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徒弟发家致富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十二溪

作者:十二溪  录入:03-15

  最好一击即中,不然,不然他恐怕也要折在这里了。
  青色的法力涌进扇面,雪里红感知到不对劲,已经远离了他。
  法宝从来不是越高阶越好,也要看修士有没有那个能力去让法宝认主,以及,有没有足够的法力去使用法宝。
  越高阶的法宝用起来越耗损法力。
  而仙器……
  柏青霄头一回用,只觉得手上的火凤扇宛如饕餮,狂吞着他周身所有的法力,抽干他经脉每一丝的力量。
  他抬起看似轻盈却在法力加持下厚重无比的扇面,用力一击,呼啸而出的青色从扇面而出,画上的凤凰眼里喷涌出火焰,似乎要飞舞起来。
  法力瞬息凝聚成连接天与冥河的飓风,滚滚烈焰附在风上,瞬息吞没了极其显眼的巨傀。
  痛呼声中隐隐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这是什么?火系的法宝?这是什么火!为什么灭不掉!”
  凡凤火所到之处,一切必将烧毁殆尽。
  哪怕是那不明的黏液。
  谁能想到、谁能猜到这一把扇子威力如此巨大。一瞬间连同巨傀身后的藤网也熊熊烧了起来,掉落灰烬,汇入冥河中,天地间刹那一片火红。
  巨傀痛嚎声阵阵,那声音尖利到几乎要刺穿耳膜。
  柏青霄额间冷汗涔涔,他清晰听到了自己的浓厚呼吸声,浑身酸软无力,甚至连清醒都是勉强维系,仙器的一击已经耗尽他全部力气。
  凤火沾上即燃起大片的艳色,柏青霄能使用凤火,却指挥不了凤火。
  他们二人被困在树根间,自然也被火焰包围。
  巨傀发现火焰无法扑灭,就更要把造成他伤害的人撕毁。临死前拼劲全力的一击排山倒海涌来,尖锐的树根在面前漫天落下,全部指向柏青霄一个人。
  柏青霄眯眼看去,环伺的火焰噼啪作响。
  雪里红怕极了那火,一直在念叨在叫在跳。柏青霄却觉出一点亲近来。
  面前漫天树根越靠越近,像一个一个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柏青霄捏着那火凤扇,周遭的一切响动和他隔开,他像被时间遗忘,凝固在当场。
  只能看着那尖锐的树根刺来,心脏几乎要跃出嗓子眼。
  丹府虚空,经脉隐痛。柏青霄想,甚至没力气躲开了。
  要是这些树根刺成筛子,恐怕很难看的吧?
  真可笑,不久前他还威胁裴庚要把人戳成蜂窝,没想到倒是他自己先被人戳成蜂窝了。一点体面都没留下。
  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在巨傀痛呼声里,攻击的树根越来越近。
  一把熟悉的长剑飞过,整整齐齐削掉一大片。
  树根簌簌掉落在地,汁液飞溅。柏青霄抬起头,眼看那些汁液要飞过来,却见面前弹起一个半球状的防护罩,把那些东西全挡在了外头。
  腰间缠上一条胳膊。
  完好无损的裴庚出现在他身后,一手揽着人,一手接住回旋的长明剑,叹了口气,“弟子不过打了个盹,怎么师尊又要把我丢下?”
  柏青霄迟钝地转身看他,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裴庚?”
  “勉力用仙器会消耗大量法力,师尊不要轻易使用。”裴庚直接没收了他的火凤扇,“下次有事直接喊我。”
  手上一空,柏青霄愣住了,等他理解了裴庚的话。柏青霄蹙眉,“喊过,没反应。”
  是吗?可能真是他睡太熟了。裴庚顿了顿,眸间厉色,“弟子发誓,不会有下次了。”
  柏青霄定定看着他。
  火焰灼烈,敌人凶险,可裴庚眼里只有柏青霄,他一边警惕着,一边问,“怎么了,师尊?”
  柏青霄摇摇头,忽然侧身亲了他脸颊一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可以自己去伤裴庚,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下肯定有轻重,伤势也定然可控,甚至他能预估治好只需要几天。
  但他偏生看不得别人去伤裴庚,也看不得裴庚在他面前因别人而受伤。
  裴庚瞪大了眼,心动不止。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柏青霄却忽然身子一软,再撑不住法力枯竭的后果,直接晕倒在他怀里。
  “师尊?!”
  被抵抗住的巨傀再忍受不了火焰烧身的痛呼,它破开裴庚的防护罩,嘶吼着扑来。
  一剑划过。
  堪比天高的巨树被长剑横向削成两段。漆黑的嘴巴张开,巨傀刚要说些什么,伤口处却迸出烈焰,瞬息把它淹埋。
  一阵地动山摇,落下的巨物把冥河水砸出大坑,哗啦一下河水涌起。
  逃窜的灰绿色元婴被裴庚三两下追上,一剑捅进去,在尖叫声中搅散了。
  “聒噪。”裴庚烦不胜烦,他摇了摇怀里的人,又去探他气息,“师尊?师尊!”
  河水渐平,藤网、树根、树枝全被被烧尽,纷纷落下来,擦过裴庚身边,像一朵朵好看的焰花。可惜此时没人关注。
  雪里红这时才过来,也是狼狈的很了,他道,“为了避免有人追来,我在附近有一处洞府,先去那里吧。”
  裴庚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催促道,“快些!”


第80章 遛裴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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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青霄在一片黑暗里走着、走着, 走了很久。
  “师尊?师尊?”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柏青霄若有所感,他抬起手,一团温暖明亮的小火苗在他掌心里摇曳不止。
  柏青霄盯着它一会儿, 把掌心抬高。
  小火苗飞离了他的掌心,飞到最高处。光越来越亮,逐渐吞噬了整片黑暗。
  柏青霄睁眼, 看到冰冷的洞顶。
  细微的呼吸声在他肩上响起。
  柏青霄转过头去, 裴庚抱着他,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睡得正香。
  裴……庚?
  昏迷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柏青霄抬手捏了捏鼻根, 感知到灵脉顺畅,体力恢复。当是裴庚给他喂过丹药了。
  “师尊?”似乎是感知到他的动作, 裴庚半梦半醒睁开眼。
  “醒了?”柏青霄温柔地摸了摸他后脑勺, 声音陡然变大,“醒了就给我滚起来!肩都要麻了!”
  裴庚被他这一喝,惊得人还没醒, 却依旧爬起来了,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眼睛转向柏青霄,视线忍不住跟着他走。
  柏青霄恶作剧完, 勾了下唇角, 抬手又捏了捏他侧脸。
  真好啊,活着的裴庚。听话,可爱,又好骗。
  哪怕看一辈子,估计也不会腻。
  “也罢。”柏青霄收回手,轻笑起来, “我怎么倒怀疑起自己来了。”
  他撑着额头, “合则来, 不合则散。这么简单的事情,唯独是我迟迟看不透。”
  或许说,是柏青霄一直不愿正视自己的心罢了。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感情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真要他去选,他宁愿裴庚好好活在他面前一辈子,无论做师徒还是做道侣。
  他唯独不想失去裴庚。
  裴庚不明所以,“师尊,你哪里还不舒服吗?”
  柏青霄摸摸他的头,安抚道,“醒了?还疼吗?你现在可是第二辈子了。”
  “这辈子的你很倒霉,”柏青霄顿了顿,欲言又止。
  似乎经过一番思索,他把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换了一句,“本也没犯什么错,坏就坏在眼神不太好,瞧上我这么个家伙,才受了一番罪。”
  裴庚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
  裴庚迷迷糊糊想,这是梦吧,不然怎么师尊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来杀他罚他,反倒听起来有几分软化的模样。
  师尊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厌恶他抱着那种心思吗?
  刚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的柏青霄撑着下巴,忽然探头,凑过脸来看他。
  还抬起一根食指,戳了戳裴庚脸颊,戳进一个浅坑。“唔,这么一看长得的确不赖嘛,虽然和为师比还差了点。也算差强人意了。”
  “师尊?”裴庚脑子一片浆糊,完全思考不起来柏青霄的意思。
  他想抬手,肩膀和胸腔的伤阻止了他,“您要说什么?”
  两个伤者此时面面相觑,在对方眼里都是虚弱、弱小、且无助的代名词。
  柏青霄一窒,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瞎说什么,只是想说的话迟迟说不出口,思维难免就开始发散。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对自己徒弟说表达心意的话,总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像个为老不尊的。
  于是更难说出来,嘴唇张张合合,却始终无声。
  最终,柏青霄放过了自己,他握拳咳了一声,眼神四处飘,略有几分尴尬和无措,“那个,其实为师素来也不是个会家暴的人。不过如果你已经感到害怕,那果然还是……”算了吧。
  “师尊!”裴庚昏沉的脑海里里陡然亮起了一丝光,凭借最后一点意识,努力睁开眼,抓住他衣角,激动不已,“您、您的意思是……”
  “嘘。”柏青霄捂住他唇,耳惏婦廓微红,“先说好,为师本也不是个会疼人的,指望为师把你当个姑娘一样供起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哪怕是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也等不着。”
  “不需要师尊这般费心,弟子把师尊供起来就好了。保管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裴庚激动地直接抱住他,眼里现出一点笑意。
  “谁要你供?”柏青霄佯怒道,“你是故意埋汰我的吧?为师说的可都是一等一的真话。不像某个人,呵,谎话连篇!”
  裴庚为自己辩驳,“师尊怎知弟子说的就不是一等一的真话呢?”
  “那当然是你前科累累。”柏青霄撇开眼,眼神游移。
  好一阵子才换了个话题,“还有,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了心魔?好在发现的不晚,只是以后动手前,劳烦先动动你的脑子,不要再这样鲁莽行事。”
  裴庚眼里亮晶晶一片,忽而又有些烦恼,“神农谷的物价不贵吧?”
  柏青霄疑惑地转过头,“嗯?”
  “弟子身家不够,还没攒够娶名门之后的彩礼钱。”
  “你怎么贫嘴?谁要你的彩礼了?你给了彩礼,我就不算男人了?为师不希望你再说这种话。”
  柏青霄捏着他耳朵揉啊揉。
  “修真界只有结为道侣一说,又不一定是夫妻。可不讲究凡人婚嫁迎娶,只论婚契大典才最为正式,算在天道那过了眼,往后生死祸福相依,其他三媒六聘的凡人做派并不讲究。”
  您往日可不是这样说的,还说要给对方长辈带‘心意’。在修真界,资源始终是很重要的一个点,无论作为聘礼还是嫁妆。
  可裴庚知道柏青霄只是好意,他没有打断,眼睛反倒直勾勾看着人,“还有呢?”
  柏青霄被这视线看的不好意思,抬袖盖在他脸上。“不与你说。不许看,睡了!”
  “师尊……”裴庚掀开他袖子,从里面露出一双神采奕奕的眼来,眼里带着光,闪亮若明星。
  柏青霄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侧过脸,“睡觉!”
  “师尊~”裴庚抬手,蛇一样柔软灵敏,指腹一点一点蹭过去,圈住他手腕,“您伤也没好,一起睡吧?位置够的。”
  他迫不及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柏青霄叹了口气,挣开他的手,拍拍裴庚肩膀,把他压下去,温声道,“睡吧。休息好了,伤会好的快些。”
  裴庚还想说些什么,可带着草木气息的衣袖拂过脸颊,那气息十分催眠。裴庚思绪混沌,挣扎了几下,抵不过睡意,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很快又昏睡过去。
  柏青霄还是脸热的紧,匆忙把人落下,走出洞府门口。
  雪里红站起身,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催着他赶紧去给他主上看病。
  河浪声滚滚冲洗着岸边的石头。
  柏青霄只是灵力枯竭,不比裴庚心脉受损,因此吃了丹药,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精力充沛——除了法力暂时还不够用外。
  他没有走得太远,顺着河边走了一圈,神识探查过,发现附近很是安全,裴庚还在外面设置了隐匿法阵。便懒洋洋站在洞府门口几米外,撸了撸袖子,撒网捕鱼,“急什么?”
  雪里红气急,“是谁说当务之急是去给我家主人看病的?”
  “谁?是谁啊?”柏青霄才解决一道‘难题’,心情自是好的不行,他抬掌靠着耳朵,“风太大,我听不见——”
  雪里红:……
  这人好生无耻,人话鬼话可都归他一张嘴说去。偏生有求于人不说,他修为还敌不过柏青霄。
  雪里红气的坐在石头上不吭声,假装自己是一件骨头装饰品,同样的灰白色,几乎要融进石头里去。
  柏青霄在那里捞鱼,捞了半天都是些小鱼。他眼睛转了转,又凑去雪里红那,问,“听说,这冥河是你的地盘?”
  雪里红不咸不淡应了。
  柏青霄顿时心动,“里头有大鱼吗?给我捞一条上来呗。我用灵石和你换。”
  “你要大鱼做什么?你要它们的兽丹?那也太低阶了些。况且冥河的鱼,灵修吃不了。有害无益。”雪里红疑惑道。
  柏青霄哼笑一声,“你怎知我是拿来吃的?灵兽皮肉血筋非同一般。我只想要条大鱼,抽了鱼筋用。”
  “你要鱼筋作甚?”雪里红百思不得其解。
  柏青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面破皮的痕迹早已消失,修士的自愈能力向来优秀。他意味深长,“我可是个很小气的家伙,谁惹我,怎么说我也要他尝尝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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