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挣扎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力气,不栽动弹。兔子不动弹了,魏淳才将兔子交给司晏。司晏开行的提着兔子,将兔子挂在马上。
“嗯!还差几只野鸡,和一只麋鹿,要是能够打到一些凶猛的猎物会更好一些。”司晏满意的拍手,然后翻身上马继续向前奔驰而去,将魏淳留在原地。
魏淳苦笑一下,上马跟上,不是说好的比比吗?
“魏淳,麋鹿!”司晏在很远的地方看见了一只低头吃草的麋鹿,这一次他远远的就下马了,唯恐马蹄的声音惊动了那只麋鹿。
魏淳也跟了上来,瞥了一眼远处的麋鹿。从箭筒里抽出三只箭矢,挽弓先是一箭。麋鹿闻声,抬腿便跑。山间的野兽个个都是机灵,断不会站在哪里让你射的道理。奔跑起来的麋鹿速度很快,眼见就快躲到一颗大树后面。魏淳又是一箭,钉在麋鹿前方大树上,阻断麋鹿逃跑的路线。麋鹿立刻掉头,就是这减速掉掉头的瞬间,魏淳挽弓极快的一箭射出。
麋鹿脖颈处中箭倒地,司晏见状立刻满意的点头:“真棒!”
魏淳不想回话,直接奔着麋鹿跑去,一会儿的功夫就提着鹿回来,手里还提溜这一只野鸡。就这会儿的功夫,魏淳还顺手抓了一只野鸡。
“魏淳,我发现你,英武不减当年。”司晏看着猎物笑道。
“陛下,昨天不是才试过吗?”魏淳轻哼然后将猎物绑在司晏的马上,索性鹿不是很大。
司晏眸子轻凝,瞬间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牙一咬想咬魏淳一口,可是掌心渐渐发烫,仿佛昨天魏淳在他手心留下的温度,今日依旧还在 。就是这滚烫的温度,刺激他浑身一颤。
“陛下,还想要什么?”魏淳收拾这箭筒,漫不经心的问道。
司晏抬头,不言语。转身从自己的箭筒里抽出刚刚魏淳用的数量,将箭矢随意地插进魏淳的箭筒中,然后取下自己的弓拿在手上。
“朕要天上的太阳,魏候射的下来吗?”司晏冷冷的回道。
这时候身后又有马蹄声响起,是司寄追了上来。他是陛下的亲卫,把自己的陛下跟丢了可还得了,于是加紧的追上来。
他追了上来,身后的那些陪着的官员皇亲也跟了上来。
见到司晏箭筒里只剩下几只箭,马上又全是猎物,立刻夸赞道:“陛下英武,天资不凡。”
司晏挥手:“一般,主要是魏候没有出手,魏候要是出手那有朕施展的余地。”臣子亲贵面前司晏便不再放下架子,变了自称。
群臣亲贵附和的笑了起来:“陛下,谦逊。”
“是呀!陛下莫要谦逊,臣哪能比的上陛下!”魏淳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怎么着,只能慢慢的一字一句说道。
“那好,接下来就让魏候一展拳脚,希望魏候能够为朕猎一只更大的麋鹿回来,朕就先回去,你们尽情玩吧!”说着司晏便翻身上马,昂着头看向身后臣子亲贵还有整齐的御林军。
“是!”魏淳率先开口。
“多谢,陛下!”群臣皇亲立刻谢恩。
“别拘着,猎物又不在这块地方。”司晏再一次挥手。
这时他们才敢驾马离开,各自围猎去。司寄是不能走的,他要保护司晏的安全,刚刚跟丢了已经是失职了。
群臣散去,魏淳翻身上马,跟着群臣身后而去。
“走,跟着朕回去烤肉吃!”看着魏淳的背影,司晏终于有种出了气的感觉。
“是!”司寄低头应下。
司晏慢悠悠的策马往回而去,看见兔子司宁应该会喜欢吧!他记得他这个妹妹打小就喜欢毛绒绒的东西,所以刚刚那只兔子他才让魏淳留活口。
司晏回到猎宫之外的营帐,并没有看见司宁,而是看见了魏淳的妹妹的魏娴。魏娴不敢凑近,好奇的看着他马脖子上挂着的兔子。
司晏翻身下马。窦玉立刻迎了上想要扶司晏。
“你过来!”司晏对着魏娴招了招手。
魏娴一惊想逃开,他就是想看看顺便瞅瞅司寄打了什么猎物回来,但是听着司晏的话又止住了脚步,莲步上前行礼。
“参见陛下!”魏娴行礼,一点都不敢怠慢。
“喜欢?”司晏指着马脖子上的兔子。
魏娴看着兔子,犹豫片刻就点头。
“司寄,取给她。”司晏没有叫窦玉,而是特地叫了司寄。
司寄一愣,随即就红了脖子,低头取下兔子,往魏娴眼前一递,头都不敢抬一下。
魏娴看着系兔子那熟悉的绳结,伸手接过来,这是哥哥打了!
魏娴接了兔子,司晏就对着窦玉说道:“取下鹿和鸡来,与朕一起去烤肉!”说着率先走了。
魏娴只得福身恭送,司寄也不敢怠慢,看了魏娴一眼,然后和窦公一起,去抬鹿。眼下这个时间,大家都趁着秋猎疯玩去了,人手不足,只得自己动手。窦玉只是提了那只鸡,将重量大的麋鹿留给司寄。
第三十六章 玉佩。
目送司晏离开,魏娴就提着兔子轻轻笑了起来,嫂子,真好!想着魏娴便转身准备回去找魏母,毕竟她一个侯府郡主贸然出来,是不合礼制的,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再说离开久了,魏母也会担心她。
魏娴转身脚步刚抬没有落下去,就看见地上绿油油夫人青草上躺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的纹饰是皇家的纹饰。魏娴一惊立刻捡了起来,幸好没有踩到。这一定是嫂嫂的玉佩,要是她这一脚下去踩碎了,该怎么和嫂嫂说。
魏娴捡起玉佩就想跟上去还玉佩,思索一下脚步又顿住了,司晏待的地方群臣毕集,她拿着玉佩送回去,让群臣看见是会误会的。司晏没有选妃立后,她又许嫁他人,不该有任何交集的,免得别人说什么闲话,于魏家不好。
魏娴拿着玉佩就回了魏母身边,玉佩是要还的。于是跟魏母简单说了一声,魏娴就去找了知微女官。这是司晏身边司礼的女官,也是近臣,又是女官,这样便不会让人说闲话的。
找到知微的时候,知微正在为司晏准备笔墨纸砚一类的用品。见是魏娴,立刻起身行礼。
“郡主,安!”知微恭敬有礼叠手弓腰行礼。
女官少用福礼,一般只是在等级较高的贵妇面前行福礼,一般用女子专用的官礼,因为他们也是有品阶的官员,是有官籍在身的。今日见魏娴一人来,知微便没有用福礼,而是做官礼。
“知微大人,客气!”魏娴见状也唤了一声大人。
“郡主找下官有什么吩咐?”知微笑问道。
“是这样的,今日在猎场去见司寄,遇见他与陛下在一起。我本来想回避的,结果陛下见我喜欢兔子就让司寄送了我一只兔子。结果陛下刚走,我就在场上捡到一块玉佩,一见上面的纹饰,就知道是陛下的。我又不能随便得见龙颜,便送来与知微大人,希望大人替我还给陛下。”为了避嫌,魏娴直接拿出司寄来,现在朝野上下都知道乐阳公主府与魏家的亲事,自然没有什么好见怪的。
“有劳郡主,这是陛下的贴身玉佩,定是今日司衣的女官不当心系的松了一些,真是幸亏有郡主!”知微一见那玉佩,就认出来这是司晏的玉佩。司晏还曾将这玉佩送于魏候行便宜之权,只是好些时候不见司晏带了。倒不是司衣的女官不尽心,而是今天的猎装是魏淳给司晏换的,魏淳没有系好罢了。
“那便辛苦知微大人了!”魏娴又是甜甜一笑。
“郡主严重,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所在!”知微也是客套的很。
说完这些,魏娴又和知微闲聊了几句,便告辞回转了去。见魏娴离开,知微便拿着玉佩起身去找窦玉,这是陛下的贴身之物,自然要尽快送回去。
司晏和窦玉还在围场上,猎宫到围场还是有些距离的,知微一个人默默地走着,步伐稳重,款款有礼。
“站住!”有人突然从背后叫住了她。
知微转身,瞬间就失去了刚才的稳重端方,脸色一片煞白。
“太后,请大人过去一趟!”说话的人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
知微紧张的一缩,连连后退,想要摇头拒绝,确又咬唇点头。
到了跟前,知微只是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太后,就跪了下去,不敢多言。
“在宫里,小皇帝派太监将哀家盯的很紧,哀家都没有机会找你,今日是特地支开了那些盯着哀家的太监才找你来的。”太后伸出那双包养得当的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掀开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茶盏里的浮茶。
知微更加不敢言语,只是俯身将脸埋到地上。
太后嫣然一笑,岁月在她脸上镌刻出来的皱纹清晰可见,可是依旧未曾夺去她曾经的风华。那一笑,带着十足的贵气。
“哀家且问你,你如实答来,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太后放下茶盏,碗盖与盏身碰撞,发出清脆一声响动。
知微浑身颤抖:“是!”
“魏候曾有一日留宿在宫里,你可知道详情?”太后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缓缓问道。
“下官不知,那日是起居女官轮值,窦公又将一些闲杂的宫女太监黄门遣退,亲自值守门前。下官连靠近殿门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后来听说,陛下和魏候好像吵架了。”知微确实不知情,那等事情窦玉恨不得死死瞒住,闲杂的宫人那日都是遣退了的,包括值守的司寄等人都是远远守着兆和殿。
“最近陛下有没有其他心思?”太后又问。
“前几日下官收拾书房的时候看到,陛下准备秋猎之后派人去蜀郡核查修水利一事,这个算不算!”知微又颤巍巍的回到。
太后听到这句话脸色才缓和起来,嘴角似有似无的挂着一抹笑意。
“刚刚魏家找你何事?”太后挑眉。
“陛下的随身玉佩失落,郡主交给了下官,下官正要去送还陛下。”知微如实答道。
太后听着,心里一动,随即开口:“别还了,就当没有这件事,玉佩交给哀家!”
知微猛的抬头,下意识的摇头,不过随后又慢吞吞的拿出玉佩。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见状,立刻上前拿过玉佩递向太后。
“好了,你回去吧!多多上心,哀家有机会再找你喝茶!”太后看见玉佩,才满意的挥手,让知微退下。
知微忙不迭的站起来,逃似的跑出太后宫里。
待知微离开,太后才翻看这手里的玉佩:“这玉佩可是先皇,花了不少心思打给他的,他从小到大一直随身带着,不过最近几日没见他带了。”
“许是陛下不喜欢了!不过太后留着有什么用了,左右是一块玉佩,又不是玉玺!”大宫女在太后身边说道。
太后不以为然:“万一有用呢?皇帝曾拿这块玉佩许魏候便宜行事之权,说不一定他许了这玉佩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司晏发现玉佩丢了,心想可能是在猎场上奔跑的时候丢的,便让窦玉悄悄派人去找,找不到算了。一块魏淳都不要的玉佩,就算他带得再久,他也是不想要了,许是那日没给司衣的女官交代清楚,这才过了几日,又让司衣的女官找出来给他搭配衣服了。
第三十七章 棕熊
窦玉派人出去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有些懊恼的训斥了一下手底下不中用的孩子。
待训斥完孩子,窦玉便转身回帐篷与司宴告罪。
“陛下,恕罪,老奴无能没有找到玉佩。”窦玉上前躬身告罪。
“无事,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可是那是先帝给朕的,一直带着,有些感情。”司晏摆手,表示无碍。
“老奴派人留意着,陛下还是去看看外面的烤肉吧!”窦玉知道,那块玉佩司晏说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在乎的。
“好!”说着司晏便起身往外而去。
外面的几个手脚伶俐的黄门宫女已经把麋鹿剥皮清洗干净,撒上干料腌制好了,正在往烤架上绑。
见到司晏过来,众人连忙跪地行礼,高呼万岁。
司晏摆手,示意大家起身不必多礼。
“朕记得,你带了一坛子秋书醉,拿出来让朕与魏侯煮酒夜谈。”司晏看着架子上的烤肉,回首对着窦玉说道。
窦玉起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点头:“是!”
窦玉这酒是他手底下那帮孩子私下孝敬的,专门让他秋猎带上,说是配着烤肉吃,最是甘醇。
本先是那帮孩子想着私底下与他吃个饭,没有想到这些早就被司晏看在眼里。
“回去了,到朕的酒窖里,你随便挑。”司晏不爱享乐,少喝酒,就没有想起烤肉该配美酒这茬。
窦玉璇及一笑,躬身回到:“哪能呀!陛下喜欢,那是老奴的福气。”
“那是你底下的孩子孝敬你的,朕拿了就该还你一份。”司晏看着眼前篝火,心里则是在盘算着,如何支开那些“不长眼”的皇亲贵胄,文武大臣。
“陛下严重了。”窦玉不敢再说什么,低声回着,回完话他就转身吩咐身后值守的黄门,让他们去拿酒。
黄门匆匆跑去,便有小太监端了一把椅子过来给司晏坐,司晏就坐在篝火边看着他们烤肉。
宫里的内侍也分几等,最低的便是那些做着杂活,跑的又快的小黄门。
其次便是主子们身边,帮衬着干着小活的太监,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职位在,手底下管着一些小黄门。
再往上便是大监,他们手底多多少少都管着百十来号人,几十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