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知,自己这么敏感,羞死了,孟昙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也不好面对着谢染,他用水舀冲刷自己的身体,透明的水流下肩背,谢染抬眼看了一眼,很快就垂下了眸,没多久他就出了浴桶。
“你这么快?”孟昙转身问,却把人看了个全,尤其是下面,他脸刷的红了,立马转了过去,心里想着:孟昙你个孬种,都不能直视那东西,还怎么勾引人。
谢染很快擦干披上衣服。
“我先去睡了,洗完在门前喊一声让人进来收拾。”说完谢染走了几步上了床,放下黑色的帷幔。
孟昙见他走远了,心里突突地跳着,想到刚才那一幕,脸红的同时羡慕谢染的“勇猛”,他洗好了澡擦干身体,拿出自己包袱里的一个琉璃瓶,从里面倒出些油状的东西向后面涂去。
“那是什么?”谢染突然说话,吓了孟昙一跳,差点摔了瓶子,但接着想到刚才涂抹被谢染看到,孟昙有些窘迫,他用衣服遮住自己。
“是爹给我的药,保养用的。”说完谢染不再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
孟昙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涂,其实在知道他和谢染成亲的情况下,他爹为了他做了不少事,就怕他以后遭罪,这个药他每日都涂的,但和谢染成婚也几月有余,他今日才发现,孟昙莫名地有些低落,又有些想他爹。
收好药,穿好里衣,孟昙打开门准备叫人,可一打开门,一个人影袭了上来在他身上一点,他就没了知觉。
谢染立马察觉不对,抽出软剑跑了出去,就见一个黑影轻功飞快,谢染神色一冷,追了上去,那人转身,飞出三个镖,那飞镖来势凶猛,谢染用剑挡了两个,还有一个不得不转身后退才躲了过去,可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着他的面截人,无异于挑衅,谢染变了神色,眼中露出狠邪的光,他找到谢桥,谢桥头上贴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夫人借我玩玩,明日午时,三室二郎石见!
谢染震碎了纸,解开谢桥的穴道,谢桥跪了下来。
“属下无能!”说完他就被谢染一脚踢到老远,喷出一口血。
“是谁?”谢染冷着声问。
“是白日那个卖唱女!”谢桥捂着胸口说。
“让鸟瞰去查!”谢染说完不再搭理谢染,谢桥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他以为要被楼主打死了。
鸟瞰是楼上楼最隐秘的情报部门,轻易不会动用,这人把楼主得罪大了。
“呜呜呜呜……”孟童倒在地上发出声音,这两人当他不存在吗?谁来救救他,地上好冷。
谢桥擦了擦嘴上东血,过去解开孟童的穴位,并威胁道:“管好你的嘴,要是说出去就咔嚓——”谢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孟童立马点头,他真没想到,谢公子主仆还会武功。
“少爷怎么办?”他可还记得那点他们穴的人要抓少爷。
“公子会有办法的!”谢桥不耐烦地说完,就去办自己的事,孟童没办法,想给老爷写信,但这山高皇帝远的也来不及。
这边三人正着急,孟昙可就不好受了,他醒过来时被蒙着眼睛。
“救命啊……唔——”刚喊出来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眼睛也被解开了,他眯了眯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除了他就是那日他见过的唱小曲儿的姑娘。
“姑娘,你为什么抓我?”孟昙挣了挣,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着。
那姑娘桃花眼一挑,勾起孟昙的下巴,在之前摸过的大腿上又摸了一把说:“自然是看上你了。”
说完就开始脱上衣服,孟昙立马闭上眼睛说:“你别这样,我不爱女人。”
“那正好!”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孟昙立马睁开了眼睛,才发现那姑娘脱了衣服胸是平的,也不能说平,胸肌和腹肌还是很傲人的。
“你……是男人……”孟昙惊讶道,因为这人脸确实挺美,一点看不出是个男人。
但紧接着男人蹲下来按住他的肩顺:“我是男人了,是不是可以对你动手动脚了?”说着开始解孟昙的腰带。
“不行,我是谢染的,你再动我,我咬舌自尽。”孟昙大叫。
男人哈哈大笑,手下动作却没停。
“你咬啊,咬舌可不一定死人,再说你死了,我对你更有兴趣。”说着男人露出个变态的笑容。
“啊……救命啊……来人啊……”孟昙要吓死了,那人扒了他的衣服,看着一双手袭来,立马就哭了。
“我给你钱好不好,你不要动我,谢染本来就不喜欢我,我要是脏了,他更不要我了。”孟昙泪眼汪汪地说。
那人啧啧两声说:“别说的这么可怜,我看那谢染宝贝你的很!”说着一只手摸上孟昙的膝盖,孟昙咬了咬牙,男人看着他突然不妙,立马掰住他的下巴,孟昙果然要咬舌,还好他发现的快。
“别呀!我不懂你了!”男人吓了一跳,他就是吓吓人而已,孟昙挣扎了两下,大着舌头说:“王八蛋,不早说,疼死我了。”他现在明白,断舌之人可能是疼死的,他都还没下力就这么疼。
男人站了起来,拿出个东西说:“我可不喜欢男人,不过你家夫君得罪我了,我打不过他,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孟昙眼睛大睁:“你要干嘛?”
男人坏笑一声,举起手中的东西贱贱地说道:“我来喽……”
“啊……疼……”
“不要……好疼……嘶……”孟昙的叫声在山洞回响,男人拿着夹子站了起来。
“你这叫声毛死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样了!”男人夸张的摸摸自己的双臂。
“你个王八蛋,疼死我了。”孟昙骂着,这变态刚拿着夹子夹他的肉,全身上下夹了个变,这会儿估计全青了,疼死他了。
男人挑起衣服盖在他身上,就拿出一块帕子,到了点水开始擦脸,等他卸了妆,孟昙才发现这男人长得英俊,一点不女人,反而有种说不清东气质。
“你到底是谁?”孟昙好奇道,他总觉得这人有些面善,除了那日在酒楼,他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男人拿起夹子吧嗒夹了两下坏笑道:“皮痒了吗?不痒就别随便打探哦!”
孟昙黑着脸不说话了,男人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便靠着墙睡了。
孟昙离火源近,即使只有一件衣服,他也不觉得冷,刚才一番折腾,他早就困了,于是打了个哈欠刘睡了过去。
第二天午时,谢染如约来到三室山二郎石,哪里站着一个男人,谢染使轻功飞上二郎石。
“是你!”谢染道。
“怎么?楼主把奴家忘了?”男人发出女人的声音,正是那日唱曲儿的女人声音,接着他恢复原声。
“想接夫人跟我来!”男人跳上山崖,谢染跟他进了山洞,果然发现了孟昙,孟昙嘴里塞着布,除了腰间盖着衣服,其他都赤裸着,那一身的青青紫紫昭示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谢染的眼神染上无法抑制的杀意,男人笑道:“我可不会成为你的棋子,你若再逼我,下场可就不是上了你夫人!”
“你找死!”谢染抽出软剑,直接攻了过去,他只有一个念头,碰孟昙的人,都得死!
第25章 自省与撞破
三室山上,谢染与抓走孟昙的男人打的不可开交,孟昙怕谢染受伤,心里着急,挣扎了两下,发现这绳子竟然是松的,难道是自己睡着时那个男人干的。
孟昙来不及多想,解开绳子,拿下嘴里的布巾,孟昙将衣服三两下穿好就跑出了山洞,他看见谢染将人逼的节节败退,这让他松了口气。
但想到男人并没有害他,孟昙并不想谢染一剑杀了他。
“谢染,谢染!”孟昙朝着谢染叫到,谢染听到他的喊声眼神一闪,手腕一转,软剑穿过男人腋下朝心口刺去,男人立马说着剑转身,剑刺破了他的背,男人因此露出破绽。
“别杀他!”孟昙发现情况不妙,立马阻止。
谢染剑锋一变,划破了男人的肩膀,男人的颈部贴着软剑的剑身。
“你还真敢下手!”男人有些狼狈地说到,谢染眼神沉寂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这让男人立马闭上了嘴,一句话都不敢说,毕竟命更重要。
孟昙朝他们跑了过去,按住谢染的肩膀道:“放了他吧,他没有怎么样我。”
可谢染的剑并没有放下来,男人立马说到:“你家夫人还是清白的,他身子上的痕迹都是用夹子夹的。”说完还不停示意孟昙,孟昙立马点头。
“对对对,都是他夹的,我是你的,如果有人想玷污我,我宁死不要被侮辱,你放了他吧!”
如此,谢染才将剑收了起来,男人松了口气,对着孟昙说道:“多谢!我名克,后会有期!”说完脚尖点地,使轻功离开了。
“怎么只有名,没有姓?”孟昙嘀咕,一抬头,发现谢染正看着他,眼神清明,只是多了许多情绪在其中。
孟昙走近抱住他,闭上眼深吸一口谢染身上的气息,软软地说道:“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真好,我们都没事。”
谢染手动了动,终是用一只手回抱了孟昙,他的眼看着远方,暖洋洋地太阳照在他们身上,温暖又缱绻。
两人回了富绅的府邸,夫子们有事要议,孟昙还想着让谢染陪自己睡一会儿,这下好了,也不行了,他们这也算差点“生离死别”了,最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孟昙都想好要怎么和谢染哭诉自己被人抓了多害怕,多想他,谁知道被夫子们横插一脚。
“谢染,夫君……”孟昙拉住谢染的胳膊,谢染便说:“你昨夜担惊受怕,现在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孟昙只能放开他,毕竟他都这样说了,从来不考虑他的人突然开始解释时,只能说明他在意自己。
待谢染走了,孟童立马闯了进来。
“少爷啊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差点没随您去了……”孟童一脸余惊未定的模样,眼泪都要挤出来了,看来这次是真的吓到了。
孟昙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你家少爷没那么容易出事,老天爷保佑着呢?”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投了个好胎,成了爹疼爱的儿子,又和自己爱的谢染成了婚,虽说谢染还不喜欢自己,但他有信心,生活嘛,总有三两不如意,他的日子比起那些还要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碌的人好多了,自然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大难。
孟昙安慰好了孟童,让他给自己准备洗澡水,昨夜睡在山洞,总觉得身上有些难受。
洗了澡,躺到床上,孟昙这颗心总算定下了,不过心里装着太多疑惑,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床顶,孟昙想:谢染明明是一个文人,为什么身怀绝世武功?天下第一才子受众人瞩目,若他有武功,不会没有流传,所以是谢染隐瞒了?
但是谢染既然隐瞒,他也没必要提出来,夫夫一体,不论谢染是为了什么,孟昙都不会阻止。
他翻了个身,想到谢染来救他的情景,孟昙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因为想到谢染紧张自己,他就打心底里高兴,而且他武功盖世的模样真是太俊了,难怪他的身材那般傲岸。
想到这儿,孟昙把脑袋蒙进了被窝,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因为他喜欢的人文武双全,是那样优秀的人,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夫君,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不过高兴过后,孟昙清醒了些,笑容渐渐转淡,他身为丞相之子,也算高门之后,最是明白门当户对,那些话本里富家小姐看上穷书生,年轻学士娶了目不识丁的农家女根本是不可能的。
拥有他们这个地位和财富的人,门第观念深入骨髓,双方嫁娶,门当户对算是寻常,单说一方比一方情况高个一丁半点,那日后两家相处都会大不同,所以他和谢染的结合,真称得上是个奇迹。
像谢染这样的有大才又是皇亲国戚的,那是可以和爹论高下的人,而他这样的,没功名没才华,和谢染相差太大,谢染配他真是委屈了。
孟昙想着,自卑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用来来往往皆是缘给自己这番思考匆匆结了尾。
“过日子还是糊涂一点好!”嘟囔了这么一句,他眼睛一闭就睡了。
谢染议完事,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找到了谢桥。
“三皇子那边怎么样了?”谢染问。
“一直在帮皇帝处理政事,皇帝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看样子是打算让三皇子继承了。”谢桥恭敬地回答。
“给何瑜递消息,他闲了太久了,让他保护好皇帝,在刘克同意回去前皇帝不能死,还有,在对付文家的事上帮三皇子一把。”
谢桥听了,有些不懂,这文家是皇后母家,是大族,如今太子没了不足为患,放着还能暂时牵制三皇子,为何要搞垮他们,更何况这文家嫡子还是主人的学生,如今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见有什么坏心思。
虽说有诸多不解,谢桥也不敢多问,昨天谢染那一脚,这会儿他还疼着呢,别人都道谢染是进退得宜的才子,只有他们楼上楼的人才知道,谢染的手段有多么可怕。
吩咐完事,谢染回了房间,孟童正守着自家少爷,孟昙这次失踪,确实吓到他了。
“你下去吧!”谢染对孟童说,孟童便退下了,不过他记得谢染一般晚上才回来,今日怎么这么早?
谢染掀开帷幔,外面的光让孟昙不舒服地翻了个身,里衣因此有些松,露出青青紫紫的皮肤,谢染抬起手,在那些青紫上抚摸着,他记得,再看到孟昙一身痕迹时,他当时有多愤怒,要不是后来孟昙告诉他,这是被夹子夹的,他真的会杀人,这个人太不听话,一不看着总会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