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古代架空]——BY:昔日

作者:昔日  录入:05-08

  楼下的人早在听到刀剑声的时候就四散逃走了,一场宴会以行刺结尾。
  偌大的酒楼一时间落针可闻,他把沾了血的匕首刀尖在翻倒的酒壶里浸了浸,才若无其事的回过身,收了起来。
  裴熠看了眼瑟瑟发抖的郑望,他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侯...侯爷......我不知有人混进来要行刺,谁知道这些罪奴这么丧心病狂,今日之事实属我的大意,还请侯爷恕罪。”
  裴熠似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说:“我知道。”
  话音未落,赵彻忽然扯住他的袖子说:“我......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他不傻,这事无论是传到太后耳边还是传到皇上那里,他都要倒大霉,弄不好还会连累赵王爷。
  想到此处,他也顾不上小王爷不小王爷了,平日的意气像是被狗吃了,竟然差点哭了出来。
  裴熠呆住,他冲司漠道:“小王爷受惊了,送小王爷回府。”
  司漠扶起赵彻,招呼人将他带了出去。
  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修竹去了外间查探,纪礼也跟着去了,外头的风不知何时听了下来。人声才慢慢恢复。
  过了片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那从容不迫语气,与此刻场景截然不同。
  霍闲捡起那断成两截的匕首,心疼的说:“这么好的东西,还没捂热断成了两截,真是可惜了。”
  裴熠冷眼扫过,说:“我这把赔你便是。”
  说罢将自己匕首扔给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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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升职(九)
  日头夕照,这一天,危机四伏,迷雾重重
  霍闲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不识货似的问道:“你这把匕首也太重了些。”
  裴熠冷笑了一声,大约是觉得像霍闲这么不识货的人也算是世间少有了,少顷,他说:“不要还我,东大街的花哨玩意儿你去挑。”
  霍闲看着他笑,将匕首收起来,“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拾起裴熠桌上的酒杯,不等裴熠出手阻止便一口饮了下去。
  那杯酒分明是被撤换却还没来得及拿下去的那杯。
  “你不是好奇这酒里加了什么么?我替你试了。”他说完眉间一蹙,手中不稳,酒杯顺着他手掌滑到地上摔成碎片。
  裴熠神色一变,伸手扶了他一把,正要转头叫人,被扶着的人忽然笑道:“真好骗,这你也信?”
  冷不防被人耍了一通,裴熠当即面色一怔,顺势抬手重推了他一把,未等开口,裴熠就听见他“哎”了一声,笑容也不似从容,吃痛的表情写满了脸。
  此人不搭个戏台子自己上去演,着实可惜了些。
  “别装了。”裴熠觑着他,说:“想看戏的都走了。”裴熠看他演的挺像那么回事的,但人不会再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这回他不信了,正抬手间就看见自己的手掌上印下了一大片血迹。
  “没骗你,是真的。”霍闲抬手,那白酥酥的虎口处分明有一条半寸长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垂下去的衣袖上也沾了些,他手腕瓷白瓷白的,抬手间,红色的血液便顺着虎口淌进腕口里。
  裴熠盯着手腕,并未说话,须臾过后,才蹙着眉拿出一块方巾将他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他从前在军中练兵,都是舞刀弄枪的难免磕碰,包扎起来,熟练的很,霍闲等他松开才捡起酒杯的碎片,微笑着说:“我饮了酒没事,旁人未必,这个,你还是让秋大夫查一查的好。”
  “不劳世子费心。”裴熠接过酒杯的碎片,打量着他,忽然靠近,说:“你真的不会武功?纪礼可都没你这样的身手。”
  生死之间,人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刚才他明明就感受到了霍闲看似毫无章法,其实每一次躲避都非常完美。
  他嗅觉灵敏,曾在隆冬的寒夜里从狼口里抢过活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一旦对人起了疑,便会让人不寒而栗。
  霍闲看着他,眼神里的笑意甚浓,他又晃了晃手,笑说:“就算有武功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见了血。”
  他一晃,那宽大的袖子便向后翻了翻,腕骨清晰的晃进裴熠的眼里,像是挠人的猫爪,晃得人心痒。
  裴熠收了目光,嗤笑一声:“你混在他们之间,想做什么?”
  “嗯?”霍闲忽然笑出了声,四下扫了一圈,说:“侯爷这话问的好奇怪,我救了你,你却质疑我不怀好意?那我能图什么......”
  他说的那般浑不在意,真假参半,让人犹疑,可惜裴熠不吃他这套:“图什么你最好揣好了,别让我抓住。”
  “是。”霍闲笑道:“必定言无不知,知无不尽。”
  纪礼和修竹掀了帘子,裴熠转身下了楼。
  *
  不过两日赵小王爷在玉楼大摆鸿门宴便传遍谒都。
  事发的时候正值白日,又逢事发地是玉楼这样客似云来的正街上,就算他再有心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裴熠脱了甲,手在腰上摸了个空。
  “已经送人了。”修竹在一旁提醒他,说:“侯爷那把匕首可是上虞名匠所铸,削铁如泥,送给他未免是暴殄天物了。”
  裴熠沉默了一会儿,禀退下人,提了衣袍便坐了下去,“一柄匕首而已,对了,玉楼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修竹如今有了正职,很多事办起来比从前要方便的多。
  “赵王府......”修竹正要说,被裴熠抬手打断:“不管是不是赵王府,案子落到了京兆府尹的手里,都不是了,但凡京中的案子,只要涉及朝中官员,四品以上的有几个?”裴熠冷笑了一声道:“京兆府尹都快成皇家庇护所了。”
  “侯爷觉得是赵彻?”
  裴熠看了修竹一眼。修竹愣了一下,忽而笑道:“也是,先不论赵王爷想嫁女的心思迫切,赵彻也没浑到这个地步,那会不会是......”
  “不会。”裴熠斩钉截铁的说:“郑望没那个胆,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那些扬州的舞姬是雁南人。想来当日也只有霍闲能看得出来,郑望诗书并不通,他能说出石崇劝酒的典故想来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好计谋。”修竹说:“那个情况下,世子必然不会袖手旁观,那杯酒......”
  “无毒。”裴熠说:“秋大夫检查过了。”
  “那杯酒是个幌子?”修竹脸色一变,沉吟了片刻:”查不出酒的问题,自然要从人查起,可那个女子当场送了命,这案子,难断。”
  *
  霍闲手上受了伤的事叫燕贵妃知道了,她心疼弟弟,求天熙帝赐了些许好药送到世子府,霍闲正躺在横榻上,一只手搭在枕上换药,听阿京说外头的大事。
  “慢点说。”霍闲扔了个李子给他,“京兆府查出了什么?”
  阿京捏着李子,说:“她们之间互不相识,属下派人一一查过了,这些人的确互相不认识,甚至在进玉楼之前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所以京兆府应该是查不出什么了,最后不过是随便定个罪斩了,她们本就是罪奴,对上对下都算是个交代。”
  “事关定安侯,怕没那么容易交代吧?”霍闲盯着虎口上涂得厚厚的金创药,说:“既然有人想拉着我一起下水,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
  “属下不想。”阿京低着头嘟囔,手里的李子快要被他捏破了。
  有人做局,连向来明哲保身的雁南世子都算在了局中,如果真的由京兆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办案风格行事,此人将来定能在谒都翻云覆雨。他霍闲对于谒都的党争并无兴趣,却不能平白叫人拿乔当枪使。
  “既然她们不知情,就不要再耽搁京兆府办案了。”霍闲挑眉说:“你去问问萧琼安,今天突然闯进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阿京领了命,倏地退了出去,那李子他咬了一口,比陈年的白醋还要酸。
  *
  晚些时候霍闲叫人备了马,他出门的时候,天上飘了点细雨,护院给他备的伞他叫人收了回去。
  他冒着细雨从世子府打马一路不停,到定安侯府的时候,雨越发的大了起来。
  门口的护院见着来人,忙撑着伞,接了缰绳,片刻后里头传话的小厮说:“侯爷请世子到正厅。”
  这是霍闲头一次来定安侯府,高耸的围墙将侯府与外坊隔开,一静一闹,似乎也在预料之中,他跟在带路的人后头。
  头顶的油纸伞边沿积了水,似珠帘般的落了下来,霍闲提着湿了半截的袍子,说:“方才在门口并未见你,怎么是你传话的?”
  那小厮说:“侯爷吩咐了,世子来侯府不用向他通报,直接去正厅即可。”
  “你家侯爷怎么知道我会来?”霍闲笑道:“难不成他还学过命理术数?”
  “世子说笑了。”小厮笑道:“侯爷向来不屑这些空口无凭的无稽之谈。”
  雨里夹着阵阵雷声,霍闲袖子也打湿了,因是三伏天,湿了也不寒,他便没出声。
  “世子。”撑伞带路的小厮忽然轻声说:“到了。”
  霍闲朝他点头,见裴熠正在跟人说话,听着动静,挥手叫那听他说话的人先离开了,霍闲冲他颔首行礼。
  “本侯当世子这样骄矜的贵人,得坐珠玉铺的轿子才肯出门。”裴熠见他外袍已经湿了大半,扬了嘴角。
  “平时是得如此。”霍闲踩在氍毹上,笑道:“可谁叫侯府在这僻静的地方,这深更半夜的,万一碰着起了歹心的恶人可不就人财两失了。”
  这人嘴上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要想在这方面胜他一筹,怕是要练几层皮贴脸上才行。
  “有事说事。”裴熠不在与他嬉笑,拾了一块干的帕子递给他:“深夜来我家是为了显摆?”
  霍闲擦了手,笑着说:“我那点家当在侯爷面前有什么可显摆的,我只不过碰巧知道了点侯爷可能想知道的事,这不就紧着送消息来了。”
  裴熠看了他几眼,眉眼藏锋,却笑作一挑,“我想知道什么,你倒清楚?”
  霍闲微微偏头,笑容依旧满面春风,从容不羁的说:“侯爷不必如此看我,外头雨下的大,闲不住的人自然淋的着。”
  裴熠说:“雁南王十句话常作一句话说了去,倒生出你这样九曲回肠的儿子。”
  霍闲对着他笑:“我当你是夸我了。”
  样的闲话,霍闲怕是能说上一夜,裴熠不应他的话,便单刀直入:“夸不夸且再说,你来时有人跟着,所以你冒险要送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霍闲也收起了玩笑,说:“京兆府尹多半将罪责扣在那些罪奴身上,到时候以侯爷早些年在雁南平息战乱后追责为由加上一顶为报私仇的帽子也算是盖棺定论了,可那日在席上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侯爷就没有疑心过?”
  “萧……”
  “萧琼安。”霍闲说:“侯爷是否从未想过。”
  裴熠陷入了沉默,要说从未想过却也不曾,只是那日萧琼安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况且还是个不能行走的废人,他能做什么?
  “不能行走的是脚,脑子可清醒得很。”霍闲似乎料想到了他在想什么,说:“况且,你又怎知他是真瘸还是假瘸?”
  “他有何不妥?”裴熠犹豫了片刻,又倏地松了口气,“想必他祖宗十八代都已经翻出来了吧?”
  “那倒也不至于。”霍闲忽而笑到:“他是孤儿,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祖宗十八代是谁,他来历不明,却在谒都经营这样一家酒楼,要说背后无人,凭他这般文弱之姿,你信么?”
  裴熠以为他能说出怎样一番有理有据的话来,听了半天,却是他以貌取人的看法,当即有些好笑道:“你看人是只看脸的?”
  “如果加上金缕衣和霓裳阁呢?”霍闲桃眸侧辗,似云淡风轻道:“可还觉得正常么?”
  “你是说……”裴熠也侧眸道:“谒都最大的曲馆,酒楼,舞坊,系出他一人之手?”
  霍闲沉吟片刻,笑说:“是”
  看着霍闲胸有成竹的样子,裴熠神情忽而就松散了些,“那又如何?”
  “如何?”霍闲道:“侯爷不在意,就当我多余走一遭,庭外瓢泼如注,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霍闲笑着笑容悠长深远,似乎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抱的是欣赏之姿,欲要离开之际,倏而听见裴熠说:“你同我说这些,不只是因为看在纪礼的面上吧?”
  霍闲脚下一顿,背对着裴熠,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敛了笑,转回身说:“你非要追究为什么,我倒是可以给你几个合适的理由。当时有人想我下水,你不是也清楚么?再说我这个人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难道不是我来侯府一趟的理由。”
  裴熠有些怔忡,眼看着霍闲的背影与屋外的暮色渐渐融合,油纸伞上的雨珠溅开,像盛开在深渊里无人问津的一丛酴蘼花。
  这个人太过招摇,太过引人探究了些,貌俊之人不可怕,可当一个人聪明超越了他本就异于常人的外貌,那便是危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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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升职(十)
  天熙帝靠在龙椅上,伺候的内宦试了药便说:“陛下,近来您忧思过盛,太后特命御膳房备了药膳,您吃一点儿?”
  天熙帝揉了太阳穴,稍稍一顿,只用了两口便听到外间又动静,他示意内宦搁下药膳,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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