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松竹一没有移开眼睛,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状,欣喜之意不予言表。
从眼神里都能感受到,简直像是快要溢出来的快乐。
“等到今天真的到来了,真的好开心啊!”
书上和电视上常说的这种情绪,原来就是这样的感受吗?
若松竹一没放下枪,紧紧地握住它。
只是……
那张樱花树下合影的照片,真的好想再最后看一眼啊。
……为什么会有些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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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但是没关系,就像樱花树也会记住他们的合影一样,记忆不会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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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审讯
安室透关上门, 盖住审讯室内的景色。
出门没走几步,偏头就看见倚身靠在墙边的琴酒。
安室透挑眉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啧了一声:“虽然我也大致了解你対叛徒的厌恶程度……”
“但是在我审讯结束之前, 他的生命,现在属于我。”
安室透毫不掩饰地対上琴酒的目光:“我不建议你插手我的进度,如果是别的,请自便。”
可以看得出来波本心情并不怎么好。
不过対上苏兹酒,这位情报人员吃瘪了也不算意外。
琴酒対波本的话倒是没有怎么不满, 伸手掐灭了手中刚点燃的烟。
“别多想, 我只是来看看有些人的笑话而已。”
安室透原本并不想要亲自审讯若松竹一, 在带着他回来向朗姆交代的时候就想着把这件事交给下属,他把需要交上去的报告重新润色一番梳理背后逻辑。
但是……
交给旁人终究还是不太放心,这些事还是让他自己亲自来吧。
安室透没说话, 琴酒直接侧过他的肩膀往审讯室走去。
周围不是暗沉地见不了光的环境,很敞亮。
擦肩而过的时候, 安室透卸下了刚刚的假笑, 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 猜不透他正在想着什么。
黑色衣服下的身体十分僵硬,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起来, 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握成拳。
但也只有自己知道,仅仅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他就要付出多大的功夫。
安室透缓缓呼出胸腔内的气,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把僵硬的身体一寸寸一点点慢慢地放松下来。
——总有一天……
在这之前,暂时的忍耐是必须的。
.
有些审讯室为了营造压迫感, 总会把室内的灯光调得很暗。
室内太暗,推开门时候外面传进来的灯光就会显得格外刺眼。
若松竹一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审讯室进来的人,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见到这突兀的光难受地眯了起来。
被刺激出生理盐水的金色眼睛也没有闪着从前应该有的光泽。
若松竹一在一片雾蒙蒙的视野里勉强从眼前人的身形中,判断出来人是谁。
“你……来这里干什么?”
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椅子上的若松竹一。
手腕被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丝毫没有顾忌脆弱的手腕,能清晰地看见苍白的皮肤上被勒出的一片红色。
周围并没有显眼的血渍,但是空气中却能够嗅到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不太重,可是萦绕在鼻尖难以忽视。
看样子是之前就处理过环境。
身体上倒是看不出来有特别明显的伤痕,但从脸色上看却没有表面上的平和。
蓬松柔软的金发早就被汗水打湿,贴在脑后和鬓角,整个人勉强靠在坚硬的椅子上支撑身体。
身下和身后都没有软垫,只有着棱角一看就很不舒服的审讯椅。
脸色是明显的苍白,唇瓣也没有任何的血色,或许比白纸还要纯粹。
“真是想不到啊,你会以这种状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以前和若松竹一见面,身后不是有着柔软的抱枕就是有着热气腾腾的奶茶,就好像陷在甜品和糖果堆里一样,空气里都是讨厌的甜腻腻的味道。
若松竹一偏了偏头,没理他的冷嘲热讽。
“被自己以前的搭档审讯的感觉如何?”
“还不赖吧。”若松竹一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
能接管这个任务,至少以后降谷零在组织的地位也能算是举重若轻的了。
说话太累了。
若松竹一讲几个字就想往椅子上靠。
“波本可算是朗姆面前的红人。”琴酒又掏出兜里的烟盒,取出一支烟,“有你的这份功劳在,估计都能见到boss。”
“你是在关心我吗?”
虚弱的金发青年此刻说这句话当然不是单纯的询问,他只是在膈应一下琴酒。
若松竹一在组织里时并不怎么喜欢琴酒,他们不是一路人。
只是当时在组织里时也没有别的同龄人,小若松竹一和小黑泽阵在这种情形下也能勉勉强强算是个幼驯染。
如果互相看不上眼互相嘲讽那种也算是的话。
琴酒如若松竹一所想的,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我只是来看看你的笑话。”
“还以为你要拿枪直接处理我这个……叛徒呢。”
若松竹一很难完整地说完一整段话,深吸了一口气就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几乎是用气音才说完最后的话。
“也许。”琴酒吐出烟,“如果你没有多的剩余价值,下场你自己了解。”
琴酒没打算多说。
正如他刚刚所说他,他不是来顾念旧情看望慰问一番,他是来看曾经高高在上的苏兹酒的笑话的
“哼。”若松竹一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的姿势,可惜手铐让他很难这么调整,一牵一动就扯到衣服下的伤口,额角留下因疼痛而起的冷汗。
“……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
尽管勉力支撑,也很难掩盖住声音的颤抖。
“……这句话也送给你。”
果然还是和曾经一样令人讨厌。
琴酒按住门,伸手按了下帽子,关上就离开了。
.
也许现在是白天,也许现在是晚上。
审讯室内没有窗户,也没有时钟。
所以若松竹一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身上的疼痛感绵长难以忽视,给精神上的折磨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若松竹一都想在椅子上睡觉了。
“你要进去吗?”屋外的声音很熟悉,是安室透。
他在和别人说话,会是谁?
若松竹一慢悠悠地思考。
还没想出什么结果来,门就被重新推开。
啊,不用想了,又是朗姆酒。
若松竹一把头垂下。
不需要费力气抬头就能想象得到他此刻那个讨厌又虚伪的笑容。
“亲爱的苏兹,只要你愿意回到组织,我会考虑重新给你一次机会。”
若松竹一低头不说话。
“波本。”朗姆站在原地吩咐道,“帮忙把他的头抬起来。”
“……是。”
安室透手指穿过金发,扣住若松竹一的下巴,强硬一般地将垂下的头颅抬起来。
低垂着眼睛看着皱着眉头的人。
朗姆点头,开心地说:“这样才対嘛。”
“这么一幅脏兮兮的样子可不合适苏兹酒。”带着一副同情的语气。
灿烂的金发被血渍和汗水打湿过一遍,身上也脏兮兮的,很是狼狈。
就像是被主人直接丢进大雨里头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毛发也是缕缕地狼狈贴在身上,瑟瑟发抖。
只有金色的眼眸依旧热烈。
“早点醒悟也不需要怎么狼狈。”朗姆的眼神里却没有和语气相符合的同情和怜悯,“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性格。”
“无论你接下来是否接受。”
“都会是最好用的工具。”
“波本。”朗姆把嘴角的笑容抚平,冷下脸吩咐,“早日把他的报告交上来,我需要知道背后的原因。”
“我明白。”安室透立即回答道。
他依旧维持着抬起若松竹一头的姿势,露出衣服的手背上也能看得到皮肤下暴出的青筋,看上去就好像为了抬起若松竹一的头费了不少功夫。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命令一般按在脸上的手指的力度其实有多轻柔。
.
“需要我帮忙开灯吗?”
安室透问得小心翼翼,就好像怕趴着的人会因此受到惊扰一样。
太暗的环境加上压抑的气氛,人在里面呆久了精神上总是不太舒服。
至少现在安室透还能以自己的权限偷偷给他开个灯。
若松竹一摇了摇头。
他知道安室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用哦。”若松竹一说话很小声,给听者的感觉也很轻,也许是本身就没有太多力气了的缘故,“只是这种黑暗里,我不怕的。”
“因为知道有你在的话……”若松竹一尽量往后挪了挪,在黑暗之中也看不见対方的神情,只能凭借敏锐的听觉察觉到対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但他还是借着背椅的力抬头対着安室透。
“嘿嘿,就不怕啦。”
黑暗带给人的恐惧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未知,一种是孤独。
但是若松竹一知道这个黑暗里会有等待着他的友人在,黑暗的另一头也有关心着他的友人在。
那这个人为制造下的黑暗,就完全不足为惧了。
若松竹一想要朝対面的安室透扯开一个笑容,可惜身上的伤确实有点糟糕,刚刚想要挪动一下,伤口就发出抗议。
在黑暗的环境里就能听到対面传来的明显痛呼声。
安室透在审讯的时候已经尽量往轻了下手,但是不行,若松竹一対疼痛的感受实在太过于敏锐。
门口有敲门声。
他们两个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
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有人来,是短暂的、可以闲聊的时间。
安室透在此前已经确认过了。
所以他们才会卸下伪装,重新谈论一些事情。
安室透只告诉过一个人。
那来人的身份,也只有一个选择。
“请问波本,我可以进来吗?”
往常显得温柔的声线一旦生气起来,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加可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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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下字数,陷入沉思
我国庆要加更!!一定能在十月完结掉的!发誓!!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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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约定
诸伏景光站在门口, 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里面的场景。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但绝对有生气。
安室透本就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听出来了门外等待的人是谁就立刻站起来打开门。
当门打开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光亮, 尽管他只是刚在屋内待了很短的一阵时间,但见到这阵光还是刺眼得有些难受。
更不要提在里面待了不止一天的若松竹一了。
“先在门口等一会,苏格兰。”安室透说,“待会再帮我开下灯吧。”
接着就走到那个熟悉的位置边上,伸手, 手指虚虚搭在脸边上, 帮若松竹一遮住了眼睛。
“好了。”安室透侧头朝光源说, “现在可以开灯了。”
若松竹一虽然很想睡觉,但椅子上也睡不着。
长久处在黑暗里之后难免会降低些许对外界的感知,晕晕乎乎的脑袋听到安室透的声音时, 不由自主地眨了几下眼睛。
睫毛擦过掌心,从指缝中稍稍泄漏出来一些微弱的光。
等到了眼睛稍微能适应的阶段, 手指才张得更开了一些, 能看见更多的光线。
对哦。
是景光来啦。
若松竹一勉强再直起了身, 靠在椅背上, 想朝诸伏景光打声招呼, 就和往常的日子里见面时该做的动作一样。
毕竟这是审讯室,能上组织的审讯室,他也只是身上不舒服了一些,这也能称得上殊荣?
伤口事先被简单处理过,在黑色衣服的遮挡下看不太出来身上到底有哪些具体的伤口,但是就凭空气中散不去的血腥味以及濡湿的衣服也能看得出来遭受过怎样的待遇。
“早上……好。不对, 现在算是晚上还是早上,我该说早上好吗?”
诸伏景光实在对这个笑话笑不起来:“说话不舒服的话还是少说点话吧。”
不让若松竹一说他就一定要说, 猫猫就是这么叛逆。
“可恶,连景光你都凶我!”
“……我没有。”
若松竹一:“你就有。”
“行行行,我凶你。”诸伏景光真怕若松竹一要就“他有没有凶人”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连从声音的状态都听得出来若松竹一现在的身体情况有多糟糕。