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琛喃喃道:“娘,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孩子,跟姐姐很像,我觉得他可能是姐姐的的孩子。”
老将军:“琛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姐姐已经失踪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会有个孩子。”
时屿琛坚定的看着父亲,“父亲,我没有看错,那孩子与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他不相信世上会无缘无故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更何况是那么的相似。
之前是他们走到了一个错误的境地,只在梁国内寻找姐姐,却从没想过姐姐流落到别国这个可能。
时老夫人紧张的握着他的手,“那孩子是谁,在哪里?”
......
萧承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宋时问向皇兄提了一句,皇兄就原谅了他在诗会上让小世子受伤的事情,宋时问才提了一句。皇兄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不用去军营了。
激动的他恨不得上前抱着宋时问,可是看见皇兄飞过来的眼刀,他就不敢了。
他越发觉的皇兄真的很偏爱宋时问,偏爱到他和宋时问亲近一些,他就一个眼刀过来。
萧承然不禁为宋时问感到担心,这皇兄这样的性情,宋时问岂不是很辛苦。
不过,他后来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宋时问在皇兄面前太乖巧了,美颠颠的似乎很享受。
萧承然不禁感慨,啧,他以后一定要找一个乖巧温柔的美娇娘。
他正想着,不知为什么脑子确浮现时将军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吓得一哆嗦,像时将军这样的他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他总算知道皇兄是怎么冲着小世子了,不想吃的东西,皇兄是半哄半骗的让他吃下去,最后还笑着夸他“真乖。”
萧承然一阵哆嗦。
当真是没脸看了。
......
耐不住宋迟三番几次的请求,宋时问有天终于向萧承宇提起他的七哥想见见陛下。
“问问,你跟你七哥关系很好吗?”问这话的时候,宋时问正坐在他的腿上,萧承宇揽着他的腰,一下一下摩挲着。
似乎萧承宇特别喜欢抱着他,吃饭的时候也要把在抱在腿上,亲自喂他。哄着他吃这又吃那,全是滋养身子的食材。
萧承宇觉得宋时问太瘦,总想方设法让他多吃点,才能长些肉。
宋时问靠在萧承宇的怀里,道:“只是在离开上京的时候,带着的几身衣裳是他送我的。”
与其宋濂比起来,他对宋迟更加有好感而已。
萧承宇想起了那时候宋时问身上穿着十分宽松的衣裳,原来是宋迟的。
想到他穿过别人穿过的衣裳,萧承宇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过他不想让小朋友知道,他连这样的陈年老醋都吃,问他,“你想让我见他吗?”
宋时问:“当然看陛下的意思,陛下早就知道这两个人的来意,所以一切都看陛下的。”
萧承宇笑着捏了捏他的腰,“你刚刚叫什么?”
宋时问痒痒直往萧承宇的怀里钻,求饶道:“哥哥,我错了,别捏了。”
萧承宇这才松了手,宋时问才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满脸绯红,眼里全是笑意。
萧承宇认真的看着他:“问问,你就没想过那个位置吗?”
......
第二天,萧承宇就在御书房里召见了宋迟。
宋时问觉得无聊,在宫里闲逛起来。
之前就听萧承宇说御花园后面有一片梅林,开的正盛,现下正是好时机。
不过他没看到那片梅林,倒是在路上遇见了时将军。
宋时问:“时将军来找陛下?陛下在御书房。”
时屿琛看着他,“不,我是来找世子的。”
宋时问很诧异:“时将军不是与我开玩笑吧?”
时屿琛笑了笑:“上次见到世子,觉得与世子一见如故,如若世子不嫌弃,明日在将军府等候世子驾临。”
宋时问:“......”
.......
在梅林里转了一圈,宋时问折了几束梅花,算了算时辰,便往御书房走去。
宋迟早也离开,宋时问将怀里的梅花一股脑的塞到萧承宇怀里,“哥哥,送给你的,好不好看?”
小朋友眼中满是期待的眼神,萧承宇揉了揉他的脑袋,“很好看,一会让侯公公将它们摆放起来。”
宋时问满意的点点头,将梅花交给了侯公公,说起了刚才的事情,“哥哥,我刚刚在御花园碰上时将军了。”
萧承宇捂着他有些冰凉的手,“嗯。”
宋时问继续道:“他邀我明天去将军府。”
他不明白,他和这位时将军只见过一次,怎么就一见如故了,还邀请他去府中,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关联。
并且,他们一个是南岳国的质子,一个是梁国的将军,私下面见好像不是很好。
所以回来便跟萧承宇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问道,“哥哥,你说我该去吗?”
萧承宇:“去吧。”
他相信时屿琛,也相信宋时问。
相信时屿琛有自己的理由,那天见到宋时问时屿琛的反常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
......
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宋时问下了马车,就看见时将军早早便在门口等着他。
进了府中,见过了老将军和老夫人。
老将军名叫时炤,在梁国无人不知,他一生戎马征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老将军年来之后便赋闲在家,由儿子接替了他的位置。
老将军今年五十有三,但仍然精神矍铄,身姿挺拔如苍松,丝毫没有英雄暮年的感觉。
时老夫人气色不错,双眼炯炯有神,明眸剪水玉为肌,头上只有几根隐隐的白发,脸上有几条皱纹,但难掩自身的气质,可以看的出来,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必定也是个美人。
发现他们看他的眼神很殷切,非常热情和慈祥。
尤其是老夫人,盯着他的脸视线就没挪过,宋时问被盯着紧张不已,怀疑自己哪里不得体。
时屿琛在一旁开口提醒:“娘,世子第一次来咱们府上,您这样看着会吓到世子。”
别把宋时问吓得不敢再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夫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请世子见谅,老妇失礼了。”
宋时问摇头说无碍。
也难怪老夫人失态,主要是这位世子和他们的女儿简直一模一样。
上回听时屿琛说有何孩子与蕊儿相似的时候,老夫人觉得是琛儿太过思念姐姐的缘故。
时屿琛不与双亲争辩,才有了今日将宋时问请来府中的举动。
如今一见,简直与他们的女儿一模一样。
老将军也是这么觉得。
而且一见到宋时问,他们打从心里就觉得很亲切,心里已经认定这孩子与蕊儿有关系。
世子说在他还不到两岁的时候,他母亲便过世了,如果他母亲真的是蕊儿,那宋时问就是他们的孙儿啊!
他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多探听宋时问母亲的事情。
上了桌,宋时问发现桌子上都是他爱吃的,尤其还备了牛乳。
这是自然,因为时屿琛特意向陛下打听宋时问的喜好。
......
夜晚,萧承宇来到了阑院,想着这个时辰宋时问该从将军府里出来了,他想在这里等着他。
进了院子,没让人通报。
正准备往宋时问的屋子里走去。
却见院子的角落里有两个身影。
是宋濂和宋迟,萧承宇皱了皱眉。
宋濂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宋迟,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别以为你见到了梁王,王位便会是你的,如今梁王这么宠着宋时问,他若是知道你以前对宋时问做过那些事情,你说梁王还能容你?”
宋迟嗤笑一声,“不知道五哥说的是什么?”
宋濂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的清晰:“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迟,行宫那几个太监是你的人吧,那一晚是你指使他们去侵犯宋时问的对吧,就凭这一点如果让梁王和宋时问知道了,你猜你还能不能活着离开京都?”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深深鞠躬
第35章
宋迟听到这话,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天寒地冻,宋时问不在苑中,阑院其他人都躲在屋子里取暖,外面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
他还保持着一贯谦和的笑容,“五哥这是在无中生有害我呀,是要挑拨我跟十一的感情了,五哥这是那些没有教养的那些小女子才有的心思。”
他这么说便是内涵宋濂是没有教养专门嚼舌根的人。
宋濂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脸色清白交替。
宋迟暗暗得意,他做事情一向隐秘,小心谨慎,不会留下丝毫的证据。
再加上,不会有人注意行宫那里的人,宋迟其实一开始对宋时问并没有放在眼里,也从不会认为他会阻碍自己的道路。
可是有一天,他无意中看见了宋时问站在阳光下浅笑,身姿挺拔,自带一种尊贵的气势,这种气势他只有在父王那里见过,那一刻,他忽然心生一种恐慌。
即使穿着破旧的衣裳依旧那么耀眼,他想要毁了他。
当天宋迟就去找了行宫里的太监,给了他们一笔钱。
那些人贪财又贪色,原本就是宋迟派过去的人,自然是听命于七皇子的任何吩咐。
宋濂笑道:“你安排在行宫里的太监,有的贪财又怕死的人,知道自己亵渎皇子是大罪,就算宋时问那时没有被父王认回,但他怕东窗事发的那天,也怕七弟你杀人灭口,所以就提前向本皇子投诚来了,他将那晚的事情,以及在行宫里苛待宋时问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召了,说是受了七弟的指使。”
宋迟捏紧了拳头:“五哥,这空口白牙的污蔑弟弟不好吧,再者,如果五哥有真凭实证的话,这话为什么不一早便告诉宋时问呢,为何要拖到现在?”
他赌宋濂没有证据,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证明,那些个太监吗,这年月,宫里随便死个人也不会有人在意,如果,宋濂说的证据是签字画押的口供,那么他可以反咬宋濂作假诬陷他。
宋濂:“不用着急,待过两日,证据到我手中,我一定会将事情告诉他,七弟不必着急,但你我本就是兄弟,若是你不跟我争这个位置,这件事情就只有你知我知。”
宋迟呆呆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宋濂的话。
见他低头沉默,似是在低头认输,就在宋濂觉得自己胜利在望的时候,宋迟却笑起来,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笑容。
在黑夜中,两人站的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兄友弟恭,实际两人早已暗中拼的你死我活。
宋迟:“五哥,方才你也说了,梁王与宋时问的关系不一般,五哥难道没有想过我们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得利的却是宋时问呢?”
宋濂显然认为不会有这个可能:“不会,梁王不可能会让宋时问回去。”
他虽然才来京都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看出来了,梁王对宋时问很不一般。
宋迟:“五哥真是想的真长远,弟弟佩服。”
宋濂:“所以,我刚才的建议你想一想,我会让你当一个闲散的王爷,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宋迟:“五哥当真是对我很好,都替弟弟想好了以后的生活,五哥,弟弟真是太感动了。”
宋迟的话看上去是真心实意,但宋濂知道,与他斗了这么多年,宋迟绝不会轻易妥协,必定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宋迟对着宋濂笑了笑,是他一贯温润如玉的表情,“五哥,你不会以为这样就拿捏住威胁我了吧?”
宋濂见到这个表情就心生不好的感觉。
果然,宋迟悠然开口了,“五哥,你说要是宋时问知道他的母亲是被皇后亲自勒死,再被扔进井里造成自尽的假象,按照刚才五哥说的,也不知道五哥能不能活着离开京都。”
宋迟笑的春风满面,但在宋濂看来,这笑容像是一条毒蛇的蛇信子正在慢慢的缠绕着他,吐出腥臭的气息,喘不过气来,每呼一口气都不寒而栗。
因为宋迟口中的皇后正是他的母妃,而宋迟说的是事实。
这件事情也是后来才从皇后那里知道的,也是在宋时问离开上京的时候,皇后提起的。
源于那次南岳王不经意间提起了那个贱人,皇后才想起来行宫里还有个狐妖媚子,便带着人去了行宫,命人将宋时问的母亲活活勒死,再叫人扔进了井里,再派人四处散播传言,说行宫里的这个宫女因厌弃宋时问的存在,投井自尽了。
当时,皇后还想一并将宋时问也解决了,只是那时候,宋时问正在不在行宫中,逃过一劫,再加上后来南岳王对行宫的里的宋时问不闻不问,皇后想除去宋时问的心才渐渐消了。
但这件事情,除了他和皇后,没有其他人知道,宋迟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迟大抵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五哥既然能查出我的事情,我自然也能查出五哥的事情,毕竟跟五哥斗了这么些年。”
宋濂能在他身边安插他的人,那他便也能在宋濂身边安插他的人。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才能听见,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听力特别的灵敏,在远处的角落里,萧承宇和程路听得一清二楚。
程路甚至看到自家陛下脸色比黑夜还深沉,眼中迸出阵阵的寒光,周围一片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