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沉沙[古代架空]——BY:榉木无青

作者:榉木无青  录入:06-02

“只是可惜,情义并没什么用啊。”

此刻,沉巷当中,关澜看着余望陵挑衅的嘴脸,非常烦躁。
他并不知道余沙此时此刻在金盏阁中出了什么事,他只是看着余望陵这副样子觉得此人十分欠打。
就好像他算尽了,算透了,看破这世间悲悯不过是一场幻梦,好似那人的善心不过是自欺欺人,活该让人好好嘲弄一番。
他是觉得余沙这连番的举动让自己很不爽,但并非这样的理由,也不觉得余沙这样想到底有什么地方可笑。
最多就是行动上实在是太让人生气,几次三番的,好听点是孤勇,难听点就是逞强。
可是这些,不必说给眼前这人听。
于是关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上去踹了一脚。
司恩:“……”
余望陵也没想到这人实在是野蛮得过分。一没留神被他踹倒在地,头磕了一下,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关澜看到他晕了,心里这才舒坦些。
他四周看看,这附近都是搬东西救火的人,这么会儿功夫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还是得感谢天下飘着的细雨。
他看了看情势,想了下,把陆画暂且放了一下,上前找了个老乡搭了两句话,借了个他们运送蔬菜用的牛车。
司恩在一旁看了半天,开口:“…………世子这是?”
关澜把牛车推过来,把余望陵和陆画都搬上车,开口:“我一个人不好搬,得带他们回客栈。”他抬眼看看司恩,又问:“你要一起去吗?应该顺路。”
司恩:“…………”
她看看牛车,看看陆画,看看余望陵,又看看关澜。
她不是很想去,但是她也很怕万一半路牛车翻了,这位世子会怎么处理。
还是跟着去吧。
司恩想到这里,开口:“……那就麻烦世子了。”
关澜略一点头,拉她上了牛车。
待司恩坐定,关澜着牛车往凭春坊的巷子赶。
这会儿余望陵已经晕了过去没法再说话,关澜本来觉得应该就好过很多,却没成想,他们离开平恩坊的巷口时,忽然一阵心悸传来。长腿老]啊姨整理
怎么了?
他脑海里闪过一丝犹疑,扭头往平恩坊看。
沉巷还飘着火烧完之后的烟,因这火势,平恩坊早晨热闹非凡,全是被这火势累及上街的人。就是那些没被带累的,也遣了家人仆役上街查问。
远处的金盏阁,晨光中一片安宁,听说余沙去那里面杀人了。
他会出事吗?不会吧。
他那么熟悉金盏阁的地形,武功虽说下盘弱了些,但是身法轻功也是一绝。他和他打过几架,还是知道他武艺如何的。
关澜鲜少有这种说不清到底在惧怕什么的情况,他这人性格就如此,从不多思,只信眼前看到的东西。所以他有些搞不清楚,眼前他这般没来由的忧虑,到底是为什么。
“世子?”他久久不动,司恩在一旁问了他一句。
关澜转过头,定了定神。
“没事,先走吧。”



第七十六章
牛车慢悠悠地赶入云柳巷的时候,天已大亮。
客栈前,旬二照例在门口等着,看见远远驶来的牛车,只说是他们回来了。一离近,才发现了司恩和关澜。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话还未说半句,眼泪就涌了上来。
关澜本来以为这看上去孱弱又有些爱娇的女孩子,见着这么大的变故应该会崩溃地嚎啕大哭,偏偏旬二没有。一双眼噙满了泪,呆在原地半晌,才伸手去捞陆画的身体。
她是想把她抱下来,她手臂力气不大,其实是徒劳的。那个陪了她一夜的侍卫见状,上前一步替她把陆画抱了下来。
人被暂时安置在后院她自己住的那个小屋子里。
司恩见陆画也安稳送到地方了,算算时辰也该离开这里回牡丹书院。只是余望陵还晕在这里,她还是有些踟蹰。
毕竟旬二也还在这。
她有些年没见过旬二了,自从牡丹书院出了那样的事,余沙护着他这妹子跟护着眼珠子一样。藏在这巷子的客栈里,只能偶尔听闻琵琶魔音之类的传闻。
只是再见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还是与她们不同的。
旬二眼泪落得狠,在自己屋里给陆画清洗身体,又重新找了衣服换上。她身上原先那套烂了的华服几乎都烂了,收拾一阵,只有个香囊是完好的。
她看了那香囊一阵儿,眼泪模糊了,认不出是绣工谁的手笔,只是心里黯然地想着,陆姐姐怎么留了个这个,她又不爱这些,还是同衣服一起丢了罢。
她想定了,把那香囊同那对烂衣服一同裹着,丢到了院子里。
关澜正在安置余望陵,他找了个房间,又找了些麻绳,把他捆在床上,又重新点了他穴位,确定这人应该一时醒不过来,才离开,去院子里看旬二那边的情况。
他进了院子,一眼看到那堆锦绣垃圾,上面似乎还有个还算完好的香囊。
本不当回事,走了几步,他又想到,一会儿他要是找见余沙,总该有个信物给他,好叫人知道嘱咐的事已经办完了,免得他又操心。
思及此,他走上前,把那个香囊拿起来,揣在了怀里。
这些事办完,他回去大堂,司恩还没走,在大堂的门边站着出神。关澜走过去,离得近了,司恩便回过神,抬眼看像关澜:“世子?”
“余沙去杀谁了?”关澜问:“你应该知道。”
司恩感觉脑侧一阵头疼,感觉算是才见识了这人的任性妄为,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世子打算做什么?去金盏阁寻他?”
关澜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司恩顿时有些了悟为何余沙在沉巷提起关澜时,脸上那一抹控制不住的无奈。情不自禁地追问:“世子可想清楚了,如今绕岚坪上还乱着,漓江这样的是非之地,难道不应该早早寻了郡主,一道速速离开吗?”
关澜奇怪:“我把他们金盏阁的阁主绑了,他们不怕我杀人吗?”
这番言论实在是鲁莽又直率地紧,司恩不免多说了一句:“之前听余阁主所言,仿佛绕岚坪上动了武,不管如何,世子不回去看看吗?”
关澜思考了一下,开口:“不必。”
司恩:“……”
司恩:“如今郡主一个人在绕岚坪上,世子竟然不担心?”
关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都在她那边,哪里是一个人?”
司恩:“……”
司恩:“不……我是说,郡主一个姑娘家,在那样凶险的地方,世子未免也太托大了。”
“她是叶绾绾。”关澜开口,“逢香山庄的下一任家主,这种场面而已,有什么的。”
他这话说得毫不怜香惜玉,还有一股叶绾绾合该抗住这些事的坦然,着实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司恩失笑,开口:“世子这样……倒不像是对待女人。”
关澜说:“那该如何?”
他朝院落里一偏头,“我看你们那位陆姑娘,倒是被逼迫着全然是个女人该有的样子,活着的时候倒也没有很高兴。”
关澜这话说的十分稀奇,不光是冒犯,而且不像是个男人说的。司恩一时竟然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作答。
这种言论倒也不是不熟悉的,她当然听过,在墨书还没死的时候,她给她们上课,闲暇的时候也喜欢说这样的歪理。
说什么世人为何只靠那脐下二寸就能分出那么多尊卑规矩来,说女子应做什么,男子应做什么。可除了敦伦出恭以外似乎也用不到那物什,当真可笑。
如今墨书没了,居然是个占尽这世间好处的男人在她面前说这话,岂不讽刺。
算了,索性就告诉他,让他们这些人狗咬狗,又有什么的呢?
司恩想得越发凉薄,开口:“金盏阁内,他是杀那些长老去了,就在内院。值守弟子被带出去一半,应该也没有很多。”
关澜听了,忽然开口:“……这么恰好,你和余望陵认识?串好的?”
司恩闭了唇,从下往上眺了他一眼。
“……不算。”司恩说,“不过因为目的一致,余阁主推了一把罢了。”
关澜顿时有些无语,他这会儿开始,又觉得余沙真是个傻的了。素日里说自己这个不注意,那个不上心,到头来人家给他挖了个陷阱,浮土都不耐烦好好遮掩下,他就想也不想地冲进去了。
可是再往里想想,他如果不这样做,当初也不会开了客栈门让他进来,跑出去给他找夜行衣,再潜入金盏阁里救了他两回。
就这么妇人之仁的一个人,可也就是这样才是余沙。
关澜问到了对象,他也还清楚金盏阁的地形建筑,想想再吩咐了那侍卫几件事,要他收拾好要紧的东西,免得叶绾绾那边真的顶不住,逃命的时候丢三落四。
司恩看他是真的要抛下叶绾绾那一头,直接去找余沙了,待到关澜踏出门槛时,终究还是没忍住,侧过身去,又追问了一句。
“世子当真不管了?如今绕岚坪上风云诡谲,说不准进退之间,天下大势就随之变化!世子这样身份的人,难道就不关心吗?”
关澜的脚步停了,他回头看司恩,说:“天下大势,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司恩又被他问住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关澜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



第七十七章
金盏阁中, 余沙中了迷药,迷迷糊糊地被人带去了一方浴池。几个人仆役仔仔细细地给他梳洗,脸上的伪装也摘了下来。
这些人伺候人的手法不同寻常,格外细致。一双手柔韧白皙,半点茧子都没有,指甲也修得圆润光滑,落在人身上,堪称享受。
但是余沙被伺候地如芒在背。
那药实在是用足了料,他想强行运起内力,疏通经络逼毒出来都不行,手脚都软。
真是霉运走到家。
余沙想了,希望日后旬二别见着他的尸体,不然后半辈子都要做噩梦。
他这担心不是没有来由的,余家的这些个长老其实就是李王府送来的几个来监视的人。什么背景都有,却以眼前这个老太监最恶心。
也许是因为没了那物什,在李王府眼前格外地卑躬屈膝的同时,背地里爱好最为阴湿下流。他就是这种爱好,伺候了达官贵人一辈子,到头来心里就是那个隐秘的欲望,喜欢玩弄孩子,达官贵人家的更佳。
非但是自己,余望陵小时候似乎也被盯上过。
余沙思绪纷乱,想到自己最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由得觉得好笑。
还有关澜那边,他晕过去之前听到朱正说了一耳朵。怕是今日绕岚坪上还要出事,只是自己已经没能力管了。
余沙越想越心灰,一边徒劳无功地挣扎,一边任由人给他沐浴清洗,又换上了衣服,不知被人抬去了什么地方。
余沙五感都被弱化,这样东走西走的,隐隐感觉自己是被送到了某处地下,心更凉了。觉得自己刚才想的还是太好,他这样的能不能留下尸首都说不定呢。
等到送到了地方,他被安置在了一方榻上,盖上了一床薄被。那些送他进来的人,如何进来的,又如何鱼贯出去了。
他在这地界待了不知多久,没等到气力恢复,倒是等到了有人过来。
脚步声轻得很,是因为穿了软底的鞋。
朱长老笑嘻嘻地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个人,态度比这阉人还要低眉顺目,低声和他说着些什么。
余沙听不太真切,只知道好像是说了什么花公子。
是在说花垂碧,他心里登时又燃起些希望,如果花垂碧要来,说不得还有些转机。
朱长老和那人又说了些话,便甩袖把他打发了下去,踩着那双矜贵的软底绣鞋,不紧不慢地进了屋子。
这里是地下,就是白天也在四处点了火烛。有些昏暗。那朱长老凑到近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余沙的脸。仿佛在看什么宝贝似的,半晌都不动。
等到余沙被他看得真是半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人才不紧不慢地伸手,慢慢在余沙脸上摸了一把。
他原来是伺候贵人的贴身内侍,许多习惯都是那时都有的,比如施用香粉。
那手一伸过来,余沙就闻见好明显的一抹脂粉味,几乎有些呛人。那绝不是什么廉价的用料,只是用的太多,擦的太勤,才会有这样的效果。扣"群.期衣灵五{捌捌'五:九灵'
那朱长老摸过他的脸,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喟叹:“余逐风和谢品澜的亲儿,算起来还是天家血脉,如今也落我手里了。”
余沙听他道出自己生母名字,整个人如坠冰窟。
原以为漓江一带,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随谢品澜的离去而彻底消失,却原来还有人知道。
他此时浑身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饶是这样,那老太监却还是发觉他的情绪波动,嗬嗬地笑起来:“怎么,奇怪我知道?你当这能是什么秘密,你当牡丹书院当时为什么特地从紫河车里把你要走,真以为是你那个妹子的缘故?”
他说完,又细细摩挲了几下余沙的脸庞:“……就算不谈这些,你也真真是个宝贝啊。当年听说紫河车里出了个刺头,竟然在宴会上暴起伤了人,我就很稀罕你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说得自己陷入了回忆里,语气也飘忽起来:“……真是可惜,我就犹豫了那么一两天,没去讨人。就被人发现你是个有来历动不得的。一错过这么些年,你都大了。”
说到这里,这人的手骤然发狠,直接掐上了余沙的脖子。那确实是要人命的力度,刚刚还在温声亵玩,一转眼就要杀人。
余沙动弹不得,只得让他掐,脸一下就变紫了。
朱长老在余沙真的要没气儿的前一刻松了手。他手一放,余沙失了力,往后面摔去。小小地磕了一下,衣襟也乱了。
那老太监看他凌乱的衣襟,露出下面的皮肤,眸色慢慢变深。
他确实是心悦这孩子,因为余沙实在是太个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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