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伏黑甚尔看傻子一样看着五条悟,反问:“你会听咒灵说话吗?当然是立刻祓除掉了。”
五条悟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但是这会儿也完全没心思放在账目上了,仰着头问他:“你和经纪人关系很好吗?”
“不算差。”
“好到要将他安排进五条家?是想让五条家庇护他吗?”
伏黑甚尔伸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脑袋,将他竖起来的头发拍平,说:“我就不能是让他来帮你的?”孔时雨可不是个草包,是真正有能力可以帮得上忙的。
“帮我?”五条悟一脸“老子天下无敌”的表情。
伏黑甚无语,还真是不识好歹,要不是有这么多的人护着他,他怎么可能这么恣意。
会客室中,五条洋介也开始旁敲侧击起孔时雨的来历。
孔时雨经验老道,自然不会让人问出什么东西,不该说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五条洋介看似一点不在意,实际上已经在心里算计,他可不认为这个人是家主的朋友。
这个人……是那个人的朋友吧?
家主养了个外人在家里,这一点,五条家的高层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他们看不到,但每天吃饭都会多准备一份,他们会刻意避开家主在的地方,也不让仆人靠近那个人可能去的地方。
所有人都用这种方式维护着他们的家主,有些事情,看不见便是最好的保护。
可是,孔时雨来了。
果真是那个家伙。
五条洋介心中叹了口气,他旁敲侧击一顿,其实孔时雨的资料五条家早就有了,在怀疑那个“外人”身份的时候。
天与暴君的经纪人,黑市上的老狐狸。
这样的人会来五条家谋求工作,再加上伏黑惠的入住,家主养着的人是谁还不一目了然吗?
“既然你是家主的朋友,希望你在五条家过得愉快。”五条洋介淡淡说道,已经放弃了从他这里得到某种答案,或者说他看到这个人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孔时雨愣了一下,心中十分惊讶,他竟然真的可以留在五条家了?
“孔先生,我想提醒你一句,请你不要介意。”五条洋介先礼后兵:“我们家主自小被宠坏了,性格略天真了一些,我希望不管是你还是你身后的什么人都不要动什么心思,家主虽然不懂,但我们五条家却不都是傻子。”
孔时雨沉默,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五条悟在五条家的形象已经是傻子了吗?
而且,他身后的人……
孔时雨望向五条洋介,看着对方略有深意的眼神心底明白,伏黑怕是早就被五条家的人察觉了。
既然如此,孔时雨便也直接说道:“请放心好了,我来五条家没有任何恶意。”
“那就好。”
“我能不能也问问,你们五条家对他是什么看法?”孔时雨突然问道。
“谁?”五条洋介微笑看着孔时雨。
五条洋介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孔时雨却已经明白了。
五条家对伏黑甚尔的态度就是这样,他们“不知道”伏黑甚尔在这里,不会抓他却也不会保他。
“五条家的人永远不会背弃他的家主。”五条洋介又淡淡说了一句,他叹了口气,表情怅然。
因此,若是五条悟一定要保伏黑甚尔……
咒术界的大地震,恐怕就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了。
孔时雨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就知道,伏黑甚尔这次傍上的“富婆”很了不得!
等五条洋介安排好孔时雨的住处之后,重新回到查阅账目的偏房,却看到了一个被墨水化成小花猫的五条悟。
五条洋介的眸子垂了垂,唇角却溢出了一抹笑。
“你笑什么!”五条悟输了游戏十分不爽,明明伏黑甚尔的赌运那么差,在玩牌的时候竟然玩不过他!
五条洋介没回答,走过去拿出湿巾轻轻为他擦掉脸上的小王八。
五条悟也不动,由着他为自己擦脸。
“我将他安排在了你的院子,这样可以吗?”
“怎么什么人都往我院子里边塞?”五条悟不爽。
五条家很大,作为家主,五条悟当然有自己的一个大院子,房间可是不少。
五条洋介说:“之前的几个人不都是家主主动揽过去的吗?”
像是伏黑惠和禅院家的两姐妹,都是五条悟要求放他院子里面的。
“我不管,你把他安排远一点!”五条悟才不想让孔时雨那么方便的去骚扰伏黑甚尔。
五条洋介点了点头,声音始终很温和:“好,我重新为他安排住处。”
五条悟这才满意,突然想到了伏黑甚尔身上残留咒力的事情,问五条洋介:“你听说过有什么术式可以模拟其他人的咒力吗?”
“模拟其他人的咒力?”五条洋介愣了下,问:“家主遇到这类型的诅咒师了吗?”
“我不确定。”五条悟的确不确定。
伏黑甚尔祓除了特级咒灵救下孔时雨,但是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残留杰的咒力?那只特级咒灵难不成是杰派去的吗?
五条悟真的不确定,因为杰就算真的那样做也很有理由。
孔时雨是伏黑甚尔的经纪人,孔时雨还是个普通人,不管从哪点来说夏油杰杀他不会有任何负担。
但是……
五条悟还是不愿去相信,哪怕有一分一毫的希望都不愿去相信,他更愿意去相信那是什么人在故意栽赃陷害,让他们反目成仇。
伏黑甚尔显然将孔时雨当做是朋友,若这件事情真的是杰做的……如果杰真的得逞了……
五条悟不敢去想,到时候他该怎么办?夹在两人中间的他该帮谁才好?
“家主?家主!”
五条悟被呼喊声惊醒,他回过神来,就看到五条洋介正担忧地望着他。
“没什么。”五条悟摇头,拜托他:“麻烦你帮我查查了。”
“放心吧,我会调查的。”五条洋介看到了刚刚五条悟失神的模样,自然更加不敢怠慢,这件事情他肯定会仔细调查的。
清雅居。
感受到自己放出的咒灵已经死亡,羂索皱了皱眉,说:“我失败了。”
“你就没成功过。”三日月宗近望着自己杯中的清茶,毫不留情。
“三日月殿这话可真伤人。”羂索装作被伤到的模样控诉。
三日月宗近却没有配合他的惺惺作态,只是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外面很不安全,三日月殿也不希望我死掉吧?”羂索问。
“你好像已经吃定我了。”
“难道不是吗?”羂索哈哈大笑,他知道这些付丧神有多不希望他死。
遭人厌恶又如何?还不是要全力保护他?正如他之前所说,他是天命所归!
这些人,难不成还敢违逆天命吗?
三日月宗近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羂索是天命所归?这简直是他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难道你敢杀了我吗?”羂索张开双臂用胸膛对准三日月宗近,语气猖狂:“承认吧,三日月,你根本不敢伤害我!”
“我的确不会伤害你,但是,你终将死在合适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垂眸,诉说着这个历史既定的事实。
作者有话说:
五条洋介:我知道,但是我不说。
大长老:我知道,但我装不知道。
伏黑甚尔:???
还记得89章的牡丹饼吗?
五条悟一个现成吃的,四个包装好的。
惠惠一个,两姐妹一人一个,嗯,野男人一个hhhhh
第94章 反水
铁铁的真酒也反水了
大局终究胜过了安室透与琴酒的个人恩怨, 当伏黑甚尔再一次来到咖啡厅的时候,安室透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决定。
“我同意为琴酒洗白资料,但是有一点, 从今天开始琴酒不得再伤害我们公安的人。”安室透冷冷说道。
伏黑甚尔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伏黑先生, 你在做什么?”
“给琴酒发消息,让他过来一起谈谈。”
安室透脸上的平静差点就维持不住, 几乎要以为伏黑甚尔是想坑他了。
琴酒是可以随便聊的吗?
那个固执又冷血的家伙……
那个人除了组织就只有组织, 琴酒知道之后说不定会直接提枪杀过来。
安室透这样想着却没有阻止, 看伏黑甚尔的表情, 这件事情应该有门?
“别在这边见面了。”伏黑甚尔为了周围的客人好, 决定出去见面。
安室透也点点头, 打了个电话给老板请假半天。
伏黑甚尔带着安室透去唱吧开了个大包厢, 还将五条悟喊过来一起玩。
于是, 琴酒到场的时候,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正拿着话筒对着飙歌, 安室透坐在沙发上,一头金毛软哒哒瘫在头上, 宛如被霜打蔫的茄子。
琴酒嘴上叼着一根香烟, 没有落座, 而是站在沙发旁边。
“什么事?”
“好事, 你要不要脱离组织?”伏黑甚尔拿着话筒朝琴酒喊。
琴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感觉自己的血管都要爆/开了。
波本就在旁边, 伏黑甚尔这是说什么鬼话呢?
“当黑/S/会没好处的,赶紧离开吧。”五条悟也拿着话筒朝琴酒喊。
琴酒沉默片刻, 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他的声音干巴巴的, 很明显想要模糊过这个话题。
“担心被波本告状?”伏黑甚尔放下话筒走过去, 边走边说:“他是公安的卧底, 你要洗白还要靠他。”
下一秒,琴酒掏枪,安室透也迅速翻过沙发。
安室透肩膀用力,已经将沙发扛在肩头,借此遮掩自己的身体,让琴酒无法瞄准。
以往很快出手的伏黑甚尔这次动作却慢了许多,一直到琴酒瞄准了安室透才慢悠悠走了过去,伸手捂住了琴酒的枪口。
“你动作慢了。”
琴酒:……
“所以,你对我的提议动心了,对吧?”伏黑甚尔问。
“我不可能脱离组织,放手,让我除掉这个叛徒。”琴酒的语气冷冰冰的,似乎根本没有过任何迟疑。
安室透将沙发侧卧挡在自己身前,已经在沙发背后拔出了□□。
五条悟一点不在乎的走过去,屁股一抬做到了侧卧的沙发上。
有些硬,侧卧的沙发果然不如软垫舒服。
“你还要在那个组织干多久?孔时雨都洗白了。”
琴酒紧抿嘴唇,他知道孔时雨,那是伏黑甚尔的经纪人。
“琴酒,我不认为你会对谁忠心耿耿,你骨子里没有那样的东西。”伏黑甚尔伸出手,手指戳在琴酒的胸口。
琴酒的身上流着叛逆的血,从小就是。
他们是一起闯过来的,谁还不知道谁?
从那个基地出来的第一时间,琴酒想的就是回去弄死基地长,比伏黑甚尔还要翻脸无情。
基地长死没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琴酒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
“我不相信你会对那个组织有什么感情,离开那个组织你甚至不会产生任何的心理波动。”伏黑甚尔拆穿这一切。
“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罢了。”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问:“你要反驳我?”
琴酒神情冷峻,他当然要反驳伏黑甚尔。
“你将卧底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脑子不清醒。”琴酒依旧将矛头对准安室透。
安室透立刻在沙发后面喊:“你以为我愿意接受你的投诚吗?既然我已经暴露了,要么你接受,要么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那你去死吧!”琴酒对准了沙发中段,却没能扣动扳机。
伏黑甚尔的手掌,依旧盖在他的枪/口上。
“放手,伏黑!”
“不高兴就算了,干嘛这么暴躁。”伏黑甚尔直接将枪夺了过来,搂着琴酒的肩膀说:“来,喝酒。”
沙发被重新翻了过来,五条悟也坐在沙发上,自己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
伏黑甚尔却一皱眉,夺过杯子自己喝掉了。
“干嘛不让我喝酒?”五条悟在旁边表达抗议。
“你?”伏黑甚尔不爽:“你是打算让我背你回去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你可以抱我回去!”
去你妈的!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五条悟果然狗。
“来,安室透,过来喝杯,刚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伏黑甚尔朝一旁警惕的安室透招了招手。
安室透脸上的微笑假面都要维持不住了,问:“没有发生?”
“对,没有发生,琴酒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没有说过。”
伏黑甚尔的话让安室透感到可笑,就算现在他们可以和平相处,也肯定是要秋后算账的,怎么可能真的当做无事发生。
但是,在安室透惊讶的目光中,竟真的看到琴酒坐下来开始喝酒、吃东西了。
安室透便也不再作声,走过去陪着他们喝了几杯。
伏黑甚尔千防万防,五条悟还是喝到了酒。
只一杯下肚,被精心打理的长毛白猫便不行了。
五条悟霸占了整个沙发,将伏黑甚尔给踹了下去,躺在沙发上宛如一条鲶鱼扭个不停。
“我和他在一起了。”伏黑甚尔靠在墙壁上,端着酒杯朝琴酒举了举。
“五条悟?”
“对。”
琴酒没感到意外,之前见到伏黑甚尔对那个机器人痴迷的时候,他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