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戚玉对宋晗星的关心和占有欲明显超过寻常朋友。
我算是明白为何第一次见戚玉时,这人气场莫名跟路时修相似了。
敢情真把宋晗星当小羊羔了啊。
不过这么一比较,我心里就不舒坦了。
难不成我也是路时修的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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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起初路时修对我的钱袋子管控极其严格,我竟真以为是路时修抠门。
现在想想,真是大错特错!
这人拿钱袋子制约我,肯定是想让我服软,让我离不开他。
毕竟我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吃不了什么苦。
仿佛探寻到真相的我不禁冷笑一声。
呵,说路时修狗看来没冤枉他。
我为我自己迟来的机智而羞愧,竟时隔几个月才发觉路时修给我下套了,而我还美滋滋地念着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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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游,你……你没事吧?”
大抵是见我脸色不好,宋晗星小声询问道。
我一抬头,便见宋晗星哭的鼻尖都红了,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睛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看到这人被冷落的伤心样,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自己当初惹了事被路时修逐出房门的场面。
我偏头望了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竟有点……感同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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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我有办法。”我扭头笃定道。
“真的吗?”宋晗星一听有法子,原本暗淡的眼神立刻明亮起来,直直望着我。
办法有是有,就是有点损。
我环顾了下,见四周无人,拉着宋晗星到拐角一旁说悄悄话。
结果话刚说完,再看宋晗星。
好家伙,刚刚就眼睛和鼻子红,现在脸也红了,红的就跟枝头熟透的红果子一样。
“燕、燕游,你、你……”宋晗星结结巴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估计是觉得难以启齿。
“我什么我,我说的都是妙招,保管见效,你信不信我?”我信誓旦旦地说。
宋晗星低着头,搓了搓自己的小手,甚是紧张道:“可、可万一戚玉哥哥不喜欢,把我扔出来怎么办?”
扔出来?
怎么可能扔出来?
这么可爱的小羊羔谁舍得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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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把你扔出来了,我就把路时修扔出来,你看如何?”
这话说出口时心底有一丝暗爽。
我觉得我最近被路时修宠的可能飘了。
居然想丢他。
“啊?”宋晗星呆呆地看了我一眼,老实在在道:“可、可你也扔不动路公子啊。”
我:“……”
咱就是开个玩笑,有必要这么诚实吗?
“我这是为了证明不会失败,懂吗?”
扔路时修?我疯了我扔他,他不扔我都不错了。
见我这么说,宋晗星低着头羞答答地应道:“那、那好吧。”
我拍拍宋晗星肩膀,给他打气:“好了加油,我相信你,快去吧。”
话落,宋晗星像是受到了鼓舞,重重点了两下头:“好的,我这就去。”
等亲眼见到宋晗星同手同脚迈进了戚玉房间后,我才心满意足转身打算回屋。
结果我一转身,就撞见路时修站在我后面,也不知他何时来的,有没有听到我刚那番话。
“解决了?”路时修轻声问。
我点点头:“嗯,解决了。”
“天色不早了,回屋吧。”路时修说着,朝我伸手作势要牵我。
我摸摸鼻子,可不是不早了么。
天都快亮了。
我大方地将手覆在路时修手上,掌心快要和路时修手背相触的那刻,很快被他反握住。
我寻思就这几步路,路时修还要和我牵手,可真是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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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不在意,跟着路时修走,实则偷偷打量他。
我见他表情无恙,寻思刚刚那番话路时修想必是没听见的,不然哪能这么好的脾气。
然而,我刚想完,反转就来了。
门被推开,路时修轻轻一用力,我没注意,差点被拽倒,还好被路时修接住了。
路时修将我抵在门后,不由分说地贴在我身上,唇角勾起几分笑意,缓缓问道:“夫人想怎么扔我?”
“……”
得,本来心底还有点窃喜,结果这人还是听到了。
没等我回话,路时修轻啄了下我的唇,手掌不安分地从腰系钻进后背,东摸西摸了好一会儿,占尽了便宜,才又问我:“夫人舍得扔我吗?嗯?”
路时修的掌心和肌肤相触时,我忍不住浑身颤栗,腿没骨气地软了下去,全凭路时修架着才不至于这么丢人。
“舍、舍不得。”我被路时修逼得无法,只能捡好听的话说给他听。
路时修这才满意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很赞同:“我也舍不得夫人。”
谁知,听到路时修的话,我条件反射突然蹦出一句:“屁!你才不会舍不得。”
话刚说完,下巴就被路时修咬了口。
“嘶!疼!”我不满地打了路时修后背一下。
这人怎么这么专横啊!事实还不让我说了?
我气鼓鼓地瞪着路时修:“小爷我记性好着呢,你以前,可是经常把我丢门外,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说完,我故意拿指尖点了点路时修胸口,扬起下巴一副蛮横样。
路时修听完,低笑了声,温声道:“夫人这是……开始翻旧账了?”
“翻!肯定要翻!”
说到旧账,我一下子来了兴致,拉着路时修往床上走,边走边说:“今晚咱俩就是不睡,也得把账给翻完了。”
一想到这一路走来,被路时修连坑带骗多次,我就来气。
咋地,谁还不是个聪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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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旧账的过程和我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我上床盘着腿,打算和路时修面对面打坐,一句一句开始盘问。
谁知,路时修实在是太狗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无赖之技,竟在我问出第一个疑问时,直接将我嘴堵住了。
这人吻的又急又凶,肯定是心虚了。
我想。
直到我被路时修吻到浑身发软,躺在他身侧,没力气再跟他计较时,路时修才装作想起我的问题,给我答案。
——你是不是从离家出走那刻就在套路我了?
——何止,从爱上你那刻就开始套路了。
得,这人说完还挺得意。
又累又困。
看在路时修安安分分,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给我捏腰按摩的份上,懒得跟他计较了。
作者有话说:
燕:翻!我要翻旧账!看他个狗路时修到底坑了我多少……唔……次
路:夫人还翻吗?
燕(红着眼):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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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修昨晚简直作弊,在我半梦半醒之间,这人居然开始和我讲条件,时不时凑在我耳边念叨。
“夫人,翻账归翻账,我可还是夫人的人。”
“亲过,抱过,这可都是要负责任的。”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混账话,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路时修这么臭不要脸过。
主要是我要不应下来,这人就时不时这亲一下,那亲一下,搁谁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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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看多久?”头顶传来路时修清冷的声音。
我掀起沉重的眼皮,从镜子里瞧了眼这人。
啧,真是会变脸。
夜里热情得犹如魅惑君王的妖精,白天又恢复到正人君子模样。
我本困意汹涌,昨晚路时修实在闹人,天微亮才将将入睡。
结果一大早人还在云里雾里,就被路时修拉起,这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非要给我束发。
我闭着眼坐在镜前任路时修打理,而后睁眼看到自己长发之下衣领敞开的颓废样,彻底自暴自弃了。
锁骨处斑斑点点的红痕,全是路时修昨晚的杰作,不知怎么想到当初瞧见褚煦身上的红点时,我还困惑了半天,原来是这般得来的。
一想到这,我脸就烧的慌。
我寻思路时修怕是禁欲太久,尝了鲜就得寸进尺,才逮着我乱啃。
我指了指衣领下惨不忍睹的红点,提高嗓音,打趣道:“路时修,你昨晚是饿了把我当红烧肉了吗?这么乱啃。”
路时修顺着我指着的方向看来,眼睫轻颤了下,眸光微动,食指不知何时绕上了我的长发,卷了一圈,才缓缓道:“夫人可比红烧肉香多了。”
“……”
得,这小嘴还挺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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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理了下衣领,肚子饿了,打算下楼寻食,结果人还没走两步,就被路时修拽住了。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道:“怎么了?”
“夫人可觉得我与往日有何不同?”路时修突然问。
这一问,把我问愣了。
我站定,将路时修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人穿着明明和往日无异啊,依旧一身素雅装扮,腰间别了块玲珑玉佩。
要说哪里不一样,可能就气色比往日好些吧。
我将思考结论同路时修说后,这人当场乐了,轻声笑道:“夫人观察倒是细致入微。”
我以为自己蒙中了,扬起下巴大言不惭道:“那是那是,我多聪明。”
待我回身打算走时,手腕又被路时修拽住了。
“不是这个,夫人再仔细瞧瞧。”
路时修挨得极近,我眨了眨眼,认真瞧了瞧这张俊颜。
鼻子还是那鼻子,眼睛还是那眼睛,吻都吻遍了,能有什么不一样,这一大早,路时修又跟我玩什么花样呢。
我摇摇头:“要不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路时修放开我,后退了步,转身道:“这样呢?”
我再从头瞧了眼,一眼落在路时修头顶的发簪上。
那不是别的发簪,正是生辰时娘亲赠我的,之前被路时修拿走一直放在他那,他要不提,我都忘记有这一茬了。
我扬起下巴示意道:“这不是我的簪子吗?”
路时修点点头:“嗯,夫人赠予我了。”
“啊?”
我信以为真,后来又想了想,不对啊,这他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不记得了?
于是,我虚心请教了下路时修。
谁知这人一本正经地来了句:“就刚刚。”
“……”
得,我白眼都懒得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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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还不确定,以为是哪天我喝醉了或者被路时修闹昏了头才应下了。
被路时修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人在胡诌。
自打同我在一起后,路时修的脸皮厚的真不是一点两点。
以前路时修还能暗地给我下套,现在就直接搬上台面,就差来一句:“这簪子我要了,你给不给吧?”
简直霸道至极!
不过我喜欢。
嘿嘿。
我从路时修那简短的回答中立刻心领神会,跨步上前,大着胆子抬起路时修的下颚,揶揄道:“修修,想要就直说,哥哥又不是不给你。”
路时修也不恼,微微低头,轻啄了下我指尖,笑道:“燕游哥哥的意思是,我要什么,都可以给吗?”
“那是当然……”我本想捡些好听的话哄路时修,结果一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可能了!”
我总觉得我要点了头,以后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闻言,路时修眼睑低垂,半天没再回话。
我寻思这人不会就因为这几句话伤心了吧?
于是,我伸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簪子你要喜欢便送你,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也不知哪句称了路时修的心,这人回复的极快,主动牵住我的手往外走,哪有半分伤感。
敢情是骗我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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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了,一出门便撞见戚玉。
戚玉一个人从房里出来,动作轻缓地关上房门,转身见到我们,报以浅浅微笑,又恢复到往常温润之样,昨日的冷漠早散的一干二净。
戚玉这般小心,怕是宋晗星还在休息。
见今早情景,想必两人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和好如初了。
不知怎么,对上戚玉投来的目光,我有些不敢跟他对视了。
一想到昨日我给宋晗星出的馊主意,让他回屋主动撒娇,亲亲戚玉……
看样子小宋实践得非常成功不说,可能还成功得超乎了我的想象。
瞧瞧,今日竟连床都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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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远在楼下等候多时了,才见我们慢吞吞地下楼。
他拿折扇轻轻敲了敲木桌,叹道:“真是世风日下啊,路兄,你从前可不是这般怠惰啊。”
这要在平时,路时修可能就淡淡瞥一眼这人,绝不插话。
奈何今日心情极好, 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嗯,现在不一样了。”
说完,这人指了指我,笑道:“燕游哥哥有点起床气,让大家见笑了。”
被迫背锅的我:“……”
是谁特么一大早跟个花孔雀似的围着我转不说,还非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的?
哦。
是路时修这狗。
我恨恨地咬了口小蒸包,权当它是路时修,一口吞一个,以发泄我有苦说不出的烦闷之情。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