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一心向死[古代架空]——BY:香却

作者:香却  录入:12-24
奸臣他一心向死
作者:香却
文章类型:原创-纯爱-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视角:主受
作品风格:正剧
文案:
更新:每晚零点,不更会请假。
*光远帝十五年,皇帝驾崩,为年仅九岁的太子宣阑留下四位顾命大臣和一位权宦辅政,权宦野心滔天,在幼帝登基时手刃太后,又先后将四位顾命大臣斩杀,独掌大权,文武百官惶惶不安,黎民百姓避如蛇蝎,称这阴狠毒辣的权宦为“九千岁”。
幼帝逐年长大,与权宦之间矛盾日益激化,不再愿做庙堂之上的傀儡,他的野心肆意疯长,如燎原的大火,一发而不可 收,这盈天的火里燃烧着他对天下权势的野心,也燃烧着他对最憎恶之人的欲望。
他慢慢发现,比之将这个大奸臣凌迟处死,他更想打造一座金屋,将他永远藏在深宫之中。
*“你与我都是囚笼里的困兽,如果不能分出胜负,那就抵死纠缠。”
*阴郁野狗攻X疯批美人受
*年下
新文预收《成为仙尊的炮灰道侣后我守寡了》文案:
*盛雪,字积素,被称为最接近天道的人,名号在修真界如雷贯耳。
*然而一道天雷,把满级大佬劈的重生在新手村。
*起初盛雪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高处不胜寒,体验体验红尘世俗也不错。
*但是他夺舍的这具身体也不是一般人,身为合欢宗少宗主的原主挟恩图报,逼得天下第一人重庭仙尊与原主这个废物花瓶结为道侣还不满足,利用合欢宗的媚术四处勾勾搭搭,(自认为)满修真界都是他养的鱼。
*盛雪重生的时候,外面天雷滚滚,他的道侣刚被劈死,而他躺在红纱软帐里,衣衫不整,媚眼如丝的勾引……
*重庭仙尊的徒弟之一。
*盛雪:“……”
*让天雷一起把我劈死,我要给我的便宜道侣殉葬,谢谢。
*伪君子仙风道骨也许修为不是天下第一但是美貌绝对天下第一万人迷受×偏执冷漠小东西还有两副面孔一言不合就黑化超凶野狗攻
*“这人间负你良多,若你不舍摧毁,我代你灭世。”
立意:不管人生如何艰难,都不要轻言放弃
内容标签:强强,年下,情有独钟,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尽棠,宣阑|配角:很多很多人|其它:
一句话简介:见他如见风月无边

§ 第一卷:孟春 §

第1章:不过尔尔
“哗啦”一声,茶杯被猛地摔在地上,裂成一堆碎片,里面的茶水四处飞溅,浸湿了华丽的地毯。
旁边伺候的老太监吓得心里一咯噔,赶紧跪在了地上,其他的臣子也纷纷跪下,生怕被喜怒无常的帝王盯上。
窗外的冷风吹散御书房里熏着的龙涎香,带着几分独属于寒冬的凛冽。
唯有一人如芝兰玉树,立在寒风里,天青色锦衣勾勒出他清瘦身形,孱弱皮肉之下,是一把不折的傲骨。
“请陛下恩准。”江尽棠声音淡淡,如珠落玉盘,分明十分悦耳,在此时的御书房里却像是催命符。
坐在檀木椅上的少帝眉眼阴鸷,手指紧紧地捏着手里奏折,怒极反笑:“九千岁这些年莫不是被人捧得太高了,连自己是个阉人都忘了……还想着要娶妻?!”
几个内阁官员赶紧将头垂下,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去听这两位神仙打架的动静。
“臣多年来一心为国,赤胆忠心。”江尽棠缓声道:“只是娶妻罢了,陛下为何不允?”
当朝最大的权宦,恶名远播的奸臣,竟然好意思说自己“一心为国,赤胆忠心”,若是将少帝托付给此人的先帝听见了,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亲手提刀砍了这佞臣才罢休。
如今江尽棠势大,东厂和锦衣卫都是他的走狗鹰犬,少帝却羽翼未丰,若是他要娶别人,宣阑不至于大动肝火,娶就娶了,左右一个女人罢了。
但是偏偏江尽棠要娶的,是姚绶的独女。
姚绶官至吏部尚书,前不久才被下了大狱,罪名是卖官鬻爵,强占田地,姚府也一起被抄,男丁流放,女眷充作官妓。
这桩案子是宣阑亲政以来经手的第一桩大案,办的很漂亮,满朝文武无不拍手称快,唯独江尽棠在内阁议事时提出要娶姚绶的独女为妻。
这是在直接打少帝的脸。
“九千岁想要女人,多得是。”宣阑冷冷道:“姚氏是罪臣之女,配不上九千岁的身份,若是九千岁喜欢,朕令人选几个称心的,送去千岁府。”
这已经是极大的妥协了,偏江尽棠实在很不知好歹,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办呢,臣只喜欢姚小姐一个人,惊鸿一面,情根深种……”
他抬起眼睛,看着宣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除了姚小姐,臣不想娶别人。”
宣阑看着江尽棠的脸。
这个黑心黑肺的阉人生了张祸水般的脸,眉眼尤其漂亮,像是常年笼罩着烟云的江南细雨,掩映着桃杏春花,勾魂摄魄。
宣阑常觉得讽刺,江尽棠这样恶事做尽的人,何德何能,拥有这样一副冠绝天下的皮囊。
传言说,江尽棠就是靠着这副皮相,才迅速在宫中站稳脚跟,得先帝宠爱,交托大权。
宣阑知道江尽棠是在鬼扯,他不过就是想要保下姚氏,但是听见他说的这些话,心口还是有一股无名之火。
惊鸿一面……情根深种,呵,江尽棠有那本钱去喜欢一个姑娘么?
还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连个男人都不是,巫山云雨只能是妄想,怎么就非娶不可了?
“九千岁。”宣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尽棠:“朕已经说过了,你要是喜欢女人,朕送你,但是姚氏,不行。”
少帝不过刚刚十八岁,但是身上属于帝王的威严却丝毫不减,冷着脸说话的时候尤其骇人,老太监的腿都开始抖了,不由得在心里祈求江尽棠不要再跟皇帝唱反调。
“臣也说过了。”江尽棠倒是丝毫不惧,“非姚小姐不娶。”
他垂下浓密的眼睫,声音清浅:“还请陛下成全臣这一片痴心。”
“……”宣阑忍着砸东西的冲动,手背上都蹦起了青筋。
此时,一直做缩头鹌鹑的内阁首辅顾之炎终于出声:“陛下。”
宣阑压着脾气:“首辅有话说?”
顾之炎低声道:“陛下,当年先帝驾崩之前,将您托付到九千岁手中,这么多年来九千岁也一直殚精竭力,为陛下分忧,如今天下海晏河清,九千岁是有大功劳的,现下不过是想要娶一个罪臣之女,陛下何必苛责!”
顾之炎是朝堂上出了名的老狐狸,这番话明面上是奉承江尽棠,实则却是在提醒宣阑,如今江尽棠权倾朝野,又性格乖戾,若是不顺他心意,他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江尽棠有嚣张欺上的资本,但是少帝还没有能够收回大权的本事。
御书房里落针可闻,宣阑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良久,却扯出一个笑来:“首辅说得对,九千岁这些年对朕谆谆教导,处理朝政废寝忘食,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爱卿想要,朕就将她赐给你。”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就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还是皇帝让了步。
在君臣争锋之中占尽优势的江尽棠只是淡淡谢了恩,似乎并不在意宣阑的怒火,还要火上浇油:“姚绶入了狱,臣就不办婚事了,陛下将人送到臣府中即可。”
宣阑慢慢走到江尽棠身旁,离近了看,这人更是雪胎梅骨一般,清清冷冷是瓦上霜,眉眼偏又秾丽的能够开出娇艳春花。
宣阑眯起眼睛,笑了:“九千岁如此在意姚氏,婚事怎么能不办?可不能委屈了九千岁的心上意中人……这桩婚事,朕亲自操办。”
江尽棠蹙了蹙眉,刚要说什么,顾之炎已经大声道:“陛下隆恩!”
江尽棠:“……”
顾之炎这个老头子真是会和稀泥的很。
江尽棠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累,不想再争辩,随宣阑心意去好了。
他本就不在意这桩婚事,更是见都没有见过姚绶的独女,今天这一遭,不过是想要报姚绶当年对他的一点恩情罢了。
于是他敛眸拱手,敷衍道:“谢陛下隆恩。”
宣阑那双如野狼雄鹰的眸子一直盯着江尽棠,似乎要用这一双眼睛将江尽棠里里外外都扒光,看清楚他胸腔里跳动的到底是不是一颗黑到无药可救的心脏,声音却柔和:“爱卿放心,朕一定会将这桩婚事办的漂漂亮亮,不辜负爱卿一番深情。”
江尽棠抬眸与他对上视线,这才恍然发现面前这狼崽子在不知不觉过去的岁月里,已经长得比他高出一个头了。
他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多谢陛下。”
那一瞬间,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卷起了江尽棠身上淡淡的棠花香,飘到了宣阑鼻尖,让他微微蹙眉。
果真是个阉人,还熏女儿家才喜欢的花香。
他一挥衣袖:“诸位爱卿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江尽棠刚踏出御书房,就被寒风吹得一抖,他的随侍山月赶紧给他披上了狐狸毛的披风,又将一个暖和的手炉放到了他手里,江尽棠这才轻轻出了口气。
顾之炎也从里面出来,脚步一顿,道:“九千岁何必惹陛下不痛快。”
江尽棠微微一笑,天光雪色里丽得惊人:“首辅大人,我这人恶贯满盈,我不痛快了,就喜欢让别人也不痛快。”
顾之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摇摇头:“雪天路滑,九千岁路上小心。”
“首辅大人好走。”
山月看着江尽棠苍白的脸色,担忧道:“主子,回吧?”
“嗯。”江尽棠刚点头,就听御书房里面,一阵轰响,还夹杂着王来福胆战心惊的声音:“陛下……陛下您别气坏了身体!保重龙体啊……”
山月撑开一把油纸伞,江尽棠垂眸走下台阶,山月道:“主子,您又惹了陛下不痛快?”
雪花纷纷落下,盖住前方行人足迹,江尽棠嗓音散漫:“他看见我就觉得不痛快,我也没法子。”
山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主子,今时不比往日了,就像是您说的,陛下是山林中的野狼,不是金马玉堂里的狗,总有一天,是要痛下杀手的。”
“就怕我等不到他羽翼丰满的那一天了。”江尽棠捂住嘴轻轻咳嗽了两声,雪白宛如冷玉雕琢的手指间染上鲜红的颜色,血液顺着手指骨节,滴落到了雪地上。
红的刺眼。
山月一惊:“主子——”
“无碍。”江尽棠面无表情的用手帕擦了擦手,“吹了点风而已。”
“我刚刚跟顾之炎说的,不是气话。”江尽棠看着手帕上的鲜血,嗓音含笑:“我不痛快,宣阑也别想痛快,趁我还活着,就得给他多找点儿事做,否则,我这么多年受的苦,又去找谁讨。”
山野嘴唇颤了颤,眼睛一酸:“主子……”
“人还没死,别哭丧。”江尽棠看着漫天大雪,嗓音平静:“等死了,再哭不迟。”
……
姚春晖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一群女眷不停的哭,但是她没有。
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哭有什么用呢?哭又不能改变现状。
“晖儿啊……”姚夫人抓着女儿的手,满脸都是眼泪:“你才这么小,还没有嫁人,怎么就……怎么就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都是你爹!都是你爹连累了我们娘们两……”姚夫人哽咽道:“他外头养了那么多的女人,从没对我有过什么好脸色,凭什么是我们娘两受他牵连?!我就算是下了阴司地狱,也不会放过他!”
“哐当”一声,狱卒猛地拍了拍牢门,喝道:“别哭了!”
姚夫人吓得立刻住嘴了。
狱卒道:“有贵人要来,你们要是不想死,就闭上嘴,否则就不只是被充作官妓了,知道了没有?!”
一众女眷赶紧点头,生怕丢了性命。
姚春晖却有些疑惑。
爹爹下狱后,往日那些同僚都是有多远躲多远,这时候,会是哪位贵人来看她们?
姚春晖正想着,忽听见一阵脚步声。
她抬起头,就见一群人向这边走来。
为首之人穿着一身玄衣,上面用暗金色的线绣着繁复花纹,与昏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来人长眉入鬓,眸似寒星,高挺的鼻梁将面颊切割成光影两面,五官比常人要深邃几分,分明是个极其俊俏的公子哥儿。
姚春晖没有见过这人,但却被他的气势吓到,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跌在了地上。
公子哥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嗤了一声:“……还以为江尽棠看上了个什么绝世美人,不过尔尔。”


第2章:状元郎
九千岁要娶妻的消息就跟插了翅膀似的,没过半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一桩轶事。
年节刚过,京城又因为这件事重新热闹起来,茶楼里的有识之士聚在一起痛批奸臣祸国,大谈兴国之道,为首的第一条,就是要将九千岁斩首示众,以平民愤。
江尽棠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隔着一道珠帘听得清清楚楚,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窗外护城河边的积着雪的枯败杨柳,山月却蹙眉道:“……这些人什么都不懂,若真有本事,能落魄到连一壶茶钱都付不起?”
江尽棠淡淡道:“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山月刚跟着江尽棠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面对那么多的叱骂他皆能淡然处之,后来山月才发现,江尽棠的眼睛里带着比这世间名利更加深沉的东西,那种东西将他整个人都拖进了泥沼深渊,自然不会再在意这些谩骂。
江尽棠端起茶杯,缀了一口,眉尖轻皱,似乎是不太喜欢这茶的味道,恰巧外面有人高声道:“要我说,这阉人娶妻,必定是和姚绶有什么私下的往来!姚绶卖官鬻爵多年,一直没有被发现,焉知不是这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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