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帽子一卡:“没有这回事。”
“我是自然诞生的,妈妈只是照顾我们的人。”
魏尔伦:“……还能自然诞生?”
男人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他茫然的看向中原帽子,满脸写着“什么情况”。
中原帽子想了想,站在了椅子上凑近魏尔伦,男孩小声的在男人耳边说道:“因为是帽子哦。”
“我从中也哥哥身上诞生,所以哥哥是爸爸,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叫哥哥,中也哥哥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叫爸爸的话,他就太刑了——大概这样。”
他说完,就退开了一点,跳到了魏尔伦身后,熟练的攀着对方的背,爬到了肩膀上坐好。
魏尔伦没有制止,男孩趴在头顶上,双手抱着对方的脑袋,小肉脸软软的蹭了蹭发旋,又说道:“暂时不要告诉中也哥哥哦?”
“中也哥哥还不知道,他有点迟钝,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顶着一个和中原中也长得几乎一样的孩子在脑袋上,魏尔伦心花怒放,想要点头又怕把孩子坐得不稳,只能开口说道:“好,我知道了。”
收到了贿赂的魏尔伦还想要听更多,他扶着男孩防止对方摔下来,期待的说着:“再给我说一些中也的事情吧?他平时都不怎么和我说话。”
“好啊。”中原帽子趴在魏尔伦的头上,眼泪打湿了男人的头发,不过对方显然不在意这个,于是乖乖的从有记忆的地方说起中原中也的事情。
旁边目睹一切的梦野久作:“……”什么鬼。
这兄弟他看不懂了。
梦野久作默默的缩到了角落里,拿起屋子里的书开始看。
……
……
在被太宰治一句“你们是一个妈”而震惊的武装侦探社里,沉默在社员中蔓延。
他们的目光在太宰绷带上停留了一会,转向了太宰治。
“难道太宰你……”国木田独步僵硬的抬手,推了推眼镜,另一只手颤抖着,“你玩弄了有夫之妇的感情,给人做了小三?”
太宰治:“…………”
“怎么可能啊!国木田君怎么可以冤枉我!”他大叫。
那个“帽子”比太宰绷带大两岁,他们还是一个妈,他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在,怎么看都是那个有夫之妇隐瞒身份接近他,让他做了小三吧?!
啊呸,他压根没有做小三!太宰绷带又不是他真的儿子!
而且他为什么要和小矮子抢女人,他太宰治又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
“儿子,你快点给解释清楚了。”太宰治扭头瞪一眼冤种儿子,“不然今天就把你丢到港口mafia,晚上别回来啦,和黑手党的妖魔鬼怪森先生过吧。”
你这么说森先生森先生知道吗?太宰绷带一摊手:“好吧,其实妈妈只是养大我们的人,不是亲生的啦,除了我和帽子以外还有其他人,只能说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
虽然他们爹都不一样,系统妈妈辛苦了,捏了那么多孩子,还要被他造谣。
系统冒出来,在江渡寻英脑子里打了六个点:[……]
咳。江渡寻英在心中轻咳一声,继续演他的太宰绷带。
“总之就是这样。”太宰绷带解释完毕。
只是这么一解释,让国木田独步更加心疼啦:“所以你不仅没有妈,还从小没有爸?”
太可怜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听太宰绷带的意思,似乎还有很多和他同样情况的孩子。
太宰绷带:“呃……差不多吧?”
国木田独步:“不行,你赶紧告诉我,和你一样的孩子都在哪里?这么严重问题必须解决,怎么可以让一位柔弱的女性收养那么多孩子呢,她会很辛苦的!”
“用不着。”太宰绷带摇头,“反正大家迟早都会离家出走,来找人的。”
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啊!
只是一时间撒谎说得愉快,在面对关心他的国木田麻麻的时候,就不得不打好多补丁,太宰绷带皱了皱脸,决定揭开这个话题。
“总之我们都好好的,不用担心,国木田叔叔快点继续工作吧,已经到了你规定的时间了不是吗?”
“啊、对!”国木田独步顿时反应过来。
太宰治好笑的看着太宰绷带吃瘪,这小屁孩,在面对真诚的关心时总是招架不住。
太宰绷带没好气的瞪一眼太宰治——你不也一样吗?
“现在去港口mafia刚刚好哦,太宰。”江户川乱步出声提醒,他正投喂夏目贵志投喂得开心,扭头看了一眼太宰绷带,“绷带很着急吧?”
确实是有点。太宰绷带揉了揉眼睛,那边的眼泪再不阻止的话,这边的他都要跟着哭了,太难受了。
太宰治“啧”了一声,他实在不太想带孩子去见森先生,本来是想放对方鸽子的,但谁知道港口mafia突然冒出来一个和绷带是同伴的帽子,也就只能去看一看了。
“行,那走吧。”
森先生早就在办公室里恭候多时了。
中原帽子在他面前用重力异能的时候,确实把他吓了一跳,忍不住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从研究所里出来的,但是结合之前知道的太宰绷带的情况,他又有些迟疑。
只好打发了中原帽子和梦野久作,看看能不能从两个孩子的对话中得知点什么信息。
异能是时灵时不灵的吗……森鸥外思考着。
那太宰绷带的无效化,是不是也同样是这种情况?
这些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在接到下属通知的时候,森鸥外便让太宰治直接上楼来,看着太宰绷带被蒙着的脸,森鸥外看向太宰治,感叹一句:“太宰君也长大了呢。”
太宰治一阵恶寒:“唯独不想从森先生的口中听到这种话。”
“孩子我带来了,看完了那我们走了。”
森鸥外抬手:“别着急嘛,我看绷带君并不想离开呢。”
太宰绷带歪头:“我想找帽子,帽子在哪里?”
“帽子君啊……帽子君出了一点小意外,需要绷带君帮一点小忙。”森鸥外示意他去看放在一边的被撕成两半的公仔,“很简单的一点小忙,只要绷带君去碰一下那个公仔,就没问题了哦。”
太宰绷带扫了一眼系统界面的异能开启情况,看着上面的[关闭中],摇了摇头:“如果是需要无效化的话,让爸爸去做就好了。”
他的异能现在根本不能用啊!
“果然是时灵时不灵吗……”森鸥外低喃道,随即他便毫无异样的看向太宰治,“那便麻烦太宰君了。”
太宰治看向那个难看的公仔,嘲笑一声:“怎么,森先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让自己的下属中了梦野久作的异能吗?这个首领做得太失败了吧,森先生。”
“话不能这么说,中了异能可是绷带君的同伴啊。”森鸥外无辜的说道,“要是再不快点的话,我看这位绷带君都要哭出来了哦。”
太宰治瞥一眼太宰绷带,就看见这冤种儿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一看就知道森鸥外说的是真的。
“啧。”太宰治走过去,一把抓起公仔,看着它消失在手里,嘴上毫不留情的隔空嘲讽了中原中也,“中也真是没用啊,居然让自家的孩子中招,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去工作?看来森先生很成功的让中也变成了工作狂啊,操控人心的能力更胜一筹了啊。”
森鸥外:“哪里哪里,过奖了,实际上是帽子君的情况并不严重,所以并不着急。”
“而且中也君家里的那孩子很乖,完全不像绷带君这样捣蛋呢。”
虽然炫耀孩子的不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但是森鸥外和太宰治也差不多火气十足,太宰绷带这个看一眼,那个看一眼,对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并不在意。
“那帽子现在没事了吧,他在哪里?”太宰绷带兴致勃勃,“我想去找他。”
太宰治停下和森鸥外的互怼,恹恹的自言自语:“啊,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家的蠢儿子居然和中也家的关系这么好,太可怕了,太糟糕了,要是见到了小版的小矮子,也许今天晚上会做噩梦吧。”
“关系好?”太宰绷带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太宰治的话,然后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我和帽子的关系确实挺不错的,每次逗哭他他都不会打我——哦对,帽子中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异能的话,说不定正在哭个不停呢,我要去看看他哭得怎么样了,眼眶红红的一定很好笑吧!”
太宰治:“哇哦。”不愧是我儿子。
森鸥外:“……”啊这,不愧是太宰家的孩子。
“爸爸我跟你说哦!”太宰绷带开心的挥动着手臂比划着,“帽子他是个哭包!特别特别喜欢哭,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会哭个不停,特别好玩!”
“而且帽子还是个面瘫,他连眼神都不能有什么波动,就算他心里都愤怒得骂娘了,表情还是跟死了一样啥也没有,只能默默的哭。”
男孩在脸上滑了两下:“我们都很喜欢逗哭他,看着他想打我们又不能打的样子,就非常开心!”
儿子好坏,他好爱!
太宰治兴奋的搓搓手:“走走走,那个什么帽子在哪里,我们去看看他。”
森鸥外:眼神死jpg
“诶呀,我才不是想去看中也的脸是怎么哭的,只是想安慰一下受惊的孩子罢了,森先生快点把他的位置告诉我们吧?”太宰治装作不好意思的一摆手,“是不是在魏尔伦那里?你给我开个权限我自己下去找他吧,就不麻烦森先生派人带我们下去了哦。”
“他们确实在下面。”森鸥外眼角一抽,“但我不太想看见我的地下室被回来发现事情不对劲的中也君毁掉。”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请太宰君适度逗孩子,那还是个孩子啊……”
太宰治笑得格外和谐:“安啦安啦,逗孩子的又不是我,只是小朋友之间的玩耍而已,不是吗?”
森鸥外:……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太宰治接触了梦野久作的公仔之后,异能一解除,正在和魏尔伦边哭边说的中原帽子就感受到了,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轻轻碰了碰已经酸麻的眼眶,差点喜极而泣。
太好了,他都哭累了!
魏尔伦也察觉到了头顶水滴的停止,他摸了把湿漉漉的头发,伸手将肩膀上的男孩抱了下来,拿衣袖给孩子擦了擦脸:“没事了?”
“没事了。”中原帽子硬生生把喜极而泣压下去,看了眼自己身上湿掉的衣服,和魏尔伦还在滴水的头发,“……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
“绷带来找我了,我不太想让他看见这幅样子。”
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一聊,魏尔伦已经和新晋的弟弟中原帽子亲近了很多,尤其是这孩子还愿意叫他哥哥,让魏尔伦更加的满足了。
“为什么要处理?是怕朋友不喜欢吗?”魏尔伦问道。
虽然他不太理解面对朋友时这种行为的必要性。
中原帽子随口应道:“因为会被绷带笑话。”
“笑话?”魏尔伦厉声,“谁敢笑话你?”
老大哥果断发话:“敢笑话我弟弟,我去把人揍到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做植物人!”
中原帽子寒毛耸立。
不、老大哥!绷带也是他啊!他怎么就突然自己坑自己了!
救救绷带——
就在中原帽子心中呐喊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黑发鸢瞳的青年牵着一个满脸缠着绷带的孩子走进来,两人的目光一瞬间就定格在了中原帽子身上。
太宰治强忍着大笑出声的欲望:“这孩子就是中原帽子了吧?真——可爱呢。”
有生之年能够看见中原中也的脸哭成这个样子,那他就是现在当场入水死掉都值了!
“而且……”太宰治捂嘴偷笑,视线在太宰绷带和中原帽子身上来回转,“帽子比绷带大两岁吧?怎么比绷带还要矮呢?”
确实比绷带要矮上一点的中原帽子:“……”西内啊你!!!
刚刚停下来的泪水又哗啦啦的下来了,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着的休闲儿童装湿了一大片,简直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男孩眼眶红得就像是偷偷把妈妈的口红当眼影往眼眶边上涂似的,眼球里满是血丝,他的视线略过刚才嘲笑他的太宰治,转向了旁边的太宰绷带,下意识的抬脚,拦在了魏尔伦的面前。
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太宰治惹哭、刚要冲上去给人一拳的魏尔伦:“……帽子,让开一下。”
久不见太宰治,这一波新仇旧恨结合在一起,魏尔伦愤怒至极。
虽然帽子跟他说过他有个叫绷带的朋友,但万万没想到这个绷带居然是太宰治的儿子!他可爱的弟弟怎么可以和这可恶的太宰治的儿子玩到一起,听上去甚至会被欺负到哭!
中原帽子一抖,说道:“魏尔伦哥哥,不可以打绷带。”
魏尔伦咬牙:“行,我打太宰治。”正好刚才惹哭人的是这个该死的家伙!
男孩果断让开了。
看着气势汹汹朝他过来的魏尔伦,太宰治“呜哇”一声,放开牵着的冤种儿子,开始和对方在这不大的地下隔离室里到处逃窜。
太宰绷带趁机靠近了中原帽子,擦了把对方脸上的泪水,就拉着人窜到了梦野久作身边,看着被追来追去灵活得很的太宰治,绷带小声问道:“爸爸会被打死吗?”
“魏尔伦哥哥有分寸,更何况他也打不死太宰叔叔。”中原帽子的眼泪差不多也止住了,他开口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