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沉沙[古代架空]——BY:榉木无青

作者:榉木无青  录入:06-02

余望陵闻言更是气急,当即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他本来就头疼,又起的急,刚走两步就觉得眼里发黑。项飞白见状忙上前扶住他,着急:“你都这样了还去什么,我去吧,”
余望陵没搭理他,只是冷着声音说:“放手。”
他们两个人在湖心小筑对峙了一刻,项飞白终究败下阵来,开口:“是我不好……那我陪你去。”
他松开手,随着余望陵出了屋。



第九十五章
金盏阁今夜,四处都见灯笼火光,又是个不眠夜。
谢景榕随那几个送他回来的人进了居住的院所,偏头问值夜的丫鬟:“将军回来了么?”
值夜的丫鬟摇摇头。
谢景榕点点头,让人取了他身上的披风,又对送他回来的人说:“行了,我到了。你们有差事就各去各的吧。”
那些送他来的人也只是送这一程,各自都还有事,闻言就行礼告退了。
谢景榕进了屋,让丫头们伺候着梳洗了又换了衣服。
此时屋内只燃着一只蜡烛,暗得很,倒是看得到窗户外面,金盏阁各处都有灯火光,浑然不像往日。
“漓江,要乱了吧。”谢景榕望着那灯火光,发出一句喟叹。
伺候他梳洗的都是金盏阁的侍女,闻言也不敢搭话,手脚麻利的伺候好他。又鱼贯般地出去了。
谢景榕在静谧的室内缓缓地打了个哈欠,自个掀了被子睡了进去。
只是睡下不到一刻,屋子外面的灯火又盛起来,隐隐还有不少嘈杂的声音。
谢景榕正奇怪着,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刚支起半个身体,屋子里就进来了人。
余望陵带着一对人拿着烛火就进来了。谢景榕看见是他,还有点犯愣,问:“怎么了?出事了?”
余望陵看到他就安下心,说:“没什么,晚间防务出了些岔子,我再出来看看。”
“哦。”谢景榕回答,也没细问,借着一点光瞧瞧余望陵的脸色,说:“你也不好这么晚还不休息吧,不是说旧疾这几日又犯了。”
余望陵没接这话,只说:“没什么的,你这里没事就好,我再喊些人值守。”
谢景榕听着这些也可有可不有的。闻言应了,又徐徐打了个哈欠。
余望陵看他打哈欠的样子颇觉的有趣,整个漓江今夜都人仰马翻,任谁都得不了安眠。只有眼前这么个人,说来也是个重要的人物。却还跟个孩子似的,在这尔虞我诈的地方,还能如平日一般,早得安眠。
怪不得翟谡喜欢他。
余望陵想到这里,声音都放柔了:“你好生睡,我们这就走了。”
余望陵一行人出了谢景榕住着的小院子,迎面吹来一阵寒风。项飞白在左右观察余望陵的神色,想开言劝,又不太敢。
余望陵站着歇了半会儿神又打点了此处的安防,说:“走吧。”
他们一路又把今夜入驻金盏阁的人口处又多查验了一番。行至秦开廉处,他竟然没进屋休息,正在院落里点东西。
余望陵远远眺了一眼,也不再上前,领着项飞白回去了。
项飞白站在他身边,自然也把那院落的东西看在眼里,心中惊疑不定,小声在余望陵耳边道:“……那箱子里。”
“噤声。”余望陵开口:“今夜杂人多,不可妄言。”
项飞白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随余望陵回了湖心小筑。
等他们到了地方,这一夜各种折腾,又是到各处巡视了一圈,再过一会天就亮了。扣群+23O6%9 ;2<39%6每$日}更新>
余望陵走了这么一圈才多少放了心,精神松懈下来,才觉得四肢都发软,隐约还觉得热,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项飞白向来注意他神色,开口:“我叫大夫来。”
余望陵伸手拦了一下:“等天亮了又是一堆的事,哪有空看大夫吃药。”
项飞白看得心里也焦灼起来,说:“身体垮了万事皆休,如今阁中四处水道也都堵了起来。巡视这一趟下来,也没错漏,你多少休息几个时辰,我让人在你睡着的时候号脉。”
他话说到这里,余望陵也不好再拒他好意,闭眼默许了。
项飞白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些,扶着他歇下,又叫了侍女来伺候。
折腾了这么一整夜,余望陵又是天不亮就起来看公文的,这一睡下就睡得沉了。项飞白看在眼里,也心疼,又知道劝不住,只能叹气,赶忙出门叫大夫去了。
余望陵这一夜的折腾确实也不算白折腾,各处盯防的人皮子都紧了紧,不敢在今夜有所懈怠。如今金盏阁各处防务虽然不似原先人都在时,却也算得上固若金汤。
只可惜,防得住进来的人,防不住自己想出去的人。
天色将明,阁中各处换防的时间到了,金盏阁的弟子坊里,一群人打着哈欠出了屋子,陆续续和夜间值守的人换了岗。另几处,给金盏阁送瓜果蔬菜的队伍又从各处的偏门进了阁。
西边一处不起眼的房子里,一车子的蔬菜水果运了进来。
他们被引导至外间的偏殿,这里因为人手不够,人都放在其余的要道看守,对这些运送蔬果的人倒不似往日般查验。
几人放着东西,借着车的遮挡,其中一人悄悄走去了这处库房旁边的一处厢房。
这处厢房久不用了,门窗都旧,各处缝隙处都落了灰,唯有门的锁扣上是干净的。
锁扣上的锁已经没了。
余沙沉吟一口气,闭闭眼,推门走了进去。
此刻天还没有完全亮透,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日光洒落进来,照着这屋里积年的灰尘,在空气中起起伏伏。
屋里还有一个人。
那人穿着锦裘,没配配饰,发髻也是草草梳了。只有那张脸还看得出确实是矜贵的子弟。
他听见身后有开门的声音,便转过头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旧笔匣。
他看到余沙,先是因为逆着光,看不太清楚脸。后来看清楚了,忽的就笑开了,在这脏乱偏僻又布满灰尘的一间屋里,笑得宛若春花盛开。
“我就说你没死。”
余沙闻言也笑了,把头上伪装的头巾拿下来,对着来人露出个疲倦的笑来。
“好久不见了,景榕。”



第九十六章
谢景榕手里还拿着那个笔匣,笑着问:“这些东西怎么收到这里?我以为早就被扔了。前几日不是湖心小筑走了水,本来以为更没地方找,结果在这里。”
余沙也不管这么点运送蔬果的空档,是不是时间紧迫,倚着门就和他唠了起来:“你原先不就爱做这些,后来夫子说不让,你就做了推说是我做的。我可都留着当证据,等着什么时候在你这讨个人情。”
谢景榕被他说得笑得更欢:“那了不得了,这么多,是个很大的人情。”
话说到这里,两人又沉默下来。余沙沉默了会儿,开口问:“你知道我今日会进金盏阁?”
“嗯。”谢景榕抚摸着那木匣,并不看他:“凭春坊闹出那么大动静,定州那些人都发慌,今夜金盏阁这么乱,没有更好的时机了。”
余沙又默了默,他知道自己不该问,谢景榕会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许多了,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
“你为什么……在这里?”
“嗯?”谢景榕歪头,笑了一下:“还不是你原来教的,咱们以前溜出去玩的时候路线,这换防什么的竟然都没怎么变过,无非是人多了点,我就在早间那次换防的机会溜出来啦,在这想着说不定能等到你。”
余沙也笑:“不是……我是问……”
谢景榕打断了他:“……我欠你人情,不是吗?”
余沙闻言缄默,借着晨起时些微的天光,仔细去看谢景榕的脸。
谢景榕没觉得他的眼光冒犯,坦坦荡荡地让他看,眼底有微光,澄澈干净。
余沙几乎都要难过起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对吗?”
谢景榕还是笑:“我也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对吗?”
“为什么帮我?”
余沙又问了一遍。
谢景榕沉默了非常长的时间,沉默到余沙以为自己已经拿不到答案了,他却开了口:“你眼里看得见我,我自然要做些投桃报李的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垂下了睫毛,日光透过他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说得哀婉,又凄惶。
余沙上前几步,把谢景榕抱住了。谢景榕被他抱住,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你做什么呀。”
“对不住了景榕。”余沙说,“来日若有机会,我赔给你。”
他话音刚落,便一个手刀下去。谢景榕不设防,直接软倒了在他怀里。
余沙抱着谢景榕,沉默了一小会儿,便在这杂物的厢房里找了个大的装米用的布袋,两个合一起,把谢景榕套了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卸完了蔬果。一队人坐着马车,从偏门出了金盏阁,消失在在漓江的街道中了。
时间又过去一个时辰,翟谡在金盏阁审那些李家旧部的地方点完了人册,又和铁甲军的将士商定了今日排查的路线和坊市,才得了些功夫回住所去看谢景榕。
他迈进院落,记得谢景榕怕是还睡着,便卸了甲胄,放轻手脚进了屋。
须臾片刻,屋内传出来一阵极大的动静,吵得外间值夜的侍女和侍卫都醒了。
金盏阁的夜还未过去。
另一边,李王府的夜也同样漫长。
凭春坊里出了事,李达被人护送着几乎是逃回了李王府,刚进殿里的时候觉得衣衫都被汗湿透了。
菱云夫人这几日拿捏着李王爷的口谕,俨然是李王府的代言人。哪怕如今各处势力都被翟谡控制,也还拿着当家人的派头。
李达进屋的时候,她正和几个账房对这一日的账。凭春坊的事虽然有所耳闻,却也不当回事——如今漓江各处都被人接管,她要是还插得上手才是笑话。
李达进屋之后就不做声了,衣服都不换一件,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可怕地看着菱云夫人。
菱云夫人也从他的眼光里琢磨出些许不祥的意味,挥退了众人。等他们都下去了,才对李达开口。
“你发什么疯?”她说:“在凭春坊里吓破胆了?”
李达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菱云被他看得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了来,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内心开始有一种惶恐生了出来。
她正要开口怒斥李达,让他有话就说。李达却阴恻恻地开口了。
李达说:“老头死了,你知道吗?”
有一瞬间,菱云夫人的脑子是空白的。
她在回过神后的的第一反应,不是事情败露的惊慌,而是终于被发现之后的放松。
这个雷,总算是炸了。
想到这里,菱云夫人忽然放下心来,这些年李王府上下醉心于吃酒耍乐,她其实早早就开始打理上上下下的事了。
原先控制着李骐华,不过也是多得一份势力。可如今连李王府都要倒了,那些自然也成了泡影,倒是确实不用惦记了。
她这样的情绪变化,落在脸上,虽然藏在那常年训练出来的高贵神态后面,却还是被李达看出来了。
李达不可置信地看她:“姑姑……你知道?”
菱云夫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李达偏过头,感觉到无比的荒谬,荒谬地笑出声来,随后在屋子里发了更大的疯。
杯子,茶盏,花瓶。入目所及所有能砸的东西俱都砸了个粉碎。连靠窗放着的两把黄花梨的椅子也被他砸折了腿。
菱云夫人闭着眼,眉毛皱地极紧,嘴紧紧地抿着,嘴角也因此耷拉下来,老态毕现。她就在端坐在厅堂上,静静地听他发疯。外面的仆人也害怕这里的情景,都在远远的地方站着,不敢过来。
等到李达砸够了,砸尽了。他才消停下来,靠着墙喘着粗气。
他确实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过就是这么一时片刻的发泄,也生生要了他大半的气力,弄得狼狈不堪。
菱云夫人等到都平静了,耳边只有李达喘气的声音,才突然发难。
良久的沉默后,她像是个在黑暗当中复苏的木偶,木然的开口。
“闹够了?”
啪地一声响,菱云夫人以几重地力道拍了桌子。再开口时,嗓音嘶哑,声音尖锐的像是垂死的乌鸦。
“你闹够了……你闹这些做什么?!”
“你整日……整日在外面吃酒耍乐,狎妓赌钱……如今倒有脸来我面前撒泼……”
“我!”
菱云夫人也是怒极了,她怒声质问着李达,又像是再透过他指责别的人:“你以为你是谁?!李王府的世子,好大的派头能耐。若我李语心是个男儿,今日这王府,还有你说话的份吗?!”
她此刻不知是情急使然还是愤懑已久,直接说了心里话。李达听到却是笑了。
“姑姑。”他垂下头和菱云夫人对视:“你以为,你帮着人藏着老头的死,那人能念你的好?”
他向前略近了一步,在菱云夫人耳边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金盏阁,和定州的那些勾当。侄儿以前不说,是给姑姑留着面子,也顾念着咱们的骨肉亲情。”
他侧过脸,眼睛睁大,全是惊诧之下嘲弄的神色:“姑母不能是以为,自己得了封号,得了些脸面,就能做起李王府的主来了?老头现在死了,谁还会听咱们李王府的号令。看我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的纨绔,看你,呵,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妇人。咱们李王府,败了。哈哈哈哈哈,败了!”
李达说完这番话,就长笑着仰天出了门。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败了,败了。
李语心被他这番话说的简直要犯了心悸,好容易顺了几口气,刚才躲远了的丫鬟才敢上来搀扶。
李语心被扶了起来,神思恍惚了一瞬,开口问:“什么时候了?”期1铃>午.扒<扒\午_九#铃&整文/
丫头低着头回话:“巳时了。”
李语心又恍惚了一阵,嘴里喃喃了一句时辰,眼神才定了回来:“世子说……凭春坊出事了,咱们有人知道情形吗。”
推书 20234-06-02 :提亲失败的种种原》:简介:(入库时间2022-06-02) FW2022-05-31完结1v1,HE怎么样才能跟三妹妹提亲啊自打年关时与林府那位妹妹在拐角一撞李家小少爷就整日寻着借口往林府去乔装改扮 扮猪吃虎 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