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地骗过了来往的过客,有些甚至提出买走影二,林庆余脸一黑,刚想要发作便被影二拦了下来,商户被身强体壮的少年一吓,顿时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如此一来,周围垂涎影二美色的富商被吓的走了一茬接一茬
至于为什么江湖人士没有过来截胡,所谓外人看外表内人看门道
影二的武功在温烁景众多影卫中虽算不上多强,但起码在江湖上算得上是中高手,而且他惯会伪装,嫌少有失手的时候,被称为玉面修罗般的人物
自是不敢有人轻易造次
此时正直战乱,来往的人甚少,大多数是走镖的镖师和过往的商户以及江湖人士,很少有百姓途径此地
“我竟然不知道观意庭是坐镖局”
林庆余喃喃道,看着面前占地极广,环境优美,戒备森严的建筑群
“取个这么有意境的名字做甚”挠了挠头,纳闷道
“呵呵”
影二捂嘴一笑,理了理胸前的发丝,妩媚动人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观意庭虽乃江湖人士所建,但其名却意义非凡”
见林庆余面露好奇之色,影二不由得有些洋洋自得,张口道
“昔日前朝负有盛名的易安居士沈留照途径此地时,见此地山水伊人,美如画卷,大赞美景之余,便作词一首《观意》,已赞叹此处的盛景
他走后此词便在当地广为流传,甚至被人编造成歌舞,一直被传颂至今
被后世人人敬仰,已经到了妇孺皆知,人人歌唱的地步,而这观意庭便是那江湖人士为了致敬那位易安居士所建,当然,也有谋利一方面用处呵呵”
“原来如此,我一介粗人不懂这些,让姑娘见笑了”
林庆余听得津津有味,恍然大悟,惊叹不已,他挠头尴尬一笑
影二摇了摇头,笑眯眯道
“无事,公子乐意听,小女子便随口卖弄了一下辞藻罢了”
两人相谈甚欢,过了一会儿,天色越来越热,便坐在阴凉处躲避过于炎热的太阳,他们挨得极近
林庆余感受到胳膊上传开异样的柔软时吓的一哆嗦退了一把影二,面红的要滴血般,臊人的很
影二娇羞一笑,看他这么不禁逗,不由得愈发想要捉弄他一番
正要动作时,耳边传来一阵马车咕噜噜的碾压沙土声,影二神色一凛
“有人来了!”
林庆余还未回过神,便被鼻翼间的香风阵阵扑倒,影二趴在林庆余身上,透过墙角间的缝隙向外探去,低声道
“别动”
林庆余此时脑子都被浓郁的香气浸透了,唯命是从的听从吩咐,软乎乎的娇躯趴在他身上,他愈发感觉身体某处不听使唤,仿佛要顷刻间就要立起般
手脚虚软的放在一旁,不敢动弹
道路上从远处吱吱呀呀的行来一架马车,马车平平无奇,架马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郎,面容被晒得黝黑
车子在观意庭门前停下,少年掏出手帕来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接着取出一只小板凳,冲着马车里的人说了声什么
紧接着从里面下来一个黑衣男子,身形颀长,他头戴斗笠,黑纱蒙面,看不出面孔
影二觉得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男子似有所感般冲这边看了一眼,犀利的眼眸即使隔着数米远仍能感受得出那惊人般的锐利
影二背靠墙,躲过了视线后,皱了皱眉,暗叹好惊人的洞察力,紧接着又重新探去
此时黑衣男子好像并无察觉般从马车里下来,随后抬起一双苍白用力的手迎向马车内的人
影二敛目凝神,继续紧盯着,他有预感,这几人虽不是目标,但可能会对他们之后的行动带来很大麻烦,必须找机会斩草除根,影二眼里划过一丝厉色
第42章 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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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马车里走出一位夫人,她身穿一身粗木麻衣,面容秀美,柳眉轻蹙,眉间仿佛有一丝化不开的忧愁,衬得面容更加憔悴
一身粗木麻衣仍遮不住身段玲珑的曲线,叫人一看便知道身份不一般,非富即贵,那种行为举止所展示出来的仪态远非寻常妇人可以做到的,经不知为何逃难于此
影二暗自思索
三人下了马车后,直接从观意庭侧门进入,可见是同人相识的,马车被里头出来的伙计麻溜的牵去马厩,马车也一同被抬了过去
林庆余这时候清醒了过来,凑过来问道
“莹儿姑娘,这三人有何处不对劲吗?”
他看到影二面容严肃的一直盯着那三人猛瞧,慌乱了心神
“兴许是我看错了”
影二回过神来,脑海中那位夫人的身影迟迟不肯散去,也好像从何处见过似的,他晃了晃头,还是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只能加强警惕盯紧三人行踪了
两人休息过后,继续走到路上沿路乞讨,模样憔悴,看似艰难困苦实则在一切在打量之中
徐康矫健一跃,坐上高头大马,看了一眼身后几十车运输的粮草以及神色沉稳的军士,面容严肃,心下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近几日军中出现一些不满的抗议声,越发浓厚,也不知是谁挑起来的事端,直言景王不把他们当人看,景王不配登基为帝,景王残暴云云
这些被他死死压着才不敢宣泄出口,唯恐被景王察觉,随后赐死,令本来忠心耿耿,团结一致的军内变得恐慌一片,令军士寒心
徐康就像是守着最后一亩三分地也要拼死一战的农户一样,忠心耿耿的守着景王这最后一点地盘不撒手
他也知道景王已经彻底废了,可笑的原因来源于景王后,只因为那个女人死了,景王从内心深处的跟上便废了,废的彻彻底底
可徐康不能撒手,他心中的理念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他只能死守住这座城池,像是盘踞在此的最后一条巨蟒,只可惜来杀他的人太多,谁能料到最终会是如何?
同样,也不知怎么回事,近几日对面按兵不动的林尚武老将军军营地内波动频繁,将士们轮番演练,看样子像是要起兵镇压,令徐康也是焦头烂额,不该如何是好
景王从那日开始便不议事,全权交由徐康掌管,自己独身一人缩在黑黢黢的书房内不再出门,但他的耳目却遍布整个领地
徐康手握大权的同时内心也是惶恐不安,遍体生寒
早年自己独身一人倒是不怕死
可如今身边还有一位心上人,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宝,徐康不敢有半点疏忽,只能谨慎行事
现在,机会来了
此次交易,也不全是为了匈奴要求的肉食,事实上还有一些粮食之类的,足足装了几十车,这么多的粮食却要白白赠予匈奴人已然又是引起了下属强烈的不满,本身领地内粮食短缺,却还要赠予匈奴,军中人心惶恐,这几日也怠惰了起来,起床也晚了,练习时有气无力,徐康看在眼里却不敢厉声斥责,只能皱眉不已,暗自叫苦
只因如若惩罚了这些人那么剩下的军士俱是会寒心,继而军心散尽,领地不攻自破;
可如若不惩罚这些人,那徐康这个将军之位怕是越来越不稳当了,继而很快会有人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探寻他的底线
最好的办法便是景王现身,安抚军心
可徐康到底是低估了景王在景王后死后的残暴程度,他不仅派亲卫军将那几位领头的将领一一丢在众人面前斩首示众,而且还让人将骨肉剁成泥拌在饭食内让众人食用
不吃便杀
等一干人哆嗦着手脚吃完后,徐康拦着清苑的腰再也不想在耽搁下去了,必须立刻安排他离开
领地早在之前已被亲卫军层层把守,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想要偷跑出去比登天还难,唯一的办法便是
徐康悄无声息的瞥了一眼其中一位防备森严的运粮车,他神情缓和,随后大喊道
“整装待发完毕,现在立刻出发”
“是!”众将士齐声喊道,这些人俱是徐康亲信,信得过
路边的一群妇女面带饥渴的看着车子上满载的粮食,眼含不舍,她们身形消瘦,穿着粗布衣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人敢上前阻拦运粮车,除非是嫌自己活的不够长
徐康看的心中一阵难受,这提议虽然是他提出的,可他本意并不是如此,他只是希望匈奴能帮他们分担一部分压力,诚然景王拥兵自立是不对,徐康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心中,此领地的百姓军士就相当于自己的亲人,可现在他正冒着让亲人被饥饿折磨的风险去给匈奴人送粮食,这一个无形的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叫他无地自容
况且他还送走了自己的亲眷,却无法拯救这些无辜的百姓,当真是失败的利己主义者
深吸一口气,徐康不再去瞧那些人如何看他的眼神,如针芒在刺的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
他,不是个好将军
…
随着一声令下,整个车队开始前行
行至关卡处,守在此处的一队亲卫军上前,徐康面无波澜的从怀里掏出景王的文书给他展开来看,来人冷漠的点头,随后派兵一个个排查起运粮车来,徐康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幕
排查完一圈下来,守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快步从队尾走过来,行至中央车队时,突然一顿,面容疑惑的瞥了一眼装着几个大桶的运粮车
这里面装满了大米,他方才全都一一掀开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之处,刚刚怎么好像是听到了一声撞击声
守卫统领眯了眯眼,看向为首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徐康,魁梧高大的男人纹丝不动,不过这样才是奇怪
他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伸手叫手下拿剑过来
徐康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微不可查的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一剑插进桶中,抽出时剑未变红,守卫统领表情不变,依次将几个木桶捅了个遍,仍旧未发现异样,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一眼手中仍然是干干净净的剑表面,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徐康骑着马过来,跃下马大步走过来,拧眉道
“统领可是查到有何处异常?天色不早了,若是无异常那便不要耽搁我们的行程,否则王上怪罪起来,是你的错还是本将军的?”
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丝毫情面不留
守卫统领颠了颠手中的剑,阴沉着脸,显然也是顾忌景王的威严,左右看了一眼下属,低声道
“当然不敢怠慢将军,无异常,放行!”
下属连忙跑到前方下达指示,徐康冷冷的瞥了守卫统领一眼,冷哼一声翻身上马
车子骨碌碌的向前挺进,慢慢的行出营地数十里后,徐康才放下心来,后背已是浸满了细汗
这一路上走的官道倒也安稳并无异常发生
此处离着观意庭不算远,他们赶在下午太阳落山之际前便到了,由于景王疑心越来越重,他们送下后并不能久待,于是便交付银两后,托付给镖局看顾,随后便要快马加鞭的连夜赶回去
徐康让军兵们先走一步,他随后便到,由于在军中威信颇高,因此虽然疑惑,倒也无人提出异议,纷纷点头,神色匆匆,快速离去,毕竟回去的晚了又要挨一顿鞭子
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徐康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夜色中显得格外模糊
一撂披风,他大步走向其中一座粮车,动作迅速的将里面的大桶盖子打开,里面的人已经喘气不匀了,徐康心疼的将他抱出,焦急的翻看他的身子,似是想要马上扯开他的衣襟
“可有何处伤到?”
清苑摸了摸他脸上的胡茬,温声道“我无事”
清晨守卫统领路过时他无意间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被那人察觉到了,索性那个米桶是经过特殊制造的,中间有一大段隔层,饶是如此,那人利剑刺穿时,也堪堪从清苑头顶划过,差点戳穿脑袋
不过清苑并不想告知徐康,让他做不必要的担忧,此时他在桶内蹲了有一阵子了,腿软脚麻,腹中饥饿难耐,早已经软成一团,不想动弹了
“我先带你去房间住下”
徐康亲了他一口,小心翼翼的单手将他抱起,解下披风将他严实的包裹住,仅露出一双如水的眸子,看着他温润的眼眸,忍不住又是吻了吻他的眼眸,沉声道
“我的友人已经过来了,明日一早带你去幽州”
他早已经看到桶内被戳穿的两个硕大的窟窿,心中抽痛,,幸好清苑无事,否则徐康可能会连夜提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守卫统领斩于剑下罢
时间来不及了,他越是晚一分,景王怀疑他便多一分,所以他只能步伐飞快的往后面阁楼跑去,神色沉稳
清苑点点头,看向他的眼神中温软依旧,也不出声,只是细细的抚摸他的面容,似是要刻在脑子里,记得仔细
【作者有话说:车子直接开不上路,遗憾的说,只能砍掉部分剧情了】
第43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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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屋前站定,徐康这才轻吸一口气,抬手谨慎的敲了敲房门
随后他便听见门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少年音,徐康皱了皱眉,同清苑对视了一眼,徐康握紧手中的刀
“关叔,好像有人在敲门,好奇怪啊,这个点明明没人来的…”
青竹刚想要走过来开门,便被关雅离拦了下来,他快步走到房间门口,袖口滑出一把匕首,身体贴在门边上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