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本人也很有宠妃的自觉,饭来张口,严谨来说,是药来张口:“啊。”
没想到萧灵祤当真亲手喂他,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外头有人求见。
萧灵祤:“宣。”
结果来人一进来便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
薛潮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坦然喝下。
猖獗,可太猖獗了!
萧灵祤轻轻勾唇,这才想起边上有人,淡淡道:“何事?”
来人沉默半晌,将折子呈上,便匆匆告退。本来还想说两句好友家千金的好话,看这情形,别想了。
……其余两千九百九十九位都别指望了。
萧灵祤怕他嘴里苦,又喂他吃糖。
薛潮笑出声。
“甜不甜?”萧灵祤问道。
薛潮让他尝了尝,反问道:“甜不甜?”
萧灵祤耳垂微红:“……还可以。”
薛潮搂紧他,眼神十分饥饿。
萧灵祤被逗笑,扯扯他脸颊:“朕是不是让你饿着了?”
薛潮幽幽道:“嗯。”
还敢嗯。萧灵祤捏他的脸:“没让你吃饱饭?”
薛潮将人搂得更紧了几分,颇为委屈:“什么时候让臣吃饱过了?”
萧灵祤这才反应过来他俩说的不是同一回事。
薛潮亲了亲他耳垂。
萧灵祤板起脸:“别闹。”
薛潮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撩拨。
他俩很久没见,见面后这几天又一直很规矩,所以只是简单的肌肤相触,一切都被点燃。
薛潮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但萧灵祤一个字没有听进去,总怀疑他要含住自己耳垂。或者是,希望他——
*
安神的檀香闻得人燥热难耐,薛潮晚上不好好睡觉,总是滚来滚去。
萧灵祤:“虫子变的?”
薛潮幽幽地看着他。
萧灵祤半跪在床上,俯身给他掖好被角,自己钻进另一个被子里。
薛潮的眼神更幽怨了,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分被子睡?
萧灵祤忍着笑,侧身半撑脑袋。
自己何时干过伺候人的事?便宜全让薛潮占了,结果还敢这么幽怨。这么想着,抬手刮了下他的脸。
薛潮把他拉下来亲伆。
过了会儿,萧灵祤板着脸:“别闹。”
“嗯。”嘴上答应着,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做白天没做完的事。
萧灵祤:“朕数三下——”
薛潮得寸进尺地钻进他被窝。
萧灵祤:“三,二,一。”
话音刚落,薛潮及时罢手,半趴在他上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攻击他,就像饿惨了抱着骨头却不能吃的大狼狗。
萧灵祤心痒痒的:“你给朕撒个娇。”
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像是小猪拱白菜。萧灵祤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这句话笑得肚子疼。
完全没意识到把自己比喻成了白菜。
萧灵祤快速亲了他一下,在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时,小气道:“不给。”
小猪继续拱白菜。
萧灵祤拍拍他的狗脑袋:“太医说你要禁|欲。”
那你刚才为什么骗别人撒娇?
薛潮和善道:“哪个太医说的?”特别想见见他。
萧灵祤忍着笑,有点幸灾乐祸。
薛潮:“趁伤口不备,偷偷亲一下。”
萧灵祤事先跟他约定好:“就一下。”
薛潮目光坚定,从来不骗人。
萧灵祤双手攀上他肩膀,然后被亲了个半死。
薛潮低头亲他的唇:“想不想我?”
太想他了,肌肤贴在一起,身体深处的某些记忆立即被唤醒,暧|昧浓度过高,空气滚烫。
“嗯。”萧灵祤没忍住,说了实话。
薛潮压低声音:“想不想要?”
“不想,”萧灵祤额头重重地抵在他的肩上,说话的气息明显不稳,“你以为朕是你?”
薛潮轻声道:“真不要?”
“嗯。”萧灵祤眼眶发红。
薛潮心疼地亲了亲他,早知道不逗他了,安抚般哄人,结果火气愈甚,只能额头相抵,极力平复着燥热。
就像牙疼不能吃糖,非要买一大罐放在床头,结果自讨苦吃。
两人都很狼狈。
萧灵祤眼眶微濕,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轻轻捉着他衣角。
薛潮把人哄得睡着,结果自己想起他刚才的声音和眼神,看着床顶,完了,今晚是睡不着了。
*
次日醒来,萧灵祤看着薛潮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活该。”
薛潮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生无可恋,想去御花园跳个河。
萧灵祤懒洋洋地捏捏他的脸,严肃道:“很丑。”
薛潮:“不可能。”
哪里不好也不可能丑,毕竟是是靠脸吃饭的人。
对自己的核心竞争力的定位很明确。
萧灵祤摸了摸他脑袋:“还挺有自知之明。”
薛潮:“那必须。”然后就开始色|诱皇帝。
“别。”萧灵祤笑着推开他的脸。
薛潮:“皇上喜不喜欢臣?”
“不喜欢,”萧灵祤嫌弃道,“喜欢小只的。”
太大只了,硬邦邦的,抱着一点儿也不舒服。
薛潮:“生个小只的。”
萧灵祤叹道:“薛潮终于要给朕生小皇子了。”
薛潮笑着看他。
“当然先要把你养好,养这么胖。”萧灵祤扯扯他的脸,凑近亲了亲,仿佛看到了和薛潮一模一样的小号薛潮,忍不住笑出声。
……薛潮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笑什么。
果然,萧灵祤又问:“过分吗?”
薛潮冷静道:“不过分。”
萧灵祤认真道:“可以做到吧?”
薛潮:“可能不太——”
萧灵祤:“相公。”
薛潮淡淡道:“可以。”
也是,又不是养不起。
*
薛潮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过于闷,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溜出宫。
阳光很好,薛潮神清气爽地去找他的贪官朋友,结果刚进门,就被苟关塞进轿子抬回宫。
皇帝很满意,赏了他忠诚的爱卿。
苟关乐呵呵回府,心里猜想,这两位在玩什么,暴君和他的逃跑小爱妃?
之后,薛潮安分了两天,这次吸取教训,跑远了一些,直接去了闻烽那儿。
闻烽热情地接待了他,然后对着窗口嚎了一嗓子:“皇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窗户上立刻簇拥了很多八卦的小脑袋。
所有人蜂拥前来看传说中的皇后。
薛潮被看得头昏脑涨,最后和几个能打的打了几架,神清气爽,满意回宫,钻进被窝里,伪装成躺了一整天的样子。
很轻的脚步声传来,薛潮闭上眼睛装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终于挨得极近,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薛潮没忍住,唇角上扬。
萧灵祤:“……”
薛潮睁开眼,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
萧灵祤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白天在寝宫做什么?”
薛潮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发现了,第一次有了种自家媳妇是皇帝的可怕感。
萧灵祤没凶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盘腿坐在床上,掰手指头,算今天是第几天。
薛潮被逗笑:“用不着这么严谨,现在已经好了。”
萧灵祤:“嗯。”
薛潮挠挠他痒痒。
萧灵祤没笑,很不开心。
薛潮轻声道:“笑一笑?”
萧灵祤挤出一个笑。
薛潮看情况不对,慌了,立刻道歉:“我错了。”
萧灵祤不说话。
“当真知错了,别不开心,”薛潮捉住他的手,哄道,“让你打好不好?”
然后自己主动将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乖乖待在寝宫,盘腿坐在床上写检讨。小鹦鹉陪他解闷,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又飞去御书房找萧灵祤。
过了会儿,萧灵祤过来了,身后的人抱着一沓东西,纷纷在心里感叹,这也太宠了吧,专程把奏折搬到寝宫来批阅。
小王爷听闻后,痛心疾首,冲去皇宫,激动进谏:“太不像话了,成何体统!”
萧灵祤:“朕知道。”
一句话就把小王爷给噎住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绵绵含泪滚走,再也不管他们了。
*
牙疼的人又在偷偷玩糖,成天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萧灵祤:“消停点。”
“好。”薛潮亲亲他。
过了会儿,萧灵祤:“下去。”
“我不,”薛潮耍赖般抱着他,理直气壮道,“都这样了还不让抱。”
萧灵祤推开他。
薛潮看了他一会儿,露出受伤的神情,默默地挪到牀角,对墙自闭。
半晌,萧灵祤从背后抱住他,小声道:“薛潮,朕哄你来了。”
薛潮的心要化了。
萧灵祤揉揉他脑袋:“哄哄哄哄哄。”
薛潮:“……”
薛潮实在没忍住,将人压在身下,捉着他的手按到枕侧。
*
萧灵祤单手解开腰间的衣带。
薛潮看着他。这人长得清冷贵气,给人一种距离感,但在自己面前从不是这样。
萧灵祤黑发垂落,手指勾开他衣带,亲亲他下巴,又在他锁骨上亲了一下,抬眼看他,好奇他的反应,整个人认真得仿佛在研究一件神圣不已的事。
薛潮手指头动了动。
萧灵祤挑眉道:“不许动,小命不想要了?”
薛潮摩挲他的侧脸。
萧灵祤拉着他的手放在一旁,一本正经地命令道:“手就放在这里,不许动,不能越界。”
接着又继续研究,中途察觉到薛潮不太老实,警告般看了他一眼。
小瓷瓶随意地滚落在地上,薛潮整个人快要炸掉,管不了什么违旨不违旨了,将人拉过来亲伆。
萧灵祤摆架子凶他,却被按着后脑勺,伆得很深。
萧灵祤不让他动,执意要自己来,自己慢慢坐下,皱了皱眉,眼角有些水红,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缓了很久,结果还没缓好,又被按着被迫。
萧灵祤:“放肆。”
薛潮没忍住,翻身将他压到身下。
刺激极大,萧灵祤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不知他一个病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微微蹙眉:“你——”
剩下的话被全数堵了回去。
反正欺君也不是一两回了。
该逆臣贼子身残但志坚,欺君欺了一整夜,直到萧灵祤鼻音很重,带着哭.求饶。
做皇帝真难,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
*
次日早朝,有些人表面上庄重严肃,看不到的地方却坐着厚垫子,没一点点九五之尊的样子。
散朝后,萧灵祤在御书房批奏折,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专程跑回寝宫,戳戳薛潮,幼稚地报复他:“太医说你还要躺二百天。”
正好太医来诊脉。
萧灵祤看了他一眼:“咳。”
咳是什么意思?老太医紧张地揣摩圣意。
半晌,太医道:“如果可以,休息得越多越好。”
薛潮微笑道:“什么叫休息得越多越好?”
太医对上薛潮和善的笑,吓得瑟瑟发抖。
薛潮鼓励他说下去。
太医紧张道:“当然这一百天是虚数,若是感觉可以,随时可以四处走动。”
薛潮平易近人道:“太医大人的疗法有些保守啊。”
虽然和善,却感觉到瘆人的威胁。
这皇后真难伺候。
第29章 不然逃婚
御书房内,阳光从窗口撒了一地,亮堂堂的,光是待着心情便很好。
薛潮拿小镜片往萧灵祤方向晃了晃。
萧灵祤抬头。
薛潮淡定地研究那么厚一本《皇宫规矩考》。
……萧灵祤继续干正事,没多久,书页上又出现了一小块晃动的光斑。
萧灵祤猛地抬手一按。
薛潮笑出声,拖着椅子坐在他旁边,轻声道:“累不累?”
萧灵祤:“累。”
薛潮亲了亲他的脸:“还累么?”
萧灵祤:“……”
不过好像的确不怎么累了。
薛潮不时捏捏他脖子,提醒他眼睛离远一些,过了会儿,喂他吃削好的水果。
该妖后真的很磨人。
萧灵祤直接亲了过去。
傍晚的御书房呈现一种类似于昏黄色的暖色调,萧灵祤在灯下批奏折,薛潮坐在桌子另一边,不时将灯挑得更亮一些。
夜里安静,温馨又和谐,过了会儿,萧灵祤抬头,看到薛潮拄着脑袋,正在看兵书。
萧灵祤轻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突然想到,如果薛潮没有主动会怎么样?
那他可能会在时机成熟后将薛潮抢回来,来一场强取豪夺的戏码。
萧灵祤俯身趴在桌子上,伸长胳膊戳戳他:“你为什么那般不矜持,大半夜爬别人的床?”
薛潮正色道:“为了帮助你得到我。”
这是何等伟大又无私的献身精神,十分值得亲一亲。
萧灵祤:“......”
之前,薛潮经常会偷偷看这个人,看他一个人在灯下待到很晚,静静地陪着他,光是待在他身边便心满意足。
在他心里,这个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自己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