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天道宗的弟子?
作者有话说:
我又晚了QAQ马上要过年了,提前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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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13、躲藏㈠
天边渐渐浮现出曙光,天,就快要亮了。应昭远探出头去,周围的守卫一夜没有合眼,此时也有些乏了,竟……
天边渐渐浮现出曙光,天,就快要亮了。应昭远探出头去,周围的守卫一夜没有合眼,此时也有些乏了,竟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森严。
趁着交接的功夫,他立马背起祁映雪,用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暂且打退两名守卫,也不恋战,只顾着向外跑。
然而他们还没有逃出去多远,玉寒宫内忽然响起尖利的哨声,仿佛要撕裂应昭远的耳膜。
这声音如同催命一般,应昭远不敢回头去看,只加快了步伐。
祁映雪却是回头望了一下。从玉寒宫里出来了大约有二十个人,都是壮硕的男性,手中持着比成年人脑袋还大的碎星锤,每走一步,似乎地面都会随之颤动。
真要和这些人打起来,应昭远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祁映雪又受了伤,虽然利用躲藏在玉寒宫的时间调息了一会儿,但此时和他们起冲突,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刚想要提醒应昭远不要发出响动,尽量躲藏起来的时候,那些男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别看块头那么大,他们的行动倒是意外敏捷得很,几步就追了上来。
“蠢货……”祁映雪不禁小声骂道。
应昭远疲于奔命没听清:“祁师兄,你说什么?”
祁映雪懒得重复,此时也唯有他去迎击,才能为他们逃命争取时间。
于是当下便拔出剑来,猛的从应昭远的背上跳下来,直奔这些男人而去。
一看到祁映雪反身回来,这些男人也不再追,渐渐围成一个圆圈,将他们两人困在其中。
“祁师兄!”慌乱之下,应昭远想要发射随身携带的信号烟花,被祁映雪阻止:“不要!”
应昭远立马停止动作,紧张的看着祁映雪,完全不知自己现在应当做什么。
“退后。”祁映雪本就不指望应昭远能帮上什么忙,不拖后腿他已经千恩万谢了。强提一口真气,他挽着剑花冲了出去,打算突围。
他完全是勉力压制住体内被搅得一团乱的真气,五脏六腑似乎都在被锋利的刀子划着,喉头一片腥甜。
明知这般不可行,但实在是没有什么法子了。若是应昭远的武功稍微够看的话……
此时此刻,祁映雪也顾不得去想其他。那二十个男子像是看不到应昭远一般,招招往祁映雪身上落。
那么大的碎星锤,在那些男人的手中,却仿佛没有分量似的,舞动的虎虎生风。
祁映雪本就受着伤,躲避的动作自然不比平时,眼前不间断落下的碎星锤,令他眼花缭乱。
他们似乎也发现了祁映雪的反应越来越慢,攻击更加的密集,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紧接着,一锤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正砸在祁映雪持剑的手臂上。
他立刻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受此重创,他们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砸伤他似乎也只是想要抓住他。
虽不知他们为何执着于此,但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
祁映雪忍耐着几乎要晕厥的痛楚,捂着断臂,不断后退,应昭远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祁师兄,我……我想办法把他们引开,你……你赶紧逃!”
话音落,应昭远已拔剑冲向那些男人,祁映雪根本来不及阻拦。
他的剑法比不上祁映雪,情急之下更是胡乱地挥舞毫无套路,倒使这些男人一时愣神,无从招架。
但反应过来后,应昭远这几下实在不够看,几锤子就叫他手忙脚乱,无所适从。
但好在,他暂时纠缠住他们,祁映雪并没有走远,靠在一棵树上,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应昭远,繁华落尽!”
在樱华殿时,他们经常这样一同练剑,应昭远已成习惯,下意识按照祁映雪说的去做。
他挥动着剑,剑尖尽可能的划出一道最大范围的圆圈,虽没有灌注那么多的内力,但这一招足以逼退他们。
“繁花似锦!”祁映雪又喊道。
应昭远又按照他说的使出这一招。剑招快而迅猛,虽轻功不济,但也踏上攻来的碎星锤,借着势头,跃出一段距离。手中的剑借机划向他们的眼睛。
这一招明显起了作用,男人们顿时向后退去。祁映雪的眼睛一亮:“过来,应昭远!”
应昭远立刻急速向祁映雪奔去。此时他也顾不上其他,毕竟还是他的轻功较好,左手臂顺势抱住应昭远的腰身,双足轻点,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林中急奔。
不知跑出了多远的距离,但终于甩开了那些人。祁映雪稍稍得到休息的时间,立即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祁师兄……”应昭远小心地用袖子干净的地方擦着祁映雪脸上的汗水。
有几缕头发散下来粘在了他的面颊上,也不显得狼狈,反倒多了一份柔弱。
“先找一处山洞,躲起来。”祁映雪艰难地说道。
应昭远立马照做。
距离地面太低的,很容易被那些人发现,应昭远只得背着祁映雪,费力的爬到一个半山腰上。
那里有一处山洞,外面被杂草遮掩,很难发现,算是一个不错的藏身地点。
确认了里面没有危险,应昭远把自己外面还算干净的衣服解下来,铺在满是碎石和泥土的地面上,扶着祁映雪慢慢坐下。
山洞里面虽然没有风,但却格外的阴冷。应昭远打算去洞外捡些树枝和干草,一方面取暖,二方面也让祁映雪待的舒服一些。
祁映雪却以为他又要出去想办法放烟火信号,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做什么?”
应昭远被吓了一跳:“我、我去找点可以生火的东西,祁师兄。”
祁映雪慢慢松开他的手腕,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千万不要放信号,知道吗?他们肯定在四处找我们,到时候,不一定是谁先找到。”
应昭远细细一想,祁映雪说的有道理。这附近的确是有天道宗的弟子,可就算他们看到,派人来救他们,但不知何时会到达,也不知会不会和玉寒宫的人相遇。
他光是想到这些,却没有想到在交战时,为何祁映雪不许他放烟火信号。
应昭远离开山洞有一段时间,回来时,怀里抱着一堆东西。
祁映雪强打起精神看了看,他找了不少树枝还有干草,甚至还找了几根比较结实的,正好可以固定祁映雪断掉的手臂。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没有成熟的野果。实在叫祁映雪对他刮目相看——看来并不是一无是处。只是这个季节,找来的果子又小又涩,实在难以下口。
应昭远把东西放下,就开始帮祁映雪固定手臂。他把自己身上衣服干净的地方撕成布条,系在树枝上,和祁映雪的手臂捆绑在一起。
祁映雪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祁映雪的心情又滑落到谷底。
不过应昭远却没工夫去观察这些,他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打火石的踪影,树枝堆好了,火却没有生起来。
又冷又饿又痛,多重负面的情绪负面的感觉袭上祁映雪的身体,他看着应昭远笨手笨脚的模样,愈发的烦闷。
“躲开。”祁映雪低声道。他伸手指着树枝,心里默念着火诀。
很快,树枝上就冒起缕缕青烟。不一会儿,就有明亮的火花舞动着。
在心底里小小的惊叹之后,应昭远也感到自己的没用。随身携带的包袱被他在打斗中丢失,里面装着他们的干粮还有换洗的衣物。
真正和那些人打起来的时候,应昭远却只能躲到一边,尽量不做祁映雪的拖累。
现在,居然连生火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应昭远不免有些歉疚的小声道:“对不起,祁师兄。”
祁映雪也不回话,只是闭眼调息,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见状,应昭远又开始抱着干草在距离火堆不远的地方,把它们仔仔细细的铺好,才唤道:“祁师兄,你到这里来休息吧!”
祁映雪沉默着站起来,应昭远急忙把身上这件干净的衣服解下铺在干草上,捡起来那件扔在地上的,穿在身上御寒。
发现到祁映雪的注视,他讨好的对他笑笑:“今夜就由我来守着这丛火,祁师兄受了伤,安心休息吧。”
祁映雪保持着静默,心里想着什么,一时半会儿,应昭远也猜不透。
就这样,应昭远守着火堆,几乎一夜未眠,时时刻刻关注着洞外的风吹草动。一直到了天明,玉寒宫的人没有找到他们。
清晨的空气很好,应昭远偷偷跑下去,继续撕扯着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将它浸了附近的溪水,拿回去给祁映雪擦脸。
他知道祁映雪爱干净。而祁映雪,几乎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
昨天摘的果子,祁映雪一口都没有吃。应昭远又出去找了几次食物,依然只有这种干瘪的小果子。
他自己是过惯苦日子的,吃饭还是一日前,为了填饱肚子,勉强吃了几个,但祁映雪怎么都不肯吃。
到了第二日的夜间,滴水未进,滴米未沾的祁映雪,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不自然的热度。应昭远不敢贸然触碰他,只好小声唤道:“祁师兄?”
那张惹人厌的脸庞就在面前,祁映雪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
想要抬手叫他离自己远一些,但手指只是轻轻拂过应昭远的脸颊,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一想到是为了保护他才落得如此下场,祁映雪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就烧得更加旺盛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叫他跟着自己下山?
又蠢又笨,什么都做不好!换成是沈鹿鸣,他二人没准儿早已逃出生天!
“祁师兄,你发烧了!”应昭远急切地说道。
祁映雪只当自己烧的糊涂,一言不发。
应昭远真当如此,急忙下山,直奔溪水,却恍然想起自己没有可以盛水的器皿。
无奈之下,只能用手捧着,小心的爬回山洞。那时候,手心里的水都没有剩下多少。
“祁师兄,你喝些水。”应昭远把手凑到祁映雪唇边。
祁映雪本来嫌弃应昭远手脏,可睁开眼看到应昭远冻得通红的手,又实在烧的口干舌燥,便就着他的手,将这口水咽下。
见祁映雪喝了水应昭远心里就开心的不得了,往复几次跑下山洞也不觉得累。
喝了水,祁映雪好受了些,渐渐熟睡过去。看着他烧红了的脸颊,应昭远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生病,娘亲都会用湿了的帕子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于是他再一次下山,撕扯了干净的衣服,浸了水,跑回来轻轻的搭在祁映雪的额头上。
又脱下自己的衣衫,只留薄薄的里衣,将其全部盖在祁映雪身上。
他就这么坐在祁映雪身旁,一夜未眠。只要祁映雪额头上的布料稍微变温,他便立即离开山洞换了凉爽的回来重新搭在他的额头上。
等到祁映雪身上的热度彻底退去了,应昭远才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这时,祁映雪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在自己身边打瞌睡的应昭远,头一点一点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可笑的很。
晨曦照射进来,应昭远的模样渐渐清晰地出现在祁映雪的眼中。
他的眼睛处有着浅浅的淤青,像是胎记,但只有祁映雪知道,那是自己的杰作。
他的样子不丑,但是也算不上好看,总归就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说来好笑,认识这么久,祁映雪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观察过应昭远的脸。
这一夜,他半梦半醒,对于应昭远做的事情,心知肚明。讨好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这般地步吗?
他抬手想要触摸额头上的布料,没想到应昭远一下惊醒。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应昭远才讪讪道:“祁师兄……”
祁映雪没有理睬他,只是望了望洞外:“你一夜离开洞里几次?”
当时应昭远忙的焦头烂额,哪里还记得这些:“忘了……”
祁映雪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道:“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应昭远不明白“这里很安全,而且祁师兄你受了伤,昨天夜里还发了烧,更应当好好休息。”
祁映雪耐着性子解释道:“你那么频繁的进出这里,玉寒宫的人又对这附近相当熟悉,迟早会被发现。”
应昭远顿时慌了:“那我们赶紧离开吧!”
说完,应昭远当下便把火堆熄灭,背起祁映雪就向洞外走去。
经过这些天的休养,祁映雪已好的差不多。诸如手臂这类的皮外伤,若是用了天道宗的药膏,很快就会好,只是这些都被应昭远这蠢货搞丢了而已。
眼下,最令祁映雪头疼的是内伤。那一掌的内力极其雄厚,祁映雪试着运了一下真气,依然有理不通顺的地方,隐隐作痛。
不过他并不打算把这些都告诉应昭远。
两个人走出洞外,来到山下,祁映雪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你确定这几天都没有在这里见到过其他人吗?”祁映雪盯着土地上明显被踩倒的干草,慢慢地问道。
“没有呀,祁师兄,怎么了?”应昭远的心跳突然加快,他也意识到可能自己当时太过于担心祁映雪,而错过了一些致命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