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怯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宴时陈谢

作者:宴时陈谢  录入:06-25

  文武百官齐齐下跪,齐声道:“陛下息怒。”
  承德帝拍案,起身拂袖:“此事便依太子所言,退朝!陆观陆怯随我来。”
  众人没起身,便又接着道:“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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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小傅小江开始同居~
  同居才有希望
  不过渣攻依然是渣攻!


第18章 小惩小戒
  待到官员退朝后。傅呈辞特意绕到人群之后,寻到陆怯,在人耳边低语道:“水患之事不归礼部,你僭越了。”
  他们帖的极近,乍一看还以为是在耳鬓厮磨,陆怯眉眼一挑,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不过是做了为人臣子的本分,江北王何来僭越一说?”
  看着那双极度勾人的眼眸,傅呈辞只觉得胸口无端的涌上了一股燥意:“我不过好心提醒,你与陆观结仇不易善了,别玩火自焚就好。”
  陆怯笑道:“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的了,届时还请江北王多多照拂。”
  傅呈辞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蔌蔌眼睫下的眸中蕴含着警告。
  陆怯只得悻悻作罢,不在出言挑、逗。
  等到人遮挡二人身影的人潮散去,傅呈辞也紧随其后出了宫。
  陆观脚程落后了几步走来,才发现站在身前的年轻人模样陌生恍然,淡淡的薄光打在他的肩头,肩背消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陆怯对着这位兄长印象不深,方才在殿上也未来得及瞧清对方的模样,就见面前男子目光复杂看着他,映入眼帘的相貌清晰雅致。
  不似陆玉的温玉儒雅,也不随了承德帝面部线条的硬朗刚毅,反倒有着别样的阴柔妖冶,十分性感。
  感受陆观带着敌意的目光,他微微颔首,嘴角缓缓轻勾露出了一个冷嘲的笑意,“见过五哥。”
  陆观没有放过他面上的神情,回想起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就见那阴柔性感的脸上突然渡上了一层冷色,瞳孔深处的深恶痛绝清晰可见。
  好似二人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而是有着宿世渊源的仇敌。
  “一会在父皇面前你要在敢胡言乱语,小心老子撕了你的嘴!”陆观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后,拂袖而去。
  来到长兴宫,碧瓦琉璃,映衬辉煌,承德帝坐在首座上,书案前是尚未批阅的奏折,象征帝王的龙涎香在销金的兽头中蔓延起缭绕烟雾,味道在宫内溢开。
  两人齐身见礼,承德帝神色不变,面色泛冷的“嗯”了一声。
  高公公在书案前替帝王研磨,他像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连忙更加端正的跪直了身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良久,承德帝将手中的奏折递给身边的高全盖印,将视线落在了陆怯跪得笔挺的身子上,嗓音雄浑有力如能破云道:“怯儿这些年在大周过得如何?”
  帝王凌厉的视线一寸寸的扫过他的眉眼、鼻子、嘴巴再到下颌的弧度,鹰隼的眸子是森冷凛冽,全无半点舐犊之爱。
  陆怯额面点地,姿态谦逊恭顺,“承蒙大楚荫蔽大周待儿臣并无不好,但远离家亲思乡之情尤慎,是以过得不好。”
  话音一落,承德帝面色缓和几分,显然是这番话取悦了这位帝王,他的声音柔和几分,说:“我儿受苦了。”
  “陆观!”承德帝突然将视线一转叫道。
  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发出声响,陆观跪行两步上前道:“儿臣在。”
  “啪——”一声重响手掌敲击案板的声音,如醍醐灌顶,十分醒耳,承德帝声色俱厉道:“你贵为兄长却在朝会之上当众威胁自己的弟弟,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岂是你们胡闹嬉戏的地方!你可知错?”
  陆观沉吟,不符合性格的秀眉拧了起来,在急剧压迫的威慑下,他似妥协的说道:“儿臣之错。”
  虽是道歉的话,言辞之间却无半点歉意。
  “若是在有下次,朕绝不轻饶。”威慑的声音沉重的落了下来,同时砸在案台下起身跪着的人心上。
  陆怯低着头,无人瞧见的地方下,他的嘴角绽放了一个极冷的笑意。
  朝会之上,他与陆观二人不合乃是有目共睹的事,如今承德帝却不惜动用了帝王的威慑迫使陆观同自己道歉。
  这要是传出去,还真当他陆怯是有多受宠呢。
  承德帝对着二人又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训诫后,便抬手让两人滚蛋。
  等两人从长兴宫出来后,圣旨也随之而到,两人罚俸半年。
  高开低走的小惩小戒,无伤大雅。
  陆怯。
  这个名字从陆观嘴中低喃念出,带起嘴角的弧度阴戾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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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内容在一块补上


第19章 兰亭偶遇
  自那日朝会小惩后两人皆被禁足半月。
  承德帝似乎这才关注到自己这个儿子一般,流水般的赏赐源源不断送入炩王府。
  在朝会之上却又对太子器重有加,将江南水患一事更是全权交由太子处理。
  在对炩王府的一番赏赐后便在无音讯,果真应验了那句圣心难测。
  待到重回朝堂之时,陆怯却是一反常态的先后两次在朝会上公然驳斥太子所说的话。
  陆玉每每看见自己这位弟弟,总是恨的牙痒痒,温驯的性格露出了直菱的棱角。
  二人之间隐约有着针锋相对的趋势,旁人只道炩王殿下与太子一派的怨算是解下了。
  同为礼部的几个下属官员见他有时好说话些,皆有些好奇的将心中疑虑问出。
  便见陆怯姿态散漫,漫不经心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殿下是太子也是臣子,臣替太子纠正,臣与臣辩论,这才有所长有所进。”
  偏生他答的冠冕堂皇,传出去太子一党就算有了怨念也只能忍着,不敢发。
  若是陆怯在这风口浪尖的档子下出了事,首当其冲便是太子这儿的锅。
  不能得罪,还要好生护着。
  为了这事,不免愁秃了太子嫡系的诸多肱骨老臣。
  ·
  翌日,陆怯下朝后便回了江北王府,在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件较为简洁修身的衣服,隐隐于市走至西京街,路边有一个搭着篷子的茶肆。
  陆怯坐下后没多久,对面街巷的另一个男子也走了过来。
  “官员都在窃窃传私,您在朝上公然与太子、晟王生了嫌隙,如今以姜相为首一干人恐怕对此事不会善了,虽说现在风平浪静但日后行事于我们更是不利。”
  陆怯手中拿着制工略显粗糙的茶碗,指腹轻微的摩擦沿口,眼帘低垂神色晦暗,良久,才听他幽幽开口,如烟一般云淡风轻:“我若是不与陆玉生嫌,在将自己推至风口浪尖,落到众矢之的,我又如何能让旁人放心,如此那解药还有着落吗?”
  阮刀一噎,转念一想也便清楚了几分,大周之人肯放陆怯回到大楚不过是拿捏着他的性命。
  没有人能在那么剧烈的毒下熬过来,就算熬过来了,也非死即伤。
  陆怯本就因关东一事与皇族生嫌,若是在见他与皇族重归于好,只怕远在周朝的人为了弃车保帅,真将解药断了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在茶肆又坐了半刻钟,随后才一前一后起身离去。
  陆怯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今日下朝有人约了他上兰亭坊,是礼部另一个同挂闲置的官员。
  兰亭坊坐落在东市,距离西京街有一段路程。
  是以陆怯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一抹残阳摇摇欲坠挂在夕边,金芒色的光带着淡暖的色泽。
  两人在门外推托客套的寒暄了几句,便一同进去了。
  章桥是世家幺子,上头有两个哥哥,家中之人不盼他大有成就,只望在礼部令个闲差不惹是生非就好。
  章桥在礼部被打点一通后,上下无人敢同他造次,昔日那些狐朋狗友也都被拘的严,恰好两人排班在一起一个赛一个清闲,无事可做,几次三番下来反而同陆怯有了交情。
  一楼厅堂设了席位,中间搭了一个圆形台子,舞笔作画是兰亭坊的一大特色,多是吸引文人墨客,环境清雅安静。
  两人在二楼定了雅居,说是雅居却可以从半掩的帘幕下将舞台下方的场景一览无余。
  若是不欲让旁人知晓,将雅室之门合上,便可阻隔外界喧闹。
  上到二楼,脚步落在地面的声音十分厚重,最中间的一个雅居视线最好,此刻却门帘紧闭,白白浪费了一个绝佳的赏景位置。
  陆怯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可惜。
  等入了室内,章桥才算松了一口气,直直倒进身后软卧靠椅,喟叹一声,向陆怯解释道:“正中间那间据说被太子殿下包下了,今日关了门想来是在会客。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来了这,你可莫要误会我什么。”
  想来他与太子生嫌的消息如今算是人尽皆知。
  陆怯支着下颚,神情淡淡的坐在位置上,也不知这话是听了没听。
  章桥接过了仕女递来菜谱,上面的名字看的他眼花缭乱,他索性眼睛一闭看也不看就将菜谱丢到了陆怯怀中。
  陆怯打开菜谱,有些怔愣,就见这谱上的名字都是什么“绕弦而歌”、“胡琴琵琶”、“渔舟唱晚”、“江枫渔火”......
  名字好听是好听,还不如隔壁酒楼来的实在。
  陆怯随意的点了几个,紧接着清一色穿着朦胧烟纱的仕女就上到二楼来。
  两人吃惊张嘴,相互对看一眼皆有些不明所以。
  这才知原来上到二楼的客人都需要在兰亭坊内作画或是留诗、唱曲。
  而方才陆怯点了一通,便是将项目都选了大半。
  看着鱼贯而入的仕女二人顿时有些苦不堪言。
  章桥本就是自小被娇宠养大,若说在外熬鹰逗鸟,或是吃喝玩乐倒是在行。
  如今叫他吟诗作对,画画唱曲简直为难。
  陆怯更不用说了,他素来与文人墨客的才艺沾不上边,小时候去乐师坊上课也是能逃就逃。到了大周后更是没有机会去沾染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
  两人面色青了一半,只想着走一走兰亭坊的潮流,却忘了做好准备。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位于正中的雅居开了门,太子殿下走了出来,眉目如画温润和风。
  紧随其后的另一人身形高挑,剑眉星目,五官的线条硬朗英俊。
  章桥的吃惊高居不下,本身就吃不消这儿的规矩了,如今见到太子殿下同江北王一道出来且二人好似并不想被人发现的模样,他直觉要完。
  倒是一旁的陆怯颇为镇定的唤了两声公子,陆玉乍一看他眼神之中的神色颇为不善,随后见他十分识趣,眸中这才带了些许缓和。
  陆玉知晓两人窘境后,神色轻松道:“规矩不能坏,我们四人都相识,这份‘点单’我二人来完成可否。”他指了指自己和紧随其后的傅呈辞。
  管事自然无所谓谁来,只要规矩不坏就行,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将位置让给二人。
  傅呈辞径直略过了陆怯走到另一旁的琴案边落座,好似完全不认识这人一般。
  陆怯嘴角的弧度逐渐的有些僵硬,就连眸色都黯淡了不少。
  陆玉同傅呈辞一人奏乐,一人作画赋诗,场面犹如琴瑟和鸣。竟是十分和谐。
  待到任务完成后,四人也无心在留,便一同走了出去,章桥同陆怯落后几步。
  章桥的声音如细蚊叮咛,“听闻太子殿下同江北王关系素来亲厚,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话音一落,感受到身旁好友一记凌厉的眼光扫来,在一想到近日朝中的种种不快,他才自知失言,闭了嘴,不再说话。
  内心纳闷他这般大的反应,可能就是单纯见不得太子殿下好吧。
  陆怯同章桥走出一条街后,便分道扬镳,顺着江北府的方向连忙跑了回去。
  果然,在离府一段的距离处,就看见两个人男子相对站在台前,面容儒雅的男子伸手拂去他肩头的细灰,哄他:“还生气吗?”
  傅呈辞硬邦邦道:“暂且不气了。”
  陆玉无奈叹了一口气,笑道:“这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也不知姜家那姑娘怎的招你惹你了,如此不待见人家。”
  说到这个就来气,傅呈辞面色一变,语调徒然一转:“你还提她!”
  “依你,以后在也不提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傅呈辞冷哼一声,算是同意了。
  陆怯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十分刺眼,指甲的弧度刺进了掌心的皮肉,心口一阵抽痛,他面无表情的将怀中的瓷瓶掏出,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放进嘴里,吞咽。
  陆怯照例从后门翻身进府,江北府的暗卫早已见怪不怪了。
  连接两日休沐傅呈辞多是早出晚归,陆怯却是连接待在家中,马上又是一个月了,最近他甚至感觉心口会隐隐作痛,若是久坐起身更是眼前一黑。
  马上就要病发了。
  次日朝会上,将事宜交待下去后,高公公就拿出了一份明黄的圣旨出来,陆怯随同众人一并跪地。
  待到圣旨念完后,他伏地良久,好似不能反应过来,这圣旨竟然是陆玉同姜相之女的赐婚旨意。
  陆玉要娶别的女人做太子妃了!?
  也对,到了陆玉这个年龄许多人都已成亲,陆玉贵为储君却连身侧伺候的姬妾都无传出去本就是不符合礼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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