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这才意识到又一次投票结束了。
“话说回来,”系统说,“宿主你已经攒了十几次抽奖了哎!你不抽掉吗!”
这抽奖实在没什么意思,那堆糖豆至今还在空间里躺着,琴酒完全没有找到用的机会。
但是系统说了,他便点头道:“那就抽吧。”
转盘出现,因为有十几次机会,琴酒不耐烦喊那么多次停,就让系统代劳了,转盘飞快地转起又停止,空间里的糖豆一个又一个增加……
突然系统发出兴奋的声音:“恭喜宿主获得阵营反转卡!!”
琴酒还没说话,它已经激动地念叨起来:“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它可以直接把一个人的阵营完全转换!”
“只要把它用在红方身上……”它浮想联翩,“马上就能多一个为组织添砖加瓦的优秀黑方人才!”
这一点琴酒倒是认可的,虽然厌恶那些卧底,但是琴酒对他们的能力并不会小视,而且这些人作为红方的重要人物,如果能够反转阵营,就像如今的基尔一样,能够使得黑方得到很大的助力。
但是……想到基尔,琴酒微微皱眉:“这张卡是怎么操作的?直接改变人设吗?”
“那倒不会啦,”系统解释道,“毕竟很多人物的背景都已经公开了,即便没有公开的,也是已经设定好的,不可能一键洗掉,所以只会在这基础上合情合理地黑化。”
“比如说,如果用在降谷零身上的话,”它进一步解释,“他的过去和人际关系都不会改变,但是他会因为挚友的死亡而逐渐动摇,最后投身黑暗……差不多是这样,其他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哦!”它又突然补充,“有一个人是不能黑化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工藤新一,因为他是一切阵营的基点,如果他黑化了这个世界就变成笑话了。”
琴酒很想问一句那如果其他主要角色——比如毛利兰黑化了这个世界就会不像笑话了吗,但他不想把话题扯远,就没有开口——反正他也不会把这张卡用在那种日常角色身上。
他继续询问关于卡片的问题:“这张卡是即时生效的?”
“没错,”系统确定道,“在你使用的当时就会生效,保证立刻反转,毫无保留,绝对黑化!”
“话说宿主你运气真好啊,现在剧情不是刚好进展到波本出场吗,这如果用在降谷零身上对读者来说他不就是全黑的了吗!时间点正合适!”它兴致勃勃地说道。
确实,时间段很合适,甚至有点合适过头了……琴酒想,虽然这想法完全没有道理,但他还是觉得:简直就像是……特意想要让他把波本黑化了似的。
这种没来由的,被操控似的感觉让琴酒莫名地抗拒,所以他没有被系统的兴奋所影响,而是接着问道:“那么……之后呢?”
“啊?”系统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之后呢?”琴酒重复,“洗脑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
“那当然是永久……哎?”系统卡了一下,“洗脑肯定是永久的……但是不能保证黑化的角色不会重新洗白……什么意思啊!”
它凭空嚷嚷起来:“那这张卡还有什么用啊!欺人太甚!”
果然,琴酒心想,这种卡片不可能没有漏洞,毕竟是在其他设定都没有大变动的情况下直接洗脑的,那么如果遇到点什么事,哪怕原本是黑化的,也很有可能会叛逃……毕竟组织里除了卧底,叛徒也不少。
像降谷零这种亲友死得就剩自己的也就罢了,万一是赤井秀一这种一大家子的,随便谁来一个友情破颜拳,把人给洗回去了可怎么办。
不过哪怕是降谷零,也称不上安全……毕竟是个恋人是国家的神经病。
卡牌是卡牌,世界意识是世界意识,在系统和世界意识的斗争中,阵营换来换去完全不算意外。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张卡就没有用了,只是用处没有它表现得那样大,使用起来要考虑的也更多。
系统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应该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又开始跟琴酒说话:“那这张卡还用不用啊?毕竟当下还是可以保证的,而且也不一定就会被洗回去……”
琴酒将自己能想到的,有用的红方人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只能说这个世界的作者真的很喜欢刻画各种关系,但凡是个人就有一大堆羁绊,反正是没个能让人放心的。
倒是黑方这边一个两个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比如琴酒自己……
他的思绪突然停顿了一下。
琴酒问:“可以对我用这张卡吗?”
“啊?”系统傻了,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以的,你会得到一个红方身份,不过因为你是我的宿主,所以不会被完全洗脑,只是会得到相关的记忆。”
“这个,好像也不是不行,”它嘀咕着,“反正你不会被完全洗脑,只要继续当你的黑方就行,还能白得一个红方身份……可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会是什么啊……”
毕竟这不像是红洗黑,只要人黑化就行,反正这世界的黑方只有组织一个,但这世界的红方可是一大堆,天知道会给琴酒塞到哪个势力里去。
不过作为一个纯黑的人,不管琴酒被塞到哪了,应该都只有好处而已。
“嗯,”琴酒思考着,从空间里抽出穿越者留下来的资料,“我在想……需不需要把这一切变成真的?”
系统看着那个伪装断线卧底的剧本,有点疑惑:“啊?这个……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演戏。”琴酒非常直白地说。
“其实我觉得你上一次就演得不错啊!”系统大声表示。
琴酒:……
琴酒:“你认真的吗。”
“至少观众基本上都信了嘛!”系统说。
“因为他们想不到我在演戏,”琴酒说,“他们是‘观众’,但有些人不是观众。”
系统怔住了:“你是说……”
“他们相信与否本身是无关紧要的,但他们可能会成为观众的眼睛,让观众看到真相,”琴酒进一步说,“这是我所担心的。”
“这么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系统嘀咕,“毕竟世界意识那么讨厌你,在这方面给你添个堵也挺正常的。”
“那你想怎么做呢?”它问。
“第一点,我要确保自己不会真的被洗脑。”琴酒说。
“这个我可以保证!”系统立刻说,“但你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这是不可避免的。”
“好,”琴酒点头,“第二点,这张卡能不能一定程度上的顺从我的想法来安排?”
系统沉默了片刻,应该是在读取数据:“……只要满足没有太大人设变动和不影响世界观的话,是会参考卡片使用者的想法的。”
“最后一个问题,”琴酒问道,“这张卡所说的‘当下’,指的是我使用卡片时所处的那个时间点,对吗?”
在得到系统肯定的回答之后,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很好,很合适……”
他点开系统自带的卡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卡片,那是他第二次抽奖的时候抽到的,一直没有使用的——回溯卡。
这张卡的功能是让他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仅能持续三十分钟,但是可以指定时间点,琴酒之前没有需要,所以一直放在包裹里。
现在是时候了。
1991年12月25日。
琴酒已经不记得当天他本来在做什么了,不过大约是完成什么任务吧,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坐在自己保时捷里,身上受了点伤,不算严重。
那时候伏特加还没有成为他的副手,所以车里只有琴酒一个人。
他开动车子,沿着公路行驶,开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美国——这是正常的,被boss派往日本之前他一直都在美国,但是对于他今天要做的事而言,这个地点有点过于合适了。
他专门找了一个能看到美国国旗的地点,把车停下,窗外有一点雪,这也很合适,于是琴酒打开收音机,调试到了需要的频道。
“记得把这段录下来,”他提醒系统,“我会买回忆卡的。”
“好的!”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的系统斗志昂扬。
在这方面琴酒还是放心系统的,他掀开上衣,开始处理伤口,同时对自己使用了阵营反转卡。
记忆灌输的过程很快,和当初穿越者附到他身上的时候有点像,但是感觉更冰冷……也更直白,数量庞大,过多的,混乱不堪的记忆冲得琴酒头疼,他的大脑有一瞬间是一片空白,耳边隐约有广播的声音,但他听不清楚,直到伤口处传来刺痛感,琴酒低下头,注意到血液渗出了绷带。
下一刻,琴酒眼前一花,已经回到现代的安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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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这张卡,可以理解成作者写文写到一半改了设定,因为人物已经出场了,所以更改的设定只能在现有基础上缝缝补补,而不会和原来偏离太多,阿琴的话因为有记忆保护的缘故,多出来的那些部分他是能分辨的,只是因为这个转换比较大,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但不至于到双重人格的程度,因为多的记忆不足以组成一个“人”
这一章结尾的画面来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某一篇文,假如真的存在拜托告诉我(惆怅)(是谁被一个画面日到写了一整篇文我不说)
第四十二章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小心翼翼地问。
琴酒皱着眉,艰难地整理着多出来的记忆——那确实是一套符合穿越者剧本的记忆,看来系统在这上面还是靠谱的,但是东西太多了,又很杂乱,包括了他进入组织之前,进入组织之后,1991年之前和1991年之后的许多东西,冲得琴酒有些眩晕。
他快速地把多出来的记忆塞到一边,只接收了最关键的部分——多亏当初接收穿越者记忆时的预演,虽然这次比那时激烈多了。
当前的状态琴酒还是满意的,卡牌的操作力求做到影响最小,因此他这段被添加的过往也没有什么知情者,但是,算不上意外的,boss被划定为知情人,而且相当包容地接受了这一切。
这很正常,boss没有必要拒绝一条丧家之犬,哪怕他曾经是最凶狠的狼。
他从此只会有这一个家了。
琴酒无声地笑,哪怕是在这段虚假的记忆里,他依然被boss捡回家了。
这是好事,意味着即使记忆被改换,他和boss的关系,和组织的关系依然没有发生变化。
boss是被他亲口告知的,而组织里的其他人,比如朗姆和贝尔摩德,可能也会有这方面的猜测,不过不会影响大局。
然后他才听到系统小心翼翼的声音。
这个智障系统好像觉得他会因为虚假的记忆产生什么波动。
“没事。”他冷淡地回答,“你都录下来了吗?”
“嗯嗯!”系统立刻回答,“完完整整!需要用的话马上可以用上!”
“那就用吧。”琴酒说。
“啊?”系统一怔。
“上一集结尾不是放到我的画面吗?”琴酒说,“下一集就放回忆好了。”
“这……也不是不行,”系统想了想,回忆卡的使用需要恰当的时机,而上一集的结尾确实可以插进去回忆,“那我直接把你的积分扣了哦。”
“嗯,”琴酒点头,“我还要整理一下记忆,暂时不要打扰我。”
这些记忆实在太多太杂了,虽然能够分辨真假,但琴酒还是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它们整理清楚。
——毕竟他必须记住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处境,又不能忘记真正的自己,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琴酒倒是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很清楚,假的成不了真的,他又不能动用组织的力量去给自己做这种离谱的伪装,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把一切变成真的。
世界意识对剧情的执念甚至也能帮助他,让一切不至于偏离太远。
现在琴酒已经理清楚一切,但他也很清楚,就像当初穿越者的情况一样,新的记忆必然会对他造成影响,而且不同于当初,现在的他必须适度接受这种改变,因为那才是“如今的他”应该有的样子。
只能说好在琴酒的熟人真的很少,这个身份和他原本的身份也融合得很好,所以改变真的只是很少的改变。
做完这一切的琴酒有点疲惫,刚刚经历的一切也让他想疏散一下心情,于是琴酒走到书房,把唱片机打开,然后发现那张唱片一直没有换下来。
……上次看了一半的那本书也还在桌上放着。
这是什么宿命巧合吗,琴酒有点烦躁地皱了皱眉,问系统:“动画播了吗?没播的话,就把这一段……还有之前的一起放上去。”
宿主你对自己好狠啊宿主。系统感慨万千地应:“好的好的,现在还没播,不过很快了。”
“要不宿主你再多干点什么事吧?凑点素材,”它提议,“咱们直接把它做成一个番外篇放出来,这样就不用赶时间了,而且你现在的积分支撑得起。”
琴酒在悠扬的音乐里坐上书房的躺椅,他揉了揉眉心:“还需要什么素材?”
“这应该是你来想的啊!”系统嚷嚷,但它也知道自己这个现宿主和前宿主不一样,琴酒就不是个当导演的料——除非让他去导动作片。
嗯?动作片?
“我想到了!”系统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数据流这么快过,“不如直接把你的任务过程剪进去吧!正好当‘法国篇解答’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