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权谋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有绥

作者:有绥  录入:04-14

  “陛下,魏候来了,在殿外。”这是司寄突然进来通传。
  司晏笔一顿,魏淳怎么那么乖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窦玉,把画拿进去。”说着司晏便起身朝着司寄点头:“召魏候进来。”
  司寄行礼低头,转身便出去了,不一会儿,魏淳便进来。
  “臣参见陛下!”魏淳没有走近,而是在大殿的时候就跪了下来,远远的看着司晏。
  司晏指尖一颤,眸子一敛:“魏候不必多礼!”
  魏淳站了起来,也没有靠近,就在那里恭敬的立着。司晏平静的问:“魏候所来何事?”
  “臣是来归还玉佩的。”魏淳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司晏那日在朝会交给他的,让他便宜行事的玉佩,现下这件事了结,自然是要归还的。
  窦玉刚刚入内将司晏的画放下,出来就看见这幕,大气都不敢出,只得立到司晏的身后。见到这一幕,也是不敢轻易的下去拿。
  “魏候辛苦!”司晏看了一眼窦玉,示意窦玉将玉佩拿过来。
  窦玉这时才敢过去将玉佩拿过来,然后捧着玉佩候在一旁。
  “魏候,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司晏又问,一块玉佩不值得魏淳亲自跑一趟的。
  “臣想请旨,待中书令一职落定,便前往永靖关驻守。臣是武将,总留在朝堂之上,对不起臣这一身武功。”魏淳眸子垂下,少看一眼,少一些不舍得。
  司晏眼神瞬间就变了,不过随后司晏便轻声开口:“魏候喜欢便好。”司晏只用了喜欢两个字,最不适合朝政的两个字。
  “多谢陛下!”魏淳持礼。
  “魏候,中书令一职,冯相和蔡首辅不会轻易松口的,说一定把两位招惹急了,还会让他们联手的。”司晏绕开,直奔现在眼前的问题,只要中书令一职一天不落定,魏淳就一天不能离开京都。
  “臣既然答应,便会做到,陛下不必忧心。”魏淳淡定的回到,像是心中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一样。
  司晏点头:“那便静候魏候佳音。”
  “臣必定不会辜负陛下!”魏淳再一次行礼。
  话说完,魏淳便向司晏告退,离开兆和殿。魏淳离开是,司晏就无力的坐下,伸手捂着胸口。这时不时心悸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窦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司晏,轻轻拍着司晏的后背。
  “陛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窦玉担心的问道。
  “不必,太医来了永远都只会说一句话,这是当年朕受寒,留下的老毛病,要仔细调养。”司晏都听那些太医说腻了,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
  “是!”窦玉无奈,只能陪着司晏。
  司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看,他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在别人手里他能把人皮都剥下来,也要问个明白。在我这里,只知道逃避。可我该怎么和他说呢?窦玉!”
  窦玉不敢接话,只能沉默的陪在司晏的身边。


第二十七章 春日浮生
  魏淳待他如珠如宝,他该怎么说,告诉魏淳,是他父亲暗中害死了老魏侯,因为他!
  司宴久久才缓过来,离开也好。好过在这京都之内勾心斗角,只要他稳定朝局,手掌江山,那他就许魏淳重兵在握,大权独揽。
  司宴一直都在说要魏淳交出兵权,这不过是让魏淳生出戒心的一个借口。魏淳什么都没有,只有手里的兵权,魏淳得拿着这些兵权守护着魏家和他在乎的一切。
  司宴在想,他真的舍得让魏淳交出唯一的依仗吗?即使魏淳乐意,他也是舍不得的。
  司宴起身抚着窦玉的手,缓缓的喘着气:“你去把徐瑾年找来。”
  窦玉低头:“是!”
  窦玉应下便低头出去了,司宴这时才慢慢缓了过来,秋猎之前,他一定要把徐瑾年扶上中书令的位置。
  半个时辰不到,徐瑾年便在窦玉的带领下,匆匆走在去往兆和殿门口的宫道上。
  “窦公,陛下召见可是有要事?”徐瑾年有些跟不上窦公这种躬身小步快走的步伐,在窦公身后紧张的问道,问完又在袖子里掏着什么。
  窦玉见状连忙阻止徐瑾年,放低声音:“陛下和魏候吵架了,魏候提出要去边关,陛下的心情不好,徐大人还是尽快赶到兆和殿吧!”窦玉不敢多耽误,直接就对着徐瑾年说出缘由。
  徐瑾年听完这,就有些迟疑,这不是去找骂吗?
  “大人放心,陛下找你是有其他的事,事情还挺重要的,大人不要耽误赶快过去便好。”窦玉瞧出徐瑾年的迟疑,脚下步伐不停,还侧头安慰徐瑾年。
  徐瑾年这才放心下来,加快脚下的步伐。
  “陛下,徐大人来了。”到了门口,窦玉便高声说着,然后一边把徐瑾年引进去。
  徐瑾年跟着窦玉进去,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到地毯上。俯身低头。
  “臣参见陛下!”高声喊完,徐瑾年才抬头小心翼翼的去看司宴。
  司宴并如往常一样召见大臣,坐在主殿正中间的大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司宴这一次如上一次召见徐瑾年一样,坐在侧殿靠窗的小案边,抚着额头。
  徐瑾年抬头并没有看见司宴,就知道自己拜错方向了,立刻转身。
  “你过来。”司宴对着徐瑾年招手。
  徐瑾年依言膝行上前,只见司宴指了指旁边的垫子,垫子的一边还放着一张凭几。
  徐瑾年谨慎的坐了过去,然后规矩的收着手脚,正襟危坐,一点都不敢乱动。
  “你别怕,朕是跟魏侯吵架了,但是祸不及你。”司宴抬眸看着徐瑾年,见徐瑾年如此谨慎,出言安抚。
  徐瑾年立刻持礼:“臣明白魏侯在您心中的位置,所以臣才有些害怕的。”
  司宴听完就笑了,苦苦的涩涩的。
  “徐瑾年,中书令的位置,朕要你死死的握在手里,你做的到吗?”司宴看着徐瑾年,一字一句又问。
  徐瑾年听完低头沉默良久,然后猛得抬头。
  “臣做的到,只是要借臣一阵东风,陛下能吗?”徐瑾年持礼,回到。
  司宴面色平稳,眸色沉静:“朕许你这阵东风。”
  “陛下不怕把臣养成第二个冯相和蔡首辅吗?当年先帝在世便是这样养出了一个冯提,随后为了掣肘冯相才扶持了蔡首辅和冯相相抗。”徐瑾年又问。
  司宴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推了过去:“春日浮生,近日岭南进贡的新茶,你尝尝。”
  徐瑾年额头突然冷汗直冒,有些紧张的滚动着喉头。
  “朕不是先帝,精于算计,善于权谋。朕不怕,朕也相信你徐瑾年不是冯相蔡首辅之流。”司宴用手在茶杯旁边点了点,示意徐瑾年尝一尝。
  徐瑾年立刻端起来轻轻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立刻起身跪直,低头叩首。
  “陛下,放心,臣绝对不是冯相蔡首辅那等弄权之流。臣为了大禹天下,为了陛下,鞠躬精粹,死而后已。”徐瑾年肯定且认真的说道。
  司宴看着徐瑾年头顶:“朕相信你,不然今日也不会找你来。”
  “蔡冯两家,盘踞朝堂多年,其根系早已渗透朝堂各处,不是一个御史台和方儒鸿就可以解决的。这是先帝留给朕最大的难题,朕偏要求个解法,告诉先帝,朕是对的!”司宴并没有伸手去扶徐瑾年而是自己自顾的说着。
  徐瑾年就在下首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朕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若不是冯相和蔡首辅想弄权掣肘于朕。要不是他们容不下魏淳,容不下朕。朕也许会留着他们,他们对朝廷并不是一分功劳皆无。”司宴眼神突然变得狠厉。
  “陛下,先帝已逝,您何必……!”徐瑾年抬头,这不是司宴,畏惧先帝武威,这不是司宴的性子。先帝在世时,司宴都未曾畏惧。
  “先帝离世之时留下过三道遗召,一道给了冯相,一道给了蔡首辅,还有一道给了太后。这三道遗召,每一道都废立朕的权力。冯蔡执掌朝堂,这道遗召无异于一道兵符,符令一出,万军听令。”司宴冷笑。
  徐瑾年脸色大变,这不是给了冯蔡篡位自立的机会与资本吗?这还是先皇的手段吗?只要冯蔡拿出遗召,振臂一呼,拥护冯蔡的朝堂百官都会响应。难怪陛下要一步步瓦解冯蔡的势力,陛下想要手握朝堂,让那几道遗旨变成一纸废书。
  “先帝最在乎便是司家江山,先帝怎会如此糊涂?”徐瑾年惊骇万分,随后徐瑾年好像又明白了什么。立刻反问:“因为魏侯,对吗?”
  司宴点头:“朕登基之时,不想册封太后的。太后便拿出先帝遗旨逼迫朕,朕才知道先帝不止留下给冯蔡的遗旨,还给了太后一道。朕至今都不知道,先帝到底留了几道遗旨,遗旨内容是什么?”
  “随后,朕便用御林军统兵之权,和太后之位,与蔡家换了其中一道遗旨。遗旨内容便是,废朕另立。”司宴抬头,唇角弧度有些嗜血。
  “随后朕多方收集,终于弄清楚了,先帝留下三道遗旨。遗旨内容大同小异,大同便是都能废朕另立,小异便是给冯相手上的那道遗旨上写着,若是朕未曾立后,与魏淳相交过密,便赐死魏淳,废朕。”司宴手慢慢收紧,所以冯相不能留,至少这道遗旨不能留。


第二十八章 作妖。
  “先帝既然这么留不下魏淳,为何不在临死前就杀了......魏候?”徐瑾年不知道这些事,他只知道司晏和魏淳的事被先帝发现,先帝曾囚禁司晏与兆和殿,至于遗旨他是不知道的。
  “因为朕曾告诉先帝,若是魏淳死了,朕就去陪魏淳。让他辛辛苦苦得来的江山,守住的皇位,旁落他人之手,毕竟朕是他唯一的儿子。”司晏偏头,一脸冷漠。
  徐瑾年更加心惊,他一直以为司晏只是对魏淳有好感,喜欢魏淳不过像宠爱一个妃子一样。没有想过司晏对魏淳用情至深,这不仅仅是魏淳的一厢情愿,而是生死相依的两情相悦。只是司晏在挣扎,害怕连累了心尖尖上的人,魏淳永远在以为自己得不到帝王的心,在自顾自得前行。
  “臣其实觉得先帝所做并无错处,一个父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徐瑾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喜欢男宠,有史以来比比皆是。只是这有违伦常的事,不过是纨绔子弟奢靡下的玩乐而已。司宴却将魏淳放入了心尖,列为同命之重。
  “朕曾答应先帝,与魏淳断绝来往,让先帝放魏家永驻边关。先帝也答应了,却转头暗害魏家,企图斩草除根。老魏侯之死,便是先帝手笔。你现在还觉得先帝无错吗?徐瑾年。”司宴倾身捏住徐瑾年的肩。
  “我可以不要这个皇位,我可以拿一切去换,可是先帝要把这个位置给我。给了我又不放心,又给我设下诸多陷进就等着那天我踩进去。”司宴最后朕都没有用,如果他能称我,他就能让魏淳带他走,远走高飞。
  徐瑾年默然垂首,原来老魏侯的死是先帝的手笔。老魏侯死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奈何朝中百官都是统一口径,一点痕迹都没有。
  “所以今日陛下找臣来,是要……。”徐瑾年心头一紧。
  “朕要把你捧成第二个冯相,让大禹朝堂只认朕。”司宴下巴微抬,露出一段桀骜的弧度。
  徐瑾年点头:“臣明白了,所以臣接下来必须拿下中书令的位置。”
  司宴往凭几上一靠:“对!”
  徐瑾年犹豫片刻,叩首伏地,郑重的回到。
  “臣,万死不辞!”徐瑾年读书之始便有一个颗为国为民的心。但是他在官场数年,看透了朝堂弄权,百官迂腐,有心无力。若是能够坐到高位,定能一展抱负,不枉此生。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在这朕心里,大禹苍生与魏侯同重。所以即便不是为了大禹江山,为了魏侯,朕也要一试。”司宴伸手去扶徐瑾年。
  徐瑾年再一次叩首:“臣,明白。”
  听到徐瑾年这句话,司宴才看向门口一直侯着的窦玉,示意窦玉可以准备送徐瑾年出宫。
  “陛下,允臣一段时间,臣一定拿下中书一职,替陛下掣肘内阁。”徐瑾年起身持礼。
  司宴无力的挥手:“朕知道了,静候徐卿佳音。”
  徐瑾年离开的时候,窦玉便没有送,只是吩咐手底下的孩子们送徐瑾年出宫。因为刚刚太后身边的大女官来了,说是请陛下前去赏花。
  徐瑾年刚离开,窦玉转身就进去。
  “陛下,太后身边的女官来了,说是岭南进贡了几株异色菊花,实属罕见,请陛下过去赏花。”窦玉躬身在司宴耳边轻轻说道。
  司宴轻出一口气:“太后哪是让朕赏花呀!”分明就是让他去看人的,可惜了他与蔡荣阳日久也生不了情。
  “陛下,要去么?”窦玉见到窗外太色渐晚,问道。
  司宴揉了揉眉心:“太后记恨着朕,用手段收了她手上的遗旨,一直想捧一个皇后出来,钳制朕。往大里想,她甚至想要自己专权,扶持一个有蔡家血脉的孩子上位。”
  “朕去!”司宴想了片刻,他总要去看看太后到底要做些什么,才好应付才是。
  “摆驾!”窦玉马上朝门外喊着,门口侯着的孩子们立刻就行动起来,准备步撵的准备步撵,准备仪仗的准备仪仗。
  司宴赶到太后宫里的时候,只见到处灯火通明,形形色色的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的忙碌开来。
  他刚塌进大门,就看见满院子的菊花,什么颜色都有,甚至中间还有几盆是那种混合的颜色,甚是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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