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被迫入宫后我成了万人迷男主的小妈[古代架空]——BY:匿名咸鱼

作者:匿名咸鱼  录入:02-20

  他第一次在高潮时叫出李澈的名字,我惊得一身冷汗,手足无措地被他掐住了脖颈。
  那时候我甚至以为他要把我掐死在床上,兴许是良心发现,兴许是我那张和楚王像了三分的脸,太子最终放开了我。
  太子李渡的性子有些阴刻,不似李澈明慧爽朗,故而自小就不讨皇帝喜爱。
  我无暇去管他们兄弟间的争斗,更无意了解太子对李澈的深重情思。我只是在想,这场本来势均力敌的夺嫡之争,太子真是半分胜算皆无。
  但那天他在烛光下落泪的模样也不知戳到了我的那根筋,我心想着横竖是个死,索性尽我所能地安抚了他一通。
  因为李澈而伤心的男人,我可见得太多了。
  等我第二天我再到东宫,没有因打碎茶盏而被拖出去杖毙时,我就知道我这步棋走对了。
  我活下来了。
  这件事让我自信地以为我和他们会是同台竞技的棋手,但其实我自始至终不过是个活在别人摆布里的棋子罢了。
  而且我还是个弃子。是他们所有人都要放弃的那颗弃子。
  刑部的审讯叫人皮都脱了一层,但我还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就算我是颗弃子又如何,李纵把我捡回来了。
  这是天意。
  上天注定我这条贱命不该死那么早,我得好好地活着。
  比他们都高。
  高很多很多。
  06
  寻常人家在婚配之前男女是不得相看的,但皇帝到底是不同的。
  我穿着正红色的嫁衣,霞冠凤帔地站在李纵的跟前。
  殿里有些闷热,我的耳根和面颊烧着,连呵出去的气息都是温热暧昧的。
  “好看。”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乐,但目光很是柔和。
  听宫人说,我来之前皇帝刚发过怒,也不知因什么事。
  面对他时,我总有些促狭,全然不似在礼部就职时那般的沉稳持重,等到随行的绣女和宫人被屏退后,更是感到一种难言的压抑。
  李纵的手背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面颊,那冰凉的触感让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恍惚地呼吸着,竟是连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别怕。”他怜惜地抚摸着我的脸庞,柔声地说道:“不要怕我,好吗?”
  “是……”我颤抖着嗓音开口,声音却意外地平稳。
  幸而我当年是在礼部任职的,见过的大场面够多,心里再乱面上也能维持一二。
  不过至今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我甫一及第就进了礼部,直接跳过出外的那三年,是沈符的安排还是父亲的安排呢?
  正当我的思绪飘远时,李纵的手指向下滑动,到了我的唇边。
  唇上涂了胭脂,在铜镜里都明艳得夺眼,不知在他眼里又是什么模样。
  我的五官本就柔和,甚至有些像姑娘,穿上红衣涂抹胭脂后更显秾艳。
  我想起之前绣娘在替我更衣时谈到的话,这绣衣是早早就做好的,不然就算是赶制个十天十夜也赶不上将至的大婚。皇帝骤然娶后,上上下下都要忙上多日。不过这嫁衣倒也赶巧,连袖口腰身的尺寸都和我的官服相吻合……
  小姑娘说得眉飞色舞,可惜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进门的师父给严肃地喝止了。
  李纵仔细地端详着我的面容,伸手揽住我的腰,想要把我拉得再近些。
  但外面小太监的一声叫喊打断了他的企图:“陛下,太子、太子殿下晕倒了!”
  皇帝的眉头皱起,冷声道:“叫御医。”
  李纵不开口,谁也不敢推开大殿的门。我被他环在怀里,茫然地抓紧了手,连头都不敢回。
  殿外很快又是一阵窸窣有序的动静,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生怕惊扰了殿内皇帝的兴致。
  太子身体不好,这是在东宫稍待些日子都知晓的事。
  我不知晓在我来之前皇帝和太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贸然动作。
  李纵好似心有灵犀地握住了我的手,状似平常地问道:“担心他?”


第3章
  07
  我抿紧唇犹豫思索时,目光突然撞进了李纵的眼里。
  皇帝的眼眸里像是蕴藏着一片寂静的海,温和地包容一切,这与我从旁人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像是要印证我这个想法一般,安抚似的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脊背。
  “那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李纵站起身,我这时才发现他原是高我许多的,像座巍峨的高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垂着眼帘点头,就像个无措的小孩子任他牵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是温热的,不似太子的手纵是炎炎夏日也冰凉得像个死人。
  这让我想起那个旖旎的春梦,他是如何用手指把我肏上高潮。我跟许多人上过床,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在床上也待我那么温柔,只在乎我的感受的。
  李纵轻轻地把门打开,殿外瞬间变得肃静,众人皆恭敬地稽首,只有领头的老太医还贴在太子的身侧。
  太子躺在外间的榻上,玉冠解下后披散着头发,乌发将苍白的脸色衬得更加鲜明,唇边沾着的血渍也无比的惹人生怜。
  但李纵似乎从未关爱过这个长子,我在东宫时就清楚地明了这一点。比之阴柔刻薄又体弱多病的太子,皇帝明显更偏爱聪慧热情又身体健康的楚王。
  太子每次见完父亲和弟弟回来就要大发脾气,全无缘由的那种任性,能把东宫上下的人生生逼得想要请辞。
  他一边为父亲偏疼弟弟感到不公,一边又在心底对李澈怀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心中自然愈发郁结,这时候唯有一场痛痛快快的性事方能解决烦闷。
  不管多疼,都只能生生捱着。
  毕竟我挨肏时再难受,被肏完后高热不退再折磨,都比不过太子心中的艰涩。
  李纵毫不顾忌地牵住我的手走到太子跟前,老太医掐住他的人中,贴在他的耳侧低声唤醒他。
  李渡的眼睛有些猩红,带着无数的血丝,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一样。
  他在太医地搀扶下勉强地坐起身,向皇帝行了个礼。
  “跪了多久?”李纵向身侧的御医问道。
  “回陛下,从、从您进去的时候。”他语焉不详,迟疑地禀告道。
  我是从内室的侧门直接进来的,故而没有见到外间跪在门前的太子,李纵先前发怒,八九不离十是由于太子。
  也不知他又怎么惹恼了皇帝。
  我这般想着,忽然和李渡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他痴痴地看着我一身红妆,连呼吸都忘记了似的,眼瞳里面一片血红,却连眨眼都舍不得眨。
  那副样子,好像对我用情至深。
  08
  “啊——!”
  我从梦魇中惊醒时,冷汗已经浸湿了里衣,胸腔也剧烈地起伏着。
  虚空之中一双看不见的冰凉的手正扣住我的脖颈,那种濒死般的窒息感持续地萦绕在我的心头,许久无法消弭。
  昨日的记忆太过清晰,太子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徘徊在我的梦里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去,以至于我在噩梦中能够重现当时的所有细节。
  老太医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竭力劝他冷静,但那时的李渡似乎处在一种极度疯狂的状态里,犹如野鬼附体。
  当李纵呼唤他的名讳时,李渡仍然不能理智下来,他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如果不是李纵当机立断送我出宫和老太医的死命阻拦,真不知太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沈符把我抱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
  他就像个阴魂不散的野鬼,总会趁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我的身边。
  我对他夤夜的突袭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他干过最大胆的事莫过于在某天夜深时带着陆袭明一起闯进我所在的官舍。
  “不怕。”他声音压得很低,又轻又柔,甚至还带着几分宠溺,“梦见什么了?和哥哥说说,说出来就不怕了。”
  宽大的手掌沿着脊骨一路向下,摸着摸着就带上了些情色的意味。
  沈符或许是无意的,但习惯了在混乱和迷惘中被人肏开的我就像只惊弓之鸟。
  我翻身掐住他的脖颈,两条腿卡着他的腰身,臀肉也紧贴着他的小腹,就像是骑在沈符身上一般把他压在身下。
  “你问我梦见什么了?”我梦呓般说道,“我梦见太子了……”
  我脑中空空如也,全凭着本能张嘴发声。
  “太子为人阴刻,整日病恹恹的,在床上也不像个活人。”我死死地看着沈符的眼睛,恨不得将那些纷乱难堪的记忆灌进他的脑中。
  “李渡最喜欢掐着我的脖子肏我,我不知道多少次差点被他掐死在床上,”我双手使力,逐渐收紧对他脖颈的禁锢。
  “对,就是这样。”
  我露出一个微笑。
  随着空气的抽离,沈符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的手就在我的手边,明明凭借他的力气轻而易举就可以摆脱我的控制的。
  但他并没有挣扎。
  “每次你和陆袭明为李澈出谋划策,毒计尽出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片刻后继续说道:“他就要拿我撒气,在他眼里,我是你们安插进来的探子。”
  “李渡做梦都想我死。”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声音也压低了些,“但他又偏偏没法杀我……”
  啪嗒的一声清脆声响把我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唤醒,我猛地松开沈符,浑身脱力般软倒。
  沈符及时抱住了我,他伸出手轻轻地擦去我眼尾的泪珠,声音嘶哑又难听:“别哭。”
  他抓住我的手,扣紧了自己的脖颈。
  “阿簌,别哭。”沈符看着我,目光深邃得让我以为他看透了我的一切。
  “都过去了。”他阖上眼,哑声说道。
  “不。”我挣开他的钳制,抚上沈符的脸庞,“哥哥,我们至死方休。”
  09
  自那天后沈符再也没来找过我的麻烦,我躲进他府邸深处的一间小屋里,过了段安生日子。
  距离钦天监选定的吉日越发的近,我反倒越感觉轻松。
  人也相看过了,嫁衣也试过了,余下的仅有等待。
  皇帝不时从宫里送来一些小玩意,瞧着像是给孩子玩的,我躺在榻上,靠着竹蜻蜓消磨时光,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我那童年不单没趣没人疼,在主母的苛责下,连如何不饿死都是个难事。
  李纵大概也翻看到了我的过往,方才想得这么些别出匠心的礼物。
  我的履历很漂亮,漂亮得无可指摘。过往却很难看,难看得无法入眼。
  虽然出身洛阳沈氏,但我只是这个庞大家族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孩子。
  记忆中父亲这个角色是空白的、模糊的,沈大人在外做官,做得风生水起,待在洛阳的时光比在马上还要短暂。
  就算在家,他也从不关心庶子庶女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但孩子成婚,他总归是要出席的。
  倒不是因为多疼爱孩子,尽管沈簌入朝后表现出色、升迁迅速,做起事来却容易感情用事,显得蠢笨,还不值得他更多的褒扬。
  但谁让沈簌嫁的是这天下的主人呢?
  沈大人此番回汴梁,真可谓满朝瞩目。
  他出外前早已身居高位,回来后只会向着更高处攀升,尤其是儿子还入宫做了皇后。
  曾经沈家需要游走于皇帝、太子与楚王之间,但从今往后都不一样了,他沈燕直摇身一变就成了汴梁城内最强势的后党。
  临到大婚只有不到十日时,父亲终于乘着驿车快马加鞭地从江宁赶了回来。
  从我出使西凉到楚王遇刺,再到我入宫为后、父亲回朝,这一桩桩乱事看似繁冗错杂,实则发生得极为仓促,直打得人措手不及。
  出外、回朝、升官,然后堂堂正正地成为翰林学士,成为知制诰,最终成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执。
  这本是我理想中的命运。
  世事无常,我原本勾勒好的命运轨迹被一笔浓墨拉扯得支离破碎,生生转了个大弯。
  但我不怨李纵。
  就好像冥冥之中我早已知道,不管我的人生怎么走,最终一定会来到他的身边。
  ……
  就是不知道父亲晚上的接风宴,李纵会遣谁来?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想见李澈。但除了他,好似也没有谁可以替代皇帝表达对老臣的信任和恩宠。
  我胡乱地想着,一边把玩着那支竹蜻蜓,任由心绪在平静和躁动中变换。
  正当我胡乱捣鼓着时,竹竿里突然掉出一个小纸卷。
  我屏住呼吸把它轻轻地展开,里面用簪花小楷写着一行小字:
  “思君已久,不敢或忘。”


第4章
  10
  当我和沈符下马车,在父亲的府邸前看见御前侍卫的身影时,我就知道我之前在心中排演过无数遍如何应付楚王李澈的招数全都作废了。
  我踩在地上,却好像踏云而行,轻飘飘的,强烈的不真实感一直到我入了正门方才缓和下来。
  堂屋的中间,那把鲜少使用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
  神情淡漠,清贵自矜。
  那一瞬间李纵就像个孤傲的年轻郡王,仿佛时光和血腥的权力斗争从未在他身上驻足,留下痕迹。
  见我来了,他微微扬起唇角。
  除却身边侍奉了十几年的下属,旁人是绝对看不出他内心的喜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似能够察觉到李纵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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