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龙舌兰的事解决之后,琴酒出发去欧洲。
清理欧洲卧底的事情已经拖了太久,就算他再不想掺和欧洲那几个分部的事,这件事还是要做的。
这次行动除了伏特加之外琴酒还带上了基尔,比起造房子还是尽快让她交上一份投名状比较重要。
他把目的地定在法国,剧场版里没有法国分部的卧底,正因如此谁都有可能是卧底,从这里开始清理是最合适的。
组织法国分部负责人的代号是很刻板印象的“拉菲”,本人更是一个完全刻板印象的法国男人——具体表现在他一见面就试图对基尔调情。
如果心情好的话,基尔可能会回应他几句,但她现在心绪不稳,自然没有心情去应对这家伙,好在拉菲也是会看眼色的人,见她一副冷淡的样子,就没有再多做纠缠。
“想不到你的新部下是这样的美人呢,”他转而看向琴酒,一脸轻浮的笑,“你的审美提升很多呀,琴酒。”
拉菲今年五十多岁,因为保养良好,依然有着年轻时俊美的影子,他其实算是琴酒的前辈,而且硬算组织地位的话也要高于琴酒,但就是这种性格让人完全尊敬不起来。
“我只是暂时带着基尔。”琴酒冷淡地回答,boss认同了他对基尔的看法,认为可以留着她当一个双面间谍,而琴酒作为汇报人自然负责监视她,直到她用自己的行动取得boss的信任,才能够再次得到自主行动的权利。
但她名义上还是直属于boss的,不像伏特加是琴酒的直接下属。
“那还真可惜,”拉菲笑道,“我还想让你把她调给我呢。”
“你还是好好琢磨怎么对付卧底吧,”琴酒冷笑,“要是法国分部也像美国分部一样,boss对你可不会像对那个女人一样好说话。”
这话终于让拉菲闭嘴了,美国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他也清楚琴酒来欧洲是为了什么,这个男人放弃了行动组的大多数权力,换来的是boss的绝对信任和对叛徒与卧底任意处决的权力,换句话说就算琴酒现在反手把拉菲干掉也只需要事后打个报告——虽然这报告可能不太好编。
琴酒在美国行事谨慎是因为贝尔摩德地位特殊,在欧洲则大可不必,拉菲自信自己的地方不可能像美国一样漏洞百出,但他也没有贝尔摩德的独特地位,要是出了事只能自认倒霉。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被那么多人讨厌呀,Gin。”但他最后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琴酒看向他,冷淡的绿色眼睛像是无机质的宝石:“我不需要被他们喜欢,Lafite。”
琴酒在法国也有安全屋,但是太久没来了,临时用用倒是可以,拿来居住就有点不方便,他在法国总得住个几天,因此还是选择去了组织在法国的一处基地。
基尔是第一次跟琴酒一起行动,她充分意识到琴酒在组织内真的有很大的威慑力,基地里的成员们在见到拉菲的时候还都言笑晏晏,等看到拉菲后面的琴酒之后一个个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还有几个露出隐晦的仇视表情,联想到琴酒在组织内的工作,基尔猜测他们可能有朋友死在琴酒手上。
走在前面的琴酒对这一切恍若未觉,拉菲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琴酒毫不避讳地示意基尔和伏特加去检查,自己对拉菲道:“尽快把资料给我。”
“好,好——”拉菲懒懒地回答他,“明天就给你。Gin啊,你初来乍到,还有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法国吧?就不打算在这里放松一下吗?”
“没有兴趣,”琴酒面无表情,“今晚十二点之前把资料给我,不然我会怀疑你勾结卧底。”
说完他关上门,把拉菲“喂现在都已经晚上八点了!”的呼喊关在外面。
琴酒的眼神扫过,伏特加立刻站直了身体:“报告大哥!这边没有问题!”
这段时间伏特加一直很紧张,因为他总感觉大哥打算把他给放弃了,先是找了个外围成员来跑腿,这次出任务又带上了基尔,伏特加是知道基尔的底细的,但他也不确定大哥会不会觉得有把柄在手里的基尔用起来足够方便,毕竟这个女人实力还是不错的。
所以伏特加很想表现表现,起码让大哥知道他是有用的。
琴酒一眼就能知道伏特加在想些什么,对这个不思进取的小弟感到头疼,所以好好一个代号成员成了跑腿小弟果然不是他的问题,伏特加就这德行。
他又看向基尔,女人默默点头,表示这边也没有问题,她看起来依然很紧绷,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这是你的机会,基尔,”琴酒冷淡地看着她,“这次任务之后我们会帮助你重新和cia建立联系,当然,前提是你的表现让我满意。”
“我知道。”本堂瑛海紧绷着脸说道。
琴酒看得出来她还没有接受事情的变化,现在的基尔依然只是被胁迫才为组织做事的,但是这不要紧,卧底并没有完全的赦免权,只要沾染让足够多的黑色,加上亲情的牵绊,到最后即便她想,也回不到光明中了。
想到这里琴酒突然想起了“原作”中那个十分荒谬的“红方不会杀死一个人”的原则,虽然很荒谬,但是从作者的角度确实是最方便的选择,可惜现在漫画变成了现实,这种荒谬的原则不可能再存在。
就算世界意识可以掩藏一部分,也不能改变未曾展现在观众眼前的另一部分。
十二点差五分钟的时候拉菲的副手香槟带来了材料,接下来的工作颇为枯燥,法国官方不会像fbi那么狂妄,拉菲也不像贝尔摩德那么随便,他在吸收新人的时候还是会筛选一下的,因此法国分部如果有卧底只会隐藏得更深,他们得从所有资料里找出可疑的部分,进一步调查,试探,确定,最后解决。
这部分工作琴酒是做惯的,除了偶尔执行暗杀任务之外,这就是他的主业,伏特加跟着琴酒很久,自然也很熟悉这一流程,只有基尔是第一次参与。
而琴酒并不打算让基尔了解太多组织内部的事情,所以这部分的工作也不会交给她,在琴酒进行筛选的两天时间里基尔的任务就是打扫卫生和做饭……好端端的一个cia特工到了琴酒手上竟也沦为老妈子,可见伏特加不思进取真的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值得高兴的是法国分部果然问题不大,只有几个外围成员疑似卧底,正式成员里倒是没有老鼠,但是有好几个消极怠工的,琴酒看负责人拉菲那个样子就知道这纯属上梁不正,懒得去越俎代庖管这事。
反正组织在欧洲的这几个分部一边互相制约,一边面对官方势力,本来实力也不怎么样,要不然拉菲这种明面上地位极高的成员也不至于看琴酒的脸色。
他选出怀疑对象之后就是基尔的事了,琴酒对CIA的测谎方式还挺好奇的,虽然测谎这种事情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百分百准确,组织里还有测谎仪呢,那些老鼠不还是都漏进来了,但毕竟是“原作”里特别展示过的技巧,总应该有点用。
他递给基尔一把枪:“确认是卧底之后就击杀。”
基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看了看枪,又看了看琴酒。
“怎么,”琴酒冷笑,“你该不会现在还在犹豫吧?”
那股阴冷的感觉刺激了本堂瑛海的感官,让她一下子想起自己还在日本的弟弟,过了一会儿,前cia探员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问题。”
“那就好,”琴酒露出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笑,“你放心,我会看着你的,要是你有任何问题,就可以陪着那几个老鼠一起去死了,当然,还有……”
“我说没有问题!”基尔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她看上去怒火中烧,这反倒使琴酒的笑容多了一丝愉悦。
“很好,基尔,”他像是没有任何防备地转身而去,“组织看好你。”
本堂瑛海的表情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更加愤怒,却又夹杂着一些恐惧。
——那是她的父亲牺牲之后,她受到boss的关注时,boss对她说过的话。
由cia的顶级特工来对付代号都没拿到的普通卧底还是大材小用了一点。
琴酒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看着基尔的行动,心想。
他对基尔说的话并不是谎言,如果基尔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瞻前顾后,不能为组织所用,那她确实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固然在世界意识的帮助下她八成死不了,但是把她赶出组织,或者干脆弄个残疾,却是完全有可能的。
至于本堂瑛佑,作为一个合格的人质,可以视情况做出安排。
好在他的提醒看来是有用的,基尔没有再犹疑,而当她全力以赴的时候,这种任务自然难不倒她。
短短两天时间他们就把法国分部的卧底清理得差不多了,这其中不光有法国官方的卧底,还有一些别的黑色组织派来的,都被琴酒一视同仁地解决,这些人大多死于基尔之手,而伴随着杀死的人越来越多,基尔的心态也在逐渐发生变化。
对于琴酒而言,这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事情。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接下来他们还要去英国,司陶特作为一个获得了代号的成员,他的死应该可以得到英国官方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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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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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做得很好。”琴酒难得地对基尔露出一个冷笑之外的笑来。
如果还是在卧底的话,我应该会很高兴吧。本堂瑛海想。
这几天有六个卧底死在她手里的,他们每一个都有罪,但每一个都罪不至死,是她为了自己,为了瑛佑杀死了他们……这一点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既然敢到组织卧底,那就该死,”琴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说道,“接下来我们去英国。”
琴酒的想法绝不可能给基尔以安慰,不过他也没想要安慰她,对他而言本堂瑛海和这些卧底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因为杀不死她,并且她还有用处,他绝不会在她身上耗费这些精力。
在英国的工作和在法国时如出一辙,琴酒带着伏特加筛选可能的老鼠,最后由基尔进行击杀,唯一稍微有造成了一点麻烦的果然是司陶特,可能是之前的行动让英国官方收到了风声,他们针对基尔布置了一场陷阱,但过去一直由基尔单独行动的好处这时候显现出来了,对方没有想到琴酒正在为基尔做后援,在他的掩护下基尔顺利地出逃,他们还是如期完成了计划。
有琴酒做后援真的很安全,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你,正如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怀疑你。
假如她真的完全属于组织,那这应该是种享受。基尔心情复杂地想。
接下来琴酒原本打算立刻去德国的,但在那天晚上系统通知他:“宿主,剧场版要开始制作了!”
“剧场版?”这有点出乎琴酒的意料,所谓的剧场版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有“制作剧场版”一说。
“嗯,”系统说道,“本世界已经过去了十一周,现实世界动画播放将近一年,到了剧场版播出的时候了!”
“但是,剧场版的一些设定和剧情是和本篇有区别的,而且本世界剧情的变动也会导致剧场版剧情不可能和原世界的剧场版剧情完全一致,再加上很多剧场版的时间跨度是比较长的,会占据比较多的本篇剧情时间,因此剧场版会采用‘时间夹缝’的方式制作。”
琴酒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现在是十二月十五日,”系统回答,“明天开始剧场版的制作,明天是十二月十六日,剧场版持续三天,那么就是十二月十八日结束,但是十二月十八日之后是十二月十六日。”
“除了宿主你之外,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琴酒被这个完全不符合常识的设定弄得很茫然,还有种没来由的恼火,而系统似乎还想让他更茫然。
“而且,既然采用了这样的方式制作,剧场版的时候就可以有很多特殊的变化,比如……以原本的剧场版举例吧,在正片里柯南的足球只是威力大一点,但在剧场版里却可以踢卫星,其他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剧场版里世界意识的力量会降低很多,所以剧场版很容易发生意外,甚至有可能会造成主角的死亡!”
“当然,主角是不可能真的死亡的,一旦发生了这样世界意识无法接受的意外,时间就会回滚,也就是说,剧场版中的一切都被消除,大家重新进入十二月十六日,再来一次剧场版!”
“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了吧。”琴酒只能这么说。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啊!”系统的声音很爽朗,“只有故事结束,世界意识消失,它才会变得正常啊!”
那我可真是太期待那一天了。琴酒想。
系统继续道:“时间回滚后,等到剧场版制作完毕,回滚之前的失败之作可能会作为梦境出现在相关人员的记忆里,不过一般不会很详细。”
“还有一点,”在琴酒以为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它又补充,“剧场版的出场人物是相对确定的,所以它要求所有人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比如你现在在英国,但是如果剧场版需要你出现在日本的话,就需要你回到日本,在剧场版结束之后才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