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显然不怎么相信他。
杨剑心下床倒了一杯水,听得外面风沙呼啸,似乎比往年还要凶。
他只打开窗户的一个小口,便被大风吹的怎么也关不住。
使出吃奶劲儿来,才将将把窗户关好道:“不得了,雨雪风沙,几天别想着出门了。”
杨剑心坐下,温慕趁机靠在了他怀里道:“那是挺厉害的,又是下雨又是下雪,还有个风沙,每天冬天都是这样的吗?”
杨剑心摇头:“自然不是,已经很多年这里冬天不下雪了,要说见过这种阵仗的应该都是一些老兵了。”
温慕点头,他有幸在一篇游记中看到过雨雪风沙的记载,风沙吹了三天三夜,树木吹断,瓦舍掀瓦,吹起了百十来号人,等风沙停了,黄沙上覆盖了一胳膊深的雪,连着冷了十来天,天气才渐渐回升。
若真是这样,那他们岂不是危已?
温慕将这事和杨剑心说了,遭到对方一个爆粒道:“一天到晚脑袋在想什么,嗯?我们帐篷都是加固过得,只要你还待在帐子里就不可能被风沙吹走。”
杨剑心又道,“这几日好生在帐子里歇息,我给你做饭吃。”
温慕挑眉,执意的靠在他怀里不出来,认真的看着兵书。
虽然温慕在看书,但只要杨剑心走哪儿他都要跟着,然后黏在他身上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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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哇偶,六千字完成!!整个人虚掉了,明天更不更新看具体情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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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杨剑心把小型铁锅放在火盆上,倒了半盆水进去,开始烧水。
下午的时候,徐昊灰头土脸的提着一直野鸡给了温慕,虽没有杨剑心猎的那只大,但也够吃两天的。
现在正好,杨剑心打算给野鸡拔毛。
温慕等了等不见杨剑心上来,放下书一瞧,杨剑心正坐在地上在给他的弯刀上油。温慕下床,赤脚走到杨剑心背后,理了理袍子,趴在了他背上,满足的蹭蹭他侧脸。
“最近怎么这么黏人?”杨剑心笑眯眯道。
“没有啊。”温慕偷偷摸摸的伸到杨剑心胸口,悄悄捏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硬邦邦的两大块儿,在京城还没有这么壮的。
这以后要是得罪了他,一拳头能打掉半个脑袋吧。
温慕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堆,杨剑心知道他的小动作,只笑笑就继续擦弯刀。
趴在背上,温慕担心杨剑心的腰受不了,于是也跟着他坐在了地上,头一歪躺在了他腿上,磨磨蹭蹭的挤进了胳膊下。
杨剑心似乎没有发现,正专心致志的擦刀,还时不时拿起来看看刀刃,这把刀确实好,断了无数刀枪剑戟,连个豁口都没有,依旧是锋利无比。
他拔了一根头发,往刀刃上一放,瞬间断成了两半。
温慕看的目瞪口呆,喃喃道:“好锋利的刀,不知和站惊芃的七尺刀相比,谁更厉害些?”
杨剑心一顿,抬起刀与自己眼睛齐平,刀里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带着温柔的眼睛。
里面的自己与以前的自己相差很大,以前自己像个空心人,不会流露出温柔,但在不知不觉间,只要是对着温慕就会不自觉的露出温柔,这是装不出来又掩饰不住的。
他叹了一口气:“许是他的刀更加厉害些吧。”
京城九殿下府。
战惊芃站在李臻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那人吓得只打哆嗦,这么冷的天,竟硬生生出了一身汗,后背全湿了。
李臻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地上之人,踉跄退了两步,撞进战惊芃怀里:“怎,怎会是你?”
战惊芃扶住他,担忧的看着他,另一只手却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刀。
“殿,殿下……”战惊芃抬眸看地上之人,眼神冷冷一放,怀清闭了嘴。
李臻捂住眼,哽咽道:“怀清,我万万没想到,最后害我的会是你,我一直待你不错……”
怀清讥笑道:“待我不错?你们每个人都说带我不错,但在我母亲被乱棍打死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看,看她活活被打死。”
怀清很冷静,抬头看着李臻,“当时您也在看吧,我当时跪在地上求您救救我母亲,您让人把我拉出去打了一顿,这些我都记着呢。”
李臻一顿,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想救……”
“不是什么!”怀清猛然站起,向李臻冲过去。
战惊芃眼眸一沉,捂住李臻的眼睛,刹那间战惊芃出刀收刀。
怀清睁大眼睛盯着李臻,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随后一股血喷了出来,溅到了李臻脸上。
李臻一哆嗦,抓在了捂在眼睛上的手,战惊芃在他耳边轻声道:“没事,是不是累了,回去睡会儿好不好?”
李臻茫然点头,浑身僵硬的动不了。
战惊芃一弯腰把他抱起来,把他的脸搂在怀里,不让他去看眼前的场景,走了。
“砰”一声,怀清倒在了地上,一口血呛了出来,他费劲的扯出一抹笑,其实我都知道,那时的殿下是想救我,可我不得已呀,在这场阴谋里总要有人当替死鬼……
京城的天阴暗暗的,终于在夜里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战惊芃望着雪,脑海里想着去抓怀清的那一幕。
怀清正在向太子传信,抓住他后,也承认了自己是太子的人,一直被安排在李臻身边。
那人温文尔雅,心怀天下,是李印琰几个儿子里最适合当皇帝的,偏偏心慈手软。
既然决定要帮助他坐上皇位,那些不能做的就只能由他做。
以前温慕替他做的,现在也该由他来做了。
雪越下越大,战惊芃提笔写了一份信,派人送去剑门关。
夜间风沙停下,杨剑心趁着温慕睡着,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检查帐篷。
帐篷钉有些松了,他扛起大锤捶了进去。
温慕猛然被那一声惊醒,一摸身边人不在了。
他听到外面哐哐作响,随后是很多的哐哐声。
温慕揉揉眼睛,睡意全无,他穿上衣服开门,门外狂风骤停,只簌簌落雪。
片片雪花落在杨剑心单手抡起的大锤上,每捶一次,身上连同大锤上的雪被震掉,温慕心间猛然一撞,仿佛可以看到杨剑心抡捶时的肌肉,心怦怦直跳,整个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好厉害!好有男子汉气概!
杨剑心偏头,看到色眯眯笑着的温慕,下意识低头看看是不是自己衣服没穿好,露了什么地方,能让温慕露出这样的表情。
低头仔细看过,除了脸,连个肉都没露出来的杨剑心疑惑的看向他道:“外面冷,快进去,我检查一下帐篷就进去。”
兰祁笑嘻嘻的看他:“嫂子想和你在一起嘛。”
温慕和杨剑心同时一僵,同时看向对方,又同时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看兰祁。
兰祁跟着一愣,讪讪的去修帐篷去了。
在兰祁马上要修完帐篷时,杨剑心开口了:“兰祁,你以后不要乱说,下次让我听到,罚练。”
兰祁嘴角一抽,心想,得,反正我就是不能说实话。
修好帐篷后,杨剑心进了帐子,眼神往温慕身上瞥了一眼。
温慕低头往火盆里添柴,似乎对刚刚那句“嫂子”没多大的反应。
杨剑心松了一口气,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宵夜?”
温慕头也没回,摇头:“不用,我不饿,睡觉吧。”
说完有些惊慌失措的上床躺在最里面。
杨剑心一笑,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有些不好意思。
杨剑心上床躺好,背对着温慕,躺了会儿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温慕。
温慕也背对着他,他现在能想象到温慕现在有多害羞,耳朵,脸蛋,脖子是不是都红了?
杨剑心翻过身,看着他后背,借着炉火光隐隐可以看到,他的耳朵似乎真的红了。
看不清。
杨剑心往前挪挪,还是看不清。
他一直挪,直到贴在温慕后背上还是看不清。
他撑起身子,爬到温慕耳边,这下看清了,确实是红了,红嘟嘟的很可爱,还很诱人。
杨剑心吞口口水,那红艳艳的耳朵仿佛滴了血,真想给他舔干净,想舔的更红……
杨剑心伸出舌头,试探性的在他耳垂上舔了一口,身下的人一僵,被舔过的耳垂更加红了。
杨剑心气有些不稳,贴的温慕更紧了,下意识的蹭,一张嘴含住了整个耳垂。
温慕惊呼一声,抓住了杨剑心放在腰间的手,嘴里软软的喊着他的名字。
杨剑心玩够了,松开耳垂,温慕立马转过头看着他,目光滑过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了唇上,下一刻,温慕急切的贴上那张唇,有些笨拙却又莽撞的吻着。
杨剑心一怔,很快回过神来,发出一声低笑,小声说了一句“笨蛋”便抱紧温慕凶狠的亲吻。
在寂静的帐子里水声交错,暧昧不清。
翌日,杨剑心在天未亮就去火头军领了一天的饭菜。
此时沙尘未起,杨剑心练了一会儿武进了帐子。
温慕还在睡,想来昨天是累到了,他先在火炉子上熬了粥,然后炖了鸡汤,一切做好后,温慕醒了。
温慕一动微微皱眉,杨剑心不去看他,大致猜到温慕看到他会害羞。
害羞是肯定的,温慕一想起来自己昨日给杨剑心做了那种事,就整个人火烧火燎的烧起来。
他蒙住头,嘴角却怎么也合不拢,手捂住脸,自言自语道:“好羞耻,我竟然做了那种事!”
温慕无声的叫了两声,回想起杨剑心的雄伟,整个人又兴奋了起来。
扯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杨剑心虎背熊腰的坐在桌子上,在弄饭。
越看越喜欢,杨剑心好似像颗宝珠,温慕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顺心。
温慕咧着笑,起身穿好衣服,一下子趴在了杨剑心背上,撒娇道:“昨夜欺负的我真狠,我的手都快用断了,现在好疼。”
杨剑心拿起他手开始揉,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昨夜可差点儿磨破皮才把他伺候出来。
杨剑心看着那双手,又想起了倒的满手牛奶,烫的成了粉红色,他眼色一暗,有了独特感觉,那生命一处又冉冉升起。
他脸一红,急忙松开那双手,道:“快些坐下吃饭,吃过饭后,用精油揉一揉。”
温慕发现了他的变化,挑眉,坐在了他对面,两人开始吃饭。
太阳升起,风沙渐起,没一会儿帐篷又开始摇晃,不过今日的风沙没有昨日的大些。
温慕吃过饭收拾了桌子,然后开始尝试着洗碗,杨剑心拦着他不让他做,他就抱住杨剑心亲一口,来来回回六次,杨剑心笑眯眯的从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小东西,学坏了。”
第47章
风沙连续三天,外面的天气浑浊一片,等风沙过后,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四周盖了一层黄沙,程立桥下了命令,让所有人开始清理。
这一清理就是两天。
杨剑心累得直不起腰来,躺在床上缓了缓,转头看向给他倒水的温慕道:“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他拿过温慕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就听温慕道:“过完年后回京城。”
杨剑心盘算了下,最多还能陪他一个多月,心里有些不舍,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故作轻松道:“过了年正好回暖些,是赶路的好日子。”
温慕顿时一瞪眼,心里酸酸涩涩的,想去质问杨剑心就那么想让他走?又想起来本来就是自己拒绝的他,只能将那酸涩压在心里。
他拿过杨剑心喝完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没有上床,而是拿了书坐在火盆前,默不作声的看书。
杨剑心说完那句话后,自己也有些无措,尤其是看到温慕那有些伤心的眼神,心像扎了刺,阵阵发疼。
他心疼温慕,想去哄哄,却又停下,等一件事足够刻骨铭心,那么就能记一辈子。
他很自私又疯,不可能容忍温慕再一次离开他。这一次能要把他制服的服服帖帖才行。
杨剑心吐了一口气,盯着温慕的背影。
坐在火盆前的人没有心思去看书,脑海里一直都是杨剑心想让他回去的想法,心里堵得慌,人也就烦躁起来,将书一合,正是以前在温府他和杨剑心一起看过的画本。
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不敢去问杨剑心,怕自己无理取闹把人烦走,但他可以撕书。
温慕气得“嚓嚓”两下把整本书撕成了两半,还是堵的慌,又撕了两下,书页叠在一起变厚了,撕不动了还被书页从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更气了,把书直接扔在地上,上去使劲儿的乱踩。
身后的杨剑心惊恐的看着发脾气的温慕,吓得不敢说话,认真的看他暴躁。
温慕吐了一口浊气,心间堵的那块平顺了许多,弯腰把碎纸屑捡起来扔进了火盆里。
火盆里的火瞬间旺了起来,杨剑心从惊恐中回过神,嘴角上扬,怪可爱的。
温慕看向杨剑心,杨剑心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两人猝不及防对视,杨剑心先没忍住,笑了起来。温慕脸一红,扑上去捂住怕嘴道:“不要笑,再笑不理你了。”
杨剑心瞬间压下笑,憋的整张脸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