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们,耳后根竟然有点微红。
那天晚上谢安叫了一晚上都没能下的了床,全身上下被蹂躏了个遍,第二天有气无力的窝着,被身边的人胳膊死死禁锢着,身娇体贵的谢小爷哪里比的过常年练武的人。恨恨的一脚踹过去骂了声禽兽。禽兽翻了个身,又把他压了回去。
谢安低低叫了声,然后声音便又转成了甜腻的申吟。细细的亲吻落下来,肩上,腰上,到更难以启齿的地方,直到被又一次进入。细长的腿搭在容亁的肩膀上轻轻晃动着,他就像是一味浮舟,容亁是他在狂风骤雨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乌黑的长发散落了一床,随着身子的晃动轻轻摇曳,点点红梅在细腻如玉的肤色上轻轻绽开,如同梅花落在雪中,清冷又艳丽。上挑的眼尾带着**牵出的粉红色,眼底沁出了生理性的泪珠。睫毛微微的颤着,像是惊飞的羽翼。低低的呻吟从那双红润的双唇中逸出,又很快融化在了风中。
这是落在他手心里的人。
被世事扎穿了翅膀,才伤痕累累的,落在了他怀里。怎不令人心疼。
容亁搂紧了怀里的人,深深吻住了那双艳丽的唇,身下的人只是微微怔了怔,便随即环住了他的脖颈,回吻。
烛光暧昧而朦胧,映着他俊美的容颜,恍惚间有十分深情。
后来,又过了没几天,刚说过下不为例的先帝再次被啪啪打脸。
某年某日,某酒馆。
某说书人开始兴奋的讲着先帝和秦淮艳妓的故事。
“话说先帝还是容王殿下的时候,某日微服私访,忽闻一坊上有曼妙乐声穿至......”
先帝生无可恋的站在一边,手里捧着个破钵。
第93章 番外二 回娘家
在去谢家的路上,谢安问容亁,如果当初救你的人是别人,你会像对我一样对他吗?
容亁那厮只一挑眉,没有说话,任由谢安无端揣测,甚至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你一定会像对我一样对他。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谁对你好你就对谁好,我对你一点都不好,所以你折磨我欺负我。”
容亁皱着眉头,到底没有说话。就让这家伙自己揣测去,多醋上几天也省的再给他找事。
如果当初救他的人不是谢安,是别人。
那么事情便会简单很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们之间真正开始于一场折辱,偏偏再那场折辱之后让他知道了真相,便无法回头。
而那一场折辱,究竟是折辱,还是以折辱之名,掩藏住自己的动心?
容亁想,是从那时候起,那个青年战战兢兢强忍着恐惧,跪伏在他脚边,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黑发垂落肩头,求他替他的父亲报仇的时候,就动心了。
而那时候的他只是以为那是无法克制的欲望。
后来知道了真相。
要报恩很简单,封侯,赏田地,赠金马,容亁却不想这样做。
他只想把人困在身边,罔顾曾经的恩情,辗转厮磨,一晌贪欢。曾经救他的少年早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去,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活色生香的谢安,还有沉沉压下来的恩义。
从他将谢安扔进了禁卫军开始,这份恩义便被他抛之脑后了。他不想报恩,只想长长久久的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看那一身红色猎猎立在寝宫之外,最好,能上了他的床榻。
那不是欲望,那是比欲望和情爱更加深刻的羁绊和占有。
如果救他的人不是谢安,他不会像对谢安一样对他。
不会把他压在床第亲吻,不会困着他在皇城,不会带着他去军营,不会为了他整整五年抱着一捧骨灰才能入睡。
谢安进去看谢锦的时候,容亁遥遥立在谢府外候着。他答应了谢安,在这里等他出来。他是已死之人,不方便出入官邸。
谢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谢锦了,他们从邑城边境过来,游山玩水数月,今日要走,才行至谢府。
谢锦觉得自己老了,否则怎么会见到眼前的人眼底微湿。
他嗓音都滞住了,一声兄长盘桓在喉口,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直到谢安走到他面前,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坏小子,不认识我了?"
谢锦瞪了他一眼,到最后没有说话,转身进屋,谢安沉默的跟在身后。
谢锦忽然问,“他没来?”
谢安微怔,“谁?”
谢锦没有说话。
谢安目光惊滞,“你知道?”
谢锦点头。
“把人请进来吧,谢家没有外人。”
容亁是被谢锦亲自请进门来的。
一进门要跪,容亁扶住了他,云淡风轻一笑,“如今这屋子里没有陛下,只有容亁。”
谢锦目光复杂。
谁能想到呢?陛下会为谢安做这惊世骇俗的一切。
他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眼睛,微微笑了,“劳烦您,好生照顾我兄长了。”
容亁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天晚上谢家灯火亮了一夜,两个男人喝了很多酒,谢安倒是没有喝,看着两个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完没了,很快便都喝大了。
谢锦端着酒敬过去,"您放心,小皇帝,我一定替大魏培养成才。”
容亁遥遥回了一杯。
“随便折腾,无需在意他皇帝的身份。”
深宫里偷偷撅着屁股弹蚂蚱的小皇帝忽然背脊一凉。
“您不去看看小皇帝?”
谢锦问。
容亁摇头。“他日后是天下之主,身边有你和韩肖几个,我不便再出现。”
谢锦猜送亁还是挂念小皇帝的。只是他如今已死的身份,不便再出现在小皇帝面前了。
谢锦便不再说这话题。
"我兄长脾气坏,但是没什么坏心眼,平时有什么惹了您,您多多担待。"
容亁点头。谢锦好歹也是六部之首,一人之下的谢大人,这时候喝醉了活像是嫁女儿的老父亲,婆婆妈妈又哭又笑。“可笑我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嫡庶都是假的,只有血缘是真的,谢家已经没几个人了。”
谢锦猛地又灌了口。
容亁摇了摇头,这副德行,他当初到底是什么眼光托孤的?
“我这哥哥几岁的时候就敢偷撩小姑娘裙摆,到十岁的时候偷看小丫头洗澡,就是冬婉都没少被他调戏...... ”谢安和小皇帝一样背脊一凉,眼看这杀千刀的弟弟要把他扒的底裤都不剩下了,连忙嚷,闭嘴谢锦!
然后听见先帝凉凉道"以前还干什么了?"
不是对着谢安,是对着谢锦说的。
谢锦大着舌头,"那可多了,还逛过相公馆......"
容亁凉凉的一眼看过来,“还逛过相公馆啊?”
谢安觉得自己要完。
“我这哥哥不着调,但是心肠不坏,日后要是犯了老毛病,您也多多担待…”
谢安想一巴掌拍死谢锦。
容亁冷笑阵阵,“敢做还怕人说?”
谢安举手投降,“那时候不是年少无知……”
容亁已经不理醉的东倒西歪的谢大人了,直接手掐着谢安的下巴,微微一笑,“相公馆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
妈哒。
要不是亲弟弟弄死你丫。
当天晚上谢锦一个人被晾在外头被冷风吹,直到他媳妇儿发现过来将他捡回去。
谢安第二天一瘸一拐的,冬婉心直口快的问他这是怎么了,谢安一张老脸通红。冬婉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也红着脸没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便是两个大红脸。
他们在谢家没有逗留太久,走之前谢家生了件喜事,冬婉又怀孕了。
大夫说看脉像可能是双胎。
于是在一年半后,谢安收到了谢锦的一份大礼。
那时候谢安同容亁刚从蜀中回到邑城,他们置办了宅子,谢安没有再宿在谢老板那里,却仍然偶尔会去谢老板那处酿酒,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奶妈和五六个从京城过来的丫头,还有一个蹬着两只白胖腿哇哇大哭的婴儿。
容亁皱着眉,“哪里来的胖小子?”
胖小子哭的更加大声了。
奶妈忙道,"爷,谢大人让把小公子送过来的,以后我们都跟着您了,谢大人说,这孩子还没取名字,由您取。"
容亁嘴角一抽,就看见谢安把他侄子抱起来,啪叽亲了口。
胖小子舞着胖胳膊,被亲的不哭了,胖爪子玩着谢安的头发。
到这会谢锦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
谢安不学无术,名字让他取简直祸害孩子。
“谢一?”
好了就叫谢一。
曾经捡到冬婉时候想给冬婉用到的名字终于用到了她儿子身上。
"一一吃什么了这么胖?"
谢安一边哄孩子,一边自言自语。
容亁冷着脸,觉得自己以后要和这小玩意争宠,太tmd掉价。
很久很久以后,谢一一长大了,快娶媳妇了,见到他亲哥的时候,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怼着他的名字往死里嘲讽。
这时候谢一一还只是一只包子,对自己的名字和被自己另外一个爹列为情敌的现状一无所知。
第94章 番外三 小白菜
容允十岁当了皇帝。每个人见了他战战兢兢,山呼万岁。
可他是一颗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
他身边韩肖裴玉梁英关谢锦等人对他十分严苛。容允这孩子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斗个蚂蚱什么的,某日被谢锦发现,扣了一顶玩物丧志的帽子。
从此皇宫里再没见到过活着的蛐蛐蚂蚱。
他很聪明,他知道他爹没死。
他知道他爹在邑城。
他爹跑出了笼子,把他关进了笼子。
他这个皇帝当的清闲,后宫没有搞事情的太后,前朝搞事情的大臣都被他神通广大的爹折腾进地府了,留在他身边的都是几个忠心耿耿的武将。
容允和谢锦闹过一次,到底年纪小,才十二岁,被关进宫中两年都没有出去,正和谢锦吵了架,便带了几个侍卫,半夜拿着宫里的令牌假扮小宫女出了宫。
容允很聪明,心思也活,从知道他爹没死就等这个机会等了两年,若非亲眼见了,确定他爹没死,否则他这宫中呆不安生。
容允出了宫就直奔着邑城去了,邑城有林家的人,地方他相当的熟。
第二天宫里兵荒马乱一片。
容允带着几个侍卫,千里迢迢的跑到邑城,终于见到了他爹。
他爹在给一个小屁孩换尿布。
容允翻在墙上偷偷看,看的又掉眼泪又牙疼。
这个小王八蛋谁啊?
他爹都没给他换过尿布。
*。
容允气的狠了,身后两个侍卫没有拉住他,直直从墙头摔进了院子里,摔了一个狗啃泥。
正在换尿布的容亁:……
忽然看见自己儿子从天而降什么感觉?
容亁拍了拍谢一一的屁股,嫌弃的扔了旧的尿布,把谢一一直接拎起来扔进了房里,里头传来了谢一一嚎啕大哭的声音。
容亁上下扫了自己一脸狼狈的儿子,面色依旧和刚刚换尿布的时候没有分毫变化。
“来做什么?”
容允虽然是皇帝,面对容亁的时候,仍然忍不住立的笔直,有些窘迫,有些难堪。
“父皇,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您,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容亁瞧着这个孩子半晌,忽然低声叹息,“过来。”
容允往过走了两步,他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惴惴不安。
容亁手上下一比,笑了笑,“长高了。”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容允忽然之间便想要泪流满面。他没有什么亲人,自幼便寄人篱下,在他眼里只有容亁是他最亲的人,然而这个人也抛下他走了,他成日面对的便只有一座吃人的皇城,和来来往往的,辨不清真心的人们,被剥夺了所有的爱好,人人告诉他要当个像他父亲一样的好皇帝。
他会当个好皇帝的。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难过的。
容允忽然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父皇的腰。他这时候也只到他腰上,但是他会长高,长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顶起来大魏这片天。
容亁的手轻轻的落在了他脑袋上,揉了揉他的发。
这时候的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而不是以前的父皇。
容允眼泪和鼻涕都蹭在容亁的腰上了,换了平时容亁一定怒了,然而现在…反正刚刚被那个小胖子尿湿了……
容亁面无表情的想着。
“那个小孩是谁?”
“你弟弟。”
“那以后是不是要封个王爷?”
“不封。”
“谢安哥哥呢?”
“买酒去了。”
容允笑嘻嘻的进了房,挠了挠小胖子的脚丫,小胖子呜呜大哭,容允见他哭就开心,他一笑容允就想让他哭。
坏心眼的想着,我爹都没给我换尿布!
谢安回来一见容允,下意识的看了容亁一眼,容亁摇摇头,“过两天京城会有人来接。”
谢安点了点头,容允一见谢安便笑“谢安哥哥!”
谢安好久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了。
邑城一别,这个十来岁的孩子便枷锁缠身,在宫中长成了一个小小少年。
谢安抱了抱他。
容允窝在他怀里,眼睛有些酸涩。
他们都活着就好。
容允在邑城的那几天没事就欺负小胖子谢一一,最喜欢蹂躏圆鼓鼓的脸,一捏,口水就下来了,太好玩了。乐此不疲,导致长大后的谢一一对着龙椅上斜挑着眉毛看他的皇帝陛下都有阴影,生怕他这路上捡来的皇帝哥哥一个不爽就过来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