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镇比较落后,但卖的东西倒是齐全。杨剑心领着温慕到了一家卖手套和围巾的小摊上,问:“你看上哪条了,我给你买。”
温慕在挂着的几条围巾上看了一眼,最后停留在了一条羊毛围巾上,看起来和杨剑心的那条真像。
他指着羊毛围巾问摊主:“这条羊毛的多少钱?”
摊主笑眯眯道:“您眼光可真好,在我们这种地方,羊毛围巾是最暖和的,给您便宜点儿,一两银子。”
温慕正欲说话,杨剑心惊道:“一两银子!这方圆百里买两条羊毛围巾也用不了一两银子!我在剑门关当兵当了十年,一年来二十来遭,就没买过一两银子一条围巾的。”
摊主一听杨剑心他们是在剑门关当兵的,嘿嘿一笑道:“官爷怎么不早说,我这儿就是小本买卖,您给我二十文。”
杨剑心一听,这个价钱还行:“你拿过来,我先看看。”
摊主连忙拿了下来,杨剑心摸了摸材质,确实是羊毛,很顺滑,温慕戴起来不会扎。
又看了看线缝,缝的针脚很密,买不了吃亏。
杨剑心从怀里取出二十文给了摊主,把围巾围在了温慕脖子上。
温慕摸了摸,总觉得没有杨剑心的那条暖和。
犹豫了会儿道:“杨杨,我觉得我这条围巾没有你的暖和。”
杨剑心停下步看着他,看的温慕都有些心虚了,正欲说我是开玩笑的,杨剑心解下围巾给了他道:“那你戴我的。”
温慕脸一红,连忙解下围巾,给了杨剑心,杨剑心戴好,又给温慕戴好,两人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杨剑心还记的要给温慕买手膏,路过一小摊,摊主笑着问:“客人想看些什么?有胭脂有手膏要看什么?”
“我看看手膏。”杨剑心道。
摊主推荐了几款道:“这几款手膏都不错,保证敷一个月后,那小手白嫩嫩的。”
杨剑心一听立马道:“那就要这款了,给我拿十盒。”
温慕一惊:“买那么多做什么?都不一定好用。”
摊主:“客人这就说错了,在这镇上,没有比我家更好的手膏了,这手膏很多女子都用,转头来买的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了,绝对是好用,您要是用的不好,给我送过来,我给你退钱。”
温慕一听,笑了一声。
杨剑心也觉得温慕说的有道理,毕竟没有用过,不知道好不好用:“那就把每盒手膏都拿一盒吧,要是用的好了,再来找你买。”
摊主顿时笑开了眼:“好嘞,一共三十文,我给您包好。”
杨剑心点头,掏了三十文给他。
两人离了摊,温慕撇撇嘴道:“他这儿的肯定没有高涎家好用,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这里当然比不上京城,你多担待些,等我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买好的。”
“我没有嫌不好。”温慕道,“我就是觉得你也太能花钱了,都不知道好不好用,就买这么多。”
杨剑心笑了一下,领着温慕向书店走去。
走在书店门前,温慕见杨剑心要进去,急忙拉住他:“你进书店做什么?”
“买书,你没有书看了,咱进去买几本。”杨剑心拉着他要进去。
温慕拉着他不让他进去:“不用,我不想看书,不用买。咱们走吧,浪费这钱做什么?”
温慕不舍得花杨剑心的钱,他自己有钱,若是不让杨剑心花的话,怕伤害杨剑心的自尊心,于是他只能买该买的,不该买的不去买。
杨剑心被温慕拉走,两人在把这条街转了一圈,开始往回返。
这里摆摊的只有这一条街,转完了就没有了。
温慕和杨剑心在来的那儿等兰祁他们,不知道他们跑去哪儿了,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
杨剑心忽然想了什么,对温慕道:“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马上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温慕说着就要和杨剑心一起走。
杨剑心把马儿塞进他手里,道:“不用,你在这儿等兰祁他们,我去买点儿东西,离这儿不远,你抬头就能看到我,我买完就回来。”
温慕撇嘴,有些失落:“好吧,那你快点儿。”
杨剑心应了一声,迈步向不远处的点心店走去。
温慕看不清那是一家什么店,就算是转过一圈,他也没有去留意都有什么店。
他等了一会儿,又看到杨剑心出来去了离他稍微远点儿的小店里,这家店温慕有印象,就是他们看的那家书店。
他无奈一笑,自言自语道:“都说了不要了,怎么还买。”
兰祁几人陆续回来,手里拿着一些日常要用到的东西,什么皂角之类的。
“杨哥呢?”兰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温慕,“杨哥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温慕指了指道:“他说去买点东西,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兰祁几人顺着温慕的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杨剑心风风火火的走来。
讪讪一笑道:“我以为杨哥把你给扔了。”
说完他也觉得自己这个话说的太糙了,温慕估计会笑话他。
但温慕没有笑话他,因为杨剑心是不会把他给扔了的。
杨剑心走到他们面前,点了点人数,都齐了:“都买完了吧,没有要买的了吧?”
一群人摇头,杨剑心道:“那现在回吧。”
他用衣袍先把温慕裹起来,一提把人提在了马上,自己又翻身上马。
一群人紧跟着上马,彻马而去。
温慕还没有看过这沿路上的风景,他稍微扯下点衣袍,顺着口看着沿途的风景。
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光秃秃的不好看。
走了一段时间,路过一个村子,出现了一条不深,但是很宽的河,白茫茫一片冰,变成了一条冰河,延伸很长,估计又十几里地。
温慕问道:“杨杨,这条河到了夏天里面有鱼吗?”
杨剑心侧脸看了一眼,点头:“有,鱼还挺多,等夏天了你要是想来,我带你过来捉鱼。”
“嗯!”温慕忽然把手臂从衣袍里伸出来,抱住了杨剑心的腰,“我想来,等明天天气暖和了,我们就来。”
杨剑心急忙给他盖露在外面的手臂,应了一声。
沿途又途经了几个小村,有的小村还下了雪,估计就是那次雨雪风沙天气没有化掉的雪。
比剑门关的雪白净不少,总归能看出是白色的,不像剑门关似的,风沙听后,一刨黄沙,下面全是雪,再往下就是一层黄沙。
把雪夹在了中间。
手臂在外面伸了会儿,冷的不行了,缩了进去。
杨剑心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嘴角上扬,将赶路的速度慢了下来道:“冷不冷?”
温慕摇头:“你呢?是不是很冷?”
说着,便要把自己身上裹着的衣袍要往杨剑心身上盖。
杨剑心急忙道:“我不冷,今天穿的多,你快裹好,早上吃了那么多冰块儿,在吹着风,小心回去闹肚子。”
温慕乖乖的裹好,环住了杨剑心的腰,把两只手放进了两只袖筒里。
“这样是不是好点了,没有刚刚冷了吧。”
杨剑心一笑:“嗯,不冷了,很暖和。”
温慕也跟着一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想,现在这日子过得可真舒坦。
这次回了京,把能做完的都做完,争取在两年时间把所有东西都做完,和杨剑心过逍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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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回到营地,正好到了吃饭时辰,杨剑心把温慕从马上扶下,紧紧他衣服道:“你先回帐子里,我去拿饭。”
温慕“嗯”了一声,提上买的东西回了帐子。
杨剑心带饭回来,看到温慕正笨拙的生炉子,手和脸沾着灰,像一只大花猫。
他没忍住笑了起来,温慕也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会儿,杨剑心放下饭,掏出手帕轻轻的给他擦脸。
温慕低头一看,白净净的手帕上有一些黑,顿时尴尬起来,抢过他手里的手帕,用力擦了擦道:“还有没有?”
杨剑心看着好笑,两个白嫩嫩的脸蛋被擦的通红,看着有些可口。
“用那么大力,擦的不疼?”
温慕摇头,此刻放下手帕,脸有些刺痛,盯着手里的手帕,觉得有些眼熟,展开一看,有些像自己用过的。
掏出自己现在用的,一对比,一模一样,他拧着眉仔细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给过杨剑心一块儿手帕?
他歪着头把手帕给了杨剑心道:“我的?”
杨剑心把手帕放进脸盆里洗干净,晾在了衣架上,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温慕追在他屁股后面问。
杨剑心接过生炉子的活,很熟练的点火,放柴,着了。
温慕眼睛一亮,道:“好厉害!我也是这样做的,为什么我就弄不着?”
杨剑心一笑:“要放些软柴,点软柴,它好点,基本一点就着,着了之后再放木头,要干一些,湿了不好着。”
温慕认真的记下:“那下次我来试试。”
杨剑心应了一声,洗完手二人坐在饭桌前,开始吃饭。
不知道是温慕吃不惯还是生病了,最近这几天吃的很少,这次又是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给杨剑心泡了一杯茶。
杨剑心忧心的看着他,起身拿出买的点心放在他怀里道:“若是吃不惯这里的饭,就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下午我去林子一趟,看看能不能抓些野兔。”
温慕打开油纸,是八块儿不知道用什么原料做的小糕点,粉粉的,像桃花一样。
他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把点心伸到杨剑心嘴边道:“你吃,很好吃。”
杨剑心摇头:“我不喜欢吃,你吃吧。”
“你没尝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温慕伸了伸手,碰住他嘴唇,“尝一口好不好?真的很好吃,比京中的要好吃。”
杨剑心顿了顿,张嘴咬了一口,嘴唇含住他的手指,轻轻吮了吮。温慕整个人一颤,肉眼可见的皮肤变成了粉红色。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真想欺负他。
这种畜生行为现在杨剑心是做不出来,他放开温慕的手指,一笑:“是很好吃。”
温慕脸更加红了,避开他的眼睛不去看他,转头跑进了被窝里,整个人蒙在里面,咕哝道:“你又欺负我!”
杨剑心低声笑着,心情极好的把桌子收拾干净,走到被窝前道:“给你买了书,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先将就着看,等下回去了镇上,再帮你带。”
被窝里闷闷的应了一声,杨剑心道,“我去找兰祁了啊,若是无聊了,可以看看书或者去找阿多棋。”
“知道了!”温慕道。
杨剑心有些好笑的出了门。
天这么冷,连动物都很少出来通常在比较暖和的时间段出来觅食。
最暖和的一个时间段,莫过于午时和未时这两个时间段。
现在刚过午时,杨剑心带了弓箭去兰祁屋里找他,还未过去,遇上了同样背着弓箭的程立桥。
杨剑心一顿,程立桥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做什么去?”
“给温慕猎些野味儿,这几天吃饭很少,吃不惯剑门关的饭。”杨剑心打量了一番程立桥,穿着马服,带着弓箭,应该也是去狩猎的。
果然同他想的一样,程立桥拧着他浓密的剑眉,有些不麻烦道:“那小祖宗真够娇气的,吃不了这吃不了那的,他干脆别吃好了,立地成佛算了!还非让老子去给他打野味儿,老子都没给自己打过个野味儿,他还指挥老子……”
杨剑心:“……”
骑上马了,程立桥还在气愤的数落阿多棋,杨剑心只顾骑马,一句话也不说。
耳边仿佛两只苍蝇,嗡嗡的他有些烦,又不敢说话。
阿多棋站在营帐后面,有些哀伤的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他原来这么烦人啊。
两只眼睛酸酸涩涩的,一股热流涌出,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瞬间冻成了一滴冰。
他埋头走着,心里憋闷,想找个人说说话。
抬头望整个营地,最后落在了温慕营帐。他走过去敲了敲门,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进来。”
阿多棋推门进去,看着坐在炉子旁看书的温慕,眼睛一酸哭了出来。
这可把温慕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么了?”
阿多棋用他瘪嘴的平原话问他:“窝四不四恨凡人?”
温慕在他一句话里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阿多棋是在问他,自己是不是很烦人。
温慕不善安慰人,在京城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即使有人对着他哭,那也是吓得,跪在地上祈求自己放过他。
像这种单纯就是难受而哭的,他还没有遇到过。
他有些手足无措,拧着眉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问了一句:“为什么?”
阿多棋哭的更厉害,打着哭嗝道:“桥鸽他,他缩我,很,很凡人,缩窝娇气。”
温慕:“……”
阿多棋擤了擤鼻涕,“窝哪尼有娇气,卧为了他,自己单独逃过阿巴的戒备,步行走了半个来月,冻的昏迷,都死为了见他,他竟然缩窝凡人,我好难过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