回来了...”
  江梦枕转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傻子、傻子!你有钱买新的也是一样,何必花功夫去找这些!你与我算的那么清楚干什么?”
  “我这辈子与你都是算不清的,只是这些是你的东西,我不愿它们落在别人手里,新的东西没有来历和回忆,到底没意思——你看那个紫砂壶,我以前常见你用,后来这壶不见了,我还问过你,你只说打碎了...”
  江梦枕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低声的耳语,他知道,自己一身孤注的温柔终究得来了体贴至极的回馈,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天上的月亮虽然明亮美丽,却是清冷而孤独的,江梦枕从飘渺冷寂的云端降落在所爱之人温热的怀抱里,这世上最令人平静而欢喜的事,不过是恩爱偕老、温柔同眠。
  作者有话要说:  在人间已是巅,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暴露年龄,但这歌词写得太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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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管道升《我侬词》


第100章 番外:最爱是你
  “桃源的儿子生得虎头虎脑, 真是可爱!”江梦枕与齐鹤唳并肩坐在马车上,今天是英国公长子的三岁生日,三人自然要去道贺, 武溪春怀里抱着大儿子, 肚子里又怀上了老三,他与安致远在一起时,多年为子嗣所困扰,如今三年抱俩、羡煞旁人,英扬嘴上虽爱逗他, 心里却对他极宠, 三人打打闹闹、恩恩爱爱,相处仍似新婚,江梦枕笑着说:“英扬一见到他的夫郎和孩子, 嘴都要裂到耳朵根,还让儿子当众骑在他的脖子上,刑部大狱里的人若是看见,定然会惊掉下巴...”
  齐鹤唳轻笑一声,搂住江梦枕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你跟着忙了一天,累不累?”
  江梦枕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哪有什么可忙的,不过是桃源身子重了, 我帮他看着老大不要捣乱,那孩子极活泼, 在园子里玩了一下午也不喊累,我真是好喜欢!只可惜我不能再给你生孩子了...”
  齐鹤唳知道,这件事在江梦枕心里一直是个遗憾, 这几年孙御医仍一直为他调理着身子,却还是没有什么改善,他把手覆在江梦枕小腹上,劝慰地说:“今儿我看见武公子的肚子,不由想起你怀孕的时候,那时你有多辛苦,天天吃不下东西地吐,大半天都要躺在床上,我看着心疼,却一点也帮不了,最后...又是那样的结果。生子是要哥儿姐儿去鬼门关前走一趟,说实话,现在这样反倒好,以后你别再这样想,就当是我不想再看你受罪,也再承受不了你生产时那样的担惊受怕,是我不想要孩子,我怕孩子分去你的心,你只看着我就好。所以梦枕,别再觉得难受了,好吗?”
  江梦枕摸着他的脸柔声道:“大约是因为你待我太好,让我越来越贪心了,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我不至于难受,只觉得有一点点遗憾...”
  “我不遗憾,”齐鹤唳覆住他的手,“你在我身边,自此我的人生里就再没有遗憾两个字。”
  江梦枕仰头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在“哒哒”的马蹄声中,两个人温存地互相依偎,偶尔说上几句府中的琐事,归家的路安心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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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侯爷也有三十岁了,侯府还是后继无人,不知他着不着急?”御花园中,京城勋贵家未婚的哥儿姐儿都被太后邀来赏花,大家心里都知道,明着是赏花,其实是为马上就要十六岁的皇帝挑选皇后,说话的哥儿名叫王曼龄,年纪已有十九、自觉挑选不上,不免把注意打到别人身上。
  孙芷汀轻轻撇了撇嘴,他今年三十有一、仍然未嫁,求亲的人太多,他挑花了眼,反而耽误下来,“你最好别打他的注意,齐侯爷是个怪人,你何苦去自讨没趣儿?”
  “我知道,太后撮合过你们一次,他却没看上你,”王曼龄掩袖一笑,“那是时机不对,侯爷对贵君正在兴头上,眼里哪容得下别人?他凯旋求亲的事,至今传为美谈,只是时过境迁,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他还有个子嗣的问题要考量,正该收个身份高贵的良妾。”
  他虽没明说这个良妾应该纳谁,却不自觉地挺了挺胸,年轻的哥儿姐儿总有一种青春的鲁莽与自信,他心里想着,江梦枕已有三十多岁,自己不过十九,年纪大的人自该给年轻的人让位,让一个权高位重、又正当最好年纪的男人守着年华渐老的夫郎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他却不想自己也有老去的那一天。
  孙芷汀嗤笑一声,“当年的事,我后来回去一想,不过是太后拿我试试侯爷,侯爷要真上了钩,我不定会怎样呢...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何必去作死的捋虎须?”
  “你这话说的,难道侯爷是贵君的禁脔不成?任贵君身份再高,他嫁了侯爷,就要以夫为天、为夫家开枝散叶,他们成亲几年还是无后,自然该考虑这些事情,难道要侯爷断子绝孙不成?要我说,他该主动提出来,才显得贵君贤惠大度,这样把着夫君、不让纳小,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话?”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王曼龄讶异地回头,只见江梦幽冷了脸色站在他身后,他吓得手脚冰凉,忙与孙芷汀一起跪地道:“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你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王曼龄战战兢兢地仰起头,江梦幽垂眸打量了他几眼,淡淡道:“果然年轻美貌,怪不得这样张狂。”
  王曼龄吓得说不出话来,江梦幽做王妃的时候娴雅雍容,后来因晋王遗诏的事,性情比以往变了许多,做了太后以后,更生出一种威严气势,她若仍是那个差点被季氏毒死的晋王妃,又怎么坐得稳江山、护得住她的儿子和弟弟?
  “掌嘴。”两个字从朱唇中轻轻吐出来,江梦幽看也不看哀求的王曼龄一眼,向孙芷汀道:“孙公子,刚才的事...”
  她语声顿了一下,孙芷汀赶紧说:“我一个字也不会向人透露...”
  “不,你要好好地去和他们说一说,哀家最恨这种人,他让我想起侧妃季氏,仗着自己年轻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们千万要引以为戒。”
  孙芷汀连声道是,香风拂动,江梦幽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孙芷汀看着狼狈挨打的王曼龄,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太后摆明了护犊子,对贵君的恩宠从来都是独一份的,虽然她说的是侧妃季氏,实则指的是贵君与侯爷的事,今儿闹这一场,就是要绝了其他人的痴念妄想。
  花园中万紫千红,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哥儿姐儿更是比花朵还要娇艳,众人都期待着在花园里与少年天子偶遇,可早该到此的皇帝却一直没有露面。江梦幽没在此处看见瑜哥儿,她心里一动,往偏僻处的假山走去,果然看见瑜哥儿与宣平伯家的幺哥儿周长平面对面地站着,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瑜哥儿面上笑意盈盈,周长平柔顺地仰头望着他,眼眸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恋恋倾慕。
  “看来皇上已经为自己选好皇后了,”江梦幽几年来暗中看着,心知三人互有情意,周长平温驯贞静,虽然知晓瑜哥儿对他的好感,却从未做出任何逾矩之事,江梦幽对他很是满意,今天的花宴不过是想让瑜哥儿再挑选几名妃子罢了,她对身后的宫人道:“让他们再说会儿话,过一会儿你把皇上请到花园的白海棠树下,就说哀家在那里等他。”
  瑜哥儿来到海棠花树下时,江梦幽正领着几个哥儿姐儿一同赏花,双方互相见礼后,哥儿姐儿们一个个都红着脸用眼角瞥着瑜哥儿,少年天子生的着实俊秀潇洒,就算他不是皇帝,也会让人一见倾心、难以忘怀。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不过谈些天气花木,也有人想表现自己的才情技艺,瑜哥儿的反应都很平淡。待到花宴散去,江梦幽明知故问地说:“怎么样,陛下可看中了哪家的闺秀公子?”
  “母后分明知道,”瑜哥儿笑道:“我只要宣平伯家的幺哥儿周长平做我的皇后。”
  “长平这孩子很乖巧,我也很喜欢他,”江梦幽点了点头,又说:“你再选两名妃子,大婚时一起抬进宫里...”
  “我不要妃子!不是说今天的花宴,只是为了选定皇后吗?”瑜哥儿急急道:“母后你忘了吗,侧妃季氏曾在你的饮食里下了毒,若不是小舅舅及时赶到,只怕咱们都要被她害死!我那时就不懂父王为什么要娶她,我们一家人分明过得好好的,她一来、就什么都变了!我真不敢想,如果选进来的妃子也向长平下毒,那可怎么是好!”
  江梦幽愣了愣,瑜哥儿身上果然流着一半江家人的血,他生来早慧,一路看着他们经历过的事,对三宫六院并无幻想,反倒深为厌恶用情不专之人。如果瑜哥儿不是皇帝,江梦幽会觉得很欣慰,她可以答应瑜哥儿只守着一个夫郎过上一生,却很难想象一个皇帝一辈子只有一个皇后,就算她准允,朝臣们又岂会认同?况且瑜哥儿还不到十六岁,若为这一时冲动闹出轩然大波,实在是得不偿失。
  “胡闹!”她沉下脸,试图把瑜哥儿唬住,“事关国怍,岂容儿戏?你是皇帝,不能任性而为,你不许再乱说胡话,天子的后宫里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
  “那为什么齐侯爷就能只守着小舅舅?”
  “因为他不是皇帝!”
  “我知道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做皇帝!”
  江梦幽更是哑然,原来瑜哥儿什么都懂,他知道这个天下是齐鹤唳打下来的,他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儿,完全是被齐鹤唳用长/枪送上了皇位,瑜哥儿很慢地说:“齐侯爷是为了小舅舅,才一路护送我们进京,可你们谁又问过我愿不愿做这个皇帝?我做了这个皇帝,你们都得偿所愿了,母亲向季氏报了仇,齐侯爷又娶回了小舅舅,天下也不用改朝换代、以最快的方式太平下来,南宫先生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学,我会做一个好皇帝,可我也想和喜欢的人一世一双地厮守... ...我以为母亲多少是会懂我的!”
  江梦幽听了儿子的肺腑之言,黑脸再也挂不住,她动容道:“你从小就懂事,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只是到底太难了!前朝后宫向来都是相辅相成,多少人巴望着这条进身之阶,那些朝臣怎么会答应呢?皇家本来就血脉稀薄,你只娶长平一个,后嗣上就难过关!”
  “生那么多的皇子干什么,让他们争权夺利、互相残杀吗?史书上这些事还不够多?皇家的内斗比外敌入侵还要厉害,前朝正可引以为鉴... ...”
  瑜哥儿引经据典地说了许多,江梦幽听得出他提出这件事并不是一时起意,而是在心里琢磨了许久,不知这孩子什么时候下定了这样一世一双的决心。可即便如此,江梦幽仍不能更不敢轻易答应他的请求,嫁给一个痴情的男人是哥儿姐儿毕生之幸,可一个痴情的天子却可能给家国带来灾祸,高高在上的皇帝似乎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其实天子身上肩负着比常人深重千万倍的无奈——“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诗人的慨叹犹在耳畔,江梦幽生怕这个天下被齐鹤唳的痴情所成全,最后又毁在瑜哥儿的痴情上。
  母子俩没有谈妥,瑜哥儿负气而去,他在离去前极失望地对江梦幽道:“母后,是你告诉我要好好地待他、不要让喜欢的人掉眼泪,现在你又强迫我纳妃,难道长平不会为此流泪吗?你教我的事与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矛盾的!”
  “因为你是皇帝...”江梦幽心里也是左右为难,“只要你对长平好,给他皇后的位份、对他盛宠不衰,便是对得起他了,长平也会懂你的为难,只要你的心里一直有他,他那样温驯的人是绝不会让你难做的。”
  “就是因为他温驯守礼,我才更看不得他受委屈!罢了,我与母后说不通!”瑜哥儿气呼呼地甩袖而去,江梦幽望着他身穿明黄色龙袍的背影,一时担忧一时欣慰,她眼见着江梦枕与齐鹤唳相爱相守,三年来恩爱和睦,心里的结也慢慢疏解开来,只是瑜哥儿的事非同小可,即使她在感情上能够理解,在朝政上却不能认同,思来想去她自己也拿不定个主意,只有连连地叹气。
  夜半时分,瑜哥儿躺在龙床上仍未入眠,他从小看过了太多因婚姻不谐而落下的眼泪,他记得江梦幽在侧妃进门的那一夜抱着他偷偷流泪,也记得江梦枕落在他掌心的热泪,他们都是他的至亲之人,瑜哥儿早慧而重情,这些事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一开始他对感情之事避如蛇蝎,后来经过江梦幽的有意开解,又亲眼见证了江梦枕与齐鹤唳之间矢志不渝的感情,自然也生出与心中所念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可他偏偏做了皇帝,立后纳妃不止是家事更是国事,讨不到老婆的穷汉羡慕皇帝三宫六院、众美环绕,他却只想独伴一人,办成这件事竟比穷汉娶上媳妇儿更加艰难万倍,世事有时着实是吊诡而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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